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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荒谬


到底在官场侵淫了近二十年,这几年又是东宫实权人物,张仁同的预感不错,刘乐阳他是接不走了。

        张仁同只带了别庄的三十余护卫,夏云川这里可是有三百铁骑,都是骁勇善战的疆场战士,两相对比高低立见。

        夏云川又开了口一同上京,即便夏云川不是君子,不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却也是刚走马上任的成德节度使,割据一方的实权人物,哪能在众人面前不言出必行。

        如是,无论场面上,还是武力值方面,张仁同都只能带上别庄三十余护卫灰溜溜的无功而返。

        刘乐阳生母忌日在明日,这个时候上山,到时就晚了,李瓒的走卒又厚颜无耻,不妨会虚情假意地邀她别庄夜宿,她已不耐烦和李瓒的走卒交涉,要针对也是该直接对正主,遂决定在驿站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出发,正好能赶在午前抵达,还能在当天日落前回到驿站。

        大庆因为百年前女皇曾将都城从长安迁到洛阳,其后代子孙虽又迁都回了长安,但一直保留了洛阳为都城的地位。

        是故,大庆有两京,西京长安,东京洛阳。

        如今,皇帝虽久居长安,但进入洛阳,相当于已进入京畿之地。

        在洛阳多停留一两日,夏云川也不算是耽误行程,何况一路从河北道到洛阳也当休整一二,毕竟不日就要面对整个李氏朝廷。

        这般,刘乐阳和夏云川时间就契合上了,夏云川更是不会因为刘乐阳耽误行程或添麻烦。

        二人这就待张仁同一离开,聊聊数语便定了行程。

        他们也不过才相识,刘乐阳又说过她已不是幼女的话,跟自己的姨母表兄都要避嫌,合乎夏云川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世交后人,虽然时下风气开放,男女同游同席都乃常事,但说出去的话总不能这么快就自打脸,刘乐阳一和夏云川商定好行程,就率先告辞离开。

        终于回到客房,刘乐阳捂唇就了一个大呵欠。

        早上起来得委实太早了,这会儿事情暂告一段落,困意就跟着来了。

        这正所谓春困,人也懒洋洋的。

        “我小睡会儿,你俩换人当差便是,先去午食吧。”刘乐阳站在衣桁旁,张开双臂恹恹地道。

        阿冬去打水了,阿秋服侍着刘乐阳宽衣。

        才取下刘乐阳手臂挽着的帔子,就听刘乐阳无甚在意的吩咐,阿秋动作不由一停,有些欲言又止。

        一时不见阿秋动作,主仆十来年的相处,刘乐阳知道阿秋现在是满腹疑问,她也无甚可隐瞒的,尤其阿秋是她身边的亲信,有些事是有必要知道的,便睁开眼睛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得了准允,阿秋也不含糊,进言道:“县主,你今日如此行事,皇后和太子恐心生埋怨,对你以后怕是不利。”

        听到这对母子的名讳,刘乐阳一下就冷了脸,置气道:“我又不会嫁入东宫,还是刘家女郎,他们未必还能怎么着我。”

        阿秋大惊失色,嗫喏不成语,“县主,你这,这是\"

        几次张口,分明有很多话要问,却一时惊得说不出只言片语出来。

        半晌,见刘乐阳不是说笑,才咽了咽口水,小心说道:“县主,可不是说了,太子今年就要求圣人下婚旨么?怎么突然可是太子惹县主不悦了,县主这才说气话。”

        县主出身好,又有佳色,更聪慧好学,可说是天之娇女。

        待她们这些婢女也很不错,但得天独厚的条件下不免有时娇蛮,甚至会和传言中知书达理的盛名很是不同,使一些小性子,只是一般人难以发觉罢了。

        太子李瓒则性情温和儒雅,在外一直有谦和的名声,对刘乐阳更是捧着纵着。

        从这些年的相处看来,极有可能是刘乐阳对李瓒不快了。

        这些不快按以往看过几天也就去了,可是这样众目睽睽地扫了李瓒的脸面,万一在李瓒母子那留了龌龊就得不偿失了。

        阿秋越想越是这个理,这一问出话来,就有想劝一劝刘乐阳之心。

        刘乐阳一眼就看出阿秋在想什么,心道阿秋什么都好,就是凡事求稳又稍唠叨了一些。

        她忙自己解下上身的鹅黄色褙子,往衣桁上随手一扔,就避到了三步之外的床榻上,坐下来道:“阿秋,你可别劝我,我是真的不嫁了。”

        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一再言辞肯定,加之今日所作所为委实极不给东宫颜面,大有划清界限之势。

        这就难说了。

        阿秋不由一呆,有些相信刘乐阳不是使小性了,再一回想近三个月来,刘乐阳虽然还是时常进宫拜见皇后,但的确和李瓒来往少了,甚至常刻意避开,当时她只当刘乐阳已经及笄了,皇后和家主又有了让二人明年大婚的意思,所以当前就暂时避讳一下,没想到居然真是

        “县主”

        想明白了这些,阿秋一时更是满腹疑问。

        她一直在刘乐阳身边伺候,几乎没有离开的时候,不明白已经快成了的大喜事,怎会突生变故,还如此悄无声息。

        阿秋想了又想,仍无头绪,甚至看向刘乐阳有话想问,也不知从何问起。

        见状,刘乐阳也不卖关子。

        她斜卧上床塌,单手支颐,懒洋洋看向还紧攥着帔子立在原地的阿秋,直言不讳道: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

        “我和太子本就无甚男女之情,只是嫁谁不是嫁。”

        “众所周知,我阿娘当初是为救太子早逝的,圣人为此才封我为本朝唯一的异姓县主,这算是还了我阿娘救命之情,但我阿娘不仅是皇后的同胞姊妹,还是刘家妇,可不是这样简单就能算清。自然,皇后和太子在我这里也就矮了三分,他们母子又是惜名声的,如果我嫁给太子,他们好歹面子上要对我百般宽松也不为过。”

        经历了匪夷所思的重生,刘乐阳有很多话需要倾述,但有些事即便最亲的人都无法相告。

        心里憋得慌,只有拿其他的事缓解一下现在的谈性,刘乐阳也就事无巨细地一一重头说起了。

        “毕竟刘家还在,门生故旧说句遍布朝野也不为过。还有太子和我同出一个外家,我外祖母家这辈可没有一个小娘子,最亲的就是我。等于他们都是我后面的倚仗,皇后和太子也就更不敢薄待我了。”

        “所以皇家规矩虽大,但比起其他门当户对的勋贵之家,反而皇家更适合我。”

        至于话本子里的贵女和寒门子弟的故事,那真就不现实了。

        长安贵女会选择下嫁,要么早有情郎名声不好了,要么就是有恶疾,总归她若是下嫁寒门,多半成了笑话。

        这些话没必要细说,刘乐阳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当然了,太子生得着实不错,毕竟和我是一个外家。二来嘛——“

        顿了一顿,刘乐阳散漫的神情一变,冷哼道:“姜二娘可是一直想嫁入东宫,我如果不嫁给太子,姜二娘十之八九会得偿所愿,到时难道还让我给这个冒牌货行礼不成?”

        “哼!”

        刘乐阳说着就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她做梦吧!她这辈子都别想超过我!”

        “\"

        闻言,阿秋默然无言,甚至啼笑皆非。

        刘乐阳前面一番言语,她再是蠢笨多少也知道,是以并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这里还有姜二娘的原因。

        其实现在应该叫刘二娘。

        八年前,刘二娘的生母王氏,带着刘二娘改嫁给了刘乐阳的父亲。

        那时刘二娘也才八岁,就比刘乐阳大两个月,其生身之父又早逝了,索性就跟着一起改姓成了刘。

        所以,姜二娘就是刘二娘,乃刘乐阳的继姐。

        看着刘乐阳提起刘二娘就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阿秋忽而有一个荒谬的想法。

        不论如何分析嫁入东宫有多大优势,实则刘乐阳之所以同意这门婚事,根本原因在于刘二娘想嫁入东宫,太子李瓒身上的其他优势反而成了其次。

        念头闪过,再看侧卧在床榻上的刘乐阳,即便姿态慵懒,客房家舍寒酸,依然仪态万千,这样的女子怎可能会有如此堪为幼稚的想法?

        然而,阿秋脑海里就闪过俊朗有胜太子的夏云川。

        她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县主,您可是看上了夏将军,所以才对太子一方的人毫不留情面?”

        不然近三个月来即使有疏远,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全然不给太子脸面。

        但话一出口,阿秋还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怎么听了一句刘乐阳夸李瓒生得仪表不凡,就由此思彼问出这样的话来。

        不想后悔才生,刘乐阳一下从床榻上坐起了身子,瞠目结舌地盯着她,感慨道:“果然还是阿秋最了解我,这才见了一面,你就发现我看上夏大郎了!”

        说着刘乐阳就好奇起来,犹自纳闷道:“奇怪,我也没怎么表现呀?你到底从哪看出来了?我居然这么容易被看穿心思吗?”

        “县主,这么大的事,您就不能正经点么!”听到刘乐阳后面这一句,阿秋就知道刘乐阳并没有看上夏云川,还是那位对男女之情,八窍开了七窍的小娘子。

        不过让刘乐阳这样一打岔,初闻刘乐阳打算断了和太子婚事的惊惶不觉散去。

        阿秋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刘乐阳一眼,终是恢复了一些平时的沉着,转身将手里拿了半天的帔子挂上衣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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