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故事一往事随风（19）

　　光阴如梭，一学期很快过去。那一年的暑假，李艳跟着父亲去省城舅舅家。

　　李艳最害怕坐车，她晕车很厉害。出门时，父亲劝她喝口醋。她捏着鼻子强咽两口，那刺激的酸味呛的她吐了起来。她喝了几口水，稍微好受些，才出门。

　　她想起考试时，刚坐进车里，立马感到天眩地转，那种憋闷的感觉让她感到室息。

　　夏天清晨的风清凉，坐上大巴车，车里拥挤的人。她坐在窗口，望向窗外，一排排的树往后倒着，那个小村庄越来越远。没多久，她还是晕车了，难受不已。直至到了省城，坐上敞亮的公交，她才觉得心里亮堂了些。

　　下了车，她跟着父亲，望着外面繁华的景色，慢慢往前走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匆匆忙忙的脚步。远没有农村的闲适和恬淡。走了一会儿，她觉得胳膊上蒙了一层灰。看来，省城的环境并不好。

　　舅舅家在二楼，门前有一条大河。湍流不息的河水让李艳看着有点害怕。

　　敲开门，舅舅笑着说：“来了。”

　　李艳见到了在照片中的舅舅，他中等个，穿着讲究，头发花白，脸上长了斑，但是他笑起来很温暖，眉眼带笑，露出两颗金灿灿的牙齿。

　　李艳有些拘谨的跟着父亲进了屋。房子两居室，李艳看见客厅的窗户上爬满了长青藤，叶子并不浓密，稀疏，正好阳光照进来。舅舅给她端来了水果。

　　李艳的家里有许多舅舅的照片。据母亲说，小时候舅舅就爱学习，上中学时寄宿在姥姥家，后来考上高中，家里人还不知道。

　　母亲说，舅舅是个有理想，有主见的人。年轻时一表人材，风度翩翩。毕业后参了军，提了干，后来分配到省城当干部。

　　那时，舅舅常常给李艳父母写信，一接到信，父母脸上露出会心的笑。父亲撕开信封，拿出两张信纸，展开，开始读信，母亲纳着鞋底，微笑着听着。李艳才知道，母亲其实有两个名字。信的内容早已淡忘，只是那字里行间的关切之情李艳仍记得。

　　2

　　李艳和父亲在舅舅家呆了四五天。前两天，每天都下大雨。李艳只好呆在小小的空间里，听着父亲和舅舅说着陈年往事，抑或是农村的变化。

　　舅舅家的厨房不大，李艳想帮忙，舅妈不让，李艳只好倚在门框，和舅妈闲聊，舅妈不喜爱打扮，脸上有了细密的皱纹，一双眼睛充满了慈爱，李艳觉得她很亲切。父亲告诉她，舅妈在省厅里当干部。

　　第三天，雨停了，只是天阴的厉害。树叶被雨冲刷的碧绿闪亮。舅舅，父亲带着李艳出去玩。刚出门没多久，狂风暴雨又来了，无奈他们返回了家。

　　舅舅说：“看来，艳这次来，那里也去不了了。”李艳无奈地笑了笑。

　　晚上，舅妈问李艳：想不想在省城找份工作，她有熟人。李艳内心充满欢喜，她看了看父亲，犹豫了一会儿，父亲说：“算了，明年再说。”

　　舅妈不再言语，继而拿出影集。李艳翻看着，舅妈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你表哥上中学时照的。照片中一个清秀的男孩，穿着白色的衬衣，眼神专注。

　　3

　　李艳不竟想起，那时的暑假，表哥常常回老家。也会在李艳家住段日子。李艳和弟弟妹妹围着他，听他讲故事，听他唱歌。有一次，表哥问李艳他们，为什么“福”字要倒过来贴？李艳歪着脑袋想着，还是小弟反应灵敏，“福到了。”

　　那些年暑假，李艳一家都盼着表哥来玩。后来他上高中了，偶尔来一二次。有一次，父亲带表哥去镇上两个人合了影。

　　之后，他考上了学，出国留学。家里还经常收到他的来信。有一次，信里还夹着一张照片，表哥穿着古代将军衣服，带着盔甲，手握佩剑，目视远方，威风凛凛地站立着。

　　这张照片李艳母亲经常向左邻右舍地炫耀，自己的侄儿可厉害了。

　　许多年了，他忙于工作生活，很少回老家了。

　　4

　　李艳后来去了省城，经常见到舅舅，舅妈，他们待她很好。虽然常常听他们聊起表哥，可她没有碰到过表哥。

　　多年以后的一个春天，李艳听说表哥回来了，要给爷爷奶奶立石碑。家里的亲戚都去了姥姥家。李艳觉得自己结婚了，别的表姐都不去，怕去了不妥。

　　没想到，中午表哥差表弟开车来接她。而她因为有事没有去。表哥一直在酒店门口等着她。没有等到，想必他一定很失落。

　　李艳知道后，赶紧打电话给表哥解释了一下。隔了那么多年，他的声音依然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他叮嘱李艳，以后去帝都，一定要去找他。无论联系与否，他们依然是亲人。

　　原来，那些过往的时光从未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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