第二十章 铁霸王
“你说他雇人去杀托尼是什么意思？”罗德大声说道，“为什么奥巴代亚要……托尼现在在哪里？”
佩珀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慌乱。“我不知道。”她朝对讲机里说道，“他没有接电话，贾维斯也没有。你能不能去他家里看看他怎么了？我去他的实验室看看。”
“你这么做安全吗？”罗德问道。
“有几名政府人员和我一同前往。”佩珀回答道，“我想我们可以解决这件事。”
“如果托尼在家里，我会找到他的。”罗德对她保证道。
“谢谢你，罗德。”佩珀挂断了电话。看到科尔森特工带着其他五位特工一同前来，她感到很高兴。他们需要一小支军队，才能与斯坦尼以及斯塔克工业公司拥有的资源抗衡。
不过，她的首要任务是说服科尔森帮助她找到托尼，并且后者现在已经答应了。如果托尼还在斯塔克工业公司的园区里，那么位于方舟反应堆下方的高科技实验室就是他们的突破口。但不幸的是，斯坦尼也知道这一点。
就在他们走向实验室时，佩珀感到脊背一凉。她祈祷着自己和罗德没有来得太晚。
奥巴代亚·斯坦尼来到斯塔克工业公司园区内方舟反应堆下方的实验室里，手里拿着那个偷来的发着微光的斥力核心。
他头顶上方的灯都已经关了，所有人都回家了。他目标明确地径直穿过房间。在一片黑暗中，只有红色安全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原型盔甲静静地立在房间的角落里。就是这套盔甲，能够让斯塔克公司的股东们获得更多的利益。在它边上是一系列桑普森机器，正是这些机器造出了原型盔甲和最初的那套盔甲。
斯坦尼小心翼翼地把新盔甲的胸甲打开，然后把偷来的核心放了进去。
头盔面板上的传感器亮了起来，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斯坦尼露出了微笑。
电梯门打开了，工作室出现在托尼面前。他努力喘着气，想跨出一步，但膝盖一软，脸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托尼只得缓慢而又痛苦地从工作室的地上爬起来。他能看见自己要找的东西，它被装在了一个透明的树脂盒子里，放在实验室另一头的桌子上。那是他原来的心脏。感谢上帝，佩珀把它保存了下来。
虽然它离托尼只有不到五十英尺远，可这距离对现在的他而言着实遥远。托尼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弹片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他终于伸手摸到了工作台。他把自己的身子撑起来，胡乱地在桌上摸索着，想要够到那个塑料盒。他的手蹭到了盒子，但是没有力气移动它。他倒在地上，就那么躺在那里，想着最坏的事情可能就要发生了。这次他真的会死在这里，佩珀也是。
这时，那个透明塑料盒子落在了他身边的地上。
他抬头望去。呆呆发着哔哔声，在他上方盘旋。托尼对呆呆说了一句他从未对它说过的话：“好孩子。”
托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碎了盒子，把旧的斥力核心拿在手中。
多亏了实验室里最笨的那个机器人，或许他还不会那么快就死。
通向地下二层实验室的门被锁上了，于是科尔森特工在门的铰链上放了一个东西。不知怎么回事，佩珀的密码失去了作用，但他们此刻都不想浪费时间去弄清原因。“这是什么？”她问道，“你看起来像是要用它把门锁打开。”
“你或许应该往后退几步。”科尔森边说边向后退了几步。
所有人都向后退到楼梯井的角落里蹲了下来。科尔森按下一个按钮，门的铰链炸了开来。佩珀再一次感觉到自己采取的方法不对。
科尔森特工带着小队穿过冒烟的门，来到了里面的走廊里。佩珀注意到摄像头就在天花板上的一个角落里盯着他们。如果托尼在这里，他会不会正在看着他们？斯坦尼呢？
他们面前巨大的实验室里黑漆漆的，只有自动运行的机器闪烁着亮光。这些机器把整个实验室塞得满满当当的。距离佩珀上次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很久，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和之前有所不同，整个实验室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托尼？”她试探性地喊道，“奥巴代亚？”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移动，佩珀吓得跳了起来。所有特工都掏出了枪，四处瞄准着。科尔森用手电筒往那个方向照了照。
但他们只看见一套磨损的盔甲。那显然是托尼逃脱那群绑匪的控制时穿过的那套盔甲。
“这是什么？”科尔森问道。
“新计划。”佩珀回答道，“你不应该看到的。”
“我觉得这东西看起来还挺旧的。”另一名特工评论道。
“我不是在说这套盔甲。”科尔森说，“我指的是边上空着的钩子。”
佩珀疑惑不解地向那些钩子看去。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跟在队伍后方的一名特工，把他猛地拽进了黑暗中。
罗德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把托尼家大门上的铰链踢掉。屋子里暗得出奇，而且十分安静。罗德进门时，就连贾维斯都没有和他打招呼。
客厅里一片狼藉：家具都被翻了过来，几盏台灯也碎了。一盒没有动过的深盘披萨放在咖啡桌上，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托尼？”罗德喊道，“贾维斯？”
但屋子里没人回应。
“托尼，你在哪儿？”
罗德走向通往实验室的电梯，但它似乎卡在了下面一层。他找到了楼梯，三步并作一步冲了下去。实验室的门也被锁上了，于是他一脚把门踹开。
一进门，罗德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间工作室似乎变成了军械库，到处都是电子元件，实验室的储物架上摆满了一排排头盔、靴子和手套。
房间中央的天花板上伸下来几条钢索，上面挂着两套闪闪发光的盔甲，看起来就像是罗德在袭击科米拉叛军的监控照片上见过的无人机。
“托尼？”他又喊了一声。
托尼·斯塔克躺在地板上。他看起来糟透了，不过还活着。机械臂在他周围舞动着，似乎在跳一支复杂的舞蹈。其实，它们是在托尼的胸口上做手术。
“托尼，你还好吗？”罗德问道。
托尼阴沉地看着他说：“佩珀在哪里？”
“她没事。有五名特工陪着她，他们准备去逮捕奥巴代亚。”
机械臂完成了核心的安装工作，缩回了天花板上。“人手还不够。”托尼边说边站了起来，取下钢索上那套红金相间的盔甲穿了上去。
“你的计划是什么？”罗德问道。
“我要去追斯坦尼。”托尼回答道。他穿上了盔甲，并放下了头盔面罩。
“这是我见过的最酷的东西。”罗德说。
听到这话，托尼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他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罗德明白托尼要去做什么。他有两次差点被自己的朋友兼导师杀害，而现在，这个人是他的……虽然佩珀不是他的女友，但是对他来说却意味着一切，况且现在连她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还不错吧？”托尼说，“动手吧。”
罗德点了点头说：“你还需要我做些别的事吗？”
托尼也朝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只要确保附近没有飞行物就行。”伴随着一阵像喷气式飞机起飞时发出的声音，托尼飞了起来。那双火箭推进的靴子腾起火焰，带着他穿过工作室房顶一个破破烂烂的洞口飞了出去。
罗德看了一会儿，敬畏之情油然而生。“真帅啊。”他说。这时，他想起来这里还有另外一套银色的盔甲。他把这套盔甲的头盔从架子上取了下来，观摩了一阵。
“下次再选你吧，宝贝。”罗德说。他跑向车库，选了一辆速度最快的车，然后发动汽车，去追赶他的朋友。
佩珀藏在实验室的各种设备之后，试图躲开别人的视线。她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了，但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事。
在空荡荡的挂钩后面，有一组灯亮了起来，如眼睛般炯炯有神，一个方舟反应堆也亮了起来。那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托尼盔甲的放大版。它冲进了巨大的军械库中，大家都四散奔逃。
附近传来阵阵枪声，子弹打爆了管道，向半明半暗的地方喷射出蒸汽。佩珀朝相反的方向移动，试图和枪声传来的地方保持尽可能远的距离，并设置更多机械设备。
她掏出微型手机，把它塞进耳朵里，试着寻找信号，但是一无所获。
这时，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块巨大的金属片嗖地飞过，砸穿了好几根管道，更多的蒸汽喷了出来。
一名特工从弥漫的蒸汽中跌跌撞撞地向她走来。“有几名特工倒下了！有几名特工倒下了！”他对着自己的对讲机喊道。这时，他看见了佩珀，便又补充了一句，“快从这里出去！”
他把佩珀推向出口。在浓浓的烟雾中，佩珀之前一直都没有找到出口，于是她急忙跑了出去。
在她身后，实验室的入口被炸成了一堆尘土和残骸，但是佩珀不敢回头看。她跑向楼梯，一直跑到三楼才放慢速度，大口地喘着气。
她脚下的墙震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但是那个东西太大了，被卡在了一堆废墟里，无法进入楼梯井中。
那是一套巨大的金属盔甲，比她在实验室里看见的托尼穿过的那套大得多。
那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人与坦克的混合体，一双红色的眼睛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闪着幽光。
佩珀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跑着，根本不敢回头看。
一逃到室外，她就用手机拨通了托尼的电话。让她大为宽慰的是，托尼立刻接听了。
“托尼，感谢上帝，我还能联系上你！”她说，“听我说……”
“佩珀，”托尼回复道，“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她向一侧摔去，耳机从头上掉了下来。一只套着盔甲的拳头打穿了她脚下的路面，紧接着又是一拳，把这个口子打得更大了。那双铁手扒开柏油路面，好像那层路面就是一张薄薄的糖果包装纸。
全副武装的铁霸王从路面的裂口中冲了出来。佩珀第一次见到整件盔甲的样子，这身盔甲看起来很可怕。
铁霸王站在那里，可能有十五英尺高，或许都有二十英尺了，宽度则有四五个人并肩站着那么宽，导弹从它肩上和胳膊上的发射器中发射出来。
佩珀跌跌撞撞地踩着破碎的人行道向后退去。这个钢铁巨人就像高塔一样耸立在她面前。
“听着……”佩珀边说边向后退去。
铁霸王向前走了一步，成堆的柏油和钢筋碎片从他身上散落。“你要去哪儿？”他那通过失真的扬声器放大了的声音咆哮着，“你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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