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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未意料


隔了一日,宋王府上下都在重新洗尘打扫,宋绥景更是难得换上了一身亮眼的竹青色绣兰草的衣裙在前厅等着牧章与南溪。

        今日是宋老王爷大捷班师回朝之日,这拖了许久终于是回来了,宋王府上下收到消息更是一早便着手准备迎老王爷归家,宋绥景姐弟是要去城门处迎接的。

        宋牧章拖着南溪,两人一边整理服饰一边脚步匆匆的走来前厅,“阿姐,我们收拾好了。”

        宋绥景将两人的衣服又理了理,一边轻声说着:“马车都备好了,你们俩才毛毛躁躁的过来,稳重些。”

        “我们是太高兴了,父亲终于要回来了。”

        “好,走吧。”

        三人并着兰泱到城墙处下了马车,出示了王府的腰牌便被放行登上了城楼。宋牧章并肩站在阿姐一盘,一同眺望着城外等着军队的影迹,晨起时分有风吹得衣衫翩然。

        “阿姐,这城楼上风太大了,要不让兰泱陪你回马车里等着吧。”

        宋绥景轻轻一笑:“我没事,在这儿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了军旗飘扬,一支庞大的军队浩然向城门处行来,红棕马上一个整着甲胄的将军领头前进。

        “看!那是父亲!”宋牧章激动的挥着手向不远处的父亲打招呼,宋老王爷自然看见了自己的儿女,面上一笑,也对着正挥手的儿子一招手。

        身边的一名副将笑道:“王爷,这郡主和世子又来接您了。”

        宋老王爷面上一直带着笑,气色也好上许多:“不止是接我,他们也是来接你们的。”众人听罢也是一阵大笑。

        今日要迎军回朝,城门开着但街道已经肃清,宋绥景几人下了城楼在门口等着军队走近。待宋老王爷的马停在眼前,宋绥景带头行了礼:“恭贺父亲大捷,一路辛劳,终于回来了。”

        “哈哈哈好,你们又是早早的等着了吧,阿绥可受凉了?”

        “女儿无事,父亲多虑了。”

        宋牧章撇撇嘴,装作不满意的样子:“怎么父亲一回来只关心姐姐,我们都还在这儿呢。”

        看着还是孩子气的儿子,宋老王爷不禁笑道:“你小子还是这么顽皮,”看着一旁笑吟吟的南溪,又说,“许久不见,南溪也长高了。”

        “宋伯伯安,此行辛苦了。”

        简单交谈几句后由于还要赶去述职,便又向宫中行去,兰泱和南溪在后面赶着马车,宋绥景姐弟二人换了马跟在父亲身边,一路行过长街,两边都有百姓欢呼迎接,口中说着“王爷辛苦”芸芸。

        看着这两边的百姓如此盛情,宋绥景由衷一笑,对着父亲道:“父亲的辛劳总算没有白费的,百姓们都都知道。”

        宋老王爷对着两边的百姓点头打招呼,听见这话后语重心长道:“尽我绵力护一方百姓平安,也算不枉此生了”人群中有一个小孩儿正欢快的笑着,“你对他们的好,他们会记在心里。”

        宋绥景自诩不是什么彻底的好人,对于父亲的后半句话实在无法感同身受也只好不做置喙。

        “今日外面发生了何事,这么热闹?”容齐在公主府中等着容乐的消息,忽听得外面隐约喧哗。

        有宫人回禀:“是宋老王爷回来了,百姓正在迎接功臣呢。”

        容齐略微沉想,而后说道:“准备一下,稍后进宫看看。”

        将父亲送至宫门的姐弟二人停住马:“父亲,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述职回来,一起回家吃饭。”

        “好。”宋老王爷答应后便带着下属进宫去。

        姐弟二人又回到马车里静静得等着,大概是过了两刻钟的样子有一辆马车又准备进宫。宋绥景掀起帘子的一角,认出了那是容齐的车架,这个时辰他进宫干什么。

        又是半个时辰,马车外响起了宫中内侍的声音:“老奴见过郡主,世子。”

        宋绥景掀开帘子,见来人是临皇身边的内侍:“公公什么事?”

        那内侍谄笑:“陛下要为王爷接风,让老奴来请郡主和世子一并去吃顿家宴。”

        宋绥景姐弟相视一眼,很是疑惑这皇帝到底是怎么了,最近特别喜欢宴请,明明只是述职却突然扯上了家宴。一边想着一边准备下车,那老奴伸手去扶却被宋绥景不着痕迹的避开,自己下了车,宋牧章也跟着下来。

        “兰泱,你和南溪先回去吧,”说过便转身看着那内侍,“公公带路吧。”

        那老奴作揖后便在前面领路,一路无话。领着两人到了地方便退下了。

        宋绥景见席面摆在了花园的小亭子里,说是家宴可除了皇帝皇后其他人一个都没见着,哦不对,还有一个容齐坐在那儿,父亲在他对面,三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宋牧章小声咬耳朵说:“不是家宴嘛,怎么西启皇帝也在?”

        “谁知道呢。”

        两人走近行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见过西启陛下。”

        容齐微微点头,临皇还是那张慈祥笑脸:“免礼,快起来吧。”

        “谢陛下。”

        有宫人领着二人落座,好巧不巧,因着是张圆石桌,宋绥景右手边就是容齐,看来又是临皇刻意安排的了。

        还在想着,又响起临皇的声音:“宋王大捷而归,恰好启皇又进宫来提及接风洗尘,朕想着就一起吃个简单的家宴,所以都不必拘束。”

        宋绥景听着却是心里又给容齐记了一笔账,啧,就知道他这个时候进宫没什么好事。

        整顿饭都是在两个皇帝之间的互捧,临皇与宋王爷的忆当年之中度过的,皇后依旧是菩萨面孔不停的夸姐弟二人,从表面看去还是能当作其乐融融谈笑晏晏的。

        好不容易回了府,已经是下午了,宋绥景奉上茶:“父亲刚刚饮了酒,喝杯茶吧。”

        宋王爷接过饮了一口:“今日席间,仿佛陛下和皇后有意撮合你与启皇?我不在的日子有什么大事吗?”

        “什么!”宋牧章听了惊喊出声,惹得父亲和阿姐都齐齐看过来,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你们继续,我不说话。”然后怂怂的继续以喝茶为掩饰竖着耳朵听。

        宋绥景因想起临皇提起的事,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厌恶然后轻轻说道:“西启长公主与傅将军的大婚就在四日后举行,毕竟不是嫁给的他儿子,陛下是怕自己的结盟不稳,想让我和亲西启,这样他不仅放心,手里也多一个制衡咱们家的筹码。”

        宋王爷听完之后沉声说道:“阿绥放心,为父自然不会让你去和亲,陛下若再提及我自有办法。”

        “还有我!”宋牧章一下子跳起来拍着胸脯,“我也会想办法的。”

        宋王爷很是欣慰的笑着抚了抚胡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从袖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宋绥景。

        看着父亲手中的匕首,做工古朴细致却又不像是中原的手法,刀鞘上的纹路奇特透着豪迈,刀柄上还嵌了一颗绿松石,宋绥景忍不住拔出刀刃,一道寒光映在眼中,刀身锋利坚韧,确是一把极品的匕首。

        看着她这样子,宋王爷就知道自己闺女是喜欢的,在旁说道:“这是我在寒地大本缴获到的,据说是他们部落首领的佩物,为父又找了工匠加以打磨加工,想着给你提前做作生辰礼。”

        “谢谢父亲,我很喜欢,只是女儿生辰还有将近两个月呢。”宋绥景仔细打量着匕首显然是爱不释手。

        宋牧章见得眼热,晃到父亲跟前:“父亲好生偏心,您儿子和您女儿可是同一天生辰呢,儿子就不配有生辰礼吗?”

        父女俩见他耍宝委屈的样子齐齐失笑,说来也巧,姐弟俩刚好差了两岁,同一日的生辰,宋王爷哈哈一笑:“怎么会忘了你,只是你的礼不同得再等些时日。”

        宋牧章立马站直了抱拳谢礼:“得令!”

        “你个臭小子,来和我过两招,看看你可有不听话松懈练功。”

        “哪有,我可听阿姐的话了。”宋牧章一边答着一边和父亲走到院子里摆好了架势,和父亲对练的机会不多,每一次都很珍惜。

        父子两人都未拿上武器,就单纯比着拳脚功夫,你来我往间互喂着招,不知是谁的拳头挥得虎虎生风,两人从一处打到另一处又折回来,宋牧章一拳冲着父亲的胸口挥去,宋王爷原应伸手接住,但意外就在这时发生,宋王爷不知为何突然泄了力竟没有招架住,拳头就那样直冲胸口去。

        “牧章!”宋绥景在一边看着立即大声喝止。

        还好宋牧章在最后关头硬生生的将拳头偏离方向落在了宋王爷肩上,自己也因为惯性而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形。

        宋王爷捂住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宋绥景早已行至身边帮父亲顺着气,急急道:“父亲你感觉如何?”说着便要把脉,却被宋王爷摇摇头伸手止住了。

        “我没事,只是没站稳岔了气,倒是牧章这小子精进不少。”

        宋牧章也很后怕,看着父亲因不停咳嗽使得脸色不算好,小心翼翼开口:“父亲是我没收住手,您真的没事吧?”

        “傻孩子”宋王爷拍拍宋牧章的脑袋,“我真没事,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了。”

        “可”

        还不等宋牧章继续说话,宋王爷此刻已经缓过气来:“是有些累了,我去祠堂和你们母亲说说话,你们不必跟来了。”

        宋王爷向着祠堂走去,还是闻得几声咳嗽,宋牧章喃喃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我没用全力啊。”

        宋绥景听得看了看宋绥景,又望着远去的父亲的身影,垂下眸中的担忧之色。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后宋王爷便在书房考校牧章的功课,南溪也去了后院的药庐钻研着药材,府中除了下人干活的声响倒是静悄悄的。

        宋绥景早膳一毕便在晚山居前的小厅坐着,像是等人。德音奉上两盏茶时,兰泱带着一个人从小路走来,那人跪下行了军礼:“属下见过郡主。”

        “赵副将不必多礼,坐吧。”说罢看了兰泱一眼,兰泱领会后带着其他人退下,与德音守在外面。

        赵副将见此又想起今日来时是走的小门,很是疑惑:“郡主可是有事?”

        宋绥景见人都撤干净了,才开口道:“赵副将刚随父亲回来,想来都还没有好好歇息,但一早请你过来是有事不得不问你。”

        “噢,郡主请讲就是,属下必不会隐瞒。”

        “你是父亲的副将,素来与他亲厚,出征这段时间父亲身体如何?”

        赵副将想了想,回道:“此次是去寒地,军队不适应那边的气候,时常感染风寒也是常事,王爷倒是也着过两次风寒,只是”

        “只是如何?”宋绥景立马追问。

        赵副将迟疑了一瞬,才说道:“只是军队踏上归程之后,将士们逐渐恢复过来,只有王爷像是一直没见好,偶然夜间属下还能听到急促的咳嗽气喘,虽然王爷一直压着,但属下觉得仿佛有加重之势。”

        宋绥景心沉了沉,好半天才如常开口:“多谢赵副将,只是今日之事还请你保密,对外也不要多言。”

        “属下明白,今日属下未曾来过,还请郡主好生照顾王爷,兴许是属下猜错了。”

        “赵副将的心意我知道了,委屈你从小门出府了。”

        “属下告退。”

        宋绥景喊了一声兰泱,兰泱又进来带着赵副将小心翼翼出府去。

        看着外面的天色,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宋绥景深呼吸一声:“德音,去把南溪叫来与我一同去见父亲。”

        “喏。”

        南溪被景姐姐牵着向书房走去,后面德音还捧着医箱,她很是疑惑,可看见景姐姐的脸色又不敢多问,只能默默的走着。

        兰泱从另一边走来,步履匆匆:“郡主,有客人来拜访王爷。”

        “不是放了消息说不见人嘛。”宋绥景有些烦躁,父亲每每征战回来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拜访,烦不胜烦,于是一早就放了消息不见客人,是谁这么没眼色。

        兰泱也有些为难:“奴婢送人出去,回来时只见到两个背影,像是启皇和傅将军。”

        难怪了,启皇来访连带着傅筹这位将军,门房也不敢为难。

        宋绥景又将手搭在南溪的肩上,哄着说:“南溪乖,自己在院子玩会儿,可不许带着医箱进来。”

        “我知道了景姐姐。”

        “嗯,德音你陪着她,兰泱取上茶具与我来。”

        宋绥景带着茶具到书房时,见到的便是父亲、牧章、容齐和傅筹四个人坐在一起讨论得正热闹。

        见四人稍稍停了些,适时开口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众人皆望去,宋绥景正从门口走进来,宋牧章笑嘻嘻的唤了声阿姐,然后起身让座,容齐是皇帝又是贵客,坐在上首自然不能动,便与傅筹坐在一处,还好地儿宽敞。

        宋绥景先是向容齐行礼:“见过西启陛下。”

        容齐和气的笑着抬手:“郡主不必多礼,是朕叨扰了。”

        宋绥景起身后坐下,接过兰泱手里的茶具,一边磨着茶粉,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启皇陛下和将军怎么会想到来王府?”

        容齐缓缓道:“朕知道宋王爷精通用兵排阵,想到北疆之患甚是忧心,特意来请教王爷的。”

        宋绥景不置可否,又听傅筹接到:“我听闻了王爷不见人的消息,但还是想来看看,恰好与启皇陛下遇上了。”

        你们俩总是那么多恰好,将煮开的茶舀进杯中,一一递过,宋王爷笑道:“这丫头是见来人太多,怕我整日接待累着,才故意放出这么个消息。”

        容齐和傅筹又笑着继续搭话,一时之间众人倒是很愉快的交谈着。

        日头渐上,管家陈忠便在门外问话:“老爷,到了午膳的时辰了,您与诸位贵客可要移步花厅用膳?”

        宋王爷偏头瞧了瞧窗外,才发现一上午已经过去了:“这么快到午膳的时辰了,启皇陛下与傅将军留下用顿便饭吧。”

        两人都客气的答应。

        宋王爷扶着椅子把手起身,却觉得一阵晕眩随即又倒了下去,这是突然发生的事,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宋绥景连忙扶着:“父亲!”

        “父亲/老爷!”牧章和管家都急着上前查看,傅筹连忙说着请太医,有守在门口的小厮听见便立马要出府去请大夫。

        “站住!”宋绥景喝住了那小厮,“去院子里把南溪叫来,快!”

        说完又扶着父亲向塌上挪去,牧章连忙扶着另一边嘴里不停的叫着父亲,听见宋王爷气息不顺的说着:“别声张,我没事。”

        “我知道,不会声张的,您别说话。”宋绥景已顾不得一旁的两人,替父亲顺着气,又马上扣着手腕把脉,可脉象实在令她心惊,纵使没说话,牧章也能看见阿姐面上惊讶然后越来越凝重。

        “阿姐,父亲如何啊?”

        宋绥景没有答话,她还心存着侥幸,觉着是自己诊断有误,南溪一路跑着来,小厮在路上就和她说了发生的事,她也很担心宋伯伯。

        “南溪,你来替父亲把脉,一定要很仔细。”

        南溪在行医问诊时还是很稳重的,听了便撸起袖子认认真真号脉起来,又是看脸色又是听呼吸。

        宋绥景这时才腾出手来去招呼一旁的容齐,傅筹两人,今日的事偏让他们撞上了。

        “今日之事,还请二位当作没看见,不知道。”说着深深行了谢礼。

        “你不必这样”傅筹连忙要扶她的手臂,却被躲开,“我自然是知道的。”

        宋绥景知道傅筹说话算话,又转头面向容齐,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眼都不眨,等着他的说法。

        容齐挑了挑眉,见宋绥景如此郑重的样子,微微一笑说着:“朕自然也是知道的,郡主放心就是。”

        得了承诺,宋绥景便算是松了半口气,这二人身份贵重想来也不会轻易食言:“那就不留二位午饭了,德音送客。”

        容齐惊讶于她的转变,不由失笑,又稍带担忧的看了一眼塌上的宋王爷,便也就随着德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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