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11
“嘿，布鲁斯，你怎么老是在发呆？”克拉克用手指在布鲁斯面前晃了晃，表情有些委屈地说，“请别这样，这会让我觉得你对我失去了兴趣。”
布鲁斯愣了一下，立刻对克拉克露出了笑容，心虚地问：“怎么了，亲爱的？”
“我想让你尝尝牛肉烤得怎么样了。”克拉克拿了一串给他，“需不需要再多烤一会儿？那样会更焦脆一些。”
布鲁斯心情复杂地将肉串接过去，咬下了最上面的一块，点头说：“刚刚好。”
克拉克笑了，说：“那我先把牛肉放在盘子里？你先吃，我去准备鱼。”
“嗯。”布鲁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事实上，布鲁斯没尝出什么味道，超人走后，他已经完全没心情在这里露营了。
这些牛肉是克拉克昨天下午开始准备的，他下班后去超市买了新鲜的牛肉，回到家切好放冰箱腌制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又起来抽了真空包装，其他的食材也如法炮制地弄好一齐塞进了背包里，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晚上这一顿晚餐。
然而克拉克准备得越细致、考虑得越周到，布鲁斯的负罪感就越强烈。
他们现在用的柴火其实是超人找来的，在跟超人在帐篷里来了一发后，他已经没时间去林子里了。
为了不让克拉克发现他们在偷情，超人十分善解人意地帮了他的忙。
布鲁斯味同嚼蜡地吃完了手上的肉串，下意识看向克拉克——他名正言顺的丈夫，依然还沉浸在这场无人打扰的约会的喜悦中。他小心翼翼地将处理好的几条鱼放在了烤架上，抬头跟他对视，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这位单纯的小记者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轨，那个猖狂的奸夫甚至还把他的（）留在了布鲁斯的（）里。
超人没有给他清理就走了。
布鲁斯知道他是故意的，比起所谓的情趣来说，这更像是一种示威。
这位看似大度的氪星人其实早就对这段三人行的关系不满了，从上次在浴室里的事就能看出来，他是在逼自己与克拉克摊牌。
没有人能容忍与其他人共享自己的伴侣，氪星人同样如此。
这算是自己咎由自取吗？布鲁斯烦躁地想，他到底是为什么会脚踩两只船的？
而且还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开始会把超人当成了克拉克？他们两人除了身形相仿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共同点吗？
还是说，他对克拉克的了解根本不够深，以至于连自己的丈夫都认错了。
尽管他失忆以来，跟克拉克相处也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但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睡同一张床。
按常理来说，他不应该认错的。
这顿精心准备的晚餐，布鲁斯吃得心不在焉，好在克拉克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在收拾完餐具后，他又烧了一锅热水，让布鲁斯简单地清理一下身体。
“晚上山里的气温太低了，河里的水温本来就很凉，下去洗澡的话会感冒的。”克拉克将毛巾放在温水里泡开，递给布鲁斯，“需要我帮忙吗，亲爱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布鲁斯赶紧说，“明天的水还够用吗，要不你再去打一袋回来备用？”
布鲁斯根本不敢在克拉克面前脱衣服。
倒不是因为超人又故意在他身上留下吻痕，他刚刚跟超人在帐篷里苟合的时候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只是将裤子褪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二人穿戴得算是整齐了。
他身上有比吻痕更加过分的证据来证明他出轨。
这真讽刺，布鲁斯心想，他和超人表面衣冠楚楚，实际上却干着这么肮脏龌龊的事。
在克拉克转身离开后，他匆匆忙忙地将弄脏的内裤扔进了火堆里，彻底将它毁尸灭迹了。
或许他应该跟克拉克提分手。布鲁斯煎熬地想，克拉克这个举动无疑也是在逼他做出一个选择。
但他要怎么跟克拉克说呢，直白地告诉他自己出轨了吗？
可他说不出口。
他要是能做到的话，刚刚他就不会像做贼一样的把弄脏的内裤给烧掉了。
忙碌了一整天，克拉克大概是累了，在简单的洗漱后，便大剌剌地四肢摊开倒在了草地上，还在布鲁斯路过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拽了下来。
这位小记者不仅体力惊人，连力气也大得过分，布鲁斯居然猝不及防地跌了下去，倒在了他身上，跟他贴在一起。
克拉克的胸膛温暖而又宽阔，布鲁斯的脸贴在上面，隔着衣服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与他毫不掩饰的爱意同样的热烈。
“今天晚上的星星真好看。”克拉克抱着他说，他松开了布鲁斯，让他与自己躺在一起，看着穹顶之上浩瀚的银河，“应该说，这个宇宙真美。”
在初夏的夜里，与心爱之人一起躺在草地上观赏璀璨的星穹，本应该是一件浪漫至极的事，可布鲁斯只想逃离，他心事重重地沉默着，没有回应克拉克。
“我应该带相机来的。”克拉克有些遗憾地说，但很快，他拉住了布鲁斯的手，与他十指相交，偏过头看向了他，“布鲁斯，有时候我在想，大概神明是真实存在的，不然宇宙那么大，我怎么会那么幸运地认识了你？”
他说完，似乎想起了神奇女侠的身世，又笑着补充道：“当然，我不是在说堤喀，你知道我的意思。”
布鲁斯依旧沉默着，面对克拉克的表白，他满脑子都是他跟超人的苟且之事。
在这段不对等的感情里，他到底何德何能去接受如此纯粹的爱？
于是他问了出来。
“克拉克，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以为你知道的。”克拉克说，“当然，你想听的话，我可以随时说给你听。”
布鲁斯顺着小记者的话说：“我想再听一遍。”
虽然康斯坦丁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记忆会慢慢复原，可布鲁斯直到现在也没能想起任何关于超人或是克拉克的事，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那个魔法的效力究竟会持续多久。
不过很快，克拉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布鲁斯。我是说，真正的你，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月亮，我愿意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你。”克拉克说，“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也是你陪我度过的，我最开心的时光你同样也在我身边。假如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灵魂伴侣真的存在的话，我想，我的灵魂伴侣也只能是你。我没办法想象我的生活中没有你会是什么样的，要是没有遇见你，我大概会孤独一生？这非常有可能。布鲁斯，我很难用语言去描述这段感情，但我想说的是，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
布鲁斯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一刻他只觉得这份感情太过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谢谢你这么爱我，克拉克，我……我也爱你。”布鲁斯艰难地说，“但我可能没有……没有……”
他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岔开了话题，道：“好吧，我有点困了，想回帐篷睡觉。”
可能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布鲁斯想说的是这个。他松开了克拉克的手，撑着草地坐了起来。
“……”克拉克当然听出了布鲁斯情绪的异常——他在深深地自责，因为这场莫须有的出轨，他一直在愧疚。
在这一瞬间，克拉克忽然后悔跟布鲁斯玩这个秘密身份的游戏了。
他是觉得失忆的布鲁斯很可爱没错，但他本意只是想跟他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等到魔法失效，布鲁斯的记忆恢复后，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不是真的想看到布鲁斯因为这件事产生误会而难过。
他根本没有出轨，他不需要这样自责。
他应该跟布鲁斯道歉，告诉他真相，跟他说这只是一个玩笑。克拉克这样想着，摘下了眼镜，拉住了布鲁斯的手腕，说：“嘿，等等，亲爱的……”
但布鲁斯没有回头，疲惫地打断了他的话，说：“抱歉，克拉克，我真的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布鲁斯，我……”
布鲁斯挣开了他的手：“你也早点休息，克拉克。”
克拉克拿着眼镜欲言又止，他看着布鲁斯离去的背影，心想，是时候终止这个游戏了。
第二天布鲁斯已经恢复了过来，若无其事地跟克拉克踏上了返程，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都默认是骑行太累了的缘故。
克拉克其实是不敢问布鲁斯。
想起蝙蝠侠冷冰冰的眼神，他确实有点害怕了。
两人回到哥谭已经是下午了，阿尔弗雷德给他们准备好了晚餐，两人简单地休整了一下，准备带小米森回大都会的时候，老管家递给了布鲁斯一张邀请函。
是一个慈善晚宴的，时间是三天后的晚上，地点就在哥谭。
“虽然我知道您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场合，但是这个活动对于韦恩集团的公关形象至关重要，请您务必出席。”
“……好吧。”布鲁斯勉强接过邀请函，看了一眼克拉克，问，“是我一个人去还是？”
“肯特老爷当然也在受邀范围内，但您之前都是独自参加的，因为担心媒体会打扰他。”
布鲁斯翻开邀请函，果然看到他和克拉克的名字排在了一起，将它收起来放进背包里，点头道：“好的，知道了。”
“我还得上班。”克拉克有些抱歉地看着布鲁斯，“要去参加这个晚宴的话，时间太赶了。”
“这种无聊的场合我自己去就好。”布鲁斯说。
让布鲁斯感到意外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总是黏在他身边的超人却没有再出现了。
准确地说，是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没有再也联盟的内线给自己发信息，在新闻里还是能看到他飞来飞去的身影。
布鲁斯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那天下午他骂超人骂得太狠了吗？布鲁斯不禁想。
可超人那副无赖的样子，明显不是会因为骂两句而放弃的。
他必须要跟超人谈一谈，他不能等到记忆恢复的时候去处理这件事了，他得问个清楚，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布鲁斯这样想着，给超人发了条信息，但他没想到超人却婉拒了会面。
[超人]：最近事情有点多，改天可以吗？
超人在躲着他。布鲁斯确定了这一点。
他是在为那天下午的事感到心虚吗？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以另一种方式见面了。
在慈善晚宴的当天，布鲁斯翻阅了一下邀请名单，发现最近名声鹊起的星城富豪雷蒙德·帕尔默也在列。
那是超人的人类身份。
布鲁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没人怀疑过超人就是雷蒙德，虽然他们看上去的确有些不一样，但明明用的就是同一张脸，仿佛所有人都有认知障碍似的。
既然超人不愿意跟他谈，那就去跟雷谈谈。布鲁斯默默地换好了阿尔弗雷德提前备好的礼服，驱车赶往了晚宴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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