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是习题精
“你在干什么？！”白芙低头就瞧见那三炷香，还有三只摆放整齐的包子。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她生气地质问。
顾夏跌坐在地，再次见到女鬼，他差点被吓得心梗，今天的女鬼也依然清纯可爱，还穿了小旗袍，别有一番淡雅的气质……
他好不容易缓冲一下心情，想到昨天他们也见过了，她也没有伤害他。
不要慌，她只是被抛弃的学习资料。
也许她是一个好鬼。
“我……我来给你送早餐……”
该怂还是怂，顾夏重新跪好，瑟瑟地端起小碟子呈上去，这一举动引来路人的侧目。
白芙被他这迷惑行为惊呆了，才见面两次，他就跪了两次了，这行为也太奇怪了……
“……谢谢……”她拘谨地接过包子，虽然他们不熟，她也谨记不吃陌生人食物的教诲。
但是昨天小槐介绍过，这个少年叫顾夏，是和她同一个学校的，是系统绑定的任务对象，应该不会害她。
想着日后还要好好相处，还得靠着顾夏助她复活，白芙即便对顾夏烧香送早餐的行为有一万个问号，也还是收下了。
“你快起来，不要跪着……别人都在看。”白芙难为情地扫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街坊，小脸一红，社恐少女真的不会应付这种情况，她客气地问，“……进来坐吗？”
进院子里回避一下路人的目光也行。
顾夏噎了一下，原来女鬼不喜欢被跪拜？
不对，女鬼邀请他进鬼屋？！可怕！
“咦？这不是顾夏吗？他在干嘛？送早餐？”
“好像是，这个女生是谁？”
“不知道，顾夏有女朋友吗？”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低声的议论。
顾夏&白芙：！
白芙一下子紧张了，她还没去新学校报到呢，可不能让别的同学误以为她是早恋的孩子。
顾夏立即站了起来，白芙一下子就从俯视变成了仰视，只见少年向人群中的几个校友投去死亡凝视，目光冷凛犀利，嚣张又霸道。
“谁再哔哔一声试试？”他握了握拳头，好似战神龙傲天附体。
几个学生立即一溜烟跑了，围观的街坊见少年发怒，也渐渐散去。
顾夏收回拳头，这才悟起，原来路人能看到她啊！
也就是不单单他能看到？
而且，仔细一看，这女鬼是脚踏实地走路的，和普通人无异，并不是他梦中那种飘来飘去。
也就是说，她……应该不是鬼？
下一秒，他回想到昨晚在胡同里的鬼打墙，想起被习题册支配的恐惧，联想到门前的老槐树，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现象，这个女生也许不是鬼……
但，很有可能是妖怪！是习题册成精！
不然，她怎么能凭空变出习题册来？！
白芙呆呆地看着他一系列迷惑操作，明明就是很典型的不良学渣，老师眼中的坏学生，同学眼中的校霸，可是他和同学讲话时，跟刚才他送早餐的态度一对比，就是完全是不沾边的两个人。
“请问……”白芙弱弱地问，“……他们都是你的同学吗？”
顾夏吓得一激灵，尽管他不喜欢嘴碎的同学，但出于江湖道义，他已经被习题精缠上了，不能连累其他校友。
“不，不是，我不认识他们。”顾夏斩钉截铁地回答。
“哦……”顾夏说不认识，白芙也就没再追问了，以前她在学校也见过不少学渣，学渣可能本身认识的人不多，但知道学渣的同学肯定不会少，因为渣得太出名。
“进来吧。”她敞开大门，把顾夏请到院子里，顾夏低着头默不吱声跟着她迈进古朴的街门，进入街门是一座影壁，影壁上是一个“福”字的浮雕，绕过影壁，眼前是十分清幽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荷花缸，正在放水，缸里空无一物。
就，很诡异的感觉。
根据恐怖片里的情节，通常会在缸里突然爬出个什么不明生物……
顾夏这么想着，当即毛骨悚然，十分后悔没有带点符箓出门。
此刻他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时不时回头看看街门会不会自动关上。
白芙把包子放在庭院的石桌子上，然后默默坐下，眼睛还是盯着包子：“你在哪里买的？早上我见小摊档卖的包子没那么大。”
“……是我奶奶做的，很好吃。”顾夏如实相告，转而一想，也不知妖怪需不需要吃东西，于是，他问，“你吃吗？”
“……谢谢。”白芙拿起来就吃了，一口下去，包子松软，肉馅鲜嫩，她忍不住赞道，“好吃！”
“……呵呵，谢谢表扬。”顾夏艰难地挤出个笑容，习题精让他别跪，现在他也不知坐下好还是站着好。
白芙是真的饿了，少女虽然吃得快，但并不狼狈和失礼，只会让人觉得真的是包子很好吃，她一举一动十分斯文，可可爱爱的，让人赏心悦目。
顾夏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生怕她说不够吃。
好在，白芙心里想的是昨晚交给他的习题册，也就这么开口问了。
“顾夏，你把习题都做完了？”
顾夏：！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顾夏的关注点全在这里，这很惊悚好伐！
白芙顿了顿，不能把系统的秘密泄露，只能借口道：“刚才那几个同学有提到。”
顾夏了然，一想到无意中让妖怪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很可能会被种下妖术，性命堪忧，他心里就暗暗决定回去把那几个嘴碎的拎出来暴打一顿了。
小槐的声音立即在白芙脑内响起：“宿主注意，绑定对象萌生斗殴想法，请阻止，请阻止。”
白芙一愣，明白了，她脱口而出：“打人是不好的。”
顾夏：！！
她会读心？！
居然知道他想打人，不但知道，还严厉阻止……这跟影视小说作品写的坏妖怪不一样啊！
“……放心，我不打他们。”顾夏这下语气放得很卑微了。
白芙吃完三个包子就停下来了，她把碟子拿回厨房洗了洗，顾夏无比尴尬地站在院子里，就，很不知所措。
突然，小槐说话了：“接受绑定对象进贡，获得奖励，成功解锁技能：言听计从，效果维持一天。”
白芙：？？？
还有奖励技能？
“这个技能要怎么用？”她低声问小槐。
小槐答：“言听计从是被动技能，会让绑定对象对你言听计从。”
白芙：……
白芙敛起神色，把碟子洗干净，还用一个袋子装好递给他：“谢谢你。”
顾夏接过袋子，对于习题精一系列的礼貌举动感到十分困惑，怎么看她都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女生。
他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白芙，带着一丝尴尬又敬畏的笑容，问：“你是……习题精？”
白芙一愣，想起以前学校里一些顽皮的男生很喜欢给人起绰号，她经常被同学叫成“学习狂魔”、“做题怪”之类的，也能理解“习题精”这个含义。
何况，她确实很热爱做题，这样的绰号只会让她感到高兴，就好像得到了别人的认同——“你真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同学”那样。
白芙笑着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顾夏：！
“对了，说到习题，你做完了吗？”白芙也就很随意地问一句，依照她以往在学校学习互帮的经验，学渣是不可能一个晚上就能做完一本习题册的。
“……还没做完……”顾夏一想到自动消失的答案，不由得弱弱地问，“为什么我写出来的答案会消失？”
白芙：？
小槐哼了一声：“他抄答案！告诉他，不是自己认真动脑做的都会消失。”
白芙忍不住扑哧一笑，抄答案这种行为真的是过半学生都会做，不能怪学渣，但事关她的生死，还是要提醒他的。
她清了清嗓门：“那本习题册的题，必须亲自做。”
居然不能抄答案！
顾夏简直崩溃，他想求习题精放过他，可是说出来就变成了：“好的！我一定会认真解题的！”
说完，他自己也惊愕了，他居然连说话都不受控制了。
白芙欣慰不已，没想到学渣这么乖巧懂事，知错就改，一点就通。
“我要出门了，你把习题册做完了再来找我吧。”白芙拎起小包包，礼貌地说道。
她的声音清澈甜美，仿佛有一种魔力，顾夏不知为何，突然就很想回家做习题。
顾夏心中警铃大作，他中妖术了？！
一定是那几个同学让习题精知道了他的名字，然后他就被习题精种下妖术了！
“你去哪？”顾夏紧张地问，习题精又要出去祸害人了？！
白芙一脸诧异，晶亮的杏眼扑闪眨了眨，明净清澈：“我去附近的超市。”
“我陪你去！”少年强压住想要回家做题的欲望，他正气凛然，誓要维护世间正道，不能让习题精四处祸害其他同学。
白芙惊讶之余，想到了自己的购物清单，有人愿意帮忙拿东西最好不过了，一瞬间，她无比感激热心的顾夏同学，笑容更甜了几分：“……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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