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这里已经爆炸了,希格觉得现在他们就连撤退或者等待时机的时间都没有了。那也不用考虑更多,先救了人就赶紧跑吧。
“小丑他们现在不在这里。”模仿大师是这么说的,“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和他的爪牙出去。还带着一个小女孩……有点怪。”
小女孩?希格稍微有点在意,不过现在也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这个地方本来就够诡异了,如果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对的,那现在也许我们应该把这事儿快点交给复仇者什么的来处理。”
“事情闹大了就让英雄来收尾,这个想法不错。”这妹子很有做反派的天赋嘛。寒冰队长这么念叨着,他走在几个人的最后面,不时打量着这个位于地下的设施。这里可能是由地下水道改造成的地区,走几步就能看到恶臭的水渠,真是很难想象为什么之前自己没发现。
阿卡姆就算再怎么臭名昭著,环境也比这儿稍微好一些吧?前面带路的模仿大师此时正在庆幸自己还好多听了希格他们说话,不然他都没意识到这种脑子被人搞乱的事情。在希格他们提起之前,他也没有意识到这里并不是阿卡姆。
这种并没有意识到并不是说看到了幻象,而是当你看到不符合预期的景色的时候,你的脑子自动把它忽略了。比如,你本该走进阿卡姆的前庭,但是却走进了墓地,而你的脑子假装并没有看到墓地的招牌和墓碑,让你仍然觉得自己走过了阿卡姆的前庭,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有人提醒你:嘿,你刚刚路过的明明是块墓地啊!你才会突然像起来,对,自己刚刚走过的明明是块墓地。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就算没有希格的委托,模仿大师也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没人喜欢自己的脑子被搞乱(不包括韦德)。
希格觉得这里很冷,莉莉丝这身衣服保暖性很差,一定不是用来平常穿的。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手臂,然后同时听到了什么声音。在模仿大师决定路过的一条岔路上,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小生物活动的声音,转过头,在漆黑的走廊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迟疑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也不是什么让希格感觉到这个几乎看不清的身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停下来,等待那个身影靠近,同时把手放在已经举起来的死亡射手的枪上:“等一下……”
“喵唔……”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猫,毛发有一些脏,但是是纯黑色的。绿色的大眼睛如同翡翠一般在这样的光线下也闪闪发亮。它看着希格,仿佛想要告诉她什么,那个眼神让希格觉得非常熟悉。
“…………洛基?”希格迟疑地叫出了这个名字,一听到这个,其他人都有点惊讶的看向希格,而希格没有在意这些,她看到那只小猫喵的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跑入黑暗,希格立即就追了上去:“等一下!!”
“喂!希格!”模仿大师想要抓住她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他叹了口气,然后只能追上去。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分开行动,于是都跟着小猫跑进了那条狭窄的小巷。
这条小走廊比外面的狭窄不少,光线虽然很昏暗,但多少能够看到脚边就是一条散发着恶臭的水渠。在水渠另一边也有一条狭窄的通路,但是在那边摆放着不少箱子。箱子上好像印着……呃,是哥谭市警察局的封条嘛?看不太清。
死亡射手的义眼倒是看得很清楚,上面写着:“哥谭警察局-违禁品。”他念了一遍。这应该是被哥谭的警察局查处过的物品,被小丑他们偷出来了吗?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韦德突然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我们绝对应该把那些东西全都烧掉或者倒进下水道什么的。”
“先看看是什么。”毕竟得分辨一下是倒进下水道比较安全还是烧掉比较安全。说着,寒冰队长就朝着水渠开枪,他特质的寒冰枪冻结了水渠里的水,形成了一个由冰组成的桥。
“谢谢你,艾莎。”韦德这么说了一句,他笑起来,然后对寒冰队长点点头,率先一步跑到了对面去,在寒冰队长还在懵逼‘艾莎是谁?’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箱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些金属药剂瓶。上面还画着一些夸张的标准小丑笑脸。韦德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了,所以在他看到这些的时候,他就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因为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不会是那个吧……”寒冰队长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小丑病毒?”
“蝙蝠侠曾经挫败了他在阿卡姆散播病毒的阴谋,那时有一批小丑病毒被查封了。”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会儿英雄们还没开始‘休假’呢。死亡射手说,“看起来……它们又‘回家’了。”
“这玩意儿应该属于‘绝对不能倒进下水道’的那类。”韦德说,“烧了应该也不行。”
“我们最好让它……就待在这儿。保持原状。”
没人想要试试这东西到底有多大威力。还有这么多……也许哥谭警察局或者什么英雄之类的有办法能把它们无害化,但这和韦德他们这些‘邪恶雇佣兵’以及‘银行抢劫犯’没有什么关系,说实话他们也并不想和这玩意儿扯上关系。
希格并没有跟着他们过桥,只是隔着水渠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小丑病毒……这已经不是什么新线索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希格的脑海中冒出,她什么也没说的又去追那只小猫了。
模仿大师也没说什么,毕竟希格才是雇主,只要她能付钱,模仿大师就能对她很好。总之,希格又往前跑了两步,她发现黑色的小猫就在前方的房间门口等着自己,它毛茸茸的脑袋转过头来,翡翠色的大眼睛像是所有猫科动物一样在黑暗中显得发光。
走到小猫跟前,希格发现那里有一扇铁门,铁门下方有一个像是换气窗一样的小格子,小猫已经从那个地方钻进了房间。希格回头看向了模仿大师,模仿大师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去查看了一下这扇门。
本来还以为需要再用到爆炸,但看起来并不需要。模仿大师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抬起脚狠狠踹了一脚那扇门,重复了两三次之后,门咣当一声就向屋里倒下去。
模仿大师率先看到了屋子里的景象,他本想拦住希格让她做一下心理准备,可是希格已经跑到他前面去了:“不……我的天……”
不要……怎么会这样……
希格呆滞的站在房间中央,她看着被放在对面墙脚下竖立的巨大玻璃仓,发出了绝望,震惊又难过的声音。她捂住了自己的嘴,也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洛基……?”
“雷神,还有他的弟弟。”模仿大师走到希格身边,他也看着玻璃仓里的‘人’,“这的确像是小丑的恶趣味。”
在玻璃仓中呈现出淡绿色的液体中浸泡着的人是洛基没错。他现在没有意识,只是漂浮在液体中央,一根应该是为他输送氧气的管道从上方伸出,连接着他的脸。就算有氧气罩挡着,其他人也能看出来他的面部已经扭曲,最为显眼的就是那已经咧开几乎到耳根的嘴角——
这是和之前见过的雷神托尔一模一样的症状。
“蝙蝠侠,我看到你躲了起来,真让人失望。不过没关系,我找到了你的新朋友。”
希格的脑中出现了小丑对蝙蝠侠的宣言,或者说,她的脑中经过了很多事情,像是走马灯。比如她以前作为白领工作的时候,日复一日的在那个小小的工位上赚着不多不少的钱,永无止境直到死亡。比如她买了大乐-透的那一天,她做梦时的想象全部都成真了。
再比如莉莉丝出现在了她面前,她说:“你被选中,也许也有其中的理由。”
然后是她与洛基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这与电影里的洛基完全不一样甚至年轻了一半的少年,带着不符合他外表的忧愁。他担心并且害怕失去自己伟大的兄长,于是他在所有其他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选择站出来挑起英雄的重担。
“喵~”
刚刚的黑猫蹭着希格的腿。希格因为它的声音和柔软的触感才回过神来,她有一些失神的蹲下来,摸摸小猫的头。这只小猫……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只小猫是……是洛基。可是洛基明明就在对面那个玻璃罩里命在旦夕。
“嗯……有点奇怪。”模仿大师还是站在不远处,他看着玻璃罩说,“雷神被感染之后,小丑把他放在外面到处乱跑……为什么要把洛基留在这儿?”
是啊,为什么?他做出这种事肯定不是为了把洛基藏在这儿的。希格慢慢从刚刚的震惊和伤痛中恢复过来,她开始思考:“他不能动。”
“什么?”模仿大师还以为希格要苦一阵子呢,没想到她开始说话了。
“没有放他出来是因为他动不了。”希格抱起小猫,靠近了那个玻璃罩,周围还有一些电脑设备,随便安了个按钮就点亮了它们(电脑睡眠,哪里都一样),一个显示屏上显示出了洛基的生理数据:
拥有基本生命体征,但没有意识,原因不明。
而希格知道原因。她举起小猫对模仿大师说:“因为他在这里。”
“…………什么??”模仿大师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洛基在这里。”希格也重复了一遍,她说,“这就是洛基!”说着她把小猫放在了地上,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测,她必须做个实验,“好了洛基!”她对小猫说,“如果你是洛基的话,你就躺下,如果你不是,你就叫一声。”
小猫在模仿大师发出质疑之前就迅速躺了下去,翻起肚皮。这让模仿大师把刚刚要说的话咽回去,然后换了一句:“这像是疯了一样,希格。”
“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希格显得比刚刚有精神多了,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件事,她把小猫抱起来,然后跑到电脑那一边。那边的电脑边上有键盘,这就更有说服力了,“好了洛基,你会用这个吧,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天哪希格!我爱你!”小猫跳上桌子,开始用前爪按键盘,在电脑屏幕上打出一行字!这下模仿大师也信了,他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这就是阿斯加德的魔法吗?从此以后我也开始信教了。”
“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靠谱的神是莉莉丝。”洛基说,“这不重要!希格!!我的天我没想到你真的能认出我!你怎么做到的?!”
“你的眼睛。我觉得是这样。”希格其实也不确定,她只是看到小猫之后就有这样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哇啊!你是真的爱我对吧?”
“洛基,我们没有很多时间。”
“抱歉!我实在是很激动,因为我想了很多方法让你认出我,但全都没用上!”小猫洛基在用他的小爪子疯狂打字,“长话短说,这是一个我很擅长的魔法,灵魂出窍什么的,阿斯加德人可熟了!哦对,我老哥不行。”
他虽然变成了小猫,但看上去还挺有精神的。
“小丑抓到了我们,我真的很生气,我质问了他关于托尔的事情……他承认了。”洛基说,“就是他做的,他有很多疯狂的理由,让正义联盟反目,让复仇者瓦解,让英雄变成天灾……托尔只是其中之一。然后他突发奇想,觉得如果让我也变成那样然后和托尔打起来会很有趣。”
“我就说嘛,符合小丑的恶趣味。”模仿大师念叨了一句。
“希格你又认识了新朋友?不要告诉我这是理查德。就算他再怎么不会大般,他也不应该打扮成这样。”
“…………”
“洛基、那个……这是模仿大师,他是一个雇佣兵,然后我出了一个好价钱……毕竟,你看,我们在这里孤立无援对吧?”希格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洛基马上就懂了:“你知道你比你看上去的要靠谱100倍,希格。这绝对是褒义。”
“我们……还有一些同伴。”希格拍拍模仿大师,让他不要和小猫咪一般见识,“待会儿再给你介绍。”
“你看起来还没找到理查德他们,我很担心。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和我一样,因为小丑显然‘很有创意’。”他不会把同样的把戏用在所有人身上。洛基说,“总之,我暂时……暂时被困在这个小猫身上,除非我们能治好小丑病毒,我想我都只能保持这个状态,至于我的身体嘛……”
“它看上去总泡在那里不是个事。”
“没错,它是我的身体,平凡的一部分,没有灵魂它一定会腐烂,所以我们的时间并不是无限的——除非你想让我永远都是一只小猫咪。”洛基说,“不过这个时间会比想象中的更充裕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一点头绪,希格。”
“我的确有一点头绪。”希格表示关于小丑病毒这部分,她早就有点头绪了,“正好借这次机会,我们一起把你和你的哥哥治好。而现在最有可能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人是谁呢?”
“嗯……托尼·史塔克倒是一直在处理托尔的事情,但是他不肯见我,好像也不肯见复仇者的其他人,就像是……故意避开他们一样。”小猫洛基快速地打着字,“我不知道原因,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什么也做不了了。”
“我们这次有机会亲自去问他。”希格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自信,她说,“好了洛基,你已经够让我担心的了,现在我们一起完成我的计划,救出其他人,然后把这里的所有人都送进监狱,那时候托尼·史塔克就再也躲不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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