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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奔波忙


小荀子自然不会离开容齐,于是主动顶替了车夫的位置,马车里就只剩下容齐与宋绥景二人。

        “你怎么突然要与朕同乘了?”

        “都说了是方便护你安危,我们都在后面总怕来不及护驾。”宋绥景怕容齐看出宋翼他们父子的意图,一直坚持这个解释。

        “你的伤?”

        “不碍事。”

        容齐似是感叹:“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是郡主在保护朕,多次替朕解围。”

        这话引得宋绥景侧目:“你也算帮过我,我既承诺过做谋士保护你,答应的事就不会食言”

        容齐认真的点头:“朕也不会。”

        宋绥景只是觉得他的态度有一点奇怪,但见他没怀疑到宋翼他们便也不再深究。

        这一路上相安无事,再有小段路程便可进京都。

        京郊偏地有一处宅院和空地也算是容齐私产,平日里鲜有人烟。宋绥景与容齐几人商定将宋翼和宋长故的人马就安置在此地装作采矿工队,一众人马乔装进行秘密训练。

        此外,容齐还给了一道密旨:“若情况有变,你们便持这密旨说是朕的意思。”

        宋长故接过这道保全符:“臣等叩谢陛下。”

        没了宋翼的人马,车队人数骤减就算进城也不那么打眼。

        但宋绥景还是叫停了队伍下了马车。

        容齐不解也跟着下来:“怎么了?”

        宋绥景将兰泱与木一叫到跟前:“我暂不与你们一同进城,你们先回宫,我要处理些事情并将叔父的人马安顿好才安心。”

        兰泱见她又想单独一人行动,很是担忧:“这怎么行,我与木一总要有人跟着您才是啊。”

        宋绥景安抚的拍拍兰泱,又才与容齐说道:“我不是要临阵脱逃,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先处理才行,还有叔父哪里我不放心,至于兰泱他们俩就先和你回宫,再休养几天顺便熟悉一下宫城也好。”

        容齐听完只是想了一瞬便答应,拿出一块进出令牌交给她:“办完了事用它可以进宫。”

        宋绥景收好,点点头:“你的药这几日还是要按时服用,我会尽快赶回。”

        说完便目送他们进城,隔了半个时辰后宋绥景才低调的入城。

        宋绥景在城中转了几圈换了身朴素男装,凭着上次来的记忆将繁华的几条主街都走了一遍,又将一些小巷商铺等也逛了一遍。一边走着一边记路,若是遇到气派的宅子和明显的官邸就着重观察并记下周围路况。

        最后宋绥景走进一间绸缎铺,随意的看了一遍待到店里客人都走了才走到柜台前。

        管事的伙计也早已注意到她,见她上前,熟练的摆好笑脸:“这位公子要些什么?”

        “我的衣裳不够亮,想要一些纹饰。”

        “不知公子喜欢那种纹饰?小店都有。”

        宋绥景的目光扫了一圈店铺:“就画六瓣莲花吧。”

        伙计一听神色严肃了起来:“画在哪儿?”

        “手掌。”说着宋绥景拿出自己的玉牌。

        那伙计看了一眼玉牌上的密纹,似莲非莲确认无误:“小人不知门主到访,门主恕罪。”

        宋绥景收回玉牌,问道:“你家掌柜呢?”

        伙计挂上打烊的招牌关了店门,“门主楼上请。”

        到了二楼伙计敲敲门:“掌柜的,贵客到访。”

        掌柜开了门便见到一身男装的宋绥景,很是惊讶:“门主!”

        “赵掌柜许久不见,安好?”

        赵掌柜吩咐着伙计:“阿力,你出去守着,谁也不准上来。”

        “诺。”阿力听令朝着二人行完礼就利索的下了楼去。

        宋绥景跟着赵掌柜进屋,环视一周:“刚刚我在楼下看了一圈,你经营得不错。”

        赵掌柜递上一杯茶:“也是托门主的福这绸缎铺才有今日。”

        “手下人经营得都还好吗?”

        “我们都接到了木掌事的密令,已经都沉下去了。”

        宋绥景满意的点点头。

        赵掌柜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还是有些不解:“我们先是接到密令都暂停了活动,隔了些日子听到风声说是您殒身,可如今您又出现在西启,还请门主告知属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属下也好有个准备。”

        赵掌柜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但也知道若是门主不说,便是不该问的不问。

        这其中确实过于复杂,宋绥景便捡着简单的解释:“殒身之事只是我的脱身之计,其余的你与我一起去见了琼娘再说。”

        琼娘是伎坊的老板娘,经营的归梦楼也算是风生水起。

        赵掌柜领着宋绥景从后门出去,两人到归梦楼时天才刚擦黑,但归梦楼已经亮起了各色灯笼,有两三女子脚步匆匆的在门前来往。

        二人进了门发现偌大的厅堂里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几桌,台上还没人只有伙计搬着乐器屏风之类的物件正在布置。

        一个眼尖的女子摇着扇子款款走来,嘴角娇笑却不让人觉得媚俗反而十分亲切。

        那女子开口道:“绸缎铺的赵掌柜真是稀客,今儿来早了还没开始呢。”

        又一眼瞧见赵掌柜身后眼生的人,从进来开始就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平静甚至淡漠,面容白净如瓷眉目又带着英气,只浅浅的扫了一眼大堂却没在姑娘身上停留过半分,虽着素衣却难掩通体风华,好一个芝兰玉树的清贵公子。

        “赵掌柜也不给小女子介绍一下这位俊朗的公子吗?”

        赵掌柜挡住她炙热打量的目光,道:“柏翠,这该你认识的时候自然就认识了,还是带我们去找琼娘吧。”

        柏翠是个聪明人,现下听了这话就明白这人身份不简单,不是自己能随便问的,敛了客套的笑容:“二位,这边请。”

        琼娘身为归梦楼的掌事妈妈,住在三楼的最里间。柏翠带着二人上到三楼时正巧遇到准备下楼的琼娘。

        琼娘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是一位成熟的美妇人,抚了抚发髻间的花簪准备下楼就瞧见柏翠领着绸缎铺的赵掌柜上来,还未开口问怎么回事就见赵掌柜闪身让出路来,身后跟着的人也出现在视野里。

        同赵掌柜先前一样惊讶了一瞬,便让柏翠先守在楼梯口,然后领着二人又进了屋仔细关好门。

        请人坐下后行礼:“锦琼见过门主,门主怎么这……”

        琼娘原名锦琼,隐身在归梦楼化名琼娘。宋绥景突然的出现让她一下子噎住。

        宋绥景看她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的表情:“你也信我死在了北临?”

        “不不不,消息传来的时候虽说不至于相信吧,这倒也挺担心的。”琼娘奉上一杯茶如是说到,一眼不错的看着这个“死而复生”的人:“门主怎么这时候出现在这儿?”

        “诈死只为了脱身,我将很一长段时间都待在西启,对外尤其是北临暂不要透露我的消息,之后我主要就与你们联系。你们还有要问的吗?”

        琼娘消化了一遍这话里的意思,问道:“那要我们恢复活动吗?”

        “这段时间有人沉不住气吗?”

        赵掌柜和琼娘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点头:“刚开始以为只是误传,后来有人见迟迟没有动静便彻底相信门主身殒之事属实,渐渐的生出了别的心思。”

        “透露我们内部消息的有多少?还在跃跃欲试的又有多少?”宋绥景明白这别的心思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不是简单归隐一类。

        琼娘感叹于她总是直种利害,回道:“叛主的那个不用您说,属下已经料理了,只是如今还有几个活泛起来正四处观望,还有一个生了归隐之心,属下一时之间不好把握……”说着便忍不住去看宋绥景的脸色。

        宋绥景并没有急于回答,而且看向赵掌柜。

        赵掌柜会意立即道:“属下手底下的人目前只是有两个沉不住气,门主您看怎么处置?”

        “叛徒就按照叛徒的方式处”宋绥景将茶盏隔回檀木桌,瓷器碰向木头的声音脆得让琼娘二人心跳,“至于那几个上窜下跳的就让他们在蹦哒几天,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也跟着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厚葬吧,再给家人一笔丰厚的偿金。”

        说到此处,宋绥景停顿了下来,入了罗刹门成了代号为玉罗刹的细作就该明白再也走不出去了,一旦有了二心只有一个结局。“那个想归隐的应该明白自己的使命如此,当初立誓入门可是自己选择的。”

        琼娘颔首:“那属下这就……”

        “罢了,”宋绥景打断她的回话,继续道,“让她慢慢的淡出核心队伍,告诉她,我若听到了一点儿从她哪里传出来的风声,第一个要的就是她的命。”

        “是!属下替她叩谢门主。”

        宋绥景挥挥手让她起来,又让赵掌柜先回去,自己留在了这里。

        楼下已经热闹起来,琼娘也招呼生意去了,宋绥景躲在三楼暗处看着楼下迎来送往不知在想什么。

        “门主。”琼娘招呼好几个金主客人便上了楼,奉上一杯热茶就陪宋绥景站着一起看楼下的景象。

        茶水温度刚好,宋绥景却没喝只是捧在手里暖手,“你这儿有多少是我们的人?”

        琼娘此刻也放松下来,笑着道:“门主您可不知道,现下这归梦楼可是数一数二的伎坊,有那慕名来的,有活不下去把自己卖进来或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还有几个是我看着流落街头实在太惨了收养的。”

        琼娘略算了算道:“咱们的人占了六七成吧。”

        宋绥景点点头,扫过哪些巧笑嫣然的年轻脸庞道:“虽说只是伎坊还不算是真正的青楼,但难免有些客人态度强硬,若有女子不愿意接客你亦不可勉强,尤其是你的人得护好。”

        琼娘摇着扇子点头:“属下明白明白,都是苦命人何苦互相为难呢。”

        宋绥景依旧看着楼下,却突然说了一句:“我要多谢你们,谢谢。”

        琼娘的扇子停了下来,愣着有些局促:“唉你这,唉呀,说这些干什么真是,”然后又摇着扇子语速不自觉加快,“那个房间我收拾好了,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你我这下楼去招待客人了。”

        “不必,我就去客栈凑活一晚,明天一早还要赶出城也就不大清早吵醒你们了。”

        说完宋绥景便转身下楼往后面小花园的侧门走去,琼娘眨眨眼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突然热了些这手上的扇子也加重了力道,一边下楼一边喃喃:“真是这人,说这干什么……”

        天初亮时城门已开,宋绥景骑着赵掌柜准备的马匹出了城,一路直奔宋翼军队驻扎的大营。

        宋长故正在出操,门口的哨兵是这次随行过来的认识宋绥景,看着这人觉得眼熟反应过来这是男装的宋绥景,便带着她进去。

        大帐里宋翼说完练兵的计划后,见宋绥景一言不发,问道:“小景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练兵之事,绥景自然是相信叔父和大哥的,只是绥景希望叔父能暂时完全放下心中对容齐的芥蒂,全心辅佐,不要再出现马贼那样的事。”

        宋绥景从来不是犹豫拖拉的性子,干脆就直接说到底,果然宋翼被噎住。宋长故并没有告诉宋翼,宋绥景已经知晓马贼之事,此刻宋翼见被拆穿也没有羞愧之色,反而带着一些冷哼的意味:“皇帝知道了?这是让你来警告我的还是又想……”

        “叔父!”宋绥景打断他越来越偏的话,坐得更近些安抚到,“叔父,您多虑了,他不知道这事,这是我想让叔父能够给一个侄女安心的承诺,侄女知道冒犯了叔父还请您消消气。”

        宋翼不免有些疑惑:“就算他帮过你,但你也多次救他扯平了,怎么就这么偏向他呢?”

        “叔父,用人不疑您一定是明白的,”宋绥景安抚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况且咱们与他还有合作呢,这才刚开始总不能拆台吧,您放心,您心中的这口气侄女一定会给您出掉的。”

        宋翼其实就是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若说不想辅助容齐那当时也就不会被说动,却始终郁气难解。

        “他若真有诚意,就让他先把我宋家的老宅解封了!”

        宋家的老宅当初还是官邸时位于城东,被抄家之后就被封上了,听说许多人都很忌讳因此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人住进去更没有解封。

        “好,侄女一定说动他,那叔父您?”

        “小景你放心,只要他先表现出诚意,我一定不再刻意为难!”

        宋家的人一向一诺千金,得了承诺的宋绥景立即驾马向皇城奔去。

        凭着容齐先前给的令牌,宋绥景很顺利的入了宫门,这还是第一次踏入西启的皇宫,但也意味着宋绥景不认识路。

        因令牌的缘故让侍卫带了路,但侍卫不能擅离职守宋绥景干脆自己一路向宫女太监打听,花园处刚好有个小宫女正在打理花草。

        宋绥景抬脚走去,见那小宫女正伸手准备将一小片杂草拔去。

        “等等!”

        小宫女吓了一跳寻声看去,就见一位玉树琳琅的男子朝自己走来,还说着:“若沾上这草的汁液便会红肿奇痒,严重者还会溃烂,姑娘还是小心处理。”

        小宫女听着这清泉潺潺的话语一时愣了神,直到人走到面前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洗礼:“多谢…先生告知。”小宫女看着他不是太监却也不像是官员,不知如何称呼干脆称之为先生。

        “姑娘不必多礼,”宋绥景微微带笑,开始自报家门,“在下是新来的御医,今日应该去给陛下诊脉可如今却迷路了,如果姑娘方便不知能否给在下带路一程?”说着还拱手告谢。

        原来是新来的御医,小宫女看他彬彬有礼便也信了自动忽略他都没带药箱这回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可以…御医先生请随奴婢来。”

        一路上宋绥景习惯的记路,并偶尔与小宫女搭话问些问题。

        到了容齐的寝殿已经有了值守的侍卫,小宫女不能再上前,便道:“奴婢就带先生到这儿了,先生请。”

        宋绥景点点头,再次道谢后走去,那小宫女却有些红了耳朵。

        看着牌匾上的“素心若雪”,在侍卫动作前出示令牌然后是同样的说辞,门口的侍卫便进去通报,容齐正在批阅奏折,听见新来的御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怕是那位进宫了。

        让人宣进来,果然是宋绥景一身男装走进来还像模像样的行李:“参见陛下,臣替陛下诊脉来了。”

        容齐也正色道:“起来吧,其他人先下去吧。”

        除了小荀子其他宫人都在外等候,容齐这才道:“郡主这是唱的哪一出?”

        宋绥景已经坐在下首:“男装行动方便罢了。”

        然后真的给容齐诊脉起来:“脉象没有波动,陛下按时服药就好。”

        “你的那个侍女奉了你的话日日准时端着碗过来,朕不敢不喝。”

        “兰泱如今在何处?”

        “朕让萧覆给她安排了住处,你要见她便让小荀子带你去。”

        “不必,”宋绥景制止了准备动身的小荀子,“这次来是有事禀告陛下。”

        于是,宋绥景隐去马贼一事不提将宋翼的意思简单说明,容齐听后只是略微思索便也答应。

        “那朕就以重新整理记档荒废官邸为由解了封禁。”

        “多谢陛下,绥景这边去告知叔父。”

        “还有一事,”容齐叫住宋绥景,“你虽自称御医,但太医院始终是男子你多有不便,这住所不知郡主有什么想法吗?”

        宋绥景知道容齐不会放任她住在宫外,一定会安排在眼皮子底下日日盯着才好,干脆也不想了:“只希望安静些便好。”

        “花园里有些野生的毒草,陛下还是派有经验的老匠去除了吧,以免伤人伤己的。”

        说完便走了出去,沿着来时的路出去。

        容齐看向小荀子,后者立马会意:“奴婢这就找人去全部检查一遍。”

        将容齐的话带到安了叔父的心后,宋绥景打听着找到了荒废于城东的宋宅。现在还不到正大光明打开它的时候,只能从侧墙悄悄翻上去。

        进去后便是满目的荒凉,杂草丛生没入腰间,每间厅堂的牌匾都已经劣迹斑斑,还有的半吊在房梁上。地上有些地方一块一块的深色沁入石板,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留下的宋家人的血。

        宋绥景提醒着自己清醒些,不忍再看翻身出了宋宅,挑了个入夜时分再一次进了归梦楼。

        这一次迎接她的还是柏翠,柏翠依旧是摇着扇子将她直接请上了楼。

        赵掌柜也被请来,与琼娘二人递上名单:“这是我二人这几日搜集门内过于活跃的人名单。”

        宋绥景一一扫过,有些名字她也是听说且知道的,入门短有九个月的,长有两年多的,都是她曾说不能薄待之人。

        “一一核实,如有叛门之举,不留活口。”

        琼娘二人噤若寒蝉只是听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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