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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故事一往事随风(37)


  “每次回娘家,他婆家人送至半路,娘家人去接。就这几步路,至于吗?”婶子笑着说。

  李艳也笑了,这真有点保护过度了,一个正常人整天在框框里生活真是够累的。

  婶子又说:“以前香云多爱笑,现在说话办事还不如她二姐,真是管傻了。”

  李艳无奈地笑笑,现在社会发展的这么快,怎么还有如此封建专制的婆婆呢?

  李艳听着邻居婶子的话,她似乎明白了,香云性子软,况且在生活上婆婆保证她衣食无忧,恩威并施。日子长了,许是习惯了吧。

  可是后来,李艳却听到许多长辈们异议的声音,那就证明,时代进步了,别人进步了,只有香云“乐在其中”,像笼中的小鸟,欢蹦乱跳。

  可也看不出她有多开心,淡淡的愁绪笼在眉间,与人交往那慌乱的表情,惊慌未定的眸子,似乎显露了内心的胆怯。生活中她活得多么小心翼翼。

  她本讷呆板的二姐活得比她舒坦多了。她二姐的婆婆不待见她,她主动搬到老房子里住。

  家里的人情往来全只着她打点,慢慢也磨练了她,她不多言,不多语,为人处世老实厚道,大家都很喜欢和她相处。

  时间久了,她穿衣也很讲究,眉宇间有了一份从容和淡定。

  她大姐结婚后仍和老公在外打拼,虽说在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听说她在外地买了房子,日子过的也不错。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只有香云停步不前,无知无所谓。李艳想,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起在家做女儿时的轻盈和单纯的微笑,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才是人生最美的时光。

  生活总在继续,时间像流淌的河水,静悄悄地,无声又无息地改变了一切。

  李艳不禁想起邻居婶子家的女儿。婶子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她的小女儿王妮刚生下来,她婆婆就不高兴,阴沉着脸不说话。

  这个小女孩从小长得瘦弱,她脑袋小,五官小,嘴巴有点向前突,就象一只灰色的小鸽子。她表情冷漠,目光胆怯。

  虽然李艳小时候常和王妮一起踢毽子,丢沙包。可她很少笑,偶尔一笑,象皱巴巴的核桃裂了缝,有些僵硬。

  后来王妮有了弟弟,她大姐结婚后,家里割草喂羊干家务全落在她肩上,她不声不响,样样在行。

  她大姐王珍的婆家在村里很有钱,可她老公待她并不太好,偶尔还会打她,她经常跑回娘家,每次她老公会主动来赔礼道歉。

  冬天时,两人穿着大棉袄,王珍的脸冻得发红,表情阴郁,头发凌乱,男的穿着皮靴,雪地上留下歪斜的或深或浅的脚印,两人默默无言,一前一后地回家。

  那几年,王珍生活过的很不如意,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有多苦,可是她的苦她的小妹王妮全看在眼里,她懂,她明白。

  一晃王妮长大了,虽然长得不漂亮,但也象乡村一朵普通的小花,绽放了自己的春天。

  那时陆陆续续有人说亲了。邻居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小伙子很机灵,长得也很顺眼,甚至男方还没表态,她便主动对媒人表态说:她愿意。

  她的大方和大胆全没了以前的羞涩和软弱,她的邻居也笑着向别人说起,但那笑里明显的是赞许和意外。原来老实木纳的王妮是个有主见的姑娘。

  王妮很快订婚,结婚。她结婚后去李艳家玩,完全没有了以前那份羞涩,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皮肤白了,脸胖了,头发蓬松,随意地扎着,说话带着微微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又宁静,像盛开的一朵花。

  后来她怀孕了,生孩子时她没去市里的医院,在镇医院做的剖腹产。李艳听道后很吃惊,镇医院医疗条件不好,医术也一般,万一有事,这也太大意了。

  许是王妮怕多花钱,但她术后的后遗症折磨了她许久,真是得不偿失。

  过了几年,她一直想要二胎,却始终怀不上。她变得很焦虑,到处寻医问药,甚至她母亲也打听了很多偏方。

  李艳听说,那几年,她一直去各地医院看病,人也憔悴了不少,整个人又恢复了从前木木呆呆的样子。

  李艳很纳闷,她女儿长得漂亮又可爱,她年龄并不大,为何这般慌乱呢?

  后来,李艳听说她在省城看好了,如愿地怀上了二胎。

  李艳回家时,很少见到她。听说她家里种了许多田地,每日辛苦忙碌,还要照顾两个孩子。

  岁月把曾经柔弱的女子变成了真正的女汉子,负重前行,又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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