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都除掉才能安心（二更）
皇后语声凄凉，文帝却并见动容：“云轻狂虽只是一介草民，但以她对我大晋做出的贡献，就是做我大晋的丞相都不为过，今日，她一而再地忍让，换来的却是长平咄咄相逼，皇后，你说朕要给她怎样的交代，才能让其不感到委屈？”&1t;/p>
多好的一个孩子，却被太师府那些有心之人、传成是个一无是处的痴儿，还有汉卿，那么努力的一个人，他的恩师却没有理由的将其从族谱中剔除，且与其断绝父子关系……太师府，看来是真的走到头了！&1t;/p>
文帝眼睑低垂，心绪翻转，半晌没再启口。&1t;/p>
“长平，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皇后跪在地上垂泪，一时间也没出言，只是出阵阵低泣声。她心伤难耐，近来宫澈很少来丽宛殿问安，她知道那孩子因绿漾的事，和她这个母后之间生了隔阂，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母子，她相信过不了多久，那孩子会原谅她，会和她这个母后重新修补好关系。&1t;/p>
让她没想到的是，女儿竟这般不争气，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她有阻止，有告诫，原以为女儿会听进耳里，不料……&1t;/p>
皇后此刻恨不得立刻到长平公主的寝殿，质问她为何犯蠢，为何不顾及亲人的感受，一条道走到黑？&1t;/p>
她难道不知，她的行径，会给自己的母后和兄长带来怎样的影响？&1t;/p>
蠢货，真是个蠢货啊！&1t;/p>
皇后越想越愤恨自己生了个不争气的女儿，越想心里越是恼怒，越是想要冲到长平公主面前，狠给其几巴掌，将这不争气的女儿彻底打醒。&1t;/p>
“自明日起，凤印由雯贵妃掌管，介于她身体不好，四妃会协助打理后宫事务，待各国使臣离京后，你便呆在丽宛殿静心反思……”文帝冷沉的声音忽然扬起，皇后闻言，直接瘫软坐倒在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交出凤印，会被皇帝架空全力，而且禁足在自己的寝殿之中。&1t;/p>
“皇上……您不能这么对臣妾，您不能啊……”&1t;/p>
皇后重新跪好，泪水盈盈而落，哽咽着摇头：“长平犯错，是臣妾教导不言所致，可是长平也是您的孩儿啊，她做错事，难道皇上就没有一点责任？”&1t;/p>
“你这是指责朕没有担起自己那份责任，将长平之错全算在你的头上？”&1t;/p>
文帝没想到皇后事到如今，还不知自我反省，反倒把教导子女的责任往他身上也推了一把。&1t;/p>
是，他是父亲，但他更是一国之主，他得为大晋子民负责，又岂能将心思全放到子女身上？&1t;/p>
多年来，他虽没怎么和子女亲近，但只要他们所犯之错传到他耳里，得空他都有让宫侍传到面前严加教导。&1t;/p>
皇子和皇女是不同的，所以，他不否认在教导公主这方面，他做的有缺失。&1t;/p>
而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身为皇子皇女们的嫡母，她可有担起自身的责任？&1t;/p>
被他冷声这么一质问，皇后身子一颤，登时止住哭声，不敢再多言。&1t;/p>
“身后后宫之主，这么多年来，你真以为你方方面面打理得很好么？”文帝从椅上站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嫔妃碍于你的手段，不敢随意滋生事端，这也算你有几分本事，可对待皇子皇女，你确定你做事公正，没有亏待哪个？”&1t;/p>
“十八打小就没有生母，清平又年幼，你作为他们的母后，可有将他们姐弟照顾到？”&1t;/p>
“冬日寒冷，他们姐弟俩穿不暖，就是炭盆，殿里也没燃几个；夏日炎热，冰盆更不曾在他们殿里出现过。按照皇子皇女每个月的吃穿用度份例，他们过得日子连稍微有点体面的宫人都不如。”&1t;/p>
“吃不饱穿不暖，新衣少见，皇后，朕想问你，这些你都知道吗？还是说你不仅知道，且专门授意内务府这么做的？”&1t;/p>
“没有，臣妾没有授意任何人苛待清平和小十八，是臣妾疏忽，皇上，那纯粹是臣妾疏忽啊，臣妾每日要打理宫务，还要……”皇后为自己辩驳，熟料说到后面，被文帝出言截断：“还要教导长平是不是？”说着，他冷笑：“你就只教导一个长平，就教导成那么个品性，朕是不是该感谢你，感谢你放了其他皇子皇女一马，没让你教导出一个个长平出来！”皇后听出他言语中的讽刺，脸上瞬间火辣辣的，就仿若被其狠甩了几巴掌似的。&1t;/p>
文帝深吸口气，续道：“朕是得感谢你呢！感谢你没有对朕的那些子女用心，才免了他们全部长歪。”&1t;/p>
“长平年岁不小了，她既然喜欢作，朕就让她作个够，你也不必再费心教导了！”&1t;/p>
“皇上，您这是要彻底放弃长平了么？她可是咱们的女儿啊，是您唯一的嫡公主，您不能就此放弃她，皇上！”&1t;/p>
皇后眼里的泪水再度涌出，哽声求道：“臣妾会听您的吩咐，将凤印交到雯妹妹手上，可皇上您也得答应臣妾，千万别放弃长平，她真的还小，只要咱们耐心教导，她总会被教好的，皇上，臣妾求求您了，您就算不看在臣妾的面子上，还望您看在四殿下……”&1t;/p>
“你该庆幸老四没被你养歪。”文帝冷不丁地启口。&1t;/p>
宁王究竟有无被皇后养歪，文帝心里难道一点底都没有？&1t;/p>
非也，要不然，在吕宋村那件事了结后，他不会单独宣召宁王，进行好一番敲打。&1t;/p>
只不过，他潜意识中，不想将自己极其看重的皇儿，往坏处想。&1t;/p>
他在给宁王机会，希望自己听到的，不过是些虚无的传言，并非事实。&1t;/p>
见文帝态度坚决，皇后面如死灰，哭得泣不成声，但她忽然似是想到什么，又求道：“皇上！臣妾求您看在先后的情面上，就给长平一次机会吧！”文帝本转身欲走的脚步倏地顿住，神色变了又变，背对着皇后，隐忍道：“先后？你在朕面前提到先后，可有想过自己是否有将衍儿视作亲子对待？”衍儿说的噩梦，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却又不受控制地觉得，噩梦或许不是噩梦……&1t;/p>
所以，他在衍儿讲过那个噩梦后，有提前写下传位昭书，着李福暗中架到勤政殿上的牌匾后，以防事突然，衍儿无法顺利继承大统。而就之前他被下蛊一事来看，他早立传位诏书的做法是正确的。&1t;/p>
皇后闻他之言，先是一怔，随即凄声道：“臣妾敢对天起誓，自打进宫伴驾以来，对衍儿绝对是视如己出。”没错，在那孩子突然与她疏远之前，她确实将那孩子视若己出，至于后来态度生变化，也是那孩子自己导致，与她无关。&1t;/p>
文帝朝殿门口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皇后的声音，脚下只是微微一顿，便大步而去。&1t;/p>
静夜寂寂，梁楚生坐在云老太师的书房里，长时间没有言语。&1t;/p>
他原不想来这一趟的，却在看到梁相留在榻边的遗书后，考虑再三，终决定与云老太师将话说破，好共同应对那足以摧毁整个家族的潜在隐患。&1t;/p>
“梁侯为何想到今晚来找老夫？”&1t;/p>
烛火忽明忽暗，将书案后云老太师的脸映得阴沉不定。&1t;/p>
“那下官敢问老太师，前段时日又为何不时往下官府上、送那些不知所谓的消息？”&1t;/p>
梁楚生面上表情如水，不见丝毫情绪变化。&1t;/p>
记得那晚他离开锦园时，父亲还好好的，却不料，当他再踏入锦园时，看到的一封遗书和一具冰冷的尸体。&1t;/p>
那一刻，他不知自个是什么心情。&1t;/p>
伤心么？不，他不伤心，一点都不伤心。&1t;/p>
轻松？没有，他没感到轻松。&1t;/p>
毕竟，多年前铭亲王有心谋逆一案，是他的父亲和人一手策划的，若案子一旦被重提，等着梁府，乃至梁氏一族的，将会是灭顶之灾。考虑到这点，他决定遵照父亲在遗书中交代的，拖着云府一起面对那不知何时回降临在头上的灾难。&1t;/p>
“你都知道什么？”&1t;/p>
云老太师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想要看出些什么。梁楚生与他四目相对，表情依旧如水：“老太师，您又何必再兜圈子？既然您能将着人告知我凤瑾，白子归这两人，无非是想要和我携手、共担不知哪日会出现的危局，您说下官说的可对？”&1t;/p>
云老太师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久未做声。&1t;/p>
“老太师，轩辕世子的死与您老有关吧？”既然是用把柄要挟对方，拖其下水，那么他就有必要让对方忌惮他，梁楚生眼底暗芒闪过，不急不缓道：“而宁远候的姨娘，想来是老太师用不光彩的手段，抬进府里的吧？还有……”&1t;/p>
“够了！”云老太师压抑着声音，身上久居上位所养成的气势爆散，凝向他道：“和你父梁相所做之事相比，老夫那点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1t;/p>
“是吗？”&1t;/p>
梁楚生心里有些虚，脸上却不动声色。&1t;/p>
“轩辕一族本就是死罪，老夫只不过起了点私心，提前送一人上路罢了，就算事情有朝一日揭开，其罪也涉及不到老夫的子孙，而梁相之罪所要承担的后果，老夫不说，想来梁侯也是知道的吧！”&1t;/p>
有几分聪明便到他面前卖弄，如此不自量力，就别怪他不讲情面。&1t;/p>
梁楚生面上出现龟裂，再难保持如水之态。&1t;/p>
“老夫知道你这趟拜访，打得是什么主意。”云老太师神色恢复如常，道：“这么说吧，你所担心的事，老夫多少也在担心，要想事情不被重提，其实很简单。”&1t;/p>
“怎么个简单法？老太师不妨明言。”梁楚生从其言语中，知晓云老太师并非想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心神不由一松。&1t;/p>
云老太师：“皇上不翻案即可。”&1t;/p>
“这恐怕有难度。”梁楚生道。&1t;/p>
云轻狂与太子熟识，凤瑾这个有可能与轩辕一族有关系之人，又与云轻狂熟识，且住在宁远侯府，如果所有假设都是事实，那么难保云轻狂不会帮助凤瑾，请求太子在皇上面前递话，为铭亲王，为轩辕一族翻案。而皇上自继位以来，就是贤明之君，但凡对那件案子生疑，指不定就会交代刑部，对那件案子旧事重提。&1t;/p>
到那时……&1t;/p>
梁楚生不敢再想下去。&1t;/p>
“那就除掉凤瑾，不管他与轩辕一族有无关系，将人除掉，便不会有后顾之忧。”云老太师果决道。&1t;/p>
梁楚生确实一怔，随即道：“老太师，您该不会觉得只除掉凤瑾，便万事大吉？”&1t;/p>
“你的意思？”云老太师嘴上虽这么问，其实心底已猜测到对方话中之意。&1t;/p>
“老太师为旁人养儿子多年，该不会真以为那就是您自个的种吧？”梁楚生其实也肯定不了云汉卿是不是云老太师的子嗣，但前后轩辕瑾之死，后又有云老太师无缘无故将其最有出息的儿子剔除族谱，并放出话断绝父子关系，再加上云汉卿出生时自云府传出的风言风语，让他差不多已有多一半把握确定云汉卿的真实出身。&1t;/p>
云老太师冷凝向梁楚生：“他什么都不知道。”&1t;/p>
“老太师肯定？”&1t;/p>
梁楚生眉梢微动。&1t;/p>
“老夫……”那是他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看着一步步有出息的孩子，若说对那孩子没有一点情分，无疑是骗人的，可相较于整个云氏一族的命运，他还真不敢冒险。但要他亲口说出除去那孩子，他又道不出口。&1t;/p>
“凤瑾，宁远候，还有云轻狂，这三人必须得一起除去，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无后顾之忧。”梁楚生一字一句道。&1t;/p>
云老太师喉中却出意味不明的笑声：“梁侯，你是不是还算漏了一个人。”&1t;/p>
梁楚生不解，且被他的笑声弄得心里怵。&1t;/p>
“太子，太子既然与云轻狂熟识，而且两人关系匪浅，你觉得你心中所想若都是事实的话，太子能坐视不管，任云轻狂死于非命？再有，老夫可没本事除掉云轻狂，梁侯若是有那个能耐，尽可以汉卿和那孩子一起除掉。”云老太师道。&1t;/p>
“老太师，你……”梁楚生说着，一时间哑舌。&1t;/p>
云老太师：“老夫怎样？”顿了顿，他又道：“老夫只是说了句实话，梁侯该不会想放弃吧？”&1t;/p>
“是，老太师说的是实话，但老太师也该知道，咱们今晚所谈之事并非儿戏。”梁楚生说到后面，刻意语声加重。&1t;/p>
“咱们谈论的确实非儿戏，可老夫是文臣，梁侯也是知道的，哪有能力做出大事。”云老太师说的也是实话。他出身寒门，根本就没修炼过功法，后来涉足官场，虽有培养些护卫，养了几名修为高深的武者，但那也只是为保家宅安宁，保自身安全，毕竟身处官场，因为政见不合，出现几个对手在所难免，进而被对手下暗招，也不是没有可能。&1t;/p>
基于此，他才有稍作安排，可仅凭这么点人力，就想成就今晚商议之事，无疑是拿鸡蛋去碰石头。&1t;/p>
梁楚生：“老太师未免也太看得起凤瑾和云轻狂，以及宁远候的修为了。”&1t;/p>
“宫学考核那段时日，有关在云轻狂身上生的事，梁侯该不会没有听闻吧？”&1t;/p>
“……”他自然有听说，但没有亲眼所见，他持保留态度。&1t;/p>
“凤瑾修为如何，老夫不知，汉卿修为又如何，老夫心里也没底，但云轻狂绝非池中物，他的修为恐怕早已大无极之境。”云老太师神色凝重，道：“梁侯要是执意为之，那么以你在军中的人脉，还有你自身的能力，多辛苦一点。”&1t;/p>
“老太师这是让下官来对付宁远候父子。”&1t;/p>
梁楚生用的是陈述句。&1t;/p>
“梁侯既然知道，何须再问老夫？”云老太师扫了他一眼，然后端起茶盏，意在你可以走了。&1t;/p>
然，梁侯坐在椅上未动，道：“老太师这么分派未免有些不公。”&1t;/p>
“不公？那怎样才算公平？”云老太师注视着他，目中神光暗沉：“老夫已说自身没那个能力，那就是没能力，梁侯若不信，大可顺其自然……说不定咱们只是虚惊一场，未来根本就不会有事生。”&1t;/p>
是祸躲不过，他其实并不想折腾。再说，有白子归和宁王在，铭亲王府一案，应该不会被翻盘，但这些话他不会说与一个自以为聪明之人知道。云老太师这么想着，谁知，下一刻，梁楚生直接提到了白子归：“住在宁王府的那位白公子，就是我父和老太师认识的那位吧？”&1t;/p>
云老太师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1t;/p>
“看来是了。”梁楚生笑了笑，站起身：“今晚就当我没来过贵府。”音落，他袖袍一拂，紧闭的窗户豁然向两边打开，跟着他身形一闪，立时踪迹全无。&1t;/p>
那晚云轻舞回到东宫，没有立刻看到宫衍，后来宫衍解释是有要事临时处理，才离开内殿到书房去了一会。而那件要事，则是血滴子找出了天龙门的据点，并探知天龙门极有可能是宁王养在江湖中的暗势力。掌握到这么大的一个消息，宫衍原先想派沐瑾亲自带人去料理，却又担心其暴露行踪，引起宁王怀疑，从而像前世一样，被迫害致死。&1t;/p>
于是，他决定自己亲自出马，但又怕媳妇儿跟上，就骗其奉皇帝之命，离京去办差，算上来回路程，约莫五日就能返京。&1t;/p>
他说得淡然，云轻舞不疑有他，帮其备好衣物和路上的吃食，看着宫衍将那些东西收进空间，又是好一番叮嘱，方放人离去。这也便有了她近几日在京中哈皮，不用夜里回东宫陪亲亲老公安寝的好事。&1t;/p>
有宫衍率领一众血滴子，加之行事谨密，铲除天龙门相当顺利，对此，宫衍并未心生喜悦，只是深觉宫澈建立天龙门，暗中让门中之人作恶，害得无数好人家的女儿失.贞，实在可恨可恼，他有想过将实情禀报给文帝，却因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暂时作罢。&1t;/p>
防止天龙门据点被灭的消息，迅传到京城，宫衍飞鹰传信给静影，命其带东宫影卫，以最快的度将魅香坊连根拔除。&1t;/p>
当然是秘密执行。&1t;/p>
“擎天。”距离京城两百多里外的一处小镇上，宫衍入住在一普通的客栈里，窗外月色如霜，屋里静寂得没有半点声音。然，睡梦中，宫衍听到有人在唤擎天，而‘擎天’两字他有印象：“睁开眼，我为何睁不开眼？睁开眼我就能看到是谁在唤擎天。”&1t;/p>
“擎天，你跟我来。”是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却又相当得舒服。&1t;/p>
宫衍双目闭阖，气息平顺：“你是谁？擎天又是谁？”这是他心中所想。&1t;/p>
“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擎天是谁你同样会很快知道，来吧，跟我走。”&1t;/p>
男子的声音极具蛊.惑。&1t;/p>
宫衍现没等他应声，身子已从牀上坐起，眼睛也缓缓睁了开。&1t;/p>
“怎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站在客房中央，他看到牀上还躺着一个他，整个人立时不怎么好了。“擎天，你只是暂时离魂，没事的，跟我来。”循着声音，宫衍豁然间看到一白色光圈出现在他眼前，随之，从光圈里走出一道颀长挺拔，身着白袍，有着银眸，银极地，气韵清逸绝伦，样貌极其俊美，不似真人的男子。&1t;/p>
“你究竟是谁？擎天又是谁？”&1t;/p>
他可不是什么擎天。&1t;/p>
“我是舞儿的师尊，而你，就是我口中的擎天。”见宫衍目光警惕，写着你不把我问的说清楚，别想让我和走，逸尘无奈之下，只好道出自己的身份。&1t;/p>
出现在宫衍眼前的银男子，正是云轻舞的师尊——逸尘真人。（未完待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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