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声名鹊起
苏清见她一副着急否定的样子,不禁有些狐疑。
苏柒不由哭笑不得:“放心吧,我可不想找一个比我漂亮的人来当相公,胭脂水粉很贵的,我养不起。”
苏清不禁被她诙谐的说法给逗笑了,不过见她还有这般心思说笑,倒也放下了心来。
说来也奇怪,以前苏清对这个妹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广盛殿那次她护着自己,差点毁了容之后,她适才认认真真的去看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似乎跟以往中的有些不一样,她挺佩服现在的她,生活看似有所格局,但是又透着点肆意和自在。
“姑娘,这大小姐性格挺好的,怎么二小姐就那么坏心眼呢,天天跟你过不去。”石竹看着苏清还有艾草远去的背影,不由嘟喃道。
“环境可以塑造一个人的性格和价值观,谁叫那院子里的张小娘厉害呢,这苏浅要是一个傻白甜,那才是应该好奇,值得探讨的问题。”苏柒撇了撇嘴,说道,“老祖宗不是有句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不都是同一根系的,相煎何太急。”石竹努了努嘴,吐槽道。
相比于石竹,骞茹雨则显得忧心多了,苏清的话可以说是像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了她的心口上。
苏柒让她不要多想,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拉着她便开始讨论晚上要吃什么,石竹嘴巴最是甜,嚷着说是最喜欢她做的麻婆豆腐还有香芋糕。
骞茹雨无奈一笑,被她们豁达的心态感染,倒也没有什么太多心思胡思乱想了。
“咦~姑娘,那不是世子嘛?”正当这时候,石竹的目光落在了前方。
苏柒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顾南辰,但见他迎面走来,一身衣裳格外的笔挺,看样子似乎是要外出。
这个时候,他是要去干嘛?苏柒秀眉微微的拧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关心起了他的行程。
“世子是要出去?”骞茹雨看了一眼苏柒,继而目光才落在了顾南辰身上,微笑着问道。“是的,要入宫一趟。”那边,顾南辰朝骞茹雨颔了颔首,态度格外的敬重。
骞茹雨点了点头,他这才带着云泽穿过她们往前走去。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这过程他愣是看也没有看苏柒一眼,神色无比的寡淡和冷漠,反倒是伺候在侧的云泽朝偷偷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
苏柒几乎都以为自己是看错人了,但是那眉眼除了他,可还能有谁。惊愕过后,昨夜里发生的一切不由掠过她的眼前,一股气闷顿时萦绕上了苏柒的心头。
“姑娘,你怎么了?”石竹发现苏柒没有跟上来,不由朝她投递来一抹狐疑的目光。
“没事!”苏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朝石竹和骞茹雨微微一笑,暗暗告诉自己,她才没有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看他那样子肯定是宿醉过后清醒过来害怕自己缠着他要负责,唯恐避之不及。
哼~毛病,不就是被强吻了而已,谁爱让你负责谁去,本姑娘可不稀罕!苏柒暗暗咬牙,说着不在意,但是心底那股胸闷却怎么也疏解不开来。
“姑娘,你没事吧?”石竹小心的窥了一眼苏柒。
苏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道:“难道我应该有事吗?”
石竹瞬间打了一个激灵,笑得不要再灿烂的说道:“那哪能啊,我们姑娘怎么能有事呢,嘿嘿……”
苏柒不由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能有点出息不?”
“嘿嘿……出息又不能果腹,又不能蔽体取暖,更不能让姑娘高兴,不要了。”石竹巧笑道。
一旁,骞茹雨微笑的说道:“仲秋将至,应该是皇上唤世子入宫商谈要事呢。”
“咳咳……谁关心这些东西啊!”苏柒对上骞茹雨脸上的笑容,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咯,咕哝着转移了话题,“我好饿啊,不是说要做麻婆豆腐,香芋糕嘛,快走啦!”
石竹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看着骞茹雨和苏柒怪怪的模样,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了摸脑袋,拾步跟了上去。
“骞姨,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
“好奇?”
“嗯呢!”
“不告诉你!”
“姑娘,你小气。”
“我又不是财大气粗的地主,身上没几个钱,当然小气。”
……主仆两人幼稚而欢乐的声音萦绕在房檐上。前方,正左转要穿过林园的顾南辰缓缓的停下了脚步,透过那镂雕的石窗看着远处少女娇俏的面容,眉头微微的拧了拧,不悦之情洋溢于表。
云泽何曾见到自家主子这般,惊诧的同时也不由深深地往苏柒那边看了一眼。
古代的夜晚很宁静,虫鸣像一曲安眠曲交响着。顾染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安稳,但是后半夜却噩梦连连,混混沌沌中,画面定格在了刑楚惨白无生气的脸上。
“赫~”顾染静坐而起,适才发现是做梦。
“盛夏~”顾染掀开了被子,轻唤了声睡在旁边隔间的盛夏,但是她可能是太累了,咕哝了一声又睡了过去。本就伤得比自己重,能比自己早清醒也是因为底子要不原主好。
不过尽管如此,原本慌乱不安的顾染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踏实了下来。
她折回房间倒了杯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想要躺下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反反复复闪过刑楚了无生气的脸。
“啊~好烦躁啊!”顾染挫败的抹了把脸,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不容易以这种方式再活了一回,咋还那么难呢。
顾染很想没心没肺的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内心却备受煎熬。她最终还是认命的穿起了鞋子,勉强穿好了那一身古装,拉开了房门,决定去看看刑楚的伤势如何。
彼时夜正浓,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顾染拢了拢衣襟,寻着记忆往东面走去。
途径两院之间的湖泊时,假山的石径转角迎面撞上来了一个丫鬟。
“啊~”来人步履匆忙,埋着头,冲击力十足,顾染堪堪扶住了手边的假山一角才稳住身形。
而丫鬟则是不察,踉跄了两步倒在了地上。
四目相对,顾染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慌乱和不安。
“奴婢该死,磕碰了王妃,请王妃饶命!”丫鬟惊慌失措得收回了目光,双手藏在衣袖中,紧紧的交叠在大腿上。
“没事儿,你起来吧。”要不要吓得这么脸色苍白的,顾染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着长得挺美的,虽然大晚上的,也不至于吓人吧?
“谢……谢王妃的不杀之恩。”丫鬟扑簌着身子站了起来,双手依旧紧握在身前。
“那个……我要去看一下殿下的伤势,正好你帮我带个路吧。”白天没细看,没想到刑楚住的院落那么大,自己兜兜圈圈了半天,居然给迷路了。
丫鬟闻言,“咻~”的一下抬起了头,继而又猛的垂下:“是。”
不知道是不是顾染错觉,她总觉得丫鬟的眼底流溢着什么,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丫鬟熟门熟路的领着顾染往刑楚的居室走去,不多时便从那僻静的角落里回到了宽敞明亮的地方,又是七拐八弯后来到了目的地。
“王妃,前方便是殿下的居室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彼时,丫鬟似乎也恢复了正常,没有了先前的慌乱,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顾染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支着下巴,喃喃道:“有那么冷吗?双手一直交握着在衣袖中。”
摇了摇头,顾染收回了思绪往身后的寝居走去。彼时,刑楚的房间内烛光微动,四周静悄悄的,跟想象中戒备森严有所不同。
顾染有些心虚,猫着身子往窗台那边走去,打算确定他没翘辫子,就回去。
然而微微敞开的窗台里,没有一个人影。顾染有些惊诧:“居然没人在这边伺候?”
虽说刑楚是个病秧子,不怎么受宠,但是怎么着也是皇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有骚动一片,人人紧张待命。
逡巡了一圈,原本应该躺在床塌上的人却不见影子,而床塌旁边一滩暗红色的血迹。顾染的心不禁猛地跳了一下:“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她略有些心慌的推开了门扉,大步流星走进去,但见床塌上被褥有些凌乱,上面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而地板上的血迹旁边一路往南有可疑的血滴,最后消失在了墙角处。
“不会惨遭什么不测了吧?”顾染站在墙面前,看着上面悬挂的巨大画卷。
暗道吗?开关会不会在这后面,电视上都是这么演来着。顾染拧着眉头,伸手欲掀开画卷一探究竟。
“你在这里干嘛?”清冽的声音传来,顾染惊诧的转头往右边看去。
氤氲的水汽从敞开的门里弥漫开来,刑楚矗立在门槛后面,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胸前露出大片的肌肤,一头墨发披散着,水滴顺着发尾滑过胸前,隐匿在了里衣中。修长而有力的双腿线条若隐若现,眉目清漠,一脸的淡漠微微仰着下颚,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却同白天有些不一样,在那份清漠的背后隐约透着股危险的,几不可察。
“我……”顾染差点被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睛沉溺,她猛的埋下了头来,捂着极速跳动的胸口,心想着自己心跳个啥劲儿,不就是个美男出浴,海边穿着四角裤的男人还少见?太没出息了。
顾染清了清喉咙,力求镇定的说道:“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迷了……迷了路来到了你这儿,进来问路的。不是要偷看你洗澡的,更不是担心你有什么不测……”
啊~我都说了什么,为什么有种越解释越乱的感觉。还有这慌乱的心跳,慌乱的样子,太没脸了~
“顾柒,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爬上我的床吗?”清冽的声音伴着强大的压迫感突然袭来。仅是一瞬之间,顾染便被锁在了墙壁及刑楚的胸前。温热的气息拂颈而来,却与他讥讽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纳尼?顾染“咻~”的一下又抬起了头,差点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却对上了他冰冷的眼睛。
“别自大了,谁会对一身排骨有兴趣啊!”顾染顿时心也不慌张了,脑也不乱码了。看着刑楚鄙夷的目光,直接炸毛,抬脚便往他脚背狠狠的踩了下去。
刑楚没想到她会有野蛮的举动,不备,被踩了个正着。顾染趁机闪了出来,朝面色冷凝的他投去了一个王之藐视。
“啧啧啧~这身板……也忒好意思说那种话。”砸了咂舌,顾染便在刑楚黑沉沉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的离开了轩钰院。
果然主角光环才是最牛掰的存在,一转眼都能对自己产生威胁了,我简直瞎愧疚!咕哝着,顾染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再躺下的时候,一夜无梦,可算是睡好了些。
“石竹,外面怎么吵嚷嚷的?”苏柒睡眼惺忪的趴在被窝上,顶着两只熊猫眼咕哝道。
“小姐,好像是出什么事情了,奴婢出去看看!”石竹说着便要出去,苏柒适时喊住了她。
“等一下,我随你一起过去看一下吧。”
今天是新婚第四天,本该是月来陈尸碧庭湖的一天,不过昨天自己在权衡了利弊之后选择了放她一条生路。所以这一天应该是一个平静无常的一天才是,为什么外面会如此骚乱?苏柒有些不安。
草草的洗涮了一下,苏柒便跟着石竹往人声处走去。远远的,便看到在很多人聚集在湖泊边上,柳叶的枝条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随风飘荡着。
苏柒记得这个湖泊,位于谪译阁还有轩钰院中间,中间有一个亭台,一条长长的九折桥穿梭其中。正值七月天,荷花开得正娇艳,除了景色很美,它还有一个很美的名字——碧庭湖。
要放在往日,苏柒肯定很喜欢来这里休憩,但是放在今天……她实在有些欢喜不起来。
“小姐,好像是有人溺水了,家丁正打捞呢。”石竹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苏柒。
这才新婚第四天,先是青庐走水,耽误了回门不说,原本宁静几近被人忽略的邑宁府现在可是京都的饭后余谈,而小姐更是成了舆论的重点对象,今天又发生了这等事,那小姐的名声……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脆弱,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苏柒不用想也知道石竹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是为什么,但是她可不在意什么名不名声的。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溺水之人是谁。
“殿下贵安!”正当这时,原本吵嚷的人们突然噤了声,跪下行礼。
邢楚!苏柒抬首看去,只见身着玄色锦衣的邢楚正朝这边徐徐走来。俊美的脸上依旧带着丝丝病态,衣着很素,身上也没有多少任何华丽的装饰,长长的墨发更是简单的用一支玉钗的束着。明明是那么不起眼,但是却又让人难以忽视。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苏柒觉得没有哪一句诗词比苏轼的《失题三道》更贴切邢楚了。
不过,性子太过寡淡了,说话也不好听。苏柒想到昨天夜里的事情,不禁撇了撇嘴,收回了视线。
邢楚也是在第一时间便看到了苏柒,但见她一脸嫌弃的收回了视线,瞳孔不禁微微缩了一下。
“殿下,溺水的乃是膳房的丫鬟,名来月。”管家上前,把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来月,真的是她!苏柒目光投向岸边,熟悉的服饰和脸庞映入眼帘,她不禁脚步踉跄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我并没有交代石竹去取她性命。苏柒伸手紧紧的攥住了石竹的手。四目相对,石竹摇了摇头。
苏柒见此,心底满是不安。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故事的“不可抗逆性”,导致的结果吗?
“确认是溺水事件,联系她家里人便可,无需大动干戈,引起骚乱。”余光中,刑楚并没有错过苏柒脸上复杂的神色,他目光沉沉,扫了一圈,说道。
“回禀殿下,死者确实乃溺水死亡,但乃是失足还是被害有待查实。”管家铿锵有力的说道。
苏柒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这个老头有点叼啊,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怼了邢楚。
“小姐,那是邑宁府的主事,九殿下封爵赐府,受皇后娘娘差遣过来管事的,大家都叫他李管事。”石竹小声给苏柒科普。
苏柒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头却也有些暖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说老实话,也就只有她能给予自己些许依靠了。现在想来,真是万幸自己当时给“顾柒”设定了这么一个忠仆。
“李管事,你这话是怎么意思?”这次说话的是诸即。
“殿下请看,这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纸条,上面字迹虽然晕花得厉害,但是依稀可辩是提及了碧庭湖,还有时辰得字样。”说着,李贡小心的呈上了一张还湿漉漉的纸条。
诸即看了一眼邢楚,伸手接了过来,摊开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邢楚目光幽深,里面好像有什么,但是细细看去,又好似什么也没有。
“殿……殿下,奴婢春日有事启禀。”正当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一道怯怯的声音。苏柒觉得有些耳熟,抬首看了过去,只见一名丫鬟往前跪了两步,微微抬首间,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了眼帘。
是她!昨天那个给自己领路的丫鬟。
似乎察觉到了苏柒的视线,丫鬟身子缩了缩。
苏柒有些莫名,然而在下一瞬间她便知道为何了。
“启禀殿下,奴婢乃是来月的同乡,有幸同在膳房做事,感情胜似姊妹。昨天个入夜时分,迟迟不见来月归来,奴婢便出门寻她。却一直寻不到她,途径碧庭湖遇见了……遇见了在此徘徊的……”春日说着,目光闪躲的看了看苏柒。
不用她言明,此番动作也知道她遇见的是谁了。苏柒神色微凝,再坦然不过的替她说道:“你是想说我吧。”
伴随苏柒的声明,人群中出现了短暂的骚乱。其中春日则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苏柒竟然会自己站出来。
“我昨天晚上确实路过了这里,也正如她所言徘徊了一会儿。”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是事实,但是不是她做的,她也不会去认就是了,“不过我并没有约见来月,更没有在这里见过她。”
“小姐!”石竹大惊失色,昨天夜里她睡得太沉了,根本就不知道苏柒出门一事。
“王妃,可有谁能证明你的说辞?”说话的是李贡,他的目光很犀利。
苏柒目光直接越过了他们,落在了不远处静静躺在地上双目盛满惊惧,了无生气的来月身上。
“我是一个人出的门。”突然被卷入这起事件中,是苏柒始料未及的。但是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生气,到底是谁对来月下的杀手,她明明那么努力的活着,即使生活从未善待过她。
她即非良善,但是既然牵扯了进来,却也不能抽身,漠视。
耳边是春日嘤嘤的哭声,苏柒看向她,她神色哀恸,不似作假。
“殿下,你看这……”李贡没想到苏柒居然如此坦然地承认,更没有任何惧意和慌乱。
“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来月的死因另有蹊跷,那就报官吧。”苏柒不想在这里扯皮子,直接打断了李贡的话。
碧庭湖旁,家仆取来了椅子,苏柒和邢楚比邻而坐,盛夏站在苏柒身后,难掩焦虑。反观苏柒却很淡定。
刑部的人动作很快,大致了解了一番,便有仵作上前进行尸检工作,而另有一些人就着碧庭湖寻找其他线索。
一时间,偌大的邑宁府上空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回禀九殿下,死者的落水点找到了,在背靠碧庭湖左侧林立的假山一隅青苔上发现了两组脚印,其中一组已经确定是死者的,另外还有一组一些模糊,有些难以采集。不过,尔等在其附近发现了一条手帕。”检痕的人折腾了大半个晌午,带回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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