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12
与以往一样，兰博基尼的剪刀门一打开，所有记者的相机镜头便对准了布鲁斯，闪光灯亮成了一片，布鲁斯整了整西装的衣角，公式化地对他们笑了笑。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照片又会是明天的头版头条了。
布鲁斯进场后，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雷蒙德的身影，大概是还没来。但很快便有其他的富豪围了上来跟他寒暄，毕竟现在已经很难见到这位韦恩集团的实际掌舵人了。
“嘿，肯特，我觉得你给韦恩先生拍的照片比给其他人拍的加起来都要多。”吉米挤眉弄眼地用手肘推了推克拉克。
“这很奇怪吗？”克拉克反问道，“他是当之无愧的全场焦点，就算有明星出席，他也是最好看的那一个，佩里肯定会把他的照片放在头版的。”
吉米受不了克拉克炫耀的语气了，举手投降道：“好的，好的，我承认，我承认……”
“更何况他是我丈夫，我当然要拍他。”
吉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韦恩先生。”
克拉克丝毫不觉得他这是假公济私，也没有任何羞愧的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啊。”
吉米：“……”
吉米被他弄得无话可说了，问：“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你也在现场？”
见布鲁斯彻底走远，离开了拍摄范围，克拉克才低头检查了一下刚刚拍的组图，说：“这是个惊喜，等忙完了我再去找他。”
吉米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举起相机把镜头对准了下一位来宾。
这次晚宴的进场没有规定好的入场顺序，布鲁斯还算到得比较早的，他在场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雷蒙德姗姗来迟。
不少人对此非常惊讶，要知道通常布鲁斯总是压轴出席这样的活动，有时候他还会迟到。这样的反常免不了又被悄悄讨论了一番——有人在猜测，这是否是要将凯特·凯恩除名的一种信号，因为她不仅没来参加晚宴，她的表哥还一反常态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人们总对豪门秘辛向来热衷，哪怕他们同样身价不菲也不能免俗。
没人知道布鲁斯今天来得那么早，只是为了来找雷蒙德，而凯特则是终于抽出了时间，晚上跟卡拉约好了一起去喝酒。
雷蒙德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一位漂亮的金发女伴，进场时亲昵地搂着她的腰，跟记者打了招呼。
布鲁斯：“？”
好吧，布鲁斯也不是不能理解，以前他自己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掩盖秘密身份的——在公开场合假装左拥右抱，坐实自己是废物花花公子的形象，让人们无法将他和蝙蝠侠联系在一起。
所以雷蒙德要避免人们把他跟超人划上等号，除了脸要做一点伪装之外，在人设上大相径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布鲁斯猜测着，总不能只是改变一下瞳色就糊弄过去。
所有的慈善晚宴流程差不多都一样，布鲁斯看得只打哈欠，无聊地掏出手机拍了些美食图片发给了克拉克。
[布鲁斯·韦恩]：这个活动做得最好的地方，是厨师请得不错。
[克拉克·肯特]：可以每一个都尝一点。
[布鲁斯·韦恩]：我想吃，但是不行。
[克拉克·肯特]：就当是这周的欺骗餐，周末我们再去户外健身怎么样？这次可以选择攀岩。
[布鲁斯·韦恩]：得了吧，欺骗餐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只有心理上的满足。
[克拉克·肯特]：那去吃点冰激凌吧，宝贝，它的热量比较低，吃点甜的心情会更好。
布鲁斯一边跟克拉克聊天，一边抬头看了雷蒙德的方向，发现跟他说话的人已经转身往别的地方去了，于是快步上前，同时给克拉克回了最后一条信息。
[布鲁斯·韦恩]：离我太远了，待会儿再去。
克拉克看到信息后，打开稍微一抬头，就看到了放冰激凌的地方，便跟吉米打了声招呼：“我去找布鲁斯了，给他拿冰激凌。”
看到克拉克一脸甜蜜的样子，吉米白眼都快翻到了脑门上，不耐烦地挥挥手，一语双关地说：“你和韦恩先生好好享受今晚吧，大记者。”
布鲁斯实在太引人注目了，雷蒙德在他刚动身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友好地跟他打了招呼：“嗨，韦恩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自露营之后他们已经有四天没见面了，比起之前的频率来说，确实算好久不见。布鲁斯想着，上前跟他握手，同时对他带来的女伴礼貌地颔首致意，不动声色地说：“你好，帕尔默先生。”
雷蒙德注意到布鲁斯的目光正看着自己的手——他依然搂着那位女伴的腰，看上去感情非常好。
布鲁斯笑着问：“请问这位是？”
“费莉希蒂·斯莫克，我的女朋友。”雷蒙德大方地介绍道。
“……”布鲁斯的笑容僵在脸上。
费莉希蒂小鸟依人地靠在雷蒙德身上，对布鲁斯伸出手：“你好，韦恩先生。”
布鲁斯敷衍地跟她握了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最近收购了奎恩企业，将它更名为帕尔默科技公司，费莉希蒂是我新招募的员工……不，应该说是搭档。”雷蒙德说着，低头看了看费莉希蒂，眼睛里满是自豪，“她毕业于麻省理工，是个it天才，全世界大概找不到比她技术更好的计算机专家了，她帮了我很多忙。”
“搭档？”布鲁斯挑起眉。
费莉希蒂说：“嗯，我和雷目前在一起合作。”
雷蒙德没有注意到布鲁斯的异常，也没发现那个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似乎早就想来跟布鲁斯谈谈了，简单地寒暄之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对了，韦恩先生，我知道韦恩科技有许多非常成熟而且领先的技术，我们未来是不是可以展开一些合作？比如说……”
雷蒙德滔滔不绝地说着，布鲁斯有些惊讶于他的演技居然如此精湛，让他完全看不出破绽。他其实很想回答一句，去你的孤独堡垒，随便拎几个外星科技出来都比地球上所有的技术加起来还要强。
这几天躲着不见他，也不发信息，结果转头就找了个新的女朋友？布鲁斯漠然地看着雷蒙德，他不太明白超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懒得跟他谈，直接单方面宣布分手了吗？
他都还没提分手，超人凭什么？！在克拉克眼皮底下上了他一次之后，就开始玩消失，现在转头带了个新女朋友出现在他面前。他想干什么？
布鲁斯的视线往下，看到雷蒙德的左手空空如也。
他把婚戒取下来了？布鲁斯怒火中烧地想。
“……所以我想看看，这个问题韦恩科技是不是能帮上忙，突破一下瓶颈。”雷蒙德说着，出声提醒道，“韦恩先生，您在听吗？”
“嗯？当然……”布鲁斯回过神，机械地回答了一句，紧接着他对着费莉希蒂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斯莫克小姐，我想跟帕尔默先生单独谈谈，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雷蒙德和费莉希蒂不疑有他，只认为布鲁斯接下来的话涉及商业机密，小情侣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雷蒙德依依不舍地对费莉希蒂说：“我谈完马上来找你。”
“好的。”费莉希蒂说。
雷蒙德俯身跟她接了个吻。
“……”布鲁斯绷紧了咬肌。
布鲁斯将雷蒙德带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韦恩先生……”雷蒙德刚开口，就被布鲁斯充满火药味的话打断了。
“找女朋友，你认真的？”
雷蒙德不明所以地问：“……是的，怎么了？”
布鲁斯看着他那双伪装过的深棕色眼睛，暗忖他现在的样子的确完全不像超人了，嘲讽地冷笑了一声，说：“那她知道四天前你还在跟我上床吗？”
雷蒙德骇然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否认道：“不，韦恩先生，我……”
“你还在否认？！”
“抱歉，我不太明白……啊！！！”
雷蒙德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布鲁斯便一拳打了过去。雷蒙德惨叫一声，捂着脸蹲下身，接下来便是狂风骤雨般的拳头落在了他身上！
可怜雷蒙德一个科学家，就算学过一些格斗技巧，但哪里是布鲁斯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这位黑暗骑士快要气疯了，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只两三下，雷蒙德直接倒地不起，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抱住了头。
两个富豪突然间大打出手（指单方面殴打），不少人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登时场面乱作了一团。
不远处的克拉克吓得把手上的两个冰激凌一扔，直接飞扑了过去——他在布鲁斯动手前就想拦着的，可晚宴上他不能用超能力，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别这样，布鲁斯！停下来！”克拉克抱住了布鲁斯的腰，直接将他扛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布鲁斯一脚踹向雷蒙德，只不过克拉克后移的速度太快，让他扑了个空。
布鲁斯有些诧异地回头：“克拉克？”
克拉克来不及回答他，一边抱着他继续往后退带他离场，一边匆忙地对人群说：“对不起，对不起，布鲁斯喝多了，真的非常抱歉……”
一场原本无聊的慈善晚宴，以这样无比热闹的方式收了尾。
布鲁斯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脸，坐在台阶上一语不发，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烦炸了，一方面是因为超人的背叛，另一方面则是他一时冲动所造成的后果。
克拉克坐立难安地看着布鲁斯，迟疑地说：“已经……已经过去了，布鲁斯，别想那么多。”
“不，克拉克……你什么都不知道……”
克拉克：“……”
克拉克欲言又止。
他当然知道。
雷蒙德跟超人长得相似不是什么秘密，有时候还会被媒体拿来调侃，而且雷蒙德今天带了女伴，而布鲁斯私底下跟他说的那句话，他的超级听力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能发现他的记者丈夫和超人是同一人，并不是因为他太迟钝了，而是因为他误将雷蒙德当成了超人，导致一路错了下去。
现在要怎么跟无辜受牵连的雷蒙德解释？跟他道歉的话，他会接受吗？克拉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小声说：“不，布鲁斯，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布鲁斯闻言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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