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残忍的惩罚＋吃醋发疯起因【上】
“这是什么” 肖辞瞄到旁边有个包装精致的手提袋， 看起来风格与顾京墨很相衬，他一并拿过， 用胳膊夹住:“我看那里头是个领带，样式还挺好看的。”
包装袋被他弄得有些皱，顾京墨默声扫了一眼， 没做声。
不知何时，音乐节的音浪强了起来， 原本的喧闹和激情尽数变成了狂欢， 各式各样的玩偶和人群扭动在一起， 似突然得到了什么讯息般，快速的搅和涌动。
肖辞他们正好被堵在了中间。
“这什么情况!”眼看着周围全是学生， 和的音乐又蹦又跳的， 肖辞眼疾手快的把顾京墨挡在怀里， 还挨了好几个拳头。
“嘿大叔，蹦迪啊，这是每年音乐节的传统。” 旁边的男孩笑了两声，在他们两人身上撞了一下， 下一秒，侧身之际，他发现那蜷缩在人怀里的竟是顾京墨，
“完了，丢大人了。”肖辞尴尬一笑， 从嘴缝里蹦出来几个字，倾身把顾京墨完全遮住。
“区!顾教授!顾教授你怎么也来了!” 所幸这男孩声音不太大， 只惊动了周围一小圈学生。
顾京墨抬头笑了笑，费力的往出口挤。 肖辞的动作虽然鲁莽， 但还是绅士的和他保持了距离，在保护的同时， 又不让其他人伤害他分毫。
两人被牢牢包裹住，好容易才蹭出一步路， 肖辞就被迎头泼来的啤酒淋了半身， 上面还染着不知哪来的金粉，黏黏的。
“这帮学生真他妈能疯。”吞了半口的金粉， 肖辞呛得直咳嗽，大手揽过顾京墨的腰， 把外套脱下裹在他的头上，生怕他被湿黏的酒水淋湿。
顾京墨感官有些混沌， 他下意识的想挣开肖辞的手， 可却被抓得很紧。
空气中甜湿的酒味很刺鼻， 混着头顶上衣服的缕缕烟味，相互交缠， 更是让人感到眩晕。
恍惚间，似乎与人群中的某个视线交汇， 顾京墨迷糊抬头， 入眼尽是绚丽的灯火和各种晃动的身躯， 充斥着遮天的荷尔蒙热情。
如火，如枪。以中央的舞台为圆心，朝四周扩散着， 他与肖辞是仅有的逆行人， 在众潮中艰难的蠕动着。
一切都在晃动。
一切都在模糊与清晰间反复转换。
可那灼热的视线并没有以为脚步的离远而消失。6210510500
顾京墨突然顿住脚步， 酒精的刺激让他开始烦躁， 势必要找出这个潜在暗处的目光。
下一秒，似过电影般，在迷蒙中， 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型的玩偶，在角落里， 与他面对面的站着。
周遭一切尽被虚化，只有那个棕色的玩偶熊， 一动不动，清晰无比。
他心一颤，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恶寒。
“京墨!快咳咳，我不行了。” 肖辞身上全是白沫子， 透明的酒水染湿了他的侧脸，嘴唇很红， 虽然狼狈，但在灯光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的痞气迷人。
见顾京墨迟迟没反应，肖辞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无奈的笑:“别在这里犯傻啊，你看你， 真是的。”两人被夹在半路，刚才的热潮已经过去，音乐节在此刻转入休息场， 余留欢笑和疲惫的喘息。
顾京墨被迫回神，再一定眼看， 周围哪里还有玩偶熊的影子。
他停下脚，头疼的蜷在肖辞怀里。
肖辞索性也停下来，拨了拨自己湿透的头发， 还抓了个不错的造型。 期间看到顾京墨的侧脸上也染上了点湿金粉， 抬手给他擦了擦。
触手是一阵温软。
肖辞咽了咽口水，定定的看着此刻的顾京墨。顾京墨的神色还处于懵懂之中， 酒精把他的皮肤染成粉红， 脖颈上鼓胀的血管微微凸现， 一直延伸至领口深处，被掀起的白衬遮住。
似是察觉到肖辞的目光，顾京墨微微抬眼， 视线从他的外套下扬起，带着看不懂的情绪， 但只是一瞬，顾京墨就移开了眼。
肖辞心漏了一拍， 抚在顾京墨侧脸的手慢慢像唇上移动， 指肚擦过，软糖般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 似乎又要随着逐渐疯狂的音乐抑制不住。
“我们走吧。”肖辞不自然的咳嗽， 把外套重新掩住他的身体， 还私心的把他搂的更紧了些。
顾京墨已无暇顾及这些。
他今晚喝的太过火。思维的迟钝逐渐蔓延至动作的迟钝， 周围实在太吵太热，胃腔深处一阵翻搅， 等到他实在忍不住干呕时， 肖辞正好把他带出了重灾区。空气立刻通畅不少。
顾京墨被扶到广场边缘的公共座椅上， 他仰着头，敞着扣子，大口大口的匀着气。 这酒后劲儿实在太大，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只有堪堪一瓶的酒量， 幸好身边还有肖辞， 不然自己要是还留在酒水区，肯定会醉的不省人事。
肖辞把外套扔进垃圾桶，在椅子旁坐下， 仰天哈哈笑了两声: “本想今天邀请你约会呢， 结果现在身上一股酒臭味，最可恶的是老子就喝了几口，全他妈是被人泼的。”
晚风很是舒爽，顾京墨酒醒了不少， 他愧疚的瞥了眼肖辞，也笑了:
“没用，这酒太劣质，黏死了。” 肖辞拨了拨头发，把手臂搭在靠背上， 犹豫再三，还是在中途拐了个弯， 把手搭在了顾京墨的肩膀。
“你说，你为什么要和一个毛头小子谈恋爱， 什么都不懂的，多没劲儿啊。”
“他很可爱的。”顾京墨坐起身， 不着边际的躲开了他的手。
“可爱归可爱，但人心难测啊。” 肖辞本来还想说江望这孩子面相不太好， 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 总觉得像心里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事情他见多了， 保不准就是职业病犯了，看什么都有嫌疑。
顾京墨闻言侧头，似是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啊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掉以轻心， 保不准那个歹徒就是你身边人， 在暗处默默潜伏着呢。”
“希望他就此打住。”
“嗯，那我这饭你什么时候请我”
这话题转的太快，顾京墨反应过来后看了他一眼， 两人一对视，一起笑了。
“我说真的，我这帮了你那么多忙， 要一顿饭不过分吧。”
“不过分。”
肖辞轻笑一声。
晚风撩人，吹散了心头紧绷已久的思绪，连续两月的高强度工作和事情已经压的他快喘不过气， 现在，在他和顾京墨同坐在这，吹着风，醒着酒，唠点常事时， 他才感到什么才叫人生真正的意义。
他这十年来纠结的太多，承受的也太多， 他好久都没为自己活着了。
弟弟的失踪，悬案的追疑， 都快要把他彻底压垮。这次去滨港， 竟然还阴差阳错遇到了嫌疑人的儿子，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看着头顶阴沉的黑夜，真想骂一句真他妈的彡区 蛋。 而这些情绪，只有在遇见顾京墨， 与他说话聊天时，才会彻底疏解。
“刚才谢谢你。”顾京墨侧头， 执着的拿出纸巾，为他擦着衬衫。 轻柔的纸巾很快浸了酒水， 在拂过手腕的那一刻，肖辞立刻抓住他的手，反身一扣， 把人牢牢的困在自己身下。
他以技巧施压，顾京墨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肖警官!”
“京墨。”肖辞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近距离的靠近那张令他神往已久的唇， 恨不得立刻侵占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对顾京墨如此着迷 ，怎么就到了这副无法自忍的地步。 就算明知道他和那小子谈了恋爱， 他也控制不住像是飞蛾扑火般，拼了命的往里撞。
“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肖辞抿起唇， 手指从他的手腕划过， 借着酒劲儿与他十指相扣。
“别这样，肖辞，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别犯这种小孩才会犯的错。”
两人相视，晌久，肖辞才松了力， 苦笑的撤回身子，把头埋在双臂里: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该还的我都会还，不只是一顿饭的事。 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会好好答谢你的。”
“嗯。”肖辞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根烟， 侧头一燃，急迫的吐出口烟雾。
远处的音乐节再次陷入狂欢，这是第几波了， 已经记不住了。
肖辞看着那帮年轻气盛的学生， 心里咂摸着自己的年纪。
或许，自己和那小子之间， 真就是那么十几岁的差距。
有时候，成熟并不是爱情的第一选择。
在人群边缘处站着一个大熊玩偶，正对着他们， 可爱的表情似乎在朝他们打招呼。肖辞有些近视， 他眯了眯眼，约莫玩偶看的方向是他们后，才调笑的朝那边招招手， 吹了个口哨。
他转身，把抽了一般的烟扔进垃圾箱: 我去叫车，你先在这坐一会儿，别着急。”
“麻烦了。”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肖辞啧了一声， 不在意的摆手:“一会儿去你家给我泡杯醒酒茶， 就是你最大的感谢了。”
他加快了脚步，如常的朝校门口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顾京墨感到一丝困倦， 独处在这里让他萌生了层说不出的安逸。 远处的喧闹与眼前的静截然相反， 他瞥了眼手机，江望依旧没有给他回复，仿佛这场约会从未正经敲定过。
他抿着唇，给他发了句一一
“我先回家，有些醉了。”
发过去的瞬间， 对话框就立刻被肖辞的消息顶了下去， 他说他已经叫到了车，看是进校接他， 还是在门口等他一起走。
顾京墨回绝了进校的选项，想趁此醒醒酒。 他抓过旁边褶皱的礼品袋，慢慢朝门口走去。
他没注意的是， 身后的玩偶熊也随着他的方向，慢慢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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