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隐瞒,只是想你(二更)
火焰红得灼目,天地间除过那聚集在一起的百姓,就是白茫茫一片。如果可能,雪狼想救走悠歌,救走他的妻,然,那种可能是不存在的,先不说以他现如今这具垂垂老矣的狼躯,根本没能耐斗得过那些手持兵器的铠甲兵,就是悠歌……怕是也不愿他伤到那些百姓。&1t;/p>
被汹汹之火包围其中,本该感到灼热,感到肌肤被烧焦的痛感,然,那些感觉他一概没有。&1t;/p>
有的只是冰冷,无穷无尽的冰冷。&1t;/p>
是悠夜,是刚荣升为太后的皇后,是那些被无知蒙蔽了双眼的百姓,是他们把悠歌逼到了及泰山,美其名曰为月胜过百姓祈福,实际上,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目的,而那些个目的的共同点,就是要悠歌死。&1t;/p>
难道他们都忘了不成,悠歌为这个国家都做过什么?&1t;/p>
呵呵!看那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面孔,他知道,他们要么是真的忘了,要么就是有意不去想。&1t;/p>
死吧,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看着肮脏的世界,死了就能从此解脱,死了……他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再把他们分开。&1t;/p>
悠歌阖上了眼,嘴角那么微笑始终没有退散。&1t;/p>
雪狼静静地偎依着她,泪一滴一滴滚落,感受着生命从身体内流失……&1t;/p>
漫天雪花飞舞,聚在一起的人们逐渐四散离去,一抹孤寂的身影,站在无垠的雪地上,望着祭台上快要燃尽的火苗,他想过阻止,想过……&1t;/p>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1t;/p>
他就是悠夜,是悠歌的双胞弟.弟,是推悠歌到祭台上的罪魁祸。&1t;/p>
得不到,那就毁掉。&1t;/p>
多么残忍啊!&1t;/p>
“你后悔吗?”站在他身旁的女子从祭台上收回目光,勾起嘴角转向她问。&1t;/p>
“后悔么?”悠夜暗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1t;/p>
女子生得极其艳丽,是沐澜同父异母的妹妹,名沐雪。&1t;/p>
“是你将她送上祭祀台的,所以,你没资格后悔。”&1t;/p>
“你在找死!”悠夜凝向她,一脸阴沉。&1t;/p>
沐雪掩唇轻笑:“你敢吗?敢杀了我吗?你可要记住,你做的事我基本都知道,如果我将那些抖出来,你觉得你的皇位还能坐稳么?”&1t;/p>
“朕会受你的威胁?”&1t;/p>
悠夜眼神阴鸷,语声冷得似冰渣。&1t;/p>
“我哪敢威胁您啊!”沐雪身子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艳丽的脸上挂上极致柔和的微笑:“我只是在说事实……”悠夜唇角紧抿,几乎成一条直线。“你喜欢悠歌公主,喜欢自己的姐姐没错吧?我哥被你设计而死,这没错吧?还有悠歌和我哥的孩子,是你亲手摔死在地上,这也没错吧?最令我吃惊的是,你明明那么喜欢悠歌,深爱着她,却对她也用计,让她甘愿剜出自己一双眼给你……”&1t;/p>
“够了!”&1t;/p>
悠夜目光嗜血,截断她之言。&1t;/p>
“这就够了吗?皇上……”沐雪想着自己手里握着这么多把柄,因此,整个人又有了充足的底气:“皇上一定要记住,这一生您只能寵我爱我,要不然,我一不高兴,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呢!”&1t;/p>
“是么?”悠夜森笑,伸手就掐住女人纤美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女人在无比惊恐中垂下了脑袋。悠夜松开手,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女人尸体,转身行远……&1t;/p>
水幕转淡,画面消失,逸尘看向宫衍,见他脸上残泪未干,眸中痛楚满满,依旧盯着湖中央的水幕,眼珠子一转不转,似被定住一般。&1t;/p>
良久,他薄唇微启,声音黯哑凄伤:“我就是沐澜,蝶儿便是悠歌,对么?”&1t;/p>
逸尘“嗯”了声,没多言。&1t;/p>
“悠夜是阡陌……他,他怎能那般残忍?”宫衍眼里的痛楚被恨意取代:“为了满足自我权欲,他竟以各种借口作为幌子,将悠歌逼到祭祀台上!”逸尘沉默,仍未做声。&1t;/p>
宫衍抿了抿唇,道:“继续吧!”&1t;/p>
新的画面跃然于水幕上,他的心时而甜蜜,时而又苦涩难耐,再到最后,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单、荒凉伴他左右。&1t;/p>
心空了,无法高兴,止住的泪又涌出眼眶,沿着他俊美的脸庞滑落。&1t;/p>
“她为何这么苦?为何……”&1t;/p>
没人回答他。&1t;/p>
“这就是轮回之苦么?让我们相遇,却不能相守,这就是所谓的轮回之苦,这就是她和阡陌之间的孽缘……而我,明明快要拥有她,却出现这样那样的变故,这于她于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些?”&1t;/p>
逸尘冷清的嗓音扬起:“你应该看得出,蝶儿还是喜欢着阡陌,否则,不会一世又一世和他纠缠在一起。”&1t;/p>
宫衍注视着不停变换的画面,觉得自己少了什么,于是,他苦苦思索,却想不起来,这让他很痛苦,不由自主地转向逸尘,哽声问:“你说我少了什么?”&1t;/p>
“心。”逸尘唇齿间溢出一字。&1t;/p>
“心?”宫衍喃喃,神色凄伤:“是啊,我的心空了,就等于没有心……”&1t;/p>
逸尘:“你有心,只不过你的心每世都因蝶儿的苦难被掏空。”&1t;/p>
宫衍泪眼朦胧,重新看向水幕中的画面。&1t;/p>
……&1t;/p>
“舞儿就是蝶儿,原来舞儿就是蝶儿……”宫衍嘴角漾出抹微笑,可那微笑同时又酸涩,又苦:“墨渊作何回来的晚?他如果回来早点的话,舞儿就不会死,他们就能见到,兴许从此幸福相守下去。”&1t;/p>
逸尘看着画面上的现代建筑,看着风景优美的墓地,唇角微启:“墨渊就是你。”&1t;/p>
“是啊,他就是我,可这一世的我竟和舞儿基本没什么交集。”宫衍苦笑。&1t;/p>
“擎天……”逸尘扬手撤去水幕,神色凝重,挪目定定地看着他:“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就该好好把握机会,和舞儿长相厮守,要不然,你们都将魂飞湮灭,从六界中消失。”&1t;/p>
想到会和媳妇儿分开,宫衍的心就急剧地抽搐,不能自已。&1t;/p>
“我会抓紧她的手,谁也不能将她从我手中夺走。”他一字字道。&1t;/p>
逸尘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快得让人捕捉不到。&1t;/p>
“是你的自然没有人能夺走。”他淡淡道。&1t;/p>
宫衍按住自己的心口,眸光坚定:“这里只有她,只能住进她一个人,我曾许下誓言,要爱她寵她,护她纵她,给她这世上最好的,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我说到做到!”&1t;/p>
“阡陌也已记忆复苏,他并不比你少爱舞儿,且并不比你弱。经历那么多,他或许已勘破权欲,只想好好爱舞儿,所以,你最好不要掉以轻心。”逸尘叮嘱。&1t;/p>
“……”宫衍怔住,半晌,他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惧他会做什么,因为我相信,舞儿对我是真心以对。”&1t;/p>
逸尘静默片刻,道:“那就……握紧她的手……”顿了顿,他又道:“你可以回去了。”伴他音落,身旁已无宫衍的身影。&1t;/p>
“师父。”王后自不远处的花丛后走出,眼角挂着泪,微笑着道:“难为你了。”她在逸尘身旁站定。&1t;/p>
“有什么难为的?”逸尘摇头,银眸锁在湖面上,喃喃:“我虽帮擎天唤醒往世记忆,但这也难保他和舞儿之间不会出事。”&1t;/p>
王后道:“这一世舞儿是喜欢擎天的,她对阡陌没有一丝好感,我相信她不会再与其纠缠。”&1t;/p>
“舞儿的记忆封印尚未打开,有些事怕是说不准。”逸尘怅然道。&1t;/p>
“阡陌是喜欢舞儿,可他带给舞儿的只有痛苦,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舞儿就算记忆复苏,也不会再与他有所纠缠。”王后说的肯定,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置擎天的感情不顾,认死理与阡陌继续纠缠下去。&1t;/p>
逸尘叹了口气:“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他们自个的了。”&1t;/p>
“擎天对蝶儿的爱,是宽容的,他甘愿为蝶儿放弃神品,乃至生命,这样的他值得蝶儿深爱!”王后拭去脸上的泪,笑了笑,道:“他们会幸福的,师父,你说是不是?”逸尘不知在想什么事情,久未启口,王后看了他一会,心中忽然一紧,有些迟疑,且带着试探问:“师父,你对舞儿是不是……”她口中道出的不是蝶儿,而是舞儿,虽然她话没说完全,但逸尘是何等心智,只听了个音,便知她要问什么。&1t;/p>
回过神,他凝向王后:“是,我是觉得现在的舞儿比原来的蝶儿更讨喜,和她相处的那一段日子里,我感受到自己竟然还有心跳,感受到了何为开心,感受到生命原来是那么美好,但也仅此而已。”对,就是仅此而已,他是小丫头的师尊,即便对其再欣赏,也不能越雷池一步,更何况,小丫头根本就不属于他。&1t;/p>
王后嘴角动了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没想到逸尘会毫无顾忌地将他对舞儿的感觉,当着她的面直接道出,此刻想想,反倒是她有些小心了。&1t;/p>
“师父,对不起,我没有旁的意思,我只是……”她想解释,逸尘却抬手制止她再说下去:“你没有错,不用对我说对不起。”&1t;/p>
周围气氛变得有点尴尬,王后不由转移话题:“师父,你说舞儿的封印会何时开启?”&1t;/p>
“应该快了。”逸尘沉默良久,浅声道出一句。&1t;/p>
月华幽冷,静夜寂寂,客房中,宫衍蓦地睁开眼,坐起身唤道:“舞儿!”蝶儿、悠歌……血舞,都是他的舞儿,虽有些匪夷所思,可脑中出现的那一幕幕画面,他知道那都真实生过,是过往几世轮回的记忆。&1t;/p>
每一世,他的舞儿都承受着那么多苦难。&1t;/p>
每一世,他的舞儿都是惨死。&1t;/p>
不,这一世,他的舞儿会好好的,有他在,她一定会好好的!&1t;/p>
捂住脸,宫衍觉手心**,紧跟着,所有的情绪全化成伤,化成痛,宛若荆棘般扎进他的心里:“舞儿,你所经历的绝望、无助、痛苦,我都感受得到,我劝都感受得到!”他暗忖,心抽搐不止。&1t;/p>
伸手拿过衣袍穿上,他启用密音入耳之术,传唤被带出来执行任务的血滴子:“一刻钟后,到镇南面的荒坡上集合。”得到回应,他朝窗户方向手风一扫,轻微一声响,靠近街边的那扇窗登时敞开。&1t;/p>
提气,身形如无物,瞬间消失在漫漫月色之中。&1t;/p>
寒凉的夜风迎面吹过,他脑中的画面不时更换着,且每段画面的末尾,都令他悲怆难耐。&1t;/p>
“舞儿,我爱你,好想立刻回到你身边,好想立刻揽你入怀,好想立刻听到你的声音。”心潮起伏,他凌空而落,在镇南面的荒坡上站定。没过多久,血滴子们一个个赶到,只听他道:“回京。”&1t;/p>
十多名血滴子整齐划一地低应一声。&1t;/p>
“上来。”提气跃于青龙背上,他又道。&1t;/p>
“……”&1t;/p>
血滴子们先是一怔,旋即腾空,落于青龙的背脊上。他们的神色看似镇定无比,实则满心错愕。&1t;/p>
青龙?&1t;/p>
他们现在站在青龙的背脊上,而这条青龙一看就很有灵性,它……它是凭空出现的么?不,不对,是殿下掌控着这条青龙,他们看得出青龙在殿下面前很温驯,就好像殿下是它的主人。血滴子们真相了!&1t;/p>
为防宫衍有个万一,云轻舞给其一枚新炼制的,有别于之前那些储存宝物的空间戒指。这枚空间戒指不仅能储存物什,且里面被她铭刻了土地、树木、溪流等铭文,也就是说这是个小规模的,有空气流动,可存放活物的储存空间。&1t;/p>
当宫衍收到她的这枚空间戒指,闪身进空间看了一遭后,很是高兴,对此,她傲娇地摆摆手,说什么和师尊相比,自己炼制储物宝贝,神器神马的还差得远呢。&1t;/p>
咳咳咳……&1t;/p>
某女说那话也不怕让她家师尊大人听到,两人修行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能放到一起比么?&1t;/p>
宫衍晓得媳妇儿心里愉悦着呢,便由着她傲娇,还不忘大夸特夸媳妇儿一番。&1t;/p>
就这样,属于男人的青龙神兽,被某女从自个的修真空间里放出,被宫衍收进他自己的空间中。&1t;/p>
两百多里的路程,在青龙这根本就不算个事,血滴子们神色严肃,目视前方,听着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只觉还没等他们从看到青龙的愕然中回过神,便已到皇城外,属于血滴子训练基地的别院上空。&1t;/p>
“下去吧。”&1t;/p>
宫衍低沉磁性,夹带着威严的嗓音扬起。他没有特意交代血滴子们守住青龙的秘密,但一众血滴子都知道,今晚看到的他们一个子都不能说,咳咳咳……不对,应该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至于度回京的原因,自然是他们修为又有了大长进,疾飘回京罢了!&1t;/p>
说起来,他们也不用紧张,因为在这训练基地,没人敢破规矩,瞎打听。&1t;/p>
静夜无声,窗纸上月影斑驳,云轻舞睡得香甜,忽地感到有人出现在屋里。&1t;/p>
“谁?”随音起,她已从牀上坐起,眼里不见半分睡意。待看清眼前之人时,她睁大眼,嘴巴微张,不太相信入目所见,直至男人熟悉的嗓音在屋里响起,她才阖上嘴巴,眨眨眼,道:“不是说要五日……”她话还未说完,宫衍已如一阵风,拿起牀上的锦被将她从头到脚裹住,横抱起走出房门:“衍,这大晚上的,你该不会要带我回宫吧?”说是五日,这还差一日呢,人咋就突然出现在眼前涅?&1t;/p>
宫衍先是“嗯”了声,而后道:“想你就提前赶回来了。”&1t;/p>
“皇上交代的差事可都有办妥?”&1t;/p>
云轻舞像个蚕宝宝一般,被暖暖的锦被包裹在其中,眨着澄澈明亮的眼眸,抬头看着自家男人。&1t;/p>
“妥了。”宫衍作答。&1t;/p>
两刻多钟后,东宫。&1t;/p>
“我去沐浴。”将怀中的媳妇儿轻放到宽大舒适的牀上,宫衍俯身在其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转身走向温泉池。&1t;/p>
云轻舞抱过软枕,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帘外,禁不住眯了眯眼。&1t;/p>
“出什么事了吗?”怪怪的,可素……他到底哪里怪了,她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揉着额头,忽地,她拍了下脑门,眼神,丫的眼神很不对劲,虽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能让她察觉出,他的眼底有痛,有悲伤。&1t;/p>
经她这么一想,脑中立时又灵光闪过。&1t;/p>
他身上的气息和他眼里的情绪大致一样,伤痛……&1t;/p>
“舞儿。”宫衍很快返回。&1t;/p>
星眸锁在媳妇儿精致绝美的脸上,看着她一转不转。&1t;/p>
“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云轻舞坐起,抚上他清俊的脸庞,柔声道:“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宫衍伸臂揽她入怀,将她的头按在她的胸口,低喃道:“什么事都没生,我只是想你。”&1t;/p>
云轻舞的脸儿贴在他心口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软声问:“真的吗?”明知他有事瞒着她,他不愿说,她也不能强问,因为她知道,他不说有他的理由,不告诉她是不想她担心。&1t;/p>
“父皇交代的差事办得很顺利,什么事都没生,你不要多想。”宫衍轻柔的嗓音在她耳畔扬起:“这几日你还好么?”&1t;/p>
“好着呢。”每天过得很哈皮,能不好么?云轻舞暗自吐了吐舌头。&1t;/p>
宫衍挑起她的下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星眸中情意流转,声音低沉沙哑:“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1t;/p>
“好。”这话不是说过么,咋还提起?&1t;/p>
云轻舞心中百思不得其解。&1t;/p>
“我会对你好,永远只对你好。”说着,宫衍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一开始还是蛮轻柔的,可片刻后,他眸光变得深沉,在深沉中又聚满极致痛楚,进而他的吻转为猛烈,就像夏日里突然降下的暴雨,铺天盖地,迫的人难以呼吸。&1t;/p>
此时,好似唯有这样,他方能真切感知到他的舞儿还在,她没有躺在血染的八卦圆盘上,她没有被绑在祭祀台上,被熊熊大火焚烧……她没有在那一声轰鸣中灰飞烟灭。她是有温度的,她就在他怀里,就在他眼前。&1t;/p>
“衍……衍……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她晓得他情绪不对,且能深深地体会到他的无助、绝望、悲伤。&1t;/p>
他在她这寻找安全感……&1t;/p>
他必是遇到事了!&1t;/p>
“舞儿!舞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会保护好你的,求你不要离开我……”他呼唤着她的名儿,每一字,每一句都淋漓尽致地彰显出他对她的深情,他爱她,爱得深沉,爱得无助,爱得恐慌。&1t;/p>
云轻舞轻抚着他的背脊:“我不离开,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信我,我只和你在一起,永远不离开你!”他怕失去她,所以,他的声音里流露出无助和绝望,还有道不尽的深情和爱意。&1t;/p>
“衍,你……”温热的泪滚落至她脖颈间,灼痛了她的心,同时湿了她的眼,她想安慰他,想让他别胡思乱想,却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任他紧紧抱在怀中,任他倾泻满心情绪。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他只怕都不会听到。&1t;/p>
也不知过了多久,宫衍的情绪稍显平复。&1t;/p>
他在她眉间落下轻吻,看着她迷蒙水润,染着疼惜的眼,喃喃:“别担心,我没事。”&1t;/p>
“嗯。”&1t;/p>
能没事么?情绪波动这么大,她能信他之言,信他没遇到什么事?&1t;/p>
答案自然是不信的,但她也不会再去问。&1t;/p>
她尊重他。&1t;/p>
只因他不想说。(未完待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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