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园鬼魂杀人事件四

福波一双手交叉，来回踱步道：“让我先说高小雅被杀案这案子吧。通过调查，我了解到，国庆放假前一晚高小雅并没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凤山公园。这公园和我们学校后面的小山丘离得很近。凶手和高小雅在公园内溜达一阵子后，高小雅就被带到离陈小丽的坟墓不远的一间小棚屋。凶手在高小雅背后用刀刺杀她，然后把她拖出小棚屋，放进事先在陈小丽坟墓前挖好的坑里。然后在陈小丽的墓碑前放上陈小丽的遗像，点上蜡烛，以此来祭奠陈小丽。一个女生，在一个黑夜里，在一个陌生的小棚屋里被杀，那这个女生怎么会进入这小棚屋呢？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女生是被用刀劫持，被迫和凶手进入小棚屋的。另一种可能，便是凶手是高小雅所信任的人，这个人可能是高小雅的闺蜜或情侣。让我来对这两种情况作出选择。现在我们来做个假设。假设高小雅是独自一人在公园里溜达，后在公园里遇到劫匪，劫匪把她带到公园附近的小棚屋，但你觉得这可能吗？公园里人有的是，女生被劫了，只需要惊叫几下，或者反抗一下，劫匪自然不能怎样，你说高小雅会傻到跟劫匪走一段路程，然后让劫匪带到小棚屋里作案吗？所以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也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高小雅逛完公园后，想抄近路回学校，路过小棚屋旁被劫的。抄近路回学校，的确会经过小棚屋。可是，那一段路阴森森的，没有路灯，高小雅会从那里经过吗？据林沁反映，她做梦都梦见鬼了，你说大晚上的，一个梦见鬼的女生，会独自一人放着光明的大道不走，而走阴森森的小道吗？因而这种情况也不大发生。所以凶手不是劫匪，而是她所信任的人。正因为她信任凶手，所以她才会和凶手一齐走进小棚屋里。”

        唐警官道：“你这只是推测。断案要讲证据的。”

        福波一道：“当时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无法确定凶手。不过，到了方芳被杀案，我就敢断定凶手是谁了。”

        校长忙问：“那凶手是谁？”

        福波一道：“杀高小雅的凶手和杀方芳的凶手是同一人。因为凶手都在现场留下了陈小丽的遗像。凶手就在我们这群人之中！”

        大家惊慌地你看我，我看你。

        这时，福波一转过头，愤怒地用手指指向一个人，道：“凶手就是你，沈潇！”

        所以的人的眼光一齐看向沈潇，林妙可慌忙离他远远的。

        这时，林沁不满地大声道：“荒谬，高小雅是沈潇的女朋友，方芳是沈潇的女朋友。有哪个男人会杀害自己的女朋友的？”

        沈潇冷笑道：“你说我杀害高小雅，可有证据？杀害方芳，可有证据？”

        福波一道：“杀害高小雅的证据很难找到，因为高小雅的尸体已经被焚烧了。但你杀害方芳的证据，我还是有的。”

        沈潇神气道：“那你先说说，我是怎样杀害方芳的，这门本来就是锁的，我是怎么进去的，杀害人后，我是怎么关门的。也就是说，我怎么制造这密室杀人案的。”

        福波一走到李景前，道：“借用你的硬卡牌一下。”李景从身上掏出硬卡牌给他。

        福波一道：“多亏了李景，我才知道凶手的作案的手法。你们看，这门的边缘有卡牌刮擦的痕迹。”福波一推开门，指给大家看。

        唐警官问道：“这刮擦的痕迹能说明什么呢？”

        福波一道：“由于这门的锁和宿舍的门的锁是一样的，属于老式锁，很好开的。我给大家演示一下。”

        福波一向保安借了钥匙，所有的人都站到门外。福波一用钥匙把门锁了，把钥匙还给保安，道：“我不用钥匙也可以开门。”他按照李景的方法：用硬卡牌，伸进门缝，去挤压三角柱门闩，使左手托着门把，晃动门，使门闩脱离锁孔。果真把门给开了。

        校长惊叹道：“看来，我们门所有的锁都需要换一下。”

        福波一道：“这门的边缘的痕迹，就是硬卡牌和门的边缘摩擦导致的。”

        唐警官问道：“那他出来后，是怎样把门锁上的。”

        福波一道：“这其实很简单。”

        福波一右手用硬卡牌挤压门闩，使门闩缩进锁里，左手抓住固定式门把，用力拉门，抽掉硬卡牌，这时门闩伸出来，刚好插进锁孔里，门就被锁上了。

        福波一道：“沈潇就是这种方法制造不在场证明。”

        大家又重新进入室内，沈潇的一举一动都被唐警官盯着。沈潇突然想离开，他做了个甩手的动作。唐警官喝道：“给我站住。”沈潇不得已停下来。

        唐警官从门外找到一张电话卡，对沈潇道：“你趁大家不注意扔这张电话卡干啥？别以为我没看见。”

        沈潇道：“呃，坏了，就扔了。”

        福波一道：“我刚想说这个，你就已经露出马脚了。你就是用这张电话卡撬开门的吧？你看，卡都弯成这样，所以，你打公共电话都打不通。”

        沈潇镇静道：“我这张卡是在路上捡的。所以，有这张卡并不代表我撬门过。而且，我也不懂得怎样撬门。大家也看到了，你自己会撬门，说不定凶手就是你呢？而你反而来诬陷我。”

        大家把目光投向福波一。

        沈潇神气道：“哼，你说我是凶手。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推理的。”

        福波一道：“方芳死时穿着蓝色连衣裙，涂着口红，她的打扮看起来很漂亮。我们学校规定，在校只能穿校服。而方芳不顾校规，不穿校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图的是什么？你自己也跟我说过，一个女生喜欢男生，这个女生会在男生面前刻意打扮得漂亮。我想，她这是是要和你在这里约会。那天，你俩事先约好了晚上在这里见面，为了避免让人生疑，你先偷偷溜进这里，方芳后到这里。你俩在这里也许会发生一些激情的事，也许没有，反正，事后，你拿已下过安眠药的饮料给她喝，她睡过去后，你就拿出绳子，把她吊起来，伪造她上吊自杀的假象。”

        沈潇不服道：“你说我在饮料下了安眠药，有什么证据？”

        福波一拿出一瓶安眠药，道：“这是我在这里后下方的草地上找到的安眠药。我想，你下完药后，打开窗户，就把药扔到下面的草地上，然后再关上窗户。”

        沈潇有点惊慌失措了，道：“药是在你手里的，不是警方发现的。也许是你买瓶安眠药来故意诬陷我。”

        唐警官道：“法医验尸发现，方芳确实服用过安眠药。”

        福波一指着沈潇道：“有谁能让方芳来这里，并且喝上这饮料，除了你，还会有谁呢？”

        沈潇辩解道：“也许方芳有新的男友，她和新男友在这里偷偷约会也说不定。所以，你这瓶安眠药不能证明我杀人，即使这药是警方发现的，也无法证明我杀人。只能说明我是嫌疑人罢了。”

        福波一拿出烧了一半的左手套，怒道：“看来你是死不认罪啊！大家看看，这是警方在现场发现的白色左手套，左手套主要烧掉的部分是掌部。”

        接着他又拿出右手套，道：“这是右手套，完整干净，那为什么凶手只烧左手套呢？那是因为左手套的掌部肯定染上犯罪证据，所以凶手刻意烧左手套的掌部，这时他又害怕引燃地毯，所以就把烧着的左手套踩灭了。你看，地毯都有被稍微灼烧的痕迹。”

        这时，沈潇有点忐忑不安了。

        福波一继续对沈潇道：“你很小心，你带上手套避免在现场留下指纹。可你还是不小心留下犯罪证据了。我想是这样的：你左手拿着蜡烛，右手拿着烛架，你要把蜡烛插在烛架上，可由于黑夜看不清，烛架的尖端误扎到左手掌上。于是，左手套就染上了你的血。这便是你烧左手套的原因。看吧，你左手的掌心都贴着创可贴呢？难怪今天端饭你只用右手。”

        唐警官观察了沈潇的左手，问道：“你这怎么解释？”

        沈潇支支吾吾道：“这……这……这是我前几天去爬树时，被树枝扎到的。”

        福波一道：“看来你是想抵赖到底了，烛架的尖端还残留着你的血迹，你有没有胆量做一下dna鉴定，dna是不会撒谎的。”唐警官拔掉烛架上的蜡烛，确实在烛架的尖端发现了血迹，只是这血迹被蜡烛覆盖，没那么容易发现罢了。唐警官小心翼翼地提取了血渍，对沈潇道：“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局里做一下dna验证。”

        沈潇黯然起来，他的心沉了下去，他苦笑道：“不用做鉴定了，高小雅和方芳的确是我杀的。一切犯罪过程都如福波一所说的。”

        除福波一和唐警官外，所以人都惊呆了。他们无法相信这么一个又高又帅的美男子会杀人。

        林沁忧伤地问沈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你女朋友？”

        沈潇转而问福波一：“福波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们吗？”

        福波一道：“因为你根本没把她们当女朋友。你杀的人都是凶手，是另一起案件的凶手。”

        唐警官惊讶问道：“什么？是哪起案件？”

        福波一道：“是陈小丽自杀案。如果我没推理错的话，陈小丽不是自杀的，而是被高小雅、方芳、林妙可合伙从阳台推到下面摔死的。这楼的阳台面向小山丘，并不处在学校的监控范围内。然后，她们三人谎称陈小丽是跳楼自杀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林妙可很害怕，她肯定跟沈潇说过今天要请假回家去，沈潇知道了，所以他今天也要请假回家去。目的不是保护林妙可，而是要在途中把她给杀了。”

        林妙可慌张得哭了。唐警官立马搜查沈潇的背包，发现一把刀，一瓶饮料和一瓶安眠药。

        唐警官骂道：“好小子，真够狠的。”

        福波一对沈潇道：“你真正爱的其实是陈小丽。”

        沈潇的脸变得忧伤起来，缓缓道：“福波一，你很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福波一拿出一张陈小丽的照片，道：“这张照片是我和唐警官去调查陈小丽的家后，离开她家顺便要的。照片上的陈小丽穿着吊带裙，摆着跳舞的姿势，很美，我想这是她在跳舞时被你抓拍到的吧？关键是她脖子上挂着的是一块红玉坠，而你跟我说过，你喜欢的女生曾送你一块绿玉坠，而你送给她是一块红玉坠。红玉坠和绿玉坠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你脖子上的绿玉坠就是她送给你的。”

        沈潇哭起来了，缓缓道：“和她在一起时，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她很腼腆，爱跳舞，不想让别人知道和我的关系，所以，人多的时候，她刻意避开我，但我俩经常偷偷约会。那一天，听说她跳楼自杀了。我痛哭流涕，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几天几夜合不上眼。医生给我开了镇定剂和安眠药，这便是我为什么拥有安眠药的原因，因为安眠药在一般的药店是买不到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她成绩优秀，也不曾见她忧伤过，怎会跳楼自杀呢？于是我决定调查一下她的舍友。有一天，晚自习结束后，只剩下高小雅、方芳、林妙可三人在教室，我偷偷蹲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贴着窗户偷听。林妙可说：‘这几天我都梦见陈小丽，我都有点不敢回宿舍了。我们不该把她推下楼去。’方芳‘嘘’了一下，示意她们小声说话。高小雅大声说：‘怕什么，人都死了，能拿我们怎样？’我便知道是她们三人杀了小丽。我想杀了她们，但我选择隐忍，因为我当时对女生还下不了手。后来，我听说d幢楼出现了陈小丽的鬼魂，d幢楼的女生都搬到c幢楼后，有好几天我偷偷跑到d幢楼过夜，只为了想看陈小丽，但我看不到。我便知道这可能是个骗局。果然，有一天，教室里又剩下了她们三个人。我偷偷站在走廊上背着她们，观察她们。她们三人坐在桌子上大笑。高小雅说：‘一群傻瓜，哪有那贱女人的鬼魂！’方芳说：‘全都被我骗了，我只是随便说个谎，她们笨得怕成那样！’那时，我怒火中烧，她们杀了陈小丽，毫无愧疚之心，还造谣辱没她的名声，搞得人心惶惶，让别人提起陈小丽这三个字都感到害怕和厌恶。我决计要杀了她们，我刻意接近她们，要做她们的男朋友，她们对我很好，以致我有时心都软了。就这样到了高三，我想再不杀了她们，高三毕业后，各奔东西，就很难有机会下手了。于是，我看了很多推理书，知道怎样犯罪才不容易被发觉，就这样开始了我的杀人计划……接下来的杀人过程，就同福波一所说的一样。”

        唐警官走到还在哭泣的林妙可前，递给她一张纸，道：“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杀陈小丽？为什么要造谣？”

        林妙可抽噎了一下道：“我和高小雅、方芳关系很好，高小雅生性高傲、霸道，她和陈小丽关系很差，因为陈小丽曾指责她太过盛气凌人，高小雅也妒忌陈小丽的美貌。但最关键的是高小雅发现陈小丽和沈潇偷偷约会，我们三个同时暗恋着沈潇，关系又很好，所以同时都讨厌陈小丽。有一天，高小雅提议要把陈小丽推下楼。那一天，天阴沉沉的，陈小丽比较矮，她站在椅子上披洗好的衣服，我们三个把她围起来，高小雅说：‘陈小丽，给你个惊喜！’陈小丽说：‘什么惊喜？’高小雅说：‘沈潇在下面等你呢？’陈小丽扶着阳台的栏杆往下看，我们三个顺势把她推下楼去。”

        说到这，沈潇情绪激动道：“你们三个贱人，贱人！”

        林妙可傻傻地看着沈潇道：“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她抽噎着，继续道：“我们撒谎说她自杀。高小雅给我和方芳很多钱，叫我和方芳要保守秘密，因为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但之后的几天，我们三人同时都梦见了陈小丽，我一直很愧疚，又不敢在那间宿舍睡了。方芳想出了个法子，她造谣说，她看见陈小丽的鬼魂深夜在d幢楼的阳台游来荡去，让别人都害怕。很多人都害怕在d幢楼的宿舍睡，于是，校方迫于压力，把我们d幢楼的女生都调到c幢楼了。”

        唐警官听后长叹着：“哎，你们这群少男少女啊！”

        接着他走到沈潇前，问道：“高小雅都被你杀了，你又何必把她烧了？”

        沈潇冷笑着，对福波一道：“福波一，我都被你揪出来了，那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烧了她？”

        福波一双手交叉道：“你和高小雅进入小棚屋后，为了让高小雅放松警惕，你肯定和她有一段激情。你杀了她后，因为她身上残留有你的□□，你害怕警方检查尸体，怀疑到你身上，所以把她给烧了。但事实上，即使警方检查到尸体上有你的□□，也不能证明你杀人，只能证明她死前和你有性关系，因为你和她是情侣，在她身上发现有你的□□也是很正常的。但你还是谨慎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把尸体烧了。”

        沈潇点点头道：“福波一，我真是小看你了，人小鬼大啊！”

        唐警官对沈潇道：“你杀人就没一点愧疚感吗？”

        沈潇狰狞着脸道：“她们都该死！”

        唐警官道：“那好吧，你们两个都跟我到警局吧。”说完，他便用手铐拷住沈潇和林妙可，把他俩带上警车，回局里去了。

        校长拍拍福波一的后背，舒心道：“福波一，你今天表现得很不错。警察可是怀疑到我头上了。我这校长的职位终于可以保住了。”

        福波一苦笑着，心想：校长，你还是更在乎你的职位啊！

        几天后，安德中学的校长还是被教育局辞退了。毕竟，学校发生了命案，教育局认为，不管三七二十一，校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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