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诬陷亲娘
此言一出，最震惊的莫过于胡氏，她愣了半刻，随即转头看向叶湘雨，眼睛瞪得老大。
叶湘雨捏着手帕，朝胡氏流眼泪，“娘，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住了，女儿只能对不住您了。”
言下之意，为今之计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所有罪责。
胡氏咬了咬后槽牙，权衡再三，却始终没开口说一句话，既没承认，也没反对。
坐在上头的叶老夫人脸色瞬间一沉，目光定定地看着叶湘雨，“真是你娘做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叶湘雨跪在地上，脑子里迅速地琢磨了一番叶老夫人的话，随后垂眸羞愧地说道：“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仔细地想了想，若是她把所有干系都撇清，很难让人信服。
“我娘把丫鬟打发走后，我无意中得知了下药的事，这么大的事情，我本该立刻说出来。但是我怕祖母您会责罚我娘，所以就没敢说。只能想方设法，偷偷暗示四妹妹。”
听了叶湘雨这番辩解，叶青栀都震惊了，她从不知道叶湘雨也能这样无耻。药明明是她下的，她却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胡氏头上，还给自己冠上一个忠孝两难全，只能尽可能的两全其美的形象。
旁边的叶青钰脸上更是写满了嘲讽，还不忍不住出声道了句：“原来堂姐你这般好心啊……”
上头叶老夫人脸色更加沉了，方才那一问，是给叶湘雨的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看来，她不仅不知悔改，还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黑白，连自己的亲娘都能出卖。
这样的孙女，留着有何用？如此不孝不义，哪里像他们叶家的姑娘。
“胡氏，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叶老夫人将目光转移到胡氏身上。
胡氏脸色并不好看，替死鬼她并不想做，“有谁看到我给阿舒下药了？没人看见的话，那就是假的。”
叶青钰嗤笑一声，“大伯母，方才你亲生女儿都说了，是你指使丫鬟给小舒儿下药的。”
“那是她听错了，我当时就跟她说过，是她自己没弄清楚。”胡氏梗着脖子，就是不认。若是叶老夫人想上家法，她就闹，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地闹，看有谁敢动她。
“湘雨，你娘说是你听错了，当真是这样吗？”叶老夫人接过话去，她倒要看看叶湘雨能编到什么程度。
叶湘雨垂眸低首，低声啜泣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极了，“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当时也就是路过无意中听到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叶老夫人抬手揉了揉眉心，叶湘雨这是在装傻，而胡氏则是咬死了不认，笃定自己不敢把她怎么样。
叶青栀看出了叶老夫人的无奈，她沉默了片刻，随后站出来提议道：“祖母，您也累了，不如今日就暂且到此为止。”
叶湘雨把所有的罪责推给胡氏，而胡氏则是存心耍赖不认，在这么僵持下去，最累的还是叶老夫人。
“母亲，阿舒说的是，您该休息了。”怀宁侯和白氏也站出来相继劝道。
叶老夫人沉思了片刻，随后看向下方的叶湘雨和胡氏，沉声道：“你们俩各执一词，回去自己想清楚了。珍姑，把他们俩带去柴房关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开门。”
胡氏不乐意了，“老夫人，你凭什么关着我，我不去。”
“由不得你不去！”叶老夫人没给她好脸色，直接朝珍姑使了个眼色。
珍姑会意，同两个力气大的婆子一左一右将胡氏架了出去。至于叶湘雨，她做不来胡氏那样的无奈行径，与叶老夫人行了礼，然后自觉地走了。
大房的人一个一个都走了，眼下便只剩下最没有存在感的叶平珲。他缩着头立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叶老夫人看了看这个孙子，心头很不是滋味儿，朝他挥了挥手，“珲儿，你回房去。”
叶平珲早就想走了，这会儿得了吩咐，立刻行了礼便离开了。
大房都走了，叶老夫人看着次子一家，怀宁侯夫妇垂着眸子没说话，长孙叶青煦也同父母一样，只是他拳头捏得紧紧的，脸色很不好看。
而叶青栀则是脸色平静，旁边的叶青钰却是吊儿郎当地坐着。
“阿舒，钰儿，你们俩是不是早就知道？”叶老夫人开口问道。
叶青栀抿了抿唇角，微微点了下头。
叶青钰则是开口直言，“是叶湘雨下的药，而且她和齐云毅早就勾结在一起了，不过齐云毅也看不上她。”
“糊涂啊，叶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蠢货。”叶老夫人只觉气的心口疼。
叶青钰摊了摊手，“她生的蠢，可不是我们叶家的事，依我看，全是因为她亲娘。”
母亲蠢，生出来的女儿也蠢。如此一想，叶青钰忽然觉得叶湘雨方才把罪责都推到胡氏头上，好像胡氏也不算冤枉。
“钰儿！”怀宁侯当即呵斥小儿子，这个时候说这些，只会令叶老夫人难过。
叶青钰把头一缩，当即闭上了嘴巴。
“钰儿说的不错。”叶老夫人对此却颇为赞同，她叹了口气，“她和五皇子勾结在一起，还不是为着攀龙附凤，老大那个人没这个念头，只有胡氏，是她灌输给湘雨的。”
平心而论，长子叶岭虽然能力平平，又好女色，耳根子软，最容易被吹枕头风，但并没有攀龙附凤的市侩，不然也不会真的娶了小门小户的胡氏为妻。
“这些年，我也不喜胡氏，但念在她到底为老大生了湘雨，我本打算等湘雨嫁给敦实的好人家之后，若是胡氏在作妖，就处置了她。如今看来，是我奢望了……”
说时，叶老夫人只觉一口气冲上来下不去，当即一阵猛咳。
叶青栀和白氏连忙上前为她抚背顺气，怀宁侯父子也都围上来，宽慰老太太。
叶老夫人舒服了些，便连忙抬手，“你们别担心我，我这身子骨还撑得住，为着那些没良心的东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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