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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回:比干剥心命归阴 太师回朝陈十策


诗曰:天运循环有替隆,任他胜算总无功。方才少进和平策,又道提兵欲破戎。数定岂容人力转,期逢自与鬼神同。从来逆孽终归尽,纵有回天手亦穷。

且说黄飞虎见亚相比干不言不语,径至出离午门,速命黄明、周纪道:“你二人护送老殿下回府。”二将领命而去。

且说比干马走如飞,耳边只闻呼呼风响,约走五七里路,方觉胸中逐渐平复。心中暗道:“那姜子牙当真是位异人,若能躲过此劫,我当退隐山林,不问世事!”

正寻思间,迎面走来一个妇人,手提一只菜篮,口中叫卖道:“卖空心菜喽!”比干闻言将马匹勒住问道:“何为空心菜,老夫怎的从未听过?”妇人言道:“这空心菜就是蕹菜,乃乡下人的野味,老爷看样子是官家,自然没听说过!”

比干闻言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菜空心可食,那人若是无心,可活么?”妇人闻言冷笑道:“笑话,这世间但凡是人皆有心,人若无心,不死也成妖怪。”比干闻言大叫一声,跌下马来,口中喷出一腔热血。有诗为证:

御札飞来实可伤,妲己设计害忠良。比干倚仗昆仑术,焉知妖妇在路傍。

黄明、周纪二人,骑马跟随比干出离北门,见比干在前与一妇人,一问一答,倏然大叫一声,坠于马下,口喷鲜血,溅染衣袍,仰面朝天,死不瞑目。

一旁的妇人见状,丢下篮子,作势欲走,黄明大叫道:“那娘行休要走,我有话要问!”妇人并不答言,三晃两晃,竟然消失不见。

众位看官这妇人是何人?正是长尾雉鸡精所变化。原来,纣王鹿台宣比干借心,胡喜媚暗中窥视,见比干刨腹摘心,未流半滴鲜血,便知其中定有蹊跷,忙进内宫与妲己商议对策。

妲己言道:“这定是姜子牙传了他些道术,还请妹妹跟着他,寻个机会,将老儿害死!”胡喜媚紧随比干身后,本想在空旷之地,施展妖法将他谋害,却见黄明、周纪二将在后一路尾随,胡喜媚心道:“此人一颗忠心,浑身热血,若以言语相激,不怕老儿不死!”于是变作买菜的妇人,上前以言语相激。

比干摘心之后,全仗姜子牙留下的符印,护住五脏,故此安然无事,若及时返回府第,就此归隐,尚可续命一纪,不料他胸中义愤填膺,驰马狂奔,在荒郊遇见妖妇,闻听妇人言道:人若无心,不死也成妖怪。不由动了怒气,牵动五脏,一代良相,就此吐血身亡。

二将见比干身亡,哪还有心情去寻妖妇,飞马赶回九间殿,向黄飞虎报告比干身亡的消息。黄飞虎、微子启等百官闻言无不顿足号陶,大哭起来。

下大夫夏招厉声大叫道:“昏君擅弑叔父,绝灭纲纪,从古至今,从未有过!”言罢不等宣召,直奔鹿台,闯上台去。

此时,纣王命人将比干的心做成羹汤,正要送入内宫,却见夏招上台见驾。纣王见夏招,横眉立目,两眼圆睁,立而不拜。纣王言道:“夏招,朕无旨意,你有何事要见朕?”夏招言道:“特来弑君!”纣王笑道:“一派胡言,古往今来哪有臣公弑君的道理!”

夏招言道:“你这昏君,你也知道无弑君的道理!那你可知世上没有侄子无故弑杀叔父的道理!亚相乃是你的亲叔父,是先帝同父同母的弟弟,而今你听信妖妇妲己之言,取叔父的心作药羹,你能弑杀叔父,我为何不能弑杀昏君!”

说罢,将殿门前悬着的镇殿宝剑掣在手中,向纣王劈面砍来。纣王武艺天下无双,岂能畏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将身一闪,夏招扑个空。纣王怒发冲冠,喝道:“众武士将此人拿下!”

左右领旨,冲上来缉拿夏招。夏招大叫道:“你等不必来,今日昏君弑杀叔父,从此臣公也可弑君。”说罢纵身一跃,撞下鹿台,摔得粉骨碎身,死于非命!有诗为证:

夏招怒发气当嗔,只为君王行不仁。不惜残躯拚直谏,可怜血肉已成尘。忠心自合留千古,赤胆应知重万钧,今日虽投台下死,芳名常共日华新!

不题夏招坠亡于鹿台之下,且说满朝文武听说夏招尽节,不无叹息,一个个赶往北门为比干收尸。世子微子德披麻戴孝,拜谢文武百官。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黄飞虎等伤悼不已,将比干的尸首盛于棺椁之内,停在北门外,就地搭起一座灵棚,扬幡撒纸为比干招魂。

忽听报马报:“闻太师奏凯还朝。”文武百官闻报,俱是精神一振,迎出十余里,在辕门恭候。军政司报与闻太师:“百官在辕门外迎接。”闻太师传令道:“百官暂且回城,在午门前相会。”文武百官闻令,只得往午门等候。

且说闻太师乘坐墨獬豸,由北门而进,忽见前方不远,白幡飘荡,纸钱乱飞,问左右道:“此乃何人的灵柩?”左右答道:“乃是亚相比干的灵柩。”闻太师闻言大惊,待进了城,远远望见鹿台高耸入云,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不经暗自咋舌。

到了午门,见百官列队相迎。闻太师下了座骑,言道:“列位老大人,闻仲远征北海,一别多年,城中景致几乎认不得了。”武成王黄飞虎言道:“老太师,可听说大厦将倾,摇摇欲坠,天下八百诸侯已反了半数?”闻太师闻言大惊道:“朝廷的奏报,说天下太平,万民安康,并无诸侯叛乱之语。”

百官闻言俱是默默无语,随着闻太师来到九间殿。闻太师见龙书案上积满了灰尘,一派寂静凄凉景象,抬头只见大殿东首立着一根黄澄澄的铜柱,便问黄门官道:“大殿之上为何立着一根柱子?”

黄门官朱升跪倒于地道:“回太师,此柱名曰砲烙,乃是新制造的刑具。”闻太师又问道:“何为砲烙?”只听武成王言道:“老太师,此柱乃黄铜造成,上中下共有三层火门。凡有上书谏言的官员,一旦言天子之过,便将此物用火炭烧红,将谏言之人绑于铜柱之上,无须一时三刻,四肢烙为灰烬,大殿之内臭不可闻。天子制造如此酷刑,使贤良辞官归隐,能臣逃往他国,忠义之士尽节身死。”

闻太师闻言心中大怒,当中三昧火眼怒睁,迸出三尺余长的一道红光。当下命黄门官道:“鸣钟击鼓,请圣驾登殿!”  

且说纣王,取比干心做成汤羹,治疗妲己的心痛之症,果然药到病除,一时全愈,二人正在鹿台温存。黄门官奏道:“闻太师扫北还朝,在九间殿鸣钟击鼓,请天子登殿。”

纣王闻言大吃一惊,当下默然不语,传旨道:“速排銮舆,赶往大殿。”左右当即准备銮驾,簇拥着天子来至九间殿。

百官朝贺,山呼万岁。纣王手执玉圭道:“老太师远征北海,鞍马劳顿,凯旋回朝,功绩非小。”闻太师拜伏于地道:“老臣征伐十三载,全仗天子宏威,方能平息反叛。但老臣在外,听闻内庭混乱,以致天下八百诸候反了半数,使老臣心悬两地,恨不得肋生双翅,回京面君。但不知老臣所闻,可是实情?”

纣王支吾道:“姜桓楚密谋篡位,鄂崇禹依附造反,二人已被正法,二人之子不守臣节,领兵属国人马,攻打东南关隘,着实可恨!”闻太师奏道:“姜桓楚纂位,鄂崇禹造反,谁人为证?”纣王无言以对。

闻太师上前奏道:“老臣远征在外,苦战多年,陛下却不修仁政,荒滢酒色,诛杀忠良,以致各镇诸候叛乱。臣启陛下,这大殿东首,立着黄澄澄的柱子,乃是何物?”

纣王言道:“老太师有所不知,有言官谏臣,沽名钓誉,当面辱君。故此设立此刑,予以杜绝。”闻太师又奏道:“老臣适才进城时,见一座高台高耸入云,乃是什么所在?”纣王言道:“朕造了一座鹿台,可观高望远,不致耳目蔽塞。”

闻太师闻言,心中愤愤不平,大声道:“陛下不施仁政,不纳忠言,亲近奸佞,远离贤良,迷恋酒色,广施土木,导致生灵涂炭,诸侯纷纷叛乱,老臣苦战北海,数年来,不知朝中大变,今日回朝,老臣应有治国之策,陛下暂请回宫,明日容臣上陈奏疏。”纣王默默无语,垂头丧气返回后宫。

且说闻太师立于大殿之上,对满朝文武道:“众位不必急着回府,往太师府内议事。”百官闻言俱来到太师府银安殿上,依次落坐。闻太师问道:“列位殿下、诸位先生,老夫在外十余年,远征北地,不敢有负先王托孤之重,当今圣上若有颠倒无道之举,还望各位如实相告,不得隐瞒,老夫自有平定之策。”

内有下大夫孙容,欠身道:“老太师在上,圣上亲奸佞、远贤良,终日沉湎酒色,劣迹数不胜数。恐我等一齐发言,太师一时听不明白,还请武成王黄王爷,从头至尾,讲与老太师,不知老太师意下如何?”闻太师听罢道:“孙大夫之言甚是,武成王,老夫洗耳恭听。”

黄飞虎欠身道:“既然如此,末将不得不如实道来。圣上自从纳了苏护之女苏妲己,便开始倒行逆施。先将元配姜娘娘,剜目烙手,酷刑逼死,又命人手捧龙凤剑,诛杀二位殿下,太傅商容因此面君,碰柱而死。随后生怕东伯侯生变,便设计诓四方诸侯入朝,无故屠杀东南两位贤公,并将姬昌囚于羑里,以致东南四百诸侯叛乱。圣上听信苏妲己之言,斩杀三朝老臣司天监太史杜元铣。妲己为阻谏言,制造砲烙刑具,残害功勋上大夫梅伯。圣上为了取乐妲己,在摘星楼前,挖了一座大坑,坑内放满毒蛇,将宫娥推入虿盆喂蛇。又造下酒池、肉林,虐待内侍仆从。造鹿台时,广兴土木,导致上大夫赵启谏言坠楼而死。圣上命崇侯虎督造工程,那崇侯虎收受贿赂,三丁抽二,独丁赴役,有钱者买闲在家,无钱者累死填于台下。上大夫杨任进言谏阻,被剜去二目。前时,圣上在鹿台,设宴款待神仙,那些神仙实际全是狐狸精所化,被亚相比干识破,将一窝狐狸尽数烧死。圣上又在内宫,暗纳了一位胡美人,昨日,妲己忽发心痛晕厥,胡美人说必须用玲珑心作汤,方能医治,圣上连发六道御札,在鹿台逼着亚相剖腹摘心,老丞相死于非命,灵柩至今停于北门外。有道是:国家兴旺,祥瑞自现,国家将亡,妖孽频出。圣上亲谗佞如胶漆,视忠良如寇仇,惨虐无比,荒滢无忌。我等不才,屡次上陈谏章,圣上都视如废纸,内外隔绝。正无可奈何之时,老太师奏凯还国,实社稷幸甚!万民幸甚也!”

黄飞虎从头至尾,将纣王种种恶行细细讲完,只把闻太师气得厉声大叫道:“既然有这等反常的事!只因北海十八路诸侯叛乱,导致天子有败纲常,老夫着实辜负先王之托。众殿下、大夫请回。老夫三日后上殿,自有条陈面君。”闻太师送百官出府,闭门谢客,在府中写下十道条陈。

话说闻太师扫北还朝,第四日上入朝面君。文武百官朝贺完毕,纣王言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左班中闻太师启奏道:“臣有奏疏要面呈圣上。”当下将奏疏展于御书案之上。纣王龙目御览,疏曰:

具疏太师臣闻仲上言。奏为国政大变,有伤风化,宠滢近佞,逆治惨刑,大干天变,隐忧莫测事:臣闻:尧受命以天下为己忧,而未常以位为乐也。故诛逐乱臣,务求贤圣,是以得舜、禹、稷、契及咎繇,众圣辅德,贤能佐职,教化大行,天下和洽,万民皆安仁乐义,各得其宜,动作应礼,从容中道,乃‘王者必世而后仁’之谓也。尧在位七十载,乃逊位以禅虞舜。尧崩,天下不归尧子丹朱而归舜。舜知不可避,乃即天子之位,以禹为相,因尧之辅佐,继其统业,是以垂拱无为而天下治。所作韶乐,尽美尽善。今陛下继承大位,当行仁义,普施恩泽,惜爱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岂意陛下近滢酒,亲奸佞,亡恩爱,将皇后炮手剜睛,杀子嗣,自剪其后。此皆无道之君所行,自取灭亡之祸。臣愿陛下痛改前非,行仁兴义,远小人,近君子;庶几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顺,国祚灵长,风和雨顺,天下享承平之福矣。臣带罪冒犯天颜,条陈开列于后:

第一件:拆鹿台,以安民心;

第二件:废砲烙,以平百官之惧;

第三件:填虿盆,以消内侍之怨;

第四件:去酒池、肉林,以抚各路诸侯;

第五件:惩崇侯虎,以平万民之愤;  

第六件:勘佞臣,速斩费仲、尤浑,以快人心;

第七件:贬妲己,别立正宫,使内庭再无蛊惑君心之人;

第八件:开仓赈济,使饥民果腹;

第九件:遣使官招安东、南两地,使天下太平;  

第十件:纳忠谏,大开言路,使内外庭通畅,再无壅塞之蔽。

闻太师立在龙书案傍,亲自磨墨润毫,将御笔递与纣王道:“请陛下批准施行。”纣王看罢,十分为难道:“这座鹿台,耗费了许多钱粮,一旦拆去,着实的可惜,此件稍后再议。这第二件废‘砲烙’,准行。第三四件,填‘虿盆’、去酒池、肉林,俱准行。第五件,罚崇侯虎三年俸禄,作为赈济之用。这第六件,中谏大夫费仲、尤浑,有功于国,怎成了佞臣,岂能随意杀戮!这第七件,‘贬苏后’也不妥,她德性淑良,并无失德之处,怎可轻易谪贬?除此三件,还需再议,余下全部准行。”

闻太师奏道:“这座鹿台,劳民伤财,累死在台下的贫民,何止数万,必须将它拆了,以此消除天下百姓对朝廷的怨恨。苏皇后蛊惑陛下,设置了如此多的酷刑,以致天怒人怨,无数屈魂无处伸冤,还乞圣上速将她贬为庶人,让死者瞑目,以消在天幽怨。勘斩费仲、尤浑,则肃清朝纲,从此朝政自清矣。还望陛下速速施行,不可迟疑不决!”

纣王闻言无可奈何,站起身子,对闻仲言道:“老太师所奏,朕已准了七件,此三件关系重大,容朕深思熟虑之后,再议行事。”闻太师言道:“陛下,其余七件乃是毛皮,这三件事才是血肉,乃朝廷祸乱之源,陛下不可不察,岂能草草带过。”

君臣二人正在争辩,忽见中谏大夫费仲,气势汹汹,出班上殿见驾。费仲原是外臣,近十余年才得升迁,闻太师远征十三载,并不认识费仲,问道:“这位大人是何人?”费仲言道:“卑职费仲是也。”

闻太师言道:“先生就是费仲,你上殿来,有何话讲?”费仲言道:“老太师虽位极人臣,却僭越礼制,竟敢手持御笔,强逼天子批行奏疏,此非礼也;臣子妄参皇后,此非臣也;令天子杀戮有功大臣,此非法也。老太师以下凌上,横行肆虐,有失人臣之份,乃是大不敬也!”

闻太师闻言,只气的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飞,当中一只神目怒睁,长髯突突乱抖,厉声道:“你巧言雌黄,真气杀我也!”言罢当胸一拳,把费仲打下丹墀,费仲乃一介文官,当时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金阶下的尤浑怒上心来,上殿言道:“闻太师,你敢当殿殴打朝廷重臣,这并非是在打费大夫,而是在打陛下也!”闻太师闻言道:“你又是何人?”尤浑言道:“我乃是中大夫尤浑是也。”闻太师冷笑道:“原来是你,就是你们两个贼子,在朝中弄权,陷害忠良!”言罢踏前一步,一掌打将过去,把尤浑打了个筋斗,跌下丹墀。

只听闻太师言道:“今日上朝未带打王金鞭,不然非将你二人的头颅击碎不可!”当下呼唤左右道:“将这两个奸臣,拿出午门斩了!”奉御官平素最是厌恶二人,见老太师发怒,立即上前将二人双臂倒剪,推出午门。

纣王见闻太师怒不可遏,口中默默无言,心里暗道:“费仲与尤浑未见识过老太师的厉害,以下犯上,岂不自讨其辱。”闻太师回身来请纣王颁发行刑旨,纣王怎忍心杀戮两个宠臣,诺诺道:“老太师的奏疏,句句中肯。只是此三件事,待朕三思后行。适才费仲与尤浑冒犯太师,罪有应得,且先押往三法司勘问,若罪大恶极,当依法处置。”

闻太师见纣王委曲求全,实有惧怕之色,自思道:“我一生尽忠职守,今日反让天子心生惧意,岂不犯下欺君之罪。”当即跪倒于地奏道:“老臣一心为国,别无他意,一切全凭圣上龙意天裁!”

纣王当下传旨道:“将费仲、尤浑押往发三法司勘问,七道条陈立即施行,其余三条日后再议。”言罢垂头丧气回宫,百官人人心中舒畅,返回府第。

且说天下兴,则祥瑞现世;天下亡,则祸事连绵。且说闻太师上陈奏疏不久,东海平灵侯率领所辖二十四路诸侯起兵造反,率领十万人马,已攻下数座关隘。战报报入朝歌,先至大元帅府,黄飞虎见报,叹道:“如今刀兵四起,不得安宁,东海又反了平灵侯,何时才得太平!”当下往闻太师府来。

且说闻太师正在府中,门官报道:“黄元帅来见太师。”老太师言道:“请来。”黄飞虎到银安殿上行礼,分宾主坐下。黄飞虎言道:“老太师,如今又反了东海平灵侯,太师刚然回朝,还是下官领兵去平叛吧!”

闻太师稍加思索道:“那东海平灵侯乃三世老臣,商汤一脉嫡亲,不知为何竟也率兵叛乱,我曾与他有八拜之交,如今连年征战,民不聊生,以诏安为上,就由老夫领五万人马,前往东海平叛,你随朝在京。”

二人商议停当,次日早期,百官朝贺完毕,闻太师上表出师。纣王览表,问道:“平灵侯竟也反了,众卿如之奈何?”闻太师奏道:“老臣愿为国分忧,领兵前去平叛。留黄飞虎镇守国都,愿陛下以社稷为重,那三件条陈,待老臣回朝再议。”

纣王闻奏大悦,心下巴不得闻太师尽快出征,少了约束,忙传谕道:“发黄旄、白钺,朕要亲自为太师饯行。”当即移驾朝歌东门外,亲自为闻太师斟酒送行。

闻仲接杯在手,转身递与黄飞虎,言道:“此酒由黄王爷先饮。”黄飞虎欠身言道:“老太师率军远征,圣上斟酒送行,飞虎怎敢先饮?”闻太师言道:“黄王爷接下此酒,老夫尚有一言相告。”黄飞虎依言将酒接在手中。只听闻太师言道:“朝廷中可以委托之人,已寥寥可数,老夫此去,一切托付黄王爷了。”

言罢对纣王言道:“愿陛下以社稷为重,臣此去,多则一年,少则半载,不久便可回朝。”当即将杯酒一饮而尽,一声砲响,起兵往东海而去。这正是:太师回朝奏凯还,岂知国内事多奸。君王失政乾坤乱,海宇分崩国政艰。十道条陈安社稷,九重金阙削奸顽。山河旺气该如此,总用心机只等闲。不知后世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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