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身世
有句谚语，男人要有三好，出生好，岳家好，风水好。
两百年前的玉天朗就是如此的三好男人，虽然他那个岳家十几年不得玉氏宗族承认。
玉氏是风水世家，讲究因果轮回，信奉姻缘天定。玉家儿郎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自带着一门姻亲，只待时机成熟，两家便喜结连理。
但是，所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玉天朗在十五岁时遇到了那个她，那个一眼误终身的人。与家里闹，与整族对抗，不惜抛家弃业也要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婚后第一年得长女玉玲珑，第五年得长子玉无瑕。虽然一双儿女因为不得家族承认而上不了玉氏族谱一直是玉天朗心头的病，但是一家四口相守在一起也算是幸福。
玉天朗一直住在岳家，但是从未忘记自己是玉氏子孙，年年吃食用度不断的往玉家送，父母生辰都会早早的精挑细选的准备贺礼，哪怕前脚送进去后脚就被扔了出来。年年大祭，玉天朗都会领着一双儿女去玉家大宅门外磕头拜礼，十几年风雨无阻。
玉天朗结婚的第十五年，长女玉玲珑议亲，已经年迈满头银发双眼昏花的玉家老夫人由贴身老妈妈搀扶着，带着亲手为外孙女准备的衣衫绣鞋出现在议亲的晚宴上。
那一天已为人父十几年的玉天朗哭的像个孩子。
当年被玄门最看好的接班人玉天朗在离家十五年后，终于又重新回了玉氏。
长辈健在，儿女双全，爱人相伴，人生走到到这里，玉天朗觉得分外圆满。
因为舍不得女儿，也因为天命一直未有预示，玉玲珑一直在玉家呆到了21岁才出嫁。
玉家的大小姐出嫁，必然是宾客满堂。
但是，世事难料，就像电视里那样演的那样男女主微笑着送行说再见我等你，往往就是再也不见，老爷爷欣慰表示我就快要退休时，十有八九是将要命丧黄泉，当一个人觉得人生圆满时上天多半会给你当头一棒喝。
婚宴当天，酒水里被人下了盅，大部分宾客被操控，整个玉家又被阵法包围，逃串无门，老人小孩被杀害，妇女被奸淫。那场婚宴是一场人间惨剧。七个头戴厉鬼面具的人如入无人之地破门而入，穿过修罗场带走了新娘玉玲珑。
十七岁的玉无瑕被两个忠心的仆人死死的捂住嘴按在暗道的墙壁上，墙外，惨叫，呼救，狂笑。
那个场景，纵是过了两百年，他依然记忆犹新。
等外面一切平息，玉无瑕从暗道里出来时，母亲姐姐失踪，祖父祖母叔伯家仆全部身首异处，满目尸体，人间地狱。
玉天朗躺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用最后的力气打晕了玉无瑕让家仆带着他走。“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们玉家的未来全都靠你了”
七天后玉天朗被以练邪术屠杀百名宾客为罪名，被处五马分尸之刑。
“然后呢”理智告诉我不要再追问下去，但是我还是没有忍住。
玉无瑕仰头靠在沙发上，一只手伏在眼睛上，下颚紧绷。“然后我就一直追查那七人，追查了五年终于给我找出罪魁祸首，不过，可惜，我死了，死于仇人之手…;…;”
他自嘲的笑“呵呵，我没能为我玉家平反正名也没能手刃仇人，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突然很后悔，后悔去追问他的来历追问他接近我的动机。
他曾说过他不甘心，我就有心理准备，因为见多了鬼魂，我觉得凡是徘徊人间不愿离去的都不过是执念。无论是仇恨还是情爱都是一腔执着。
我暗自设想过很多个关于他的可能，唯独没有这样的。
我忽然明白仇恨之所以恨的根深蒂固，是因为记忆深刻。深刻的刻在脑海溶进血液，那一刻的痛苦回忆越清晰越仇恨，越仇恨越痛苦回忆，这是一个死循环。执念是执着的，而仇恨，是残忍的。
我靠过去将玉无瑕的头抱住，我不能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我知道什么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可笑的。我也不能说我会帮你，帮你报仇，帮你完成心愿，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但是我暗自发誓我会努力，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为了所有我爱的人。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陪着他，陪着他不要让他孤独不要让他独自面对仇恨面对回忆。
他顺从的靠在我怀里“你一直问我为什么找上你，因为这里…;…;”他指着我的心脏的位置。
“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要死了，为了能在死后重返阳间，我把自己的心脏藏在了一个快要病死的女孩儿身体里从而达到命脉相连的目的”
我的心突突突的跳的飞快，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嘛？
我回想着认识玉无瑕以来一切的反常心思与行为，难道都是因为这颗心不属于我属于他？还有，我想起来佳佳那晚跟我说要取走异界之心，事后不是没有回想过异界之心是什么东西，但是最终只当成了是佳佳的中二病一场。
玉无瑕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来背对着我“不论我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你身边，你一定要相信，只有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们是一体的，如果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是也不要相信其他任何的人，任何人”然后穿过门消失了。最后“任何人”三个字被他咬的特别重，让我觉得他是意有所指。
我一个人在屋里坐了许久，久到腿都发麻了。摸着空空的肚子站起来，自己去厨房弄了点吃的，然后给外婆上了箱后就抱着装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摆在床上，再对着羊皮卷一个一个重新辨认，了解用处功能。等勉强记下了所有东西，已经是深夜两点多。混乱的洗了把脸就上床睡觉了。
又开始做梦，因为最近这样的梦出现的频率太高，我都开始轻车熟路了。
这次是在一个很古朴的庄园里，天色已暗，我拿着托盘，托盘上看样子是饭菜，白色的碗碟，青色的盖子。有阵阵香味儿从盖子下散发出来。
顺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推开最里面的一间房间，一片黑暗，酒气冲天。
我放下托盘摸索着找到烛台，点燃。
穿着长衫，长长的辫子绕在脖子上，整个清朝男子打扮的玉无瑕倒在地上，旁边四五个酒壶都空了。
我慌忙走过去拉起他，连拖带扛把他拖到床上，又出去打了水进来给他擦脸擦手脚，像个老妈子。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觉前脑子里都是他，这会就梦到了。
我边给他擦手臂边抬眼看着他因为酒精而潮红的脸，与鬼魂状态周身压制不住气场外漏的玉无瑕不同，这里的玉无瑕更稚嫩，更…;…;真实。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触感温热。
多么芳华的翩翩少年，在温暖呵护下长大的世家少爷，如果不是那场浩劫，他一定会平顺一生，娶妻生子名垂后世。他本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
我忍不住将头靠在他的胸口，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他手上。
突然手臂一紧，一阵天旋地转，我就被玉无瑕压到了身下，接着嘴巴就被封住。
“呜呜…;…;”一股湿热直接送进了我嘴里，一阵挣扎无果，我就咬他，然后这厮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一下子咬下去，他就及时抽了回去。
其实我们吻过很多次了，我也没什么可矜持的，但是这次跟以往的都不一样，这种感觉让我害怕。
我手脚并用的踢打反抗，他长腿压过来按住我的两条腿，一只大手将我的两只手举到头顶一起抓住手腕，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粗暴的吻我。
慢慢的也许是力气用尽了，加上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喘不过来气，我逐渐软了下来，没了挣扎。
他察觉我不再挣扎，将我的双手带到他的脖子上，而他开始对我上下齐手，等我察觉时他已经在撕扯我的衣服。
我后知后觉的再想挣扎已经来不及，身子软的厉害，没有力气也没有了自己的思维，脑子迷迷糊糊的，直到下面一阵剧痛传来，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草泥马，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做梦还会感觉到疼。
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一阵不带怜惜的摇晃，我就迷失在了这摇曳的烛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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