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铁霸王炫目的死亡

　　约翰坐在经历了第二轮改造的曼提克重型无人机里。

　　这台无人机和游戏里的那台已经几乎找不到相同的地方了。

　　如同一个温和的空中巨兽，比原先大了至少一倍。但是因为所有武器都是隐藏状态反而显得温和了不少。

　　钢铁侠掌心炮根本上并不是光束武器，那是个飞行稳定器，发射的斥力冲击波异常炫目罢了。

　　打这个铁王八实属差点意思，当然这玩意只要能量充足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可惜托尼的新反应堆在铁王八胸口。

　　而他现在那个旧反应堆，呵呵，估计飞过来就没剩多少能量了。

　　如果不利于斯塔克大厦那个大反应堆的能量，钢铁侠就直接寄了。

　　佩珀倒在地上。钢铁侠在她头顶上方飞过，启动了两只手掌上的斥力装置，击中了铁霸王，后者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钢铁侠继续向铁霸王逼近，不停地挥拳砸向那个钢铁巨人的装甲胸膛。“三十年来，我一直都在支持你！”斯坦尼咆哮道，“我白手起家，创立了这家公司，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我！尤其是你！”

　　铁霸王比钢铁侠更大、更重，也更加强壮。托尼只得四处躲闪，充分利用自己速度上的优势，否则他就没有胜算可言。

　　铁霸王狠狠地击中了钢铁侠，抓住了托尼伸出的手套，两人一齐跌进铁霸王在人行道上撕出的口子里。

　　他们撞穿了一堵水泥墙，然后又撞穿了那面将斯塔克工业公司的建筑和邻近的高速公路隔开的隔离墙的残留部分。

　　这两个金属巨人轰然倒在路中间。高速公路上的司机们见状，立刻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失控地在路上猛冲。一辆试运行的氢动力巴士急忙刹住车，撞上了残留的墙体，车上的人们纷纷逃向安全的地方。钢铁侠和铁霸王分开了。

　　铁霸王抓起一辆旅行车，把它举过头顶。车里的一家人尖叫了起来。

　　“别这样。”托尼说，“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

　　“不，托尼，这是附带损害，”铁霸王回答道，“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托尼想用自己的斥力装置攻击他，但装置却不起作用，很可能是在打斗中弄坏了。

　　“把能量转移到胸口的斥力核心上！”托尼说。

　　“能量降至19%。”贾维斯说。

　　“现在发射！”

　　能量从钢铁侠胸口的斥力装置中发射出来，一束强大的斥力光束正中铁霸王的胸口，使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就在铁霸王倒地之前，他把那辆旅行车向托尼丢去。

　　钢铁侠抓住那辆车，但车的重量迫使他跪倒在地。盔甲里的伺服电机旋转着，但是它们的能量被刚刚斥力装置发出的一击消耗了不少。和斯坦尼偷去的那颗新核心相比，托尼原来的那颗斥力核心所能提供的能量要少得多。

　　钢铁侠的盔甲有了裂开的迹象，旅行车压在了他身上。铁霸王则恢复了，于是他再次向受害者们呼啸着飞来。

　　“走啊，妈妈！快走！”旅行车里的一个孩子哭喊道。车里的女人猛踩油门，拖着钢铁侠向前开。托尼的盔甲和人行道摩擦，火花四溅。

　　铁霸王踩着路上的车紧随其后，同时把挡在面前的其他车辆扫开。那些被困在路上的驾驶员慌忙停车，弃车而逃。

　　托尼终于从旅行车底下松开了手。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盔甲冒着烟。铁霸王抓住一辆被人遗弃的摩托车的前轮，将这辆车狠狠地砸向钢铁侠。

　　佩珀的声音从钢铁侠的头盔里传来。“托尼，”她说，“看起来情况不妙。”

　　钢铁侠在空中飞行了数百码，砸在了那辆氢动力巴士边的残留墙体上。铁霸王腾空而起，巨大的身躯像炮弹一样直直地朝托尼飞来。

　　托尼又试了一下手上的斥力装置，依然没有反应。“贾维斯！”他喊道。

　　“正在努力解决问题，先生。”

　　铁霸王落在了钢铁侠上方，将一只穿着靴子的大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巨大的冲击让托尼闷哼了一声。他试着把铁霸王的脚举起来，但由于之前救助了那辆旅行车，他已经消耗了不少能量。

　　铁霸王的脚慢慢用力，把钢铁侠踩进了地面里。

　　钢铁侠感觉自己的盔甲正在弯曲。铁霸王高高地耸立在他面前，身高是他的两倍有余，重量更是他的三倍之多。托尼的耳朵里充斥着轰鸣声，他起初还以为这是自己的血液涌动的声音。

　　接着，两盏灯在黑暗中发出强光，一辆跑车向他们冲来。铁霸王发现了那辆车，想转身躲开，但是太晚了。那辆保时捷撞上了铁霸王的另一条腿，使他腿部的盔甲变了形。铁霸王飞向空中，他的喷气式靴子也坏了。

　　他撞在一辆停着的巴士上，引爆了巴士的氢气罐。铁霸王挣扎着从一片废墟中站起来，可是他的金属手指闪着火花，然后……轰！

　　整辆巴士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被炸飞在空中的时候，贾维斯刚好完成了盔甲剩余能源的分配。于是钢铁侠启动了靴子上的点火器，飞向空中。

　　“真不错！你升级了自己的盔甲！”斯坦尼大喊着，也冲向了空中。

　　铁霸王巨大的靴子里也喷射出火焰，载着他飞向空中。“我也给自己的盔甲做了一些升级！”斯坦尼补充道。

　　“先生，”贾维斯说，“他的盔甲似乎能飞。”

　　“我也注意到了。”托尼说，“带我飞到极限高度。”

　　“只有15%的能量了，”贾维斯温和地抗议道，“达到极限高度的可能性为……”

　　“我懂数学！”托尼喊道，“照做就是了！”

　　“长官那个无人机又出现了!”

　　“出动战斗机群。”

　　罗德的手及时按下了电话，“这是个演习明白吗?”

　　“是，是的长官。”

　　他飞得更高了，铁霸王跟在他身后。“先生，只有13%的能量了。”贾维斯说道，“11%……7%……”

　　“在屏幕上显示就行。”托尼打断了贾维斯的话，说道，“别总是和我叨叨！”

　　铁霸王就要赶上他了。“你的点子很棒啊，托尼。”斯坦尼的声音透过火箭的轰鸣声传来，“但是我的盔甲在各方面都更加先进！”

　　“那你是怎么解决结冰问题的？”托尼问道。

　　“结冰问题？”

　　斯坦尼只顾着抓住托尼，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时，冰层已经结满了他的盔甲外壳，厚得使他的火箭推进器突然停止了工作。

　　“你或许要检查一下。”托尼说。铁霸王开始坠向地面。

　　“我们现在正在使用紧急备用能源。”贾维斯提醒道。托尼开始向地面飞去，他祈祷着自己不会像铁霸王那样，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坠向地面。

　　铁霸王撞到了斯塔克综合大楼的顶部，砸穿了好几层楼，穿过服务隧道，最后停在了地下二层的实验室里。

　　托尼尾随其后，落在了一个充满水和冷却液的水池里，这些东西都是从那些破损的管子里流出来的。一时间，蒸汽和废墟遮挡了他的视线，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托尼挣扎着站起来时，整幢大楼都开始颤抖起来。警报灯不断闪烁，电喇叭也响了起来。钢铁侠盔甲里的平视显示器上滚动显示着一条斯塔克工业公司的电脑系统自动发出的信息：方舟反应堆外壳破裂，熔化危机迫在眉睫。

　　钢铁侠在实验室的碎砖块中行走，但是他找遍了整片区域都没有见到铁霸王，也就是奥巴代亚·斯坦尼。于是，托尼让他开发的系统负责扫描自己的敌人。

　　他通过自己的通信连接给佩珀打了个电话。

　　“托尼！”佩珀喊道，“你没事吧？”

　　“我的能量马上就要耗尽了。”托尼说，“我得先从这里出去，马上就来见你。”

　　他正要从坠落的地方起飞，没想到铁霸王伸手抓住了他。“挺努力的嘛！”斯坦尼笑道。

　　“武器系统状态如何？”托尼问贾维斯。

　　“斥力不能用了，现在连导弹也没了吗？”

　　不过好在还有这个……“尝尝闪光弹的滋味！”托尼喊道。

　　闪光弹在铁霸王脸上燃烧起来。斯坦尼看不清东西，本能地松开了手。托尼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但是每个新想法都让他感到更加绝望，因为留给他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佩珀？”

　　“托尼！”

　　“这样没有用。我们需要让反应堆过载，炸掉整个屋顶。”

　　“你要怎么做？”佩珀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担心。

　　“这事要你来做。”托尼回答道。

　　“我？”

　　“没错。我需要你去中央控制台，打开所有电路。等我撤离屋顶之后就通知你，然后你就按下主旁路按钮。”

　　“好，我这就进去。”她说。

　　托尼继续寻找着铁霸王，但是蒸汽、废墟和水让他的图像系统受到了损害。

　　他用仅存的能量飞向屋顶。很快，这套盔甲就会和中世纪的骑士板甲一样，只能提供保护功能了。

　　他找到了能够连接反馈电路并引导反应堆过载的电缆。“佩珀，”他说，“我等一下就接通回路。一旦我接通了，它就会释放出反应堆的所有能量，并将能量引至屋顶。你要准备好按下紧急主旁路……”

　　“我找到了！”她喊道。

　　“但是要等我撤离了屋顶再按。”托尼继续道，“它会把上头的一切都炸飞的。”

　　他脱下左手手套，把电缆夹在原处。平视显示器的屏幕上，“电路连接完成”几个字一闪而过。

　　托尼掀起面罩，擦去眼睛边上的汗水。“佩珀，记住了，”他说，“等我飞离这里，你就按下按钮。”

　　铁霸王落在了二十英尺之外的地方，他降落时连屋顶也颤抖起来。托尼连忙向一侧翻滚了几圈。火焰依然舔舐着铁霸王发黑的盔甲外壳，他步履蹒跚地向钢铁侠走去。

　　托尼还没来得及把面罩放下，铁霸王就向他挥出一拳。套着盔甲的大拳头重重地落在了钢铁侠的胸甲上。

　　钢铁侠向后飞去，身子擦过整个屋顶，然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点火起飞，径直飞向他的敌人。

　　铁霸王盔甲的电路图出现在托尼的平视显示器上，向他展示出那个钢铁巨人的液压控制系统可能存在的位置。

　　钢铁侠用剩下的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去够铁霸王的控制元件，但后者一个转身，紧紧地抱住了他。托尼的盔甲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裂开，他觉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头盔里的平视显示器上出现了细碎的裂纹，然后就变暗了。

　　“贾维斯，”托尼喘息着说道，“来点应对措施啊！”

　　盔甲的隔间立刻打开，弹出的上千块金属箔条瞬间爆炸，空气中充满了烟雾、火焰和金属碎屑。

　　铁霸王一惊，松开了钢铁侠，于是托尼立刻向天空飞去。他落在对手的身后，把铁霸王的液压装置扯松。

　　“你扯坏了我的瞄准装置！”斯坦尼喊道。

　　铁霸王步履蹒跚，而钢铁侠则狠狠地捶打着他。铁霸王一边倒退，一边漫无目的地攻击着。他的金属手指抓到了钢铁侠的头盔，于是他挥舞着钢铁侠的身体，把他像娃娃一样丢了出去。

　　钢铁侠在地上弹了两下，停在了方舟反应堆核心上方天窗的边缘上。托尼紧紧抓住天窗边缘，晚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铁霸王刚刚把他的头盔给扯了下来！

　　铁霸王大笑着把钢铁侠没了能源的头盔捏扁了，就像捏扁一个易拉罐那样容易。

　　钢铁侠挣扎着站了起来，和铁霸王面对面站在天窗上。铁霸王缓慢地向前走来，托尼第一次意识到，对方的盔甲里还藏着一挺机枪。

　　铁霸王向屋顶射出一阵弹雨，托尼只得向边上跳去。钢铁侠脚下巨大的玻璃天窗碎了，但是由于他没了头盔控制系统，所以不能启动自己的喷气式引擎。

　　在最后一刻，他抓住了屋顶的边缘。这时，他听见下方传来一阵惊呼。托尼向下望去，看见佩珀站在核心反应堆边上。托尼努力攀上房顶，而此时铁霸王仍在不断朝他的方向射击。

　　有几发子弹擦过了钢铁侠的盔甲。不过托尼知道，没了头盔，他的运气迟早会耗尽。

　　“真是讽刺啊，托尼！你想让这个世界上从此没有武器，却把最好的武器给了我！”铁霸王喊道。托尼想，斯坦尼已经彻底疯了。

　　“佩珀！”他透过天窗朝下方喊道，“按下按钮！”

　　“是你叫我别按的！”佩珀对他喊道。

　　“按就是了！”托尼喊道，又一枚子弹在他的盔甲上留下了凹痕。

　　“但你会死的！”

　　“佩珀，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必须阻止他！快动手！”

　　托尼·斯塔克闭上了眼睛，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囚禁自己三个月的山洞，殷森强笑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斯塔克，我很抱歉。”殷森说，“他们已经杀了过来，而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我能为你再争取几分钟时间的话……”

　　说罢，他转身跑向走廊，从地上抓起了哈利德的武器。

　　殷森一边咆哮给自己壮胆一边，奋力扣动扳机，状若疯狂的向外冲去。

　　或许所谓牺牲……

　　就是为正义的事业献出生命吧？

　　但是我这应当不算，铁霸王也是来源于我的技术……

　　我只是，弥补自己的错误罢了。

　　佩珀用力按下按钮，然后连忙在控制台附近找了一处地方藏起来。

　　一束电磁脉冲沿着反应堆的外壳向上冲去，穿过托尼之前连接好的线缆。能量变成弧形穿过卫星接收器，使反应堆和接收器之间的屋顶蒸发殆尽。

　　这束脉冲向外扩散。凡是它所触及之物，都失去了能量。实验室里暗了下来，接着整幢楼都暗了下来，然后是斯塔克工业公司园区里的其他建筑。随后，方舟反应堆顶端的两套盔甲也失去了能量。

　　只是不同的是，挂在屋顶的钢铁侠被第一波冲击高高扬起，砸落在屋顶的边缘。

　　而沉重的铁霸王，在屋顶塌陷时，如同被扔下井底的石头，跌跌撞撞的向下落去。

　　托尼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斥力核心已经变暗变冷，他明白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不……”铁霸王喊道。

　　他落进了核心反应堆里。一道能量柱直冲云霄，甚至驱散了天上的云层。随着一阵撼动屋顶的嘶嘶声，炽热的等离子波吞没了他。铁霸王永远消失了。

　　托尼摇了摇头。现在，他永远都无法知道为什么斯坦尼要效仿他的做法了。

　　难道仅仅是出于贪婪吗？可看起来似乎又不值得。

　　他闭上眼，在屋顶上等待着，试图让自己保持平衡。不过铁霸王消失之后，房顶就不再向下倾斜了。

　　一分钟后，两束探照灯光扫过钢铁侠耗尽了动力的盔甲表面。

　　整栋楼都被炸穿的情况下，这么快就来到钢铁侠面前的自然是约翰的曼提克重型无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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