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召见
宋绥景一大早就到了太后宫里,因着昨夜太后说要见她。
符鸢正从内室出来,坐在膳桌前。
“臣参见太后。”宋绥景知道太后不会那么轻易让她起身,行礼时就选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跪拜。
符鸢果然只是瞥了她一眼,小口喝着燕窝粥。
待半碗下肚,宋绥景仍是丝毫不动的保持着行礼的动作,符鸢放下勺子问道:“皇帝怎么样?”
“回太后,陛下一切都好。”
符鸢又看见宋绥景头上那支梨花钗,现在她想起来了,她几月前从容齐那里见到过,甚更早的时候。
向着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殿里的人都识趣的退下,顿时殿内就只剩下符鸢和宋绥景两个人。
“免礼。”
宋绥景这才抬起头慢慢起了身。
符鸢看着她越发觉得与记忆中的人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侧脸。
“你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符鸢问话的时候会严厉的看着对方,细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以此判断是否说谎,这是常年的警惕和提防形成的习惯。
“臣父母双亡,家中只有臣一人了。”
宋绥景也有观察的习惯,但没有符鸢这般明显,也使她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你的钗子是谁给你的?”
这话问得奇怪,太后怎知这就是给的而不是买的,但宋绥景还是说了实话:“此钗是亡母遗物。”
还好戴了半张面具,遮住了些符鸢的惊愕神色,又追问道:“你母亲是前宸宰相方家的。”
此时宋绥景心中百转千回迅速思索,昨晚已经得知太后是前宸的公主,那么她年少时认识母亲不奇怪,但是如何通过一支玉钗认出来的,这钗是母亲到了西启之后为父亲所送,容齐是不会说的,那么是哪里出了纰漏。
只是一瞬间,宋绥景就平静开口:“臣不过是边地女子,不知道什么前宸宰相。”
见她否认,符鸢却不着急反驳,只是缓缓讲述起了一桩往事。
“当年前宸被灭,宰相府所有人与皇室共进退守着皇城至最后一刻,整个府邸只送走一个人,后来哀家与她在西启皇宫相遇,她告诉哀家她已经嫁人,这钗便是定情信物,她叫方泠。”
当年
年轻的方泠刚嫁人不久,趁着一次宫宴的机会找到了幽居冷宫的符鸢,以及她一岁的儿子。
“我想办法把你们带出去。”
“不必了。”
“为什么?你总要为这孩子想想,我看他似有若症。”
符鸢挡住了方泠想去查看的手,冷冷道:“既然已经嫁人了就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方泠想问她这几年从北临到西启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如此境况也知道必定不好过,恐再提起她的伤心事,只是说:“我现在是很好,但我更想你能好好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母子出去。”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留在西启皇宫。”
方泠不知道她的想法,符鸢也没有说出自己酝酿的计划,一面是不愿意牵扯与自己还有一点关系的人,一面是信不过,毕竟她嫁给了西启的人。
后来方泠也找机会来过几次,每次都带些银两补品和孩子所需的东西,但符鸢始终不松口,铁心要留在这里。
直到后来,符鸢身边的林申带来消息,宋府被抄家,全府上下无一幸免。
符鸢从回忆中出来,那时她以为这世上与自己有关系的最后一个人也没有了,心中剩下的唯有仇恨,恨宗正允赫的无情欺骗,恨容毅的无耻羞辱,恨他们将她害得如此地步。
“现在你还要否认吗?”
宋绥景这下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联合容齐的讲述,说道:“太后娘娘为何当年不愿随母亲离开,只要太后松口,母亲就算是拼命也会带您走。”
符鸢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后悔吗,或许有吧,但抵不上滔天的恨意:“当年若走了,如今哀家如何还能成为太后。”
很好,这就回到了问题的起点,宋绥景轻飘飘一句:“太后之所以是太后,是因为陛下还是陛下,若陛下没了,太后觉得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呢?”
符鸢与她目光相触,看不到宋绥景有任何的害怕和恐惧,带着一些算计的笑:“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皇帝,哀家倒是很好奇你对皇帝是个什么感情。”
这个问题宋绥景从来没有思索过,当下这情形自然答道:“当年母亲对太后何种,臣如今亦然。”
之前说的,符鸢都信了,就这一句她持有怀疑。
太后又问了几句宋绥景父母当年的事,宋绥景捡着能说的讲了个大概。
故人之女,太后也没心思可以为难,便就放了人走。
宋绥景刚出来,就见容齐到了太后宫门口正准备进去。
“陛下?”
“太后又为难你了?”容齐脱口便是担忧。
宋绥景笑笑:“没有,就是想从臣这儿知道陛下是否安康。”
容齐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仿佛能透过宫墙看见屋内那个正发呆的妇人。
又看着身边的人:“走吧,回去了。”
宋绥景略落后半步,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和侧脸,结合刚刚他再次匆匆赶来“解救”自己的着急模样,想起太后问得那一句,你对皇帝是什么感情。
是什么感情呢,宋绥景一时想不到,要做的事太多,对于这种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的问题便就顺其自然,不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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