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见欢
看她这么紧张又逞强的样子,宋绥景失了逗弄一番的乐趣,语气平常道:“我对你的身份毫无兴趣,你从没在西启见过我,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漫夭姑娘如何?”
容乐盯着她的眼睛,见没有欺骗的神色才道:“好,那就多谢郡主了。”
宋绥景也不欲多留便转身向外走去,容乐方想起:“哎,那支钗子”可人已经出了门,便也就连忙追出去。
本想叫住她说那支钗子的事,但见到其他人都在,容乐便咽下想说的话。
“阿姐,你看的什么东西啊?”
“就是一般的玉器做工好些罢了,让你们选的簪子选好了吗?”
“选好了,你看。”宋牧章和南溪一人手里拿了一支,各有特色。
宋绥景见还算可以便拿出钱袋递给容乐:“那我们就告辞了。”
与其他人告辞后姐弟三人便乘着马车回府去,马车上宋绥景突然说道:“牧章,你不是问我黎王会不会愿意娶那位公主吗?”
牧章眼神发亮:“阿姐你知道啦?有什么消息你快说。”
宋绥景看着外面的街景,很是愉快的样子:“很快你就知道了,一定会很有趣的。”
牧章听着这回答,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阿姐怎么也学会吊人胃口了呢。
西启皇宫
容齐在一天后收到了容乐传来的消息,先看到的是关于黎王的消息,容乐在信中大肆夸赞,言语间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此人的欣赏和崇敬之意。
这让容齐原本的不安更加恐慌起来,看着房中那棵树喃喃道:“你对此人竟这般欣赏。”若有人在此定能听见其中夹杂的不满,愤怒和忐忑。
深吸几口气稍稍平复后才又看向另一张纸,上面写的是关于宋绥景的事,包括她在北临的身份、几次搭救、茶楼密谈戳破自己身份等等事无巨细。
容齐却是很疑惑,一个北临的郡主竟然帮容乐瞒着她的身份,看着那支躺在锦盒里的梨花钗,又想起那晚竹林里清高冷淡的女子,出现在西启的北临郡主,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有意思。
北临周府
今日的周府也是人来人往宾客如流水,都是来祝贺周老太师寿诞,但因着前两日余府那场寿宴上闹出的事,为了避讳将宴席特意摆在了中午且也没有多隆重,来的官员大都是文官或者老太师以前的学生子弟。
周夫人也就是老太师的儿媳请了戏班子,正在园里唱着花好月圆的戏文,男子都在前院或是谈论家国之事或说讨论诗词,一道水渠之隔的女眷们要么听戏要么几个凑在一起叙旧谈着哪家的布匹好,哪家又添了人口诸如此类。
因着周小姐的缘故倒也请了好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此刻的她们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母亲或是父亲去交际拜会长辈,毕竟这交际哪有话本子好听呢。
没错,在南溪的软磨硬泡下宋绥景心软答应带着她一起来图个热闹,那些小姐们一见到宋绥景身边的南溪便都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央着她将上次没讲完的话本继续说下去又或者再讲个跌宕起伏的新故事,南溪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场,也不多做推辞便滔滔不绝起来。
宋绥景见着这群平时矜持端庄的小姐们此刻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的模样,又看看讲得起劲的南溪,笑着摇摇头仍是端坐着喝茶,有哪些不听话本的夫人小姐们来问候便回两句,只想着将这顿席面吃完早些回家才是。
水渠那一头的宋牧章却是正被东道主缠得一个头两个大,周若琪早就悉心打扮等着宋王府的马车,等人一到便寻着去了,那些原本还在与宋牧章谈笑的公子们见周若琪来了便很是自觉地找借口笑着远离了些,宋牧章看着这几个不争气的只能心里暗骂。
“世子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和景姐姐好久了呢”周若琪脸颊微红,却是看着宋牧章就笑起来。
宋牧章听见“哥哥”二字,一阵不适,可毕竟是在别人家至少得给这个小姑娘面子不是,于是微微一笑:“周小姐不用这么唤我直接唤我名字就好了。”
周若琪一听便更高兴:“好呀,牧章哥哥!”
“……”宋牧章心里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他是这个意思吗?
周若琪全然不顾宋牧章笑的僵硬,毕竟此刻在她眼里宋牧章宛若天神哪怕就看着都令人心生欢喜,而且他这样说是证明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吧?
于是周若琪笑的更开心,刚刚哪一点羞赫也不见:“牧章哥哥你上次说鹅黄色挑人我穿不好看,今日我特意穿了湖绿呢,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
“嘻嘻,你上上次说我胖了些,我回来之后就节食了呢,我今天可有瘦些?”
宋牧章完全失去了灵魂,随意晃了一眼回道:“瘦了瘦了。”
“你看这个花,”周若琪又指着开得正盛的水仙,“上上上次你说景姐姐喜欢花要你特意去买,你今日把它带回去送给景姐姐好不好?”
“好好好,我替她谢谢你哈。”
宋牧章见着自己以往的借口都没办法用,正在努力思索要如何才能打发走这位周小姐,就又听见她说:“那我们去放纸鸢吧,今日天气可好了。”
“周小姐,其实我还”
“不许说你有事,今日你来不就是给我祖父祝寿的吗,还有什么事啊?”
被周若琪截住话的宋牧章看向水渠那方的人群,仔细搜索着姐姐和南溪的身影,然后他看见姐姐注意到了自己然后又装作没看见转头去和别人喝茶了?
宋牧章咽了咽口水:“你难道不想听话本吗?南溪可是又有新故事了。”
“想啊,可是话本哪有和牧章哥哥待在一起有趣啊。”
“我最没趣了!真的!”说完便拔腿大步走去。
周夫人正拉着宋绥景说话,宋绥景浅浅笑着时不时点头算是回应,身后陡然响起一声:“阿姐!”
宋绥景就见自家弟弟逃似的走过来,嗔怪道:“还不来见过周夫人。”
宋牧章拱手行礼道:“晚辈牧章见过周夫人。”
“世子快快不必多礼,真是折煞我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世子,周夫人如今虽有诰命却品级不高,一边叹着宋王府出来的知书达理一边扶起宋牧章的手臂示意不必行礼。
这时身后又响起一声娇呼:“牧章哥哥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原是周若琪正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了过来
倒是引得好些人的瞩目,周夫人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做派,连忙喝道:“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一点姑娘家的仪态都没有。”
周若琪恍若未闻,只是向周夫人和宋绥景微微行礼后又追着宋牧章去了。
宋牧章见甩不掉,又转向南溪的那堆人去:“南溪,你讲什么呢?”
原本围坐的一群人都站起身来问好,还有几个微微脸红起来,南溪不满自己被打断:“我正讲到精彩部分呢,就被你打断了,讨不讨厌啊。”
这些小姐们见南溪这样直来直去的与宋牧章讲话,惊讶的同时又免不了羡慕。
宋牧章挤了挤南溪,坐下道:“是我扫兴了,来来来继续。”
谁知周若琪也干脆挤进来挨着宋牧章坐下道:“我也要听,南溪你讲吧。”
南溪对着这两人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便又讲起后续。
周夫人看着自家女儿这番做派,面上难免尴尬,缓和道:“若琪刚及笄,许多礼数还不周到,望郡主见谅。”
“夫人哪里话,周小姐坦率天真很可爱。”
“啊哈哈郡主说的是,”周夫人顿了顿像是想说些什么。
宋绥景见这副模样猜到了些,问道:“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周夫人咬咬牙下定决心般开口:“这话妾身原不该与还未出阁的郡主您说,只是我瞧着琪儿很是爱与宋王府往来,这世子英年才俊,不知道老王爷和郡主可有打算?”
瞧着周夫人为了女儿将话挑的半明,宋绥景笑意淡了淡:“牧章与南溪都正是贪玩的年纪,自然与周小姐合得来些,父亲在家时也常说牧章小孩儿心性还需的历练历练呢,况且如今举国都是在操心着黎王与西启公主的婚事,我们做臣子的哪里敢谈及打算。”
这话也算是挑无可挑,因着年纪相仿小孩儿心性才往来得频繁些,况且周夫人知道一直都是自家女儿单相思,若是强扯两情相悦也说不过去,更何况如今的确是与西启联姻才算大事,宋牧章怎么说也算个皇亲国戚,哪有正主还没确定,臣子抢着定亲的。
周夫人今日本已觉得面子挂不住,听了这番话更是找不出反问的理由,便也就讪讪答是。
席面吃到一半时,宋王府突然急冲冲的来了人找宋绥景。
“何事?”
来的是德音叫的一个小厮,回话道:“禀郡主,宫里来了传话的人,德音姑娘派小的来接郡主与世子回去。”
宋绥景听罢向周老太师又说了一番祝词便向周夫人以及在同座的告辞而去,牧章很高兴因为可以不用听周小姐叽叽喳喳了,南溪也很高兴因为那些小姐们约了她下次还讲话本顺带每人都送了些小首饰玩意儿之类的给她,这一趟收获满满。
回到府中便见到宫里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来的不是皇后身边的姑姑,倒像是皇帝身边的。
宋绥景理了理衣衫:“让公公久等了,不知今日陛下会宣旨,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那老太监见人回来了,也放下茶杯起身:“郡主严重了,老奴知道郡主是带着世子去给周老太师贺寿去了。”
“不知陛下有什么旨意?”
“谈不上旨意,只是明日宫中晚宴为西启陛下接风洗尘,请郡主和世子正装赴宴,还有需世子去城门处迎接。”
“臣女遵旨。”“臣遵旨。”
送走传话的老太监,牧章与南溪便去厨房寻吃的了,毕竟刚刚只吃了一半没填饱肚子,兰泱上了盘点心问道:“奴婢让厨房再做些吃的吧,刚刚郡主也没怎么吃呢。”
宋绥景摇摇头拒绝了:“前两日的消息可有说西启皇帝会访北?”
“是有这么一条消息,只是夹在其他消息里郡主怕是没注意。”
“看来这皇帝是铁了心要和北临结盟了,你去准备明日的衣服吧,颜色不必太招摇,低调沉稳就行。”
“喏。”
第二日下午宋绥景还在梳妆时,宋牧章便已收拾停当准备出门了。
“阿姐,我就先去了迎接西启皇帝了,你慢慢梳妆吧。”
宋绥景将他肩头抚平,又把正了正发冠,今日的宋牧章穿了一身玄墨色为主的正服,头冠上镶了同色的玉石,整个人神采奕奕。
“去吧,精神些。”
宋牧章将剑挂在腰间离去自是不提,宋绥景又坐回去任由兰泱和德音挽发上妆。
德音拿出两件外衣捧到面前,一黛蓝一墨绿:“郡主,您看喜欢那件?”
宋绥景看了看身上的月白里裙,选了黛蓝绣白梅的外衣,又将牧章送的那支翠玉钗子重新戴上:“走吧。”
宋绥景到后殿入座时,只堪堪落座了些许人,听闻前殿刚刚散朝,想来重要的大臣都还在路上,与早到的人相互见礼后便犹自坐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慎近的清冷气质,这让那些想要上前攀谈的世家公子倒是止了步。
众人都陆陆续续的进殿,宋牧章第一时间便是凑到姐姐面前招呼,见他腰间空无一物想来是进门时将剑交了出去。
“可还顺利?”
宋牧章爽朗一笑:“顺利着呢,没想到那位西启皇帝这么年轻,长得也挺好看的,就是看着病恹恹的,这个天气还围着件披风呢。”
宋绥景挑眉:“比你还好看?”
“这个嘛,比起你弟弟还是差那么一点的,哎阿姐”宋牧章突然盯着她的衣衫道,“那位陛下穿的也是蓝色。”
能让牧章承认好看的看来是有几分容貌的,低头看了看这身黛蓝色又看着牧章:“蓝色何其多种,回你座位去端庄些。”
看着牧章回到对面坐下,宋绥景却是在想着刚刚的话这位陛下穿蓝色?帝王不都是以金黄为主吗,这位年轻的陛下倒是与众不同。
倒是没让众人等多久,就有礼官唱道:“陛下驾到——启皇陛下到——”
然后就看见一老一少两位帝王同时跨门而进,众人离座齐齐跪拜行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良久,待二人都已登上高台后才听临皇一声:“平身。”
众人起身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毕竟要听两位皇帝陛下客套一番才是。
“启皇请。”临皇指着龙椅旁另一个椅子邀请到。
“谢临皇。”
宋绥景本就在上座,离高台并不远,乍一听得倒是觉得此人温润沉稳。
众人都重新落座后这接风宴算是正是开始,宫人鱼贯而入上菜俸酒,因着算是国宴这气氛自是不如往常,一个个正襟危坐听着上首两个人寒暄。
宋绥景环视了一下,如此国宴黎王陈王倒是没来,皇子里就太子坐在那里一脸自信,刚想着黎王倒是铁了心不给面子,就听着临皇作为东道主率先开口:“启皇不辞辛苦远道而来,诚意让朕实在感动,今后北临与西启当戮力一心共抗外敌。”
容齐一直微笑着听完,态度和蔼谦逊而不谦卑回道:“临皇陛下救危恤患,两邦世代交好。”
听着这番恭维之言,临皇倒是很开心:“启皇虽是年轻,可朕却觉得与你甚为投契。”
宋绥景听着这话却是心中暗笑,互相吹捧一番便甚为投契,接下来岂不是就要忘年交了?端起酒杯佯装饮酒掩饰住微微翘起的嘴角。没办法,对这临皇真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呢。
容齐始终很有气度的笑着,对这话也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证明自己听见了,临皇作为东道主的兴致却是愈发高涨:“我北临是马背上建国,按我北临风俗有贵客远道而来,当狩猎盛会相迎,不知道启皇陛下意下如何?”
“我西启勇士同样是骁勇善射,不如就让两邦勇士比试一下。”
“好。”临皇对于这种融洽的氛围很是满意,对着下首众人道:“谁猎得最多猎物,朕重重有赏。”
容齐对着自己的使团以及北临的臣子也道:“朕,同样重重有赏。”
众人对于两位帝皇的旨意只能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以为到此也就结束了,众人稍稍放松了些,举起酒杯互相聊了起来,太子看了看西启使团的方向,向着上首二人道:“父皇,儿臣有一想法。”
“太子想说什么?”
“两邦战士皆是骁勇之辈,不如趁此良辰,两邦各派一人当堂比试一番如何?”
临皇想也没想就痛快答应了:“互相切磋也可促进武士之间的情谊,启皇意下如何?”
容齐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提议,片刻后笑道:“萧覆,去吧。”
就看见使团中应声站起一个黑衣男子,一脸肃穆身上有着练武之人的杀伐之气,容齐解释道:“此人是我的近身侍卫,不知临皇派哪一位勇士?”
临皇见此也问道:“既是太子提议,那你可有人选?”
底下坐着的武将们此刻完全不把目光向上投去,不管是谁前去应战都会难以下台,若是输了北临丢脸陛下怪罪,若是赢了又会让西启没脸不利于两国相交。
宋绥景慢慢放下筷箸,盯着太子那张正笑的脸,心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太子提议道:“儿臣推举牧章世子,宋老王爷乃国之栋梁,想来虎父无犬子,牧章世子当可一试。”
被点名的宋牧章一时无措,这怎么就轮到无官无职的自己了?抬眼向姐姐看去,便见她皱着眉头正盯着太子,一瞬后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临皇见宋牧章一直看着他姐姐,像是没主意的样子,一脸慈爱的调笑道:“怎么?牧章还怕你姐姐不允你不成?”
容齐也注意到了宋绥景姐弟,借此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量座下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子,与那晚相比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黛蓝色的衣衫衬得她愈发沉静文雅,眉宇间的疏离之色倒还是那么熟悉。
然后,容齐便对上了那道清冷的目光,四目相对短短一瞬,目光又移到了临皇身上。
宋绥景淡淡一笑,恭敬道:“陛下言重了,既是太子提议,牧章自当遵从。”
然后看着已然起身的牧章道“尽力而为,点到为止就是了。”
宋牧章与萧覆接过宫侍递上的剑,先是向上首二人拱手一礼,再互相客气一礼然后便正式交手。
一时间满殿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跟着两道身影移动,耳边只听得剑器互相碰撞的清脆,约摸着过了百招,两人都迅速向对方靠近,两柄剑再次刺啦相遇隐约溅起火光,两人看着是停了下来实则正互相抵力互不相让。
“咳咳咳”宋绥景掩袖不适的咳了几声,声音不大但满殿寂静,足以场上二人听清,宋牧章用眼角余光看去正好对上阿姐的目光,心里有了计较。
宋牧章向前一送,萧覆连忙躲避又见宋牧章用剑砍了过来,便也提剑去挡然后二人后退防御,剑互指着对方,“哐当”一声竟是两把剑都被拦腰砍断掉在地上,这一场平局。
众人都已看痴了,宋绥景向上望去,临皇似乎也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又与容齐的目光撞上了,互相打量试探毫不避让。
“好!”临皇此刻已经反应过来并鼓掌表示自己很满意,容齐与宋绥景二人也各自收回目光转向别处。
临皇兴致很高的看着容齐道:“启皇手下人才杰出啊,”看着牧章又道,“牧章也精进不少,没给你父亲丢脸。”
宋牧章很是谦虚道:“臣不过花拳绣腿,都是这位兄台承让了,多谢。”
临皇很满意他如此态度,更是连叫好三声:“都入座吧。”
容齐对刚刚场上的少年很是好奇的样子:“不知这少年是何许人?”
临皇哈哈一笑:“他是宋王府的世子,他父亲是我北临战功赫赫的宋王,此刻正在边塞御敌未归。”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宋王之威名朕在西启也时有听闻,临皇有如此为国为民的良将真是好福气。”
临皇脸僵一瞬,又笑起来道:“还是宋王有福,这是世子的胞姐,是我北临的郡主可当作世家女子楷模啊。”
宋绥景看着临皇将自己又给启皇介绍一通,于是端起酒杯:“见过启皇陛下。”
容齐亦是回了一杯,临皇则在一旁高兴的抚了抚胡须。
宴席结束后容齐的车架便向公主府驶去,萧覆一直跟在容齐身边,“你与那位世子当真平手?”
听到这个问题,萧覆似是有些惭愧:“卑职愧对陛下,卑职不是那位世子的对手。”
“哦?你们最后不是平手了吗?”容齐此刻倒是觉得这宋王府的姐弟二人都捉摸不透。
“一开始那位世子越战越勇,但后来臣感觉快招架不住时他又突然放弱自己让卑职钻了空子这才平手,卑职学艺不精愧对陛下。”
“起来吧。”
“陛下,”马车外传来小荀子的声音,“有一辆马车在咱们前面,咱们速度快怕是要追上了。”
同一时刻的另一辆马车里,宋绥景也正数落着人:“今日若是我不提醒你真打算将那侍卫打趴下?”
宋牧章提起刚刚的比试便有些兴奋:“不会不会,我只是觉得那个侍卫有两下子想过过瘾,只是一时有些忘乎所以,还好及时收到阿姐你的讯息,真把他打趴下怕是两边都不好看啊。”
宋绥景瞥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两国是在邦交呢,那你记得我与你说的不露锋芒吗?”
“记得记得,只是今日特殊嘛,若一味示弱输了比试也不行啊。”
宋绥景叹叹气,这都是那个太子惹出来的,又看向宋牧章“你既这么手痒,回去之后陪我练练剑吧。”
“啊,这就不必了吧。”宋牧章习惯性的摸了摸腿,好像又能感受到那种痛了呢。
兰泱这时掀起帘子:“郡主,后面好像是启皇的车架,他们速度快要追上了。”
公主府和宋王府在一个方向,想来启皇是急着去见容乐公主,说来也奇怪,国宴竟也没叫公主一起,想着对方毕竟是一国帝王如今来做客的。
“把马车往边上靠些,让他们先过吧。”
“陛下,前面的马车让开了,靠在边上让我们先过呢。”
容齐掀起车帘的一角,果然见到前面靠边停下了一辆马车,路过时对方也掀起了车帘,宋绥景微微点头示意,容齐也点点头,两人的视线交错而过,这是今晚第三次对视,对于容齐来讲,对方却像是一团看不清的雾,朦朦胧胧不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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