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干尸案
还不待外面回话,宋晚晚和秦淮安就听到外间传来的哭泣声。
“大人,一对夫妻拦住了去路,似是知道马车里是大人一般,说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求您下车……”
车内寂寂无声,宋晚晚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气息更冷了一些。
这种拦路要挟逼人下车任谁也不会高兴,更何况是一向高冷的秦淮安呢。
因为长时间的沉默,侍卫微微抬起了眼睛,本来冷凝的神色微微带上些许震惊。
宋晚晚注意到他的眼神,这才感觉到刚刚她和秦淮安还保持着有些暧昧的姿势。
她连忙退了出来,有些讷讷道:“多谢大人扶我……”
她连忙澄清,生怕别人误会两人关系。
跟秦淮安扯上关系她怕是要没命了,要知道秦淮安此人无心情爱,但从小有个娃娃亲,是如今大辰皇帝的亲女儿裕华公主。
裕,保重容物谓之裕,华,桃李始华。这两字的分量之重足以说明皇帝对她的看重与宠爱。这场婚约皇后与秦淮安母亲的约定,也是皇帝默许的姻亲关系,怎么会容得他人破坏。
即使只是谣言,皇帝和皇后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一个平头百姓自然事事要如履薄冰,决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侍卫闻言回过神刚要低头,就看见秦淮安的眼神,冷的似乎似要将他冻起来,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你的手没事吧?”秦淮安冷声问道道。
宋晚晚连连摇头。
秦淮安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宋晚晚连忙跟上,却恰好看见秦淮安手背上有一团亮眼的红。
秦淮安皮肤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再好看不过的一双手,手背上的红色痕迹就显得刺眼极了。
秦淮安仿若未觉,目光依旧沉静,刚才之事仿若未动他心神分毫。
只是耳朵上似乎还有点儿红?
但见他神色正常,许是他耳朵本来就这样吧……
宋晚晚感叹秦淮安当真是个君子。
宋晚晚知晓如今这张脸算得上红颜祸水四个字,弯弯的柳眉,含水的杏眼,宛如花瓣的粉唇,虽因为牢狱之灾消减几分,却增添了一分病弱之美,更惹怜爱。
这张脸对着男人有怎样的吸引力,她清楚的很,但是刚刚秦淮安从救她到放开手神色也未有丝毫异动。
真不愧是人气最高的男二,只可惜他彷如天上明月,皎皎不可得。
带着叹息她下了马车,瞧见了那对正期期艾艾的夫妻。
他们模样狼狈,发丝散乱,脸上也沾着许多灰尘,衣服也打满了补丁,满是风霜和皱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很是凄惨。
“你们拦车何事?”秦淮安冷声问道。
昨日正下了雨,所能探索的痕迹并不多,如今暮色沉沉,也不知能探索几多。夜长梦多,他须得尽快破案并回京述职。
或许是因为秦淮安声音太冷,那夫妻踌躇半响不敢说话。
秦淮安脸色阴沉了下去,眉头皱起显然是要发怒的模样。
见那妇人泪流不止,宋晚晚上前深吸一口气,问道:“两位因为何事跪在此处?此路是我等必经之路,若无要事,还麻烦两位让行……”
那妇人闻言一惊,见宋晚晚身旁秦淮安脸色微沉,这才赶忙擦干眼泪,抽泣着道:“大人,民妇也不像挡在此处,实在是没有办法,又寻不见大人,听闻前面便是命案发生地点,只得拦路此处,求见大人一面!”
妇人头可在地上砰砰作响,显然是使了大力气的。
还不待宋晚晚问话,那妇人便又开口了道:“民妇知晓大人是京城来得大官,若无大事不得惊扰,只是民妇孩子突然失踪,遍寻不到,此事也早已报了官,寻了县令,可已经四五天了,县令那边也没个动静,民妇听闻您是京城里来得大官,断案如神,这才不顾阻拦来找您,况且丢孩子的不止我一个,民妇那片儿丢了不少孩子,年岁都差不多……”
妇人啜泣阵阵,磕头也磕得十分实诚,直磕出了血迹。
宋晚晚见此心中有些不忍,听闻男人道:“大人,求求您帮帮我们吧,我们已经好几天都没睡着了,一直在到处找孩子,况且我们那边丢的孩子男女皆有,如今已经有十多户丢了孩子,至今都是杳无踪迹,若非没有办法,草民绝不会冒险拦在此处!”
“你们是哪个村子的?”秦淮安问道。
“田家寨,我们是田家寨的。”男人连忙回答道。
此地离案发地点十分接近,难道两桩案子有什么关联不成?
宋晚晚看向秦淮安,秦淮安似乎也是想到了此处,与她对视一眼,沉吟道:“十多户……”
“二十户左右,”一旁的晚意开口道:“近日诱拐儿童案频发,除这两个人的地区外还有好几个村子都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晚意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凝重:“且都在凶案附近,失踪原因也大致相同,年岁约莫在八岁至十二岁之间,男女皆有,似乎都是去小镇上买东西的时候丢失。”
“对对,我们芝芝就是去镇上买个糖人的时候丢了!”男人连声应和道。
都在凶案附近的孩童……
死者是二十多岁已经成婚且有生育的妇女,失踪的孩子却都是十岁左右的孩童,这两者似乎毫无关联,但为什么都是在郊区附近?
凶手是同一人吗?
微风轻拂,打散了宋晚晚的思维,她此刻才注意到,夜晚已经来临。
秦淮安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晚晚微微叹了口气,这桩诱拐案秦淮安大概率不会管,诱拐案耗时长,且线索寻找极为困难,科技发达的现代都极难找到蛛丝马迹更何况古代。
秦淮安并不是清河县的官员,他能留在此地时间有限,诱拐案……
除非凶杀案和诱拐案有所关联否则他不会管。
若两桩案子真有所关联,这群孩子怕也是凶多吉少。
“此事我已知晓,明日我会派人前往田家寨。”秦淮安皱起眉头冷声道。
这是什么意思?
应了还是没应?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宋晚晚却抿起了唇。
秦淮安应下了这桩失踪案,否则他不会告诉夫妻二人他会派人前往。
晓秦淮安这个人从来不给人无谓的希望,只要他开口应承的东西他便会管到底。
宋晚晚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她并不知道秦淮安如今年岁几何,听闻不过弱冠之龄,可他性格沉稳,老成持重并不似寻常少年郎鲜衣怒马,张扬肆意,宛如已过而立之年。
秦淮安习惯性的板着脸,又沉默寡言,书中也言他无情冷漠,但她忽然觉得秦淮安与书中所言相差甚多。
秦淮安出身名门,身份尊贵,且又身居高位,若真是冷心冷却管又怎会管这么个与他而言无关轻重的诱拐案呢?
宋晚晚看着那青色的背影,眼底染上了一模暖色。
或许秦淮安本就不是冷心之人,否则怎会选择担任大理寺卿这等为人伸冤吃力又不讨好的官职呢?
宋晚晚正想着,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冷声:“不上车在等什么?”
她意识回笼半分,这才看到秦淮安已经坐上了马车,这才连忙应了声,爬上车子。
马车又摇摇晃晃行驶起来,宋晚晚又开始思索起两桩案子的疑点。
“这两桩案子有关联的可能性极大,”秦淮安声音低沉,拨动着扳指,半张脸隐在夜幕中,看不清神色,但他声色比之前冷然许多:“清河镇郊区离官府极远,且多山路,如今梅雨时节,道路崎岖,官府监管难度大,凶手便有了可乘之机,更何况乡镇居民极少搬离,多是相熟之人或是亲戚,若单是一个村子出现了诱拐孩童的案件倒有可能是熟人所为,但多个地方出现就说明此案极为蹊跷。或许你知道凶案发生的地点在哪里?”
“不是村镇,也无邻邦……”宋晚晚想起书中所言喃喃:“无亲无友,寡居一人……”
秦淮安看向她,眸色幽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玉未发一言。
一个人居住,往来无朋友,失踪的全是周围的村庄上的孩子。
案件踪迹似乎直指凶杀案的凶手。
她神色变换,看向秦淮安,秦淮安似乎毫不惊讶,看来他刚刚就已经想到这里了。
马车行驶不多久便到了案发地点。
此地幽森阴暗,道路崎岖,且野草众多,树木遮天,暗沉沉的惹得人心口发慌。
木屋上爬满了藤蔓,除了门上没有,连窗户上也被藤蔓遮掩,木屋周围杂草密布,已有一尺高,着实是一片荒废景象。
因为这里是案发地点,官府也在此进行了一个封锁,将铁链设置在周围,防止有人误入。
宋晚晚拿着油灯走向前,跨过铁链,这才看到门前有一片草地是被压塌了,是很明显是人为的痕迹,围着木屋四周看去,却只在门前看到了这么一个人为痕迹。
如果需要解密,那么就必须尽到木屋里面了。
秦淮安站在木门前,看着那片塌陷的草地道:“今日细雨绵绵,屋外估计痕迹已经被清刷干净了,把门打开,进去瞧瞧。”
宋晚晚行礼应声打开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宋晚晚提着油灯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却让她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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