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正卿大人要吃人?
随从把车帘掀起,舒墨裁却没进去,反而准备提步跟上那只春莺。
“你别走,”江枫按住他肩膀,“他今夜回去肯定要跟你闹,你要是想睡个安稳觉,就听我的。”
“你说吧。”
舒墨裁不耐烦地皱起眉,目光追逐着那人群中的身影。
江枫凑到他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宁舒墨裁眉头拧的更紧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肯定包治百病!”
今日格外冷,一阵寒风吹来,激的江枫把自己的狐裘裹了裹,一溜烟地跑进屋里烤炉子去了。
杜春卿漫不经心地穿梭在人群中,步步走入繁华的夜街。两旁灯笼红光映上他水蓝色的披风,后背两只鹅黄色春莺展翅欲飞。
“诶,舒大人,来串糖葫芦吧。”刚刚与他擦身而过的卖糖葫芦老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声,惹得杜春卿心绪缭乱,故意快步与身后紧跟之人拉远了距离。
天上开始纷纷扬扬落起鹅毛大雪,惹得众人欢呼。雪花被吹到杜春卿的脸上,他笑着将身子向后躲了躲,听到有人又在身后喊舒大人,便又故意往前小跑一阵。
北风紧,冬雪昌,一条路还未走到头,路上行人的伞盖上已积了一层薄雪。发根有些湿意传来,想起这样也算与他一同白头,杜春卿觉得似乎也是另一种圆满。
如此,再回到东岩郡,此生或许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怀揣着自己的浪漫心思步行至家,陈伯笑着迎上来,目光却落在他身后,有些惊愕。
他回头看去,只见舒墨裁怀里搂着好几个纸包,手里还撑着一把油纸伞,肩头虽落了些雪花,头顶却干干爽爽半分水迹也无,根本算不得白头。
“百姓送的,收着吧。”舒墨裁把那几个纸包交给陈伯,陈伯掀开一看,原来是热乎乎的烤红薯、糖炒板栗、还有糖葫芦。
杜春卿一直盯着他干爽的头发,有些郁闷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他听见陈伯在后面问:“老爷为何不给杜郎君也撑伞呢。”
还能为什么!杜春卿在心里腹诽,他就是个傻子!
“想撑来着,可一走近他就跑,不愿等我。”舒墨裁一番话说的服服帖帖落进杜春卿心里。他也没那么生气了,却还是回房立刻掩上门,开始收拾衣裳。
忽然一阵北风刮进来,把房间那点暖和气全吹没了。
“你在干嘛?”
原来是舒墨裁从外面推开了他的窗户。杜春卿抬头看他一眼,接着收拾包裹:“两千两还完了,我要去东岩郡……”
舒墨裁虽抱臂懒懒地靠在墙边,心里却突然急了,还来不及掩饰,心里话就脱口而出。
“你不能走。”
“为什么?”杜春卿有些没好气地走到窗前,见他沉默不语,便要关窗户。
“两千两我已还完了。你又是等着传宗接代的正经人家,我不走还在这里讨嫌吗?”
舒墨裁本就因薄醉而有些发热,如今听见杜春卿话里话外尽是机锋,直接撑着窗沿,长腿一抬跨进屋里。
杜春卿想起近日京城关于他和舒墨裁的风言风语,自惭地低了头,失措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舒墨裁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把手放在他肩上,说了江枫教他的那句话。
“我虽娶了她,却从未与她同房。”
“啊?”
杜春卿觉得怪好笑的。一方面是笑自己真和舒墨裁曾经的妻子争风吃醋,另一方面是笑这榆木疙瘩难得答对了一回。
刚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不行”,又想起自己知道答案。
“那是怎么回事?”杜春卿故作轻松地坐到床边,仿佛等着听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
“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讲我也不逼你。”
床沿垫的被单塌下去一块,舒墨裁满身酒香,坐下来同他絮叨前尘往事……
原来那曾经的章夫人,是舒墨裁的同乡。舒家与章家为孩子指腹为婚,可后来章家做生意赚了钱,便悔了婚事。到舒墨裁做了官,章家人便又死缠烂打地追过来。
最“泼辣”地要属那章家姑娘,当年信誓旦旦说嫁鸡嫁狗也不嫁舒墨裁的是她,后来闹着说舒墨裁早就夺了她清白的也是她。
舒墨裁看不起这种人,却也只能娶了她,但从未与她同房。不到半年她便郁郁而终,尸体最后由父母接走。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杜春卿喃喃道,怪不得舒墨裁不为她守丧。
杜春卿不觉得舒墨裁是在撒谎:十五那晚舒墨裁最开始连腰都不会动,怎会是章家人口中的色魔呢?
“我知道。”
他对这解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胸口还是泛起一股酸。
“那你亲过她吗?”
舒墨裁看着他,语气平静:“没有,她自己倒是贴过来一次。”
“然后呢?”
“我把她推开了。”
杜春卿忍不住笑出了声,舒墨裁看到他这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心里一阵阵喜欢涌上来,不觉呼吸也重了些。
“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见舒墨裁这样望着自己,杜春卿心底隐隐有些期待。
“我在想,”舒墨裁看着他的薄唇,咽了咽口水,“恨不得把人吃了,到底是什么感觉。”
杜春卿大惊:“你?你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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