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殒
萧月沉!
这个名字突然响彻脑海，曲凝烟不由得发怔，她以为她不会记得他的，却不想他原来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中，从未离开。
"我先走了。"
曲凝烟起身匆忙离去，也不管在她身后虞尘是什么样的神情。南隅风族。
曲凝烟看着手中的水晶球，心中一片翻腾。
她是不是该想起那一切?
她问着自己，却是拿不定主意。
这水晶球她一直带在身上，却从未给曲凝烟带来半分的纠结。可现在，她看着它，却是满心挣扎。
她不该记起的，她之前说过的，已经决定忘记的事情，没有想起的必要小/情/诗/团/队/整/理。可现在，她又有些踌躇。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曲凝烟拨弄着水晶球，喃声问着，好像它能给她答案一般。
接下来的每一日，曲凝烟都会同着水晶球发呆，直到有一天…魔族天界交界之处，曲凝烟匆忙赶到。
她看着满地尸海，眼中满是惊骇吗，而与此同时翻涌起的，更是深切的担忧。
"媛儿!"
曲凝烟高声喝喊着，直到她看到站在尸海中间，一身黑色的身影时，她从松了口气。
飞身上前，她看着山媛，心落下了实处∶"你疯了!"她怒声喊着，抬手推了山媛一把。
这是何处?是魔族和天界交界之处，向来是醉混乱之处，每日杀伐不断，山嫖是想死才会来这种地方，还同魔族动手!
曲凝烟满心担忧惊怒。
可就是这么一推，山媛原本稳稳的身形却是朝着后面倒去。
曲凝烟瞧着，心中一惊，连忙将人扶住，也是这时，掌心触及一片湿滑，她才堪堪反应过来，原来山媛身上的黑不是衣衫的颜色，而是魔族的鲜血燃成的黑!
"娣儿——!"
她呼喊着，手中仙力不断朝她身体内输送着，可是没有半点反应，山姓的气息就四散着，如何都敛不回来。
看着这一幕，曲凝烟眼眶都红了。
她一声一声呼唤着山媛的名字，即使仙力如泥流入海没有丝毫反应，但她还是依旧执拗着。
良久，久到曲凝烟的脸色苍白，甚至神魂有些不稳，山娣才悠悠转醒。她缓缓握住曲凝烟的手，制止了她的行为，颤声道∶"凝烟，没用的。"闻言，曲凝烟鼻间一酸，看着山媛眼泪倏然落了下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般做?!"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累了。"
山摇浅笑着，靠在曲凝烟怀中环顾着四周早已没有声息的魔族的尸海，低声道∶"父亲娘亲离去之时，我便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那时我还有个执念，我以为我还有虞尘，可直到那日我听到他那番话我才明白，我原本以为的我的救赎，竟然是他的枷锁。
既然如此，我何必还有缠着他不放呢?我父亲乃是天界战神，死在战场上，我是他的女儿，自然也该是像他一般。死的壮烈。所以，我来了这儿，尽我父亲未完成的壮志，便是死，我也没什么遗憾的。只是你，你不该来这儿的。你不该看见这样的我……"
闻言，曲凝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山媛的目光中满是疼惜。若那时，她多关心她几分，是不是事情便不会发展到如今的模样，是不是她还会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唤她一声凝烟。
而不是现在这般，气息缥缈，好像下一秒便会消亡。
曲凝烟心中如针扎般的痛，可看着山媛眼中的心满意足，又什么苛责的话都说出口。
"你当真不悔么?你这个傻子!"
"没什么好后悔的。凝烟，你知道么。这一遭我之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想做的事便去做。不要顾及那么多，否则最后后悔的是你自己。我知道，有关萧月沉一事在你心中一直是个结，我最是了解你，也清楚你在纠结什么。一段记忆而已，记起能如何，若最后你还是想忘记，那忘了便是。能如何呢?"
山媛目光留恋在曲凝烟脸上，最后望向天际。她抬手向天伸展着，不知道是想要触碰到些什么。她只是看着，眼中充斥着一片的安宁。
然后她的手无声的落在了一旁，在曲凝烟的怀中缓缓闭上了眼。
看着这一幕，曲凝烟却是哭不出来，只是蓦然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让她干净的离去。
贞尘赶来之时，一切都归于寂静。
尸山血海之中，曲凝烟怀抱着山媛坐在那儿，天地间没有半分声响。也正是这样的寂静才让人心悸。
他茫然的走向曲凝烟，看着她怀中紧闭着的山媛，声音发颤∶"她……怎么了?"
闻言，曲凝烟看向他，眼底划过抹复杂，最后归于平静。"摇儿死了，半柱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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