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那人慌乱间把手抽了出来,确认自己手上没被沾上什么□□。恶心了一阵子之后又十分不死心的扯开了翟羽胸前的衣裳。
她白皙嫩滑的脖子下面竟然是起了密密麻麻一大片的小鼓包,像是结了玉米粒的玉米,虽然不泛红也不流脓液,但看的直叫人犯恶心。
“操,什么毛病。”那人怒气冲冲的猛地把翟羽推开,手在裤子上使劲的蹭了几下,“咦~脏死了。”
翟羽看着那人扯自己衣服又把自己推开,一直都没做什么反应。被推到一边也只是默默的整理平整自己的衣服,直到看到那人嫌弃的直往裤子上蹭才幽幽地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得了也不会着急死的。”
那人想要作恶不成,气急败坏,上去就是狠狠地抽了翟羽一巴掌,直接将翟羽扇翻在地。
这一巴掌扇的不轻,翟羽的脑袋都跟着有些嗡嗡作响,索性倒在一边,面无表情的道,“这病我染上也没多久,传染性应该还不强,大哥快回去洗洗,兴许还有救!”
那人解气不成,被她这一句气的直跺脚,心里也不晓得这妞儿嘴里话有几分真,只得回去把自己洗了个八百遍。
翟羽配置的这种药丸起效极快,长出来的包得两三个月才能完全消下去。差不多的事情她先前就遇上过一次,这招对付这些跑江湖的亡命徒,简直百试百灵。
那些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人,更视他人性命如草芥,早已没有一丁点儿的人性,更不必谈什么俗世的人伦道德。兽性大发起来,别说像她这样的适龄女子,就是十三四岁的幼女,模样干净的男人也一样不会放过。
翟羽只有把自己弄出这副恶心人的模样,才能躲过那些人的魔爪。
就这样,她一连在船舱里躺了好几天,为首的那人之后再没人来找过她。连送饭的喽啰都十分的嫌弃的把饭摆在一边再拿木棍顶进来。大概是把她身上的包认成了别的什么病。
另一边,回家发现屋子被烧成一团灰烬的李大明问了半天的路终于找到了妹妹、侄女下榻的客栈。还没来及高兴多久就听说翟羽不见了,至今没有下落。
李大明自责,翟羽、杭雪她们们在家半夜遇袭这事儿怪的他们。那伙子东浉的刺客确实手段多又格外的狡猾,他二人只是稍微的深入了一些就败露了行踪,险些被争对。这次应该就是这群东浉人故意报复。
孙大夫一直独自忙着楼上两人的病情,得闲下楼给药铺的病人问诊。眼看着翟羽两天多了依旧没个信儿,又有一个伤患坐在了自己面前。
何荣海坐在对面,一支白白胖胖,被裹得例外三曾的胳臂摆在了孙大夫的面前。
“孙……大夫,”何荣海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位是个贵人。
伤着的何荣海感叹自己难得还有这种级别的待遇,忙不迭的套近乎,“我六年前再襄王府执过差,逢孙大夫应召为襄王妃诊脉,故有幸见过孙大夫一面。”
“大人眼力不错。”谷主埋头处理着被裹在布里长进伤口的碎屑,也没功夫正眼瞧他。
“哪里哪里,”胖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练出来的,寻常路人不算,只要是我正眼瞧过的,都忘不了。”
“大人谦虚了。”谷主埋头,手上熟练地操使用这镊子,“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的安危,都还寄托在大人等的身上。”
何荣海听言愣住了,硬是砸吧不出来这位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
但他其实也很无奈,李大明的事情他一早就该报上去,但杭家的事情一直没个了结,自己好像非但没帮上忙,还一直不知在忙个什么劲。他有些良心不安。
“那伙人最擅长故弄玄虚。敌暗我明,确实是要困难一些。”何荣海硬着头皮也得把这窝囊话说出来,能多一点帮助,于杭家而言就是多一分真相大白的希望。
“那敌明我暗的情况大人行动起来会不会方便一些。”
“我这里还有东西给大人。”
送石牌的那人严格的按照计划行事。先是找到了李大明,又偷偷躲进了客栈对面的房子的仓库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爬到了屋顶。一张字条、一块石牌,啪嗒一声落在了一侧没人的走廊上。
他想的可好,等明日一早他们发现这张纸条,他早就上了船,只等着逃出这鬼地方。
那人一切完成爬下屋顶,心里正欢喜,刚准备开溜就被一把刀顶住了脖子。
何荣海想过市集里不好轻易动手,却没想到来的这人这么的蠢,不满都摆在脸上,“当我是聋子吗?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儿?”
事实上倒也不是,强手都被为首的留在了船上为了东浉人的计划准备出海,送信这人就是被单纯拉来送命的喽啰。
那人被抓才意识到这一层,多少好手都在船上吃香喝辣,偏偏差了他来干这倒霉催的差使。感情是让他能把东西送到就行,能不能回来无所谓?
客栈一边,李大明和段家两个仆从点了灯,看了那人丢过来的东西。翻了一下没见血迹,心里的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半截。
他们这些常在江湖走的,最怕新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懂得藏拙。这些自发组织起来的民间组织最是阶级森严,轻易的挑战他们的威信,其结局凄惨的程度可想而知。
送来的东西里夹着一张纸条,李大明翻开一看,里面写了足有二三十艘货船的批号,让市舶司给这些船开特许免查的许可。
何荣海很快的上了楼,李大明见他这么快还有些诧异的问道,“抓来的那人你不审吗?”
何荣海望着李大明,故弄玄虚道,“看那人安稳不动如大地,也会有炸毛的时候嘛。”
李大明没听明白,“谁啊!”
何荣海一巴掌拍过他的肩膀,伸手就去夺了李大明手上的纸条,岔开了话题“先让我看看特地送小纸条来,又是给我吩咐了什么差使。”
看到了纸条的内容,又瞬间神色沉郁,
“营运船只的许可的而已,事急从权也不行吗?”李大明也有些不解。
“这要是几年前我还有这个能力,还得是编个什么别的理由,”何荣海道,“一艘海船进出港口能有上千万的流水,几十艘海船,为了一个小姑娘?大开海关?敞开了商船进出?”
“你们是把她当宝贝,”看着李大明依旧一脸不解的样子,何荣海无奈道,“街上一个女奴才值几两银子啊。”
何荣海望着纸条愁的直挠头,一艘两艘还好说,他也好派人去查,这么多艘,日期又要的着急,他也是真的没辙。
次日清晨,一名驿站的小童抱着包裹进了客栈来,“何荣海,何大人在么?”
何荣海正见怪怎么会有人给自己送包裹来,接过来一展开,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散开。全都是簪子、文书、扳指、玉佩、香囊,其中不少东西上面还沾着黑乎乎的血迹。
“靠,”何荣海看的直血压飙升。
李大明看着何荣海被激,不慌不忙还在一旁打趣道,“要是我,我就会给你送这一袋子手指头,一根根的,效果能更好些。”
何荣海没工夫跟他贫,看来这么多人的性命在那伙人手里攥着,看送来的东西,里面还不乏一些富人才用得起的。
何荣海拿上东西就去了附近的河道衙门,河道衙门也是今早刚收到的讯息,就福州府福林县有一艘专在河道上卖珍品南洋货的船被劫持了。
没工夫闲聊,何荣海直问,“你这里能办出海的证明吗?”
河道衙门的大人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连连摆手,“安定城又不临海,怎么可能能办出海的证明。这您得去就近的市舶司啊。”
何荣海只能换了快马去了福州市舶司。
李大明起初也纠结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去了。
翟羽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船上待了几天,来送饭的天天只给她送一碗饭,日日都饿的她肚子咕咕叫。
一天半夜,她正准备睡觉,牢门被打开。进来两个带着兜帽佝偻着背的人。
翟羽狠狠的拧了一下眉毛,麻烦了,又是那伙东浉刺客。
那俩人用黑布蒙上了翟羽的眼睛,将她压出了船舱。
她感觉自己一直踩在嘎吱嘎吱响的木板上走了不少路,上坡又下坡,好像是从一条小船下到了另一艘船的夹层里。
到了地方,翟羽又被十分暴力地一把推了进去。
翟羽眼睛上的布没法摘下来,但周遭清晰的都是人的喘息声,还有受伤痛苦的轻声哀嚎声。空气里是浓烈的血腥气、汗臭味,常人只要把头稍微凑近这地方闻上一鼻子,就能把隔夜的饭一起给呕出来。
翟羽看不见周围,手也被反绑着,只能一路跌跌撞撞找到一个味道稍微小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
旁边坐着的这人不臭,身上还有些许的清香,是那种有钱人才能用的起的那种,里面似乎有龙脑的气味,闻着提神醒脑。就他了,翟羽依靠在那人身边,睡了过去。
何荣海赶到了地方,换上了一身的官服,穿戴整齐的到了市舶司门口。
“我怎么办?”进府门前,李大明小声的问。
“李大人请便吧,这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辖权了。”何荣海匆匆回了李大明,把他一个人丢在门口,独自进去了。
何荣海进了门一点没客气,“哗啦”一下子,把所有的东西直接倒在了市舶使的桌案前。
又掏出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和传令他全权捉拿东浉刺客的文书一并推到那人的跟前。
“人命要紧,我们闲言少叙,”何荣海严厉着道,“东西我抵押在这里,大人给我下一封空白盖戳的出海许可,送我去最近的上船港口。”
市舶使初见天下棋局的人还有些害怕的哆嗦,一看来人真的只是为了开出海许可来的,一下子安下心。
“这时候,唉,大人,不是这么个规矩。”市舶使假意一副烦的不行的样子,被他这一举动弄得里外不好做的样子,佯装犯难道,“这是滥用私权的事情,放跑了这些人,我得跟着掉脑袋啊!”
“这些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何荣海看着那人还在拎不清,一点没客气的威胁到,“辖区内商船被截,被抓去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吧,绑匪真撕了票,大人你就不担心你的脑袋了?”
市舶使拿起何荣海那块令牌,左看右看,为难的收进了怀里。心道:这锦衣的胖子官职不低,若真的放跑了犯人,罪责落下来还有这胖子兜着。
“行吧,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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