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诡异的画
暮色如纱，悄然笼罩着京城，华灯初上，酒楼内人影绰绰，喧嚣声此起彼伏。
姜思瑶与老人在酒楼中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角落里光线略显昏暗。
丫鬟乖巧地给老人倒了杯茶水，随后轻手轻脚地退到身后候着。
姜思瑶目光敏锐，一眼便瞧见老人手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新伤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与疑惑，她轻声问道：“老人家，刘姥爷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他抬手用粗糙的手背轻轻抹了下眼角，这才缓缓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啊，是伺候刘姥爷多年的家仆，这么些年来，对刘姥爷那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
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与疲惫，“几个月前，阜南走水了，那火啊，竟是从姜浩广的典铺烧起来的。”说到这儿，老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
“当时人多，大家齐心协力，火势倒也不大，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可姜浩广却没那么幸运，被大火狠狠灼烧了一番，之后就只能躺在床上，整日动弹不得。”
听到这儿，姜思瑶心中猛地一紧，手指不自觉地弯曲起来。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姜浩广身上的那枚玉佩，心中已然大概猜到了几分缘由，可即便如此，听到这样的变故，仍不免感到震惊，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老人抬头看了眼姜思瑶，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似乎是怕姜思瑶伤心，忙安慰道：“姜小姐，节哀啊。”
姜思瑶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如水，说道：“不要紧，他们的事情与我并无干系。您叫我姜姑娘就好。”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忍不住微微点头，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姜思瑶变化竟如此之大。
上次见到姜思瑶时，她一心扑在家人身上，为了给家人谋得阜南的地皮，那股勇往直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可是深深触动了刘姥爷。可如今，不过一年未见，她竟像是变了个人，对家人的事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虽然不清楚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外界的流言蜚语，老人也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老人接着说道：“这件事对于刘姥爷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他心里头多有不悦，便打算收回地契。尚书府的人知道理亏，为了赔罪，特意送来一幅画当作赔礼。
刘姥爷一看到那幅画，就喜欢得不得了，这事儿啊，当时也就这么过去了。”
说着，老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可怕，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他像是生怕被什么人听到一般，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
确定无人注意后，才凑近姜思瑶，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姜姑娘，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那幅画有问题。”
姜思瑶闻言，秀眉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追问道：“为何这么说？”
老人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道：“自从刘姥爷得到那幅画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神神叨叨的，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仿佛身边有旁人似的。而且，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就这么垮下去了。”
姜思瑶心中愈发疑惑，追问道：“那幅画画的是什么？”
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那幅画啊，整日被刘姥爷宝贝似的收着，除了他自己，还真没人见过。”
说到这儿，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凑近姜思瑶，微微弯腰，用手挡住嘴，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我倒是见过一次。”
“那日，我像往常一样给刘姥爷送药，他正抱着那幅画在床上休息。我担心他这样不舒服，就想着把画收起来。等我拿起画一看，发现画里画的是一名身穿白衣女子的背影。”
姜思瑶听后，眉头皱得更深，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各种念头如潮水般翻涌，试图从中理出一丝头绪。
老人接着说道：“我就看了那画一小会儿，不知怎的，就感觉身体里直冒冷汗，浑身发冷。等我下意识移开目光时，却不想刘姥爷醒了，那眼神，就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样。”
说到这儿，老人仍心有余悸，声音微微颤抖。
“刘姥爷念在我追随他多年的份上，只是把我罚到了厨房打杂，却不许我再近身伺候他。我这可怜的老头子，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默默在厨房打杂。
连主子的面都见不着，只能听到旁人说刘姥爷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啊。所以，我才笃定那幅画肯定有问题。”
姜思瑶听完之后，思索片刻，又问道：“老人家，您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老人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自从刘姥爷病倒在床之后，阜南街的生意也跟着一日不如一日。今儿个传来酒楼的菜里出现苍蝇，明儿个又听说布店的布料总是被老鼠咬破，诸如此类奇怪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啊。”
说到这儿，老人满脸惊恐，忍不住问道：“莫非，这也与那幅画有联系吗？那画中的女妖也太厉害了！”
姜思瑶却缓缓摇摇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画吸取的只是刘姥爷个人的气运，而阜南之所以繁荣昌盛，是因为其本身风水极佳。如今这般状况，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老人看到姜思瑶面色如此深沉，心中既担忧又充满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姜姑娘，您见多识广，可有办法解决此事？”
姜思瑶轻叹一声，目光坚定地说道：“此事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我愿意一试。”
老人一听，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立马就要跪下道谢，姜思瑶眼疾手快，赶忙扶住老人。
老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姜姑娘，您什么时候去看？”
姜思瑶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现在有一个地方需要去确认一下。”
不多时，姜思瑶来到姜浩广之前的典铺前。
只见典铺的墙壁上还残留着之前失火的痕迹，焦黑的墙面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她在周围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终究还是没发现可疑之处。
看来，问题并不出在这儿。
她与老人分开后，原本准备回王府。但看着外面渐渐黑去的天色，姜思瑶心中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她轻轻掀开车帘，对外面的小厮说道：“去接你们王爷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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