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结束了自己的毕业答辩后，莫如灯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迎来了尾声。在这短暂的四年时间里，莫如灯经历了太多，以至于她此刻恍惚地回想那些点滴，竟一时抓不住一段完整的记忆。
一个月后在赫兹海学院会给这一届毕业生举行毕业典礼，除了拍毕业照这些传统项目之外，还会有很精彩的演出，莫如灯所在的班级也已经开始策划那一天的聚会。“一定要来啊！”得到莫如灯的登记签名后，他们班的班长愉快地赶去找下一个人。
莫如灯很珍惜她的同学们，工作自然是阻拦不了她去参加这次意义重大的同学聚会的。有什么事情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因为这一抹怪异的感觉实在是消失得太快，莫如灯也就没有太在意。一直到她赶回自己的公寓，在开门时正巧遇到对门的贺远兮出来，她才想起来，自己曾因为工作拒绝了去看他的演出。
“回来了。”贺远兮背了一个黑色双肩包，看起来更像一个学生。
莫如灯正了正神色，道：“嗯。你要出门吗？”
贺远兮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说：“嗯，有人找。”他抬手把略长的头发挽到而后——这是他们之间定的暗号，说明是与任务相关的事情。
莫如灯了然，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嗯。”贺远兮也朝莫如灯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自搬到这里以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就一直像这样简单，难得能有长一些的对话交流。一来是这里被布置了很强的监视水平，二是他们之间的氛围也有些尴尬，具体来说就是不知道能和对方多说一些什么。
莫如灯不觉得这是她的问题，至少不全是。她一直都正视自己的感情，尽管她曾经喜欢过贺远兮，也经历过表白失败，也自然她现在也崇拜那个所向披靡的战神，但她对贺远兮的感情也已然不再是爱慕。所以正常来说，既然已经放下来，相处起来应该也会很自然才对，造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肯定不会是她的问题啊！
莫如灯重新化身工作狂，她在公司团队里的表现也很好，同事关系也经营得很恰当，没有太费功夫就请到了参加毕业典礼和同学聚会的两天假期，算上周末就是四天的小长假。
莫如灯一大早就去了赫兹海，很多她的同学已经聚在约好的地点，有说有笑地等着人到齐拍毕业照了。
“如灯！这里！”婕拉挽着她的alpha在不远处和莫如灯打招呼。
莫如灯看班级的人也还没到齐，便先去了婕拉那边。“好久不见，婕拉。”她和婕拉轻轻拥抱了一下，又和旁边的alpha问好。
“都是你太忙了。”婕拉堵起嘴巴故作生气道。
莫如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诶呀，我也不想啊，可是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婕拉笑着拍了莫如灯一下，说：“滚滚滚！”
莫如灯嘿嘿笑着，又问：“那你呢？什么打算？”
婕拉说：“还是在那家出版社做编辑呀，可以在家办公，可舒服了。”脸上抑制不住地扬起笑容，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爽就爽嘛，笑得这么娇羞干嘛？”莫如灯捏了捏婕拉的脸蛋。
婕拉更藏不住笑了，小声道：“我和缇娜决定在秋天结婚！”
“？？？结婚？！”莫如灯惊。
“嘘！嘘！”婕拉捂住莫如灯的嘴，“你太大声了！这事现在可就我们三个人知道！”
莫如灯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懂了，然后看了眼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alpha，思考半晌，道：“你可要对她好。”
缇娜微微笑了笑，说了声“好”。
三人简单道别，各自回班级去拍毕业照，接连着就是参加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的会场准备得非常好，除了装饰精致的地毯、餐桌和舞台，连顶上的灯都换成了之前舞会上用的那种巨大的水晶灯。莫如灯和同学们十分惬意地坐在那儿吃吃喝喝，看看表演，一起自拍，一直到仪式快开始的时候，没有主持人提醒，大家就十分默契地慢慢安静了下来。
赫兹海的校长缓缓走上舞台。校长是一位alpha男性，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而即便头发胡子发白，但身形挺拔，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看起来十分年轻、精神。校长站到舞台正中间，先是环视了一圈会场中的学生，然后开口：“大家放心，我没有什么冗长的演讲要占用你们享受最后一段纯粹的快乐的时间，我来，只是代表学校的全体教师和工作人员，带领你们最后念一遍我们的校训……请跟我一起吧。”
“我宣誓，成为赫兹海学院的一员。”
“我将从此，以撼动星海为目标。”
“永不放弃，以我的声音，”
“振响浩瀚的宇宙！”
毕业生们红光满面，有的激动得直喘气，有的甚至掉了眼泪，和身边的伙伴抱在一起。舞台上的校长欣慰地看着学生们，说：“孩子们，祝你们前程似锦。你们都是赫兹海的骄傲。”
……
一直玩到傍晚，莫如灯其实在毕业典礼的会场就有点喝多了，路上跟着同学往订好的酒吧走去，被风吹得感觉头晕得快要昏过去。好不容易撑到室内，却发现里面比她想得还要拥挤憋闷。
莫如灯对走在旁边的一位同学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我们年级好多班级都约了这家迪厅嘛，干脆就和老板杀了杀价，几个班一块儿拼了这里。”对方着急忙慌地说完，混入人群就着节奏跳了起来。
莫如灯肚子空空都是酒，闻着空气中混杂的信息素味道难受得有些想吐，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的沙发就坐下了。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来了一个人搭话。
“妹子，哪个班的？”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拿着一大瓶叫不出名字的红酒就坐到了莫如灯旁边。
莫如灯迷迷瞪瞪地看了一眼，确认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就简单回应了一句，“星际语三班的。”
一股咸涩的海水味道渐渐变得浓郁，莫如灯皱起眉。“哦哦，我是战斗系一班的。”男人笑嘻嘻地从桌上顺来一个玻璃杯，倒上酒递给莫如灯，说：“喝酒吗？”
莫如灯心里不舒服，说：“我不喝。还有，我不是omega，你别释放信息素了。”
男人轻浮的表情不变，不过也没有再释放信息素，只是坚持让莫如灯接过酒。莫如灯拗不过，只能收下，她把杯口凑近闻了闻又放下，面色不变。
男人抓着酒瓶直接喝了几口，继续大谈特谈，“我刚刚说了我是机甲一班吧？你知道机甲一班，什么意思吗？嗯？”
“什么意思？”
男人凑近莫如灯，笑得很猖狂，“一班！我们是按成绩分班的！我每年都是年级前百分之十！每年都是一班！”
“哦哦原来如此啊。”
男人挑眉，“我厉害吗？很厉害吧。”
“嗯嗯好厉害哟。”
男人满意地笑了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莫如灯，眼神又在那杯没有被用过的红酒上停留了一会儿，伸手把玩起莫如灯的一缕头发。“同学……你，真可爱。”
“嗯嗯谢谢你呀。”
“那你能不能……”男人又往莫如灯那里凑近了一些，另一只手摸上莫如灯拿着酒杯的手，“陪我喝一杯？”
莫如灯默默翻了个白眼，实在忍不下去了，这傻逼男的还在往自己脖子上吹气，臭死了一股酒味和海水味！默想过几招体术招式后，她猛地甩开男人的手，把杯子里的酒泼了男人一脸。
与此同时，男人又被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怪力从沙发后面翻了出去，摔得人晕乎乎的站都站不起来。
莫如灯呆住了几秒，往一旁看过去，只见贺远兮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在她身上、脸上游来游去，借着这些，莫如灯看到了贺远兮凌乱的西装和头发，以及额头上的汗，和微红的眼睛。
没等莫如灯开口，贺远兮先说话了，“你在这干嘛！”
“同、同学聚会……”莫如灯心中打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音乐开得太响了，“你又怎么在这？”
贺远兮慢慢冷静下来，沉默了几秒，说：“路过。”
他把并没有翘到耳前的头发挽到耳后。
似乎有些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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