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九头鸟鬼车
“谁！”护林老汉手里拿着棍子，带着狗子到山里巡逻。他本以为是撞见了到山里来偷鸡摸狗的小混子，没想到却是一对顶好看的年轻人。
“忒！你俩在这里干什么！”
“……”
老汉望了望两人红扑扑的脸蛋和有些凌乱的衣衫，瞬间懂了。
“嗨呀！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毛病？跑这荒郊野外来偷情！”
“我们没有偷情！”离不栖反驳道。
“那你跑这么远来干什么？你们小年轻找刺激也该有个度吧，这山上乌漆麻黑，也不知道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是被缠上了，我看你怎么办！”
汪汪！
老汉脚旁的大狗附和道。却被暮天欹眯眼威胁，立马蔫菜。
“我们……”
“行啦！不用跟我解释，赶快回家去！”老汉摆摆手，不甚在意地吆喝着自己的狗往山上去。
“老人家你每天都要来巡山吗？”离不栖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怎么了？”
“那你昨日可有见过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大袋子前来呢？”
“男人？袋子？”老汉挠挠脑袋，没有印象。
“这山除了进山的一条路外，里面的小径大路数不胜数。如果在进山的时候错过了，就算都在山里也很难遇上。”
“这样啊……”
老汉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似明白了什么：“嘿，你这小子！还想趁我不在跑山里乱来吗！”
说着竟抬起棍子作势要打离不栖。暮天欹赶忙上前拦住：“老伯你误会了。其实是我带他来的。”
“你！”老汉见她面不红心不跳地坦白，十分痛心：“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开放了？你这样子很危险！”
暮天欹赶忙认错。
在老汉的一番教育后，两个活了几千岁的人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地下山了。
……
离不栖二人回到城里直接按照约定赶到了月光大厦门口，发现秦路安与江蓠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阿离！”秦路安朝他两挥了挥手，快步走来：“如何，有什么发现吗？”
离不栖简单地讲了下昨晚的事。
秦路安听完不禁感慨：“……真是多事之秋啊。”
几人各有所思，具是沉默。
“先进去吧。”暮天欹看了看后面这栋有些破旧的大楼，直觉里面不简单，还是快点查探一番为好。
“我记得狄姜似乎还是上市公司的老板……”
离不栖观察着眼前的大厦，有些疑惑。一个大老板，为何会让自己的太太来这种地方购物？
虽然是离家近，但就在月光大厦旁边还有好几个时兴的商场，也不算远。
“问过了，”秦路安今早一来也觉得纳闷，于是便电话联系了狄姜，“据说是因为以前没钱的时候老来这里，所以有感情了。”
“……”
这月光大厦说是商场，其实更像个批发商城。每一层楼都开着好几十家大大小小的店铺，一间挤着一间，有些小到店主都只能站在外面。
此时已近午饭时间，不少店家都拿着一高一矮两个小板凳坐在店门口，边吃边说话。
“听说没？”一个店家呼呼地吃了两口毛血旺，朝旁边店铺的人说：“最近又死了一个！”
“什么？”
“就前几天，据说还是个什么贵妇呢。”
“我靠，贵妇还来逛我们这儿？”
“谁知道呢。”毛血旺店家嘶哈着辣得通红的嘴。
旁边的店家越想越渗得慌：“该不会真的有，有鬼吧？”
“没错。是有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店家同时叫了起来，差点没把椅子掀翻。
离不栖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确保不会有一滴汤水溅到自己的身上。
“卧槽！你想吓死人啊你！”毛血旺店主拍着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来，立马抬头准备大骂。
“！”
是帅哥。气瞬间消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旁边的店主见她一副花痴样，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刚才说是有鬼，是什么意思？”
“你们方才说‘又死了一个’，意思是最近还有其他人命丧于此？”离不栖不答反问。
两个店主觉得这人说话有些奇怪，耳朵上还挂着片诡异的羽毛，心中对他的身份有了些猜想。
“其实也不算是在这里死的。”毛血旺店主砸了砸嘴，小声道：“说来蹊跷。两个月前，一个20来岁的孕妇到我们这里买了些母婴用品，回去没多久就死了。一个月前也有一个孕妇和老公过来逛商场，结果没过两天她老公就跑来闹，说是我们害死了她老婆，非要经理赔钱。”
“经理怎么可能搭理他。”另一位店主接过话头，“那男的说他找人算过了，我们这里有冤鬼，专抓孕妇。经理只当他是为了骗钱，并没有上心。可好巧不巧，这前几天又死了一个，听说也是个孕妇！”
离不栖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朝二人道谢后便准备离开。
“诶！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刚才为什么说确实有鬼。”
离不栖假模假样地在眼前抹了一下：“这大厦里怨气都快溢出去了，你们看不到么？奉劝二位赶快搬走吧。”
“这，这！”两个人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都恐慌得不行。
“怎么办，他说的是真是假啊？”
“他长得这么帅，行为举止又这么与众不同，说不定是路过的神仙。”毛血旺推理着，恍然大悟：“这是神仙见我们两个平时行善积德，特意前来提醒我们啊，赶快撤！”
“有道理！”
离不栖走到门口，与其他三人汇合，还未等他们询问，便示意先回事务所再说。于是几人又匆匆地赶回了事务所。
秦路安超大声地吸了一口面，问：“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几人离开月光大厦径直回了事务所，没有来得及吃饭所以点了外卖。
离不栖简单地重复了一下与两位店家的对话。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方才见那大厦里怨气并不重，”暮天欹提议道，“狄姜老婆最后一次去那里也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恐怕我们得找机会夜探一番。”
离不栖点头：“按照两位店家的话，凶手作案有自己的节奏，一个月一次。狄姜的老婆是在前天出的事，加上她之前去大厦的时间……我们十五日后再去即可。”
这样便节约了几人每天过去蹲点的麻烦。
“它会不会忽然提前呢？”江蓠有些担忧地问。
“应该不会。目前甚至连怀疑是鬼怪作案的人都很少，他没有必要改变自己的频率。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以在大厦里安置几颗留影珠，如果发现他出现了便立刻过去。”
留影珠与一般的监控设备不同，即使是会法术的修士与神兽，只要法力不如珠子的主人便都逃不过它的监视。
“更何况，”离不栖放下手里的沙拉，“我大概已经知道它是谁了。”
“哈？这么快？”秦路安没反应过来。
“嗯。”
离不栖学着暮天欹的样子，在空中一指，幻化出一个淡蓝色的女性的虚影。
“啊，是位姑娘吗？”江蓠有些惊讶。那么残忍的作案手法，竟然是个女子所为。
“不止。”离不栖朝那虚影张了张五指将它打破，复又一抓，变出了一只形态诡异的鸟。
“鬼车，又名九头鸟。据传是产妇所化之厉鬼。”
暮天欹：“相传商纣王与妲己当年为了赌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便将孕妇的肚子剖开取子。”
“所以这就是……”秦路安感到匪夷所思。他虽然是个活了几千年的大妖怪，但有时候还是会因为人类的行为而感到诧异。
暮天欹点头：“她因为自己的孩子被人活活取出，一尸两命，心有不甘，便化为了厉鬼，此后就一直在偷别人的孩子。”
“怎么这样……”江蓠感叹道，不知是在说商纣王他们还是鬼车。
“这十五天我们需要做三件事：继续寻找神兽；收集与鬼车、月光大厦有关的信息，以及与狄姜保持联络，询问更多细节。”
离不栖没有明说的是，与狄姜保持联络其实主要是因为他觉得此人怪怪的，恐怕身上藏着不少秘密。
暮天欹实则也有些疑惑尚未说出。
按照她的记忆，鬼车上次现身还是在清代，为何沉寂这么久忽然出现？而且从孕妇的死亡时间来看，应该就是两个月前的事。这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澜？会是那个神秘人吗？
暮天欹在离不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解。
难道这一切又是冲着他两来的？
几人又在事务所待了一会，分配了各自的任务便结束了讨论。
……
江蓠小心地端着手里的汤往离不栖的卧室走去。
这几天他们主要在收集资料，并完成一些固定的任务。她见离不栖每日外出奔波，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因此特意提前一晚上为他煲了汤，加了许多能够稳定修为，补充灵力的药材。
江蓠脑子里又浮现出离不栖那张俊美到不真实的脸庞，心跳快了起来。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羞涩与雀跃立马被晦暗取代。
暮天欹……
离不栖与暮天欹平日里看上去就是关系较好的朋友，并没有什么情侣之间的亲密举动。但自从那个秦路安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之后，她就总能发现一些之前忽略的细节。
例如，两人总是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偷偷眉来眼去。当然主要是暮天欹传情，而阿离哥哥则眼神飘忽。甚至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她的筷子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捡的时候，竟发现离不栖的手正搭在暮天欹的大腿上！
虽然是被暮天欹强行抓着的。但对于离不栖的脾气她这段时间也算是有几分了解了。
此人心气极高，脾气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做任何事情。所以如果他将手放在暮天欹的腿上，那只能说明他愿意这么做，即使此刻他们四人正在一起用餐。
江蓠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的大腿有些诡异的酥麻传来，她咬了咬唇，不愿细想。她自欺欺人道，总之离不栖一天不亲口承认二人是情侣，她便一天不会放弃。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暮天欹做什么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而她却温柔体贴，甚至也可以为了离不栖热情似火。她相信总有一天离不栖会发现她才是最适合他的。
“阿离哥哥～我进来啦！”江蓠又恢复了平常的活力，用身子推开门进屋，“我给你炖了乌鸡……！！”
她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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