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临城，故人重逢

　　
嘶，头好痛，按照话本的剧情，应该会有一位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抓了。
我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踉跄站起来，打量着周围，寻找出口。可着就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竟然毫无破绽。我试着催动灵力，但是毫无起色，看来，我的灵力是暂时失去了。
“哈哈哈。”熟悉声音从山洞的四面八方传来。
女鬼显了身形，一袭粉丝罗裙，苍白的脸上一道蜈蚣状的的疤痕十分醒目，原本清秀的脸，此刻显得无比丑陋。
我对上女鬼的目光：“你应该就是清风书院莫山长的女儿，莫鸳吧。”
女鬼的神色黯淡了几分：“是。”
“我们昨夜便见过，可是当时你似乎因为忌讳什么无法靠近我，如今又把我抓来，是何意？”
莫鸳深处冰凉的手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昨日，是因为你还有灵力，再加之你有赤珠护体，我无法靠近。可是今日，你为了就那个姑娘，灵力全失，无法催动赤珠，我自然可以靠近。”
莫鸳的双眼充满着欲望：“我本以为此生我都将活在黑暗中，可是没想到，赤珠真的存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赤珠？”我心中一紧，没想到纯血统灵族留下的绝世之宝会在我的体内，“你为何如此肯定我心口的法宝就是赤珠？”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是不会骗我的。”
他？看来这件事的背后有人在操纵着一切。
莫鸳向我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她自小被病魔缠身，莫山长便私自使用禁术，想要让女儿摆脱病魔，可是禁术虽然让莫鸳的身体恢复了健康，但是却毁了她的容貌，之后，她又使用禁术用别人的皮囊来装饰自己，可是禁术的反噬极大，她的容颜无法长时间保存，身体也越来越差。
“所以，你一错再错，想要用赤珠来帮你彻底恢复容颜和健康。”
莫鸳邪魅一笑：“没错，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所以，姑娘，你就帮帮我吧。”
“你是很可怜，但是你万万不该将自己的痛苦加持在别人身上，为了一己私欲，害死了那么多的妙龄少女。”我怒道，“我若救了你，岂不是助纣为虐。”
莫鸳显然被我的话激怒，洞中魔气大涨。赤珠是上古灵珠，威力无穷，显然是有人想借莫鸳之手得到赤珠，此人恐怕狼子野心，我万万不能交出。
“咳咳。”莫鸳紧紧掐住我的脖子，我的脸涨得通红。
“说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乖乖把东西给我吧。”莫鸳几欲癫狂，将我的心口的赤珠剖出，我的心口不断冒着鲜血。
莫鸳拿着赤珠，疯狂大笑，运起魔气，吸食着赤珠灵力。我拖着虚弱的身子躲到一块巨石后，只见莫鸳浑身赤红，像是烈火般，周围温度逐渐升高，赤珠悬在半空，发着耀眼的血色之光，不断向四周喷射着波光，所及之处皆被腐蚀。
古籍记载，赤珠的主要功效是治愈，可是为何，由莫鸳催动后杀伤力会如此巨大。
“啊！”莫鸳发出惨叫，她被赤珠所伤，在地上翻滚，痛苦不已。
赤珠周围被黑气环绕，果然，莫鸳只是一枚棋子，真正觊觎赤珠灵力的另有其人。
我的心口猛地一痛，刚刚止住的血又不断冒出。等等，血！
万物皆有灵，赤珠在我体内多年，想必与我的血会有感应。说罢，我重重地一按胸口，手中沾满自己的心头血。
忍着疼痛，靠近赤珠，试着用沾满心头血的手去召回它，正当我靠近它时，一股强烈的剑气将我弹开，随即我跌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随即，一阵耳鸣，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岑尘。
“谢谢你救了我。”我撑着床榻坐起，岑尘坐在窗框上。
“不用谢，你死了，对我来说可是一大损失呢。”岑尘看向窗外。
我打坐调息，发现灵力已经完全丧失，恐怕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而且我能够明显感受到赤珠不在我体内。
半晌，我轻声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知道我体内有赤珠。”那时，我误念治愈咒，在千钧一发之际唤醒了重伤的岑尘。我的灵力本就低微，治愈咒不可能发挥那么大的作用，如今想来，应该是借了赤珠的力量。
“是。”
我继续问道：“它现在在哪儿？”
“我身上。”
我们沉默了很久，我假设了很多，最坏的便是他一直在寻找赤珠，阴差阳错我救了他，他知道了赤珠在我身上，利用我的弱点，引我来临城，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办法自己取出，于是利用莫鸳取出赤珠，坐收渔翁之利，最后救下我是因为我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我还有什么是你可以利用的。”我冷冷说道。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可以走了。”岑尘的话就像一把冰刃插进我心中，明明一切皆因他而起，为何他能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我拿出身上的一半玉佩，将它直接摔在岑尘的面前，原本一半的玉佩此刻已经被摔得粉碎。
我嘲讽道：“麻烦岑公子以后忽悠人不要花这么多的功夫，不累吗？”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摔门离开了客栈。
临城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昨日的事情好像没有对人们造成影响。我顺着人流的方向走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儿，现在该做什么。
回去吗？继续待在南府吗？继续麻烦南轩吗？
在我无比迷茫之际，一个声音叫住了我：“那个谁，本姑娘叫你呢！”
我看了看声音的源头，心中更是烦躁，那丫头怎么阴魂不散。
黎霜将倩影抛给我，即使现在灵力尽失，无法再使用倩影，可是它在身边总是给我一种很安全感。
“那个，那天的事情，谢谢你啊。”黎霜别扭说道。
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表情，联想到她傲娇的性格，还真是有趣。
“不用谢。”我淡淡一笑，准备离开。
她却叫住了我：“唉，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黎霜绕到我的面前，认真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大师兄吗？”
又是这个问题，我确实不认识什么仙门弟子，可能是仙门弟子都比较喜欢拯救苍生，而我，就是恰好被拯救的那个凡人而已。
“不认识。”我一字一顿道。
“最好是，我告诉你，我和大师兄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休想介入我俩。”黎霜朝我翻了个白眼。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那他有说过要娶你吗？”
黎霜似是被戳住了痛处：“要你管！”
“黎霜。”一个嘶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只见一个身着淡蓝色，额前几缕黑发随风飘逸，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
黎霜一见那男子连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声音有些撒娇：“大师兄，你是来找我的吗？”
男子轻轻将黎霜的手推开，朝我看了一眼，礼貌一笑：“多谢穆小姐那日对黎霜的救命之恩。”
黎霜不满道：“什么嘛，如果不是她先绑我，凭本姑娘的能力怎么会如此被动。”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惹麻烦。”我轻松一笑。
闻言，那男子无奈一笑：“清颖的性格还是向当年一样。”
“你认识我？”此人眉眼间倒是真的有些像我的一个故人。
“你可还记得宁璟行？”男子笑眼看我说道。
宁家？难道他是那个宁家二少爷。眼前翩翩公子的他还真是和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联系不到一起。
“原来是你。”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认识，哼。”黎霜瞪了我一眼。
当年为了他揍了宁博远的画面渐渐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清颖。”璟行见我发呆，轻轻唤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突然想到黎霜说过的话：“你的伤好些了吗？那天谢谢你帮我。”
璟行淡淡一笑摊摊手：“你看，我已经没事了。”
看着他淡淡的笑容，这一点跟当年那个虽然被欺负，但是还是会笑着说没事的少年一样。
“好了好了，这叙旧也叙够了吧，大师兄，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罢，黎霜还冲我“甜甜”一笑：“你说是吧，清颖姐姐。”
姐姐？这丫头还这是翻脸比翻书快。也是，在自己仰慕的人面前自然要乖巧一些。
璟行朝身后招了招手，几个昆派的弟子便走了过来。
“此番下山……”只见璟行交代了一些事。
而我呢，找了个附近的茶馆坐着，毕竟是人家门派内部的事，万一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可就麻烦了。
我喝着这茶馆的茶，觉得口中没味，还是酒好喝些。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不如先找一家酒馆小酌一下。
“清颖此番出来可是有什么事？”他怎么还没走。
璟行在我对面坐下，到也毫不客气地喝起茶来。
“没什么事，就是出来游历，你呢，是下山做任务吗？”
“有人来昆仑说山下出现了一种怪病，师父派我下山来看看，也算是历练。”
昆仑派是仙门大家，小事肯定不会过问，此番黎掌门派出亲传弟子，看来这件事不简单，会不会跟莫鸳的事情有关。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套一套他的话时，他自己倒是先说了：“就黎霜所说，这种病的症状应该和你们那日所见的女鬼一样。”
果然，莫鸳变成那样是因为使用了禁术，她本想取我心口的赤珠，却被岑尘利用，捷足先登，看来，此事岑尘的嫌疑很大。
“其实，在这之前，昆仑内部也出现了这类情况，执法长老那天也变成那样，所以师父才派我来调查此事。”
“有发现什么吗？”昆仑的执法长老难道也偷学了禁术，我会不会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应该是一种禁术，而且这种禁术的修习还要以杀人为代价，我想执法长老的手已经不干净了。”这些足以让昆仑派颜面尽失的话，他竟然在我一个外人面前说了。
“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传出去，对你们昆仑的名声不好吗？我调侃道。”
“不怕啊，传出去也可以，反正执法长老平时对我严厉非常，此番我正好整整他。”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我噗嗤一笑。
“哈哈，那我如果说出去了，是不是也算帮了你？”我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同时，余光瞟了一眼邻桌的三个人。
从璟行坐在这里开始，那三个人就时不时看向这里。
“当然。”璟行嘴角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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