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一中出成绩效率很快，基本上考完试第三天就出来成绩了。
程嘉嘉已经在旁边唉声叹气好几声了，弄得云眠也有些心慌。她在想是不是填对答题卡自己的学号和名字了，应该没有落题或者涂错答题卡吧。
教室的气氛也很凝重，平时有多活跃，现在就有多沉寂。
上课铃一响，数学老师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进来，云眠抬头观察老师的表情，还是乐呵呵的，莫名松了口气。
“大家都这么严肃干什么，”数学老师把杯子搁讲台上，摊开数学卷纸，“只是一次普通的考试而已啊。”
“来，我们现在开始讲题。”
同学们异口同声道，长叹一口气道：“哦。”
下课后程嘉嘉揪着云眠去看成绩单。
“好多人都去看了，走嘛！”
“我不去。”云眠否决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考得好不好吗？”程嘉嘉试图说服她，“好多人都去了，走啊。”
云眠把头埋下去，闷闷道：“不去不去。”
像个鸵鸟一样，试图逃避现实。
“好吧。”程嘉嘉也放弃了。
晚自习班主任拿着几份成绩单，分别交给几位课代表，让之后给各科老师。
班主任一走，大家都蜂拥而上，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成绩。
“我怎么才考这点啊，完了完了。”
“嘿嘿，我这次考得不错。”
教室里声音悲喜交加，有的人考得很好，有些人没发挥好。
万幸考试成绩出来后云眠考得还不错，尤其数学，竟然破天荒地考了一百多分，大大拉高了她的总分，让她进入了班级前十。
而一直哀嚎成绩的程嘉嘉总分比她还高，位居全班第八。
时间一眨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延城渐入深秋，进入了万物凋零的季节。
学校操场有很多落叶，轮到三班打扫了。
程嘉嘉挥着扫帚扫清了一片，动作不停地跟她聊天：“我早上看天气预报，今天晚上可能要下雪诶。”
云眠把脚下的落叶扫成一堆，听她这么说，隐隐有点期待，“希望一觉醒来能看见冰天雪地的世界。”
“所以明天记得穿厚点，不然容易感冒。”
“嗯。”
云眠低头把周围的落叶都打扫干净后，抬头一瞥，瞥见一个熟悉的人。
是许卿年姐姐。
围巾把她本就不大的脸遮挡的更小，已经深秋了，她还穿着薄薄的浅咖色衬衫卫衣，看起来美丽冻人。
不过许若涵好像在追着什么人，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那个姐姐好漂亮啊。”程嘉嘉也看见了，咂咂舌：“不过我总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没来得及开口，班长组织回大家教室。
云眠也没说话，拉着程嘉嘉的胳膊：“走吧。”
今年的初雪来的令人意外的早，而且下得很大。
上晚自习的时候，云眠往外瞥了眼，窗外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上降落下来，缓缓向下飘落。
“好美啊，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花了。”程嘉嘉双手托腮，眸色带着喜悦：“估计明天就能堆雪人了。”
“我们明天堆雪人吧，正好明天下午放假呢。”
云眠笔都不带停的迎合她：“可以啊。”
外面的雪果然下的很大，只是三个自习的时间，大地上仿佛盖满了厚厚的一层白色被子，原本枯黄的秋景也被掩饰在一片雪白的雪景当中。
脚踩在雪地里还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
云眠抬头望天，雪花打在脸上，有些甚至砸进了睫毛里。
她很享受下雪天带来的感觉。
“云眠”身后传来迟疑的声音，是个女生的声音。
“若涵姐。”她转头看，后边站着许若涵和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长相很俊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看起来很儒雅。
莫名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还以为我看错了。”许若涵往下掖了掖围巾，方便开口说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站着呢”
“啊，准备回家了。”云眠看着眼前这对赏心悦目的璧人，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男人盯着许若涵侧脸的视线转移过来，看了她一眼。
云眠莫名有点紧张，控制不住绷紧了神经。
好在男人几秒后转移视线，云眠呼出一口气，
“那若涵姐，我先走啦。”
“等等，我们去送送你吧，”许若涵提提围巾，“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的。”
旁边站着不说话的男人听到这话有了点反应，瞥了她一眼，许若涵感受到了，立马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嘛！”
随后云眠听到了男人宠溺的笑声，声音低哑好听，“说得对。”
……
两人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麻烦了人家一路，云眠有点不好意思。
“小朋友，拜拜啦。”许若涵很自来熟，没有丝毫大姐姐的架子，相处起来很舒服。
“嗯嗯。”云眠点点头往家走，走了几步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朦胧月色下，许若涵被那个男人揉了把头，还弯腰低头亲了她一下。
两人说说笑笑走远了。
场景很唯美，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一样。
云眠犹如看了一场偶像剧片段，被甜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眠被闹钟吵醒了。
睡意全无，她打着哈欠往窗外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比夜晚带来景色的视觉冲击更甚。
她想，怪不得古人描述雪会用“撒盐空中差可拟”。
雪还是下个不停，不过比昨天下得小了些。
路上行人很少，还有些打着伞走往学校走的女生。
云眠裹紧脖子上的围巾，脚底踩着雪咯吱咯吱往学校走。
刚进入教室坐下，程嘉嘉捧着一个小小的雪人放到她面前。
“嘿嘿，怎么样，”程嘉嘉搓了搓冷得通红的指尖，哈气取暖道：“好冷啊。”
小雪人虽然小，做的像模像样的。
“好可爱啊。”怕它化掉，云眠打开窗留出小空隙，把它安置到窗边一个角落。
“嗯哼。”
下午，雪已经停了。
最后一节课刚下，云眠正在收拾东西，程嘉嘉忽然问她：“云眠，池淮说他今天生日，邀请我们一起去参加他的生日趴。”
程嘉嘉拿出手机让她看聊天记录，并询问她：“你去吗？”
云眠本想说不去，可转念一想，许卿年肯定也在。
“去吧。”云眠看了眼聊天记录，时间是今天晚上。
“好，那我跟他说一声。”程嘉嘉把手机抽走，飞快打字。
“那正好，我们现在也堆不了雪人了，去给他买生日礼物吧。”
云眠没有送过男生礼物，在货架周围徘徊，不知道买什么。
甚至打开百度搜了下，五花八门的回答。
她往下划了划，没有很靠谱的。
程嘉嘉已经挑好了并让服务员打包好了，转身看见她皱眉纠结的模样，有点好笑。
“就买点简单的东西就好啦。”
“我要不送他个生日蛋糕”
送别人生日礼物什么的也太难选择了，偏偏她还是个选择困难症，干脆送个生日蛋糕好了。
“也可以啊。”
临近傍晚，两人带着挑好的生日礼物走进池淮所说的一家餐厅。
名字叫“生日汇”。
他订的是一间大包厢，陆陆续续有人到了。
池淮坐在那，手随意搭在椅背上敲打着，“来了，随便坐。”
“礼物来就行了，带什么人啊。”
“滚你的，许卿年呢？”一个男生锤了他肩膀一下，笑骂道。
“哦，他说还在路上。”
不只男生，还有几个女生。
“生日快乐。”其中一个身穿白色棉布衣裙的女生红着脸把礼物放在他面前。
池淮朝她笑笑，表示感谢。
云眠和程嘉嘉刚来就撞见这一幕，男生放荡不羁地坐着，旁边站着一个长相清纯漂亮的女生，两人说笑着。
“诶，你们俩来了。”池淮立马站起身往门口走，发现他只是把视线放在程嘉嘉脸上，云眠偷偷观察程嘉嘉的表情，后者似乎没察觉，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嗯哼。”程嘉嘉把礼物放桌上，“许学长呢”
池淮的脸黑了点，不情愿开口道：“路上呢，怎么一个两个都问他。今天生日我是主角啊喂。”
被他抛之脑后的女生看见包厢又进来两个女生，池淮还和其中一个女生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气的哼了声，另外几个女生忙安慰她。
云眠把蛋糕搁桌上，“没有买礼物，蛋糕可以吗？”
池淮爽快道：“当然可以，正好我还没来得及买。”
正好服务员进来点菜，池淮接过菜单，大气地点了几道菜。
“好了，就这些吧，”池淮抬头问，“你们要点什么菜吗”
几个男生点了几道菜，云眠没点，程嘉嘉接过菜单，“加一份麻将茄子和面包屑炒虾仁，谢谢。”
“点这么多，真好意思啊。”其中一个女生小声嘟囔。
“不是人家付钱，人家当然不心疼了。”另外一个女生附和她。
嘿，这一唱一和的，真当自己听不见呢。
程嘉嘉忍耐下不高兴，木这张脸说：“我付钱。”
白色棉衣裙女生弱弱开口，“别这样说，人家只是吃得多而已。”
一开口就一股子白莲花味，程嘉嘉不吃她这一套，转头跟云眠说话，不理她。
“………”
菜都上齐后，许卿年才姗姗来迟。
“不是我说，兄弟，”池淮有点不高兴，“你去哪了这么墨迹。”
“办了点事儿，这不是没耽误。”许卿年一把拉开云眠旁边的椅子，大喇喇地坐下。
“今天我生日，不得表示表示？”池淮想趁生日坑许卿年一把，“王者新英雄的几个皮肤，不过分吧。”
“行。”许卿年答得随意，丝毫不在意这点钱。
“卧槽，许老板大气！”
“许老板，来，干了这杯。”他们还是学生，不能喝酒，喝茶喝出了酒的气概。
云眠不语，埋头吃菜。
只是想吃的面包屑炒虾仁刚转到面前，还没来得及夹就被转走了，云眠默默吃眼前的菜。
片刻后盘子里突然多了几只裹着面包屑的虾仁，云眠咬着筷子抬头，许卿年笑眯眯地看着她，“喜欢吃就多吃点。”
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甜蜜灌满了整个心脏。
“谢谢。”说完这句话之后又低下头吃饭，试图掩饰自己脸红心跳的事实。
一顿饭在众人闹哄哄的生日快乐中结束了，池淮还订了ktv包厢。
“我就不去了，”云眠不太想去ktv，感觉会很乱，“我想早点回家休息。”
“好吧。”池淮叹了口气，望向程嘉嘉，眼神略带期待：“程嘉嘉，你去不去”
“我”程嘉嘉瞥了眼穿白色棉衣裙的女生，笑眯眯地说：“当然是去啦。”
女生气的咬了咬牙，偏偏不能说什么。
“生日快乐，玩得开心。”云眠说完这句祝福后跟众人分开自顾自地往回走。
月亮被云层遮住，黑夜越发寂静。
云眠听到后面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跟着她，状似无意往后看了眼，身后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跟踪她，男人压低帽檐，继续跟着她。
于是加快脚步。
这条街上人很少，明明快到家了，却遇到这种情况，云眠有些心慌。
在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进去，来不及惊呼的她被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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