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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带着一年丰收的喜悦,今年的除夕夜的火锅更香了!

        嗖-----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夏黍的猎杀时刻。

        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穿梭在深林之间,少女英姿勃发,手挽弓,箭出!没中好在没人看见,悠然的走过去拔箭收好。她现在用十支竹箭只能射中两三只野鸡,不禁摇摇头嫌弃自己一番。宁大哥还说历史上有名的将军可以百步穿杨,看来她的女将军是骨头里熬油—没指望咯。

        “还是竹枪耍的顺手。”

        把新猎到的小动物放到刘大娘家的屋子里,无精打采的去找她的好兄弟。

        夏黍最近是有些无趣的,除了每天在村里种种田吸收点快乐,就是去山上祸害正在交尾的小动物,已经被后山动物们列为第一毒瘤!要么就是听一些隔壁村的八卦,小偷小摸的故事,最近一次的新鲜点的事还是年前在胡叔那儿听到的。

        一屁股瘫坐在田埂上,看着远方的青山“啊~啊~啊~山头那!美景!三月天~哪!!!”

        正在田里弯腰播种的大壮听着怪难受的:麻雀吱两声都比这好听。

        头都没转过来看夏黍一眼,直接问道:“小夏,出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事情咱直接点说行不,放过西湖呗!”

        “大壮哥,你说咱们这小村子也怪安静的,连个人都见不到。”

        “我不是人?!”大壮疑惑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没见着个不认识的。”

        这话他也摸找不着头绪:嘛意思?

        但是大哥说过:女人的心,就像这天,说变就变。听不懂她们说什么的时候,就静观其变。不愧是娶了媳妇的人,还是大哥懂得多。

        但是他能这么对小夏吗?不能。

        “妹子”大壮停下活。

        夏黍:???

        “咱还是先把这批种籽种了吧啊!改天哥带你去后山打猎,陌生的人没有,陌生的猎物咱还是能整点儿的!”

        后山的小动物们:瑟瑟发抖骂骂咧咧

        其实她已经有点想法了,趁着最近天开始变热些,种好地,有空就去驿道旁摆个小摊,卖些汤水,听听有什么新的消息。省得整天的憋在村里头,头上的虱子都看不见一只。

        中午大家都在田里分散干活,晚上才一起吃的饭。

        夏黍就把这个决定跟大家分享了一下。

        大壮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用老父亲的语气说道:“小夏,虽然你皮肤黑了些,长得高,还能一脚把寻常男子撂倒在地,但是你要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啊!”

        夏黍一拳锤到他肩膀去!真结实,手疼~

        刘大娘夹了一块酱豆腐给夏黍,认同道:“我觉得大壮说的有道理,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去那驿道怪不安全嘞。”

        桂花姐一向跟刘大娘一条心,笑笑没说话,边干饭边看戏。

        倒是春香姐帮她说话了:“她这泼猴,性子也待不住,去摆个一两天也没什么不好的”然后又瞥了眼宁大哥。

        宁大哥马上就懂了,说明天给她搞个担子,做几个小板凳,挑着汤水去。

        夏黍直言自己就能弄,就是不知道做些什么汤水,这最近的有两条临近关隘的驿道,她选离县上近些的这条。

        桂花说:“你弄得绿豆汤不错,这几天下地热,喝这个倒是挺爽口嘞”

        夏黍深以为然,点点头:“桂花姐真是我的贴心小手帕。”

        这手帕桂花姐心心念念想有一条,就是贵,舍不得买,等以后钱多了,给她买条好看的。

        第二天,她去自己小屋的储存仓看了眼,决定做些绿豆汤和酸梅汤,喝着都是很爽口的。

        她至今没见过卖糖的,春香姐说糖的价格比盐贵很多,所以不会拿到小地方来卖,大家吃些甜果子甜的野菜就行,蜂蜜又难得,可不能用在这便宜的汤水里头。

        所以这绿豆汤就是清爽的豆香味,酸梅汤是酸爽的,煮完放凉就行。

        下午再把担子做好,晚上刘大娘带着桂花姐来找她,春香姐也来了。几个人坐在她的小竹屋里。

        桂花姐把手上拿着的新做的裋褐给她“春香说,穿男装安全些,我们就给你做了一套。”

        “是啊,虽然咱乡下没什么男女之防,但是外头对女子可严苛了”春香姐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前我跟着小姐的时候,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连外男都没见过几个。”

        还给她们讲了一个故事:前朝有一个大官,有一天,他看见五岁的女儿吃着一块糕饼,就问她饼是谁给的,当得知是一个男仆给的时候,勃然大怒,训斥道:“女子哪能随便接受男仆的糕饼?你不是我的女儿!”小女从此吓的啼哭不止,不吃不喝,最终竟活活饿死了!

        三人:吸

        夏黍决定以后出门在外只梳男性发型,反正短褐不分男女穿,只要把她涨了不少的胸裹的严实,加上她身高也比一些男子高,肤色又是麦色,讲话粗声些应该也没人能看出来。

        第三天天微亮她就起来熬汤水了,多的就留在家里给大家喝,自己少担点出去,万一没卖出去就尴尬了。

        顺便又烙了些黄豆面饼给大家吃,自己随身带了两三块儿当午饭,就出发去驿道了。

        沿着驿道走了一会儿,找到一块儿空地,底下有条小溪很方便涮碗,没有的话就只能用草叶擦擦了。

        此时,远处走来了几个身着布衣的男女,她连忙喊道:“走过路过的,来点汤水解解渴吧!”

        几人面面相觑,一个高大点的汉子走了过来,问道:“你这汤水怎么卖?”

        “绿豆汤一文钱一碗,酸梅汤一文钱两碗,保证味道足。”

        “算了算了”后面的几人叫住汉子,大家就去小溪边喝水去了。

        夏黍看着也没想着便宜卖了,这汤水本也赚不了几个钱,又坐回小板凳上看着几个人在下面的溪水边休息。

        看他们说到广信府,这条驿道原来是往那边去的。

        又看见驿道上两个穿着盔甲的人骑马疾驰而过,留下一空气的灰尘,夏黍赶紧担着汤水再次往后移了移。

        看着那伙人喝完水走了,又过了一个时辰,才看见几辆驴车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夏黍赶忙招呼到,这一车上都得有六七人呢,是笔大生意。

        “今天熬的新鲜爽口绿豆汤,开胃清凉酸梅汤,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架着驴车的停了下来,问后面的要不要靠旁边休息下。之后大伙就都走到树下了,有的去溪边喝水,还有几个走到夏黍的汤水摊前,问道:“这汤水怎么卖?”

        “绿豆汤一文钱一碗,酸梅汤一文钱两碗,保证味道足。”

        “酸梅汤来四碗!”

        “好嘞~”

        夏黍拿出几个小板凳给大家坐。

        “绿豆汤两碗”

        “绿豆汤一碗”

        “酸梅汤两碗”

        “”

        有些人看着没凳子了,所幸就坐在旁边的草堆上,喝着汤水闲聊了几句。

        夏黍就一起聊了几句,原来他们也是去往广信府的。有几个还要从广信府那边转驴车去之江府投奔亲戚。

        原来还有专门搭人远行的车队,她第一次见。

        “夏兄弟,这之江府可是大靖最富庶的府城,你是没见过,我那亲戚来信跟我描述了一下,有出名的戏班子,杂耍,说书的先生讲故事比别的地方都绘声绘色。”

        夏黍靠着她的老王卖瓜的本事成功的混入了闲聊圈。

        “那有好吃的不?”

        “哈哈哈,这小兄弟有意思~”

        “论这天下美食汇集之地,之江说第一谁敢说第二。”

        “”

        夏黍听的心痒痒,恨不能再多聊两句。

        只是大伙儿休息了两下,也得继续赶路了,只得挥手道别。

        下午来了一波押运东西的士兵,夏黍没敢乱看,也没有问什么,倒是把他半桶多的酸梅汤还有二分之一的绿豆汤给清空了,真不错。

        等了一会儿,没见着人。挑起担子,趁着天没黑赶紧回去了。

        正巧在村口看见了其他村民,聊了几句,想必明天大家都知道她去卖汤水了。

        把剩下的一点绿豆汤倒进罐子里,等会儿晚饭当汤喝。又挑着担去河边洗了洗,顺便摸了几只鱼,准备晚上给大家烧个鱼。

        去刘大娘家的时候,桂花已经在煮饭了,夏黍把鱼处理了,做了个酱烧鱼。

        晚饭的时候大家都问了下今天的情况。

        “这汤水确实没什么赚头,要是在府城卖,人多应该好卖些”春香提出了她的一些看法。

        夏黍点点头“不过今天有听人说之江府,春香姐你去过之江府吗?”

        “我也没去过,只知道那边富豪乡绅特别多。”

        其他人也没有去过。

        倒是大壮听到夏黍说吃的特别多的时候,兴奋的拍拍她的肩膀“有机会哥带你去吃!”

        “谢谢哥!”

        之后隔一两天就去一次,就又到了农忙的季节,育秧插秧,忙的不可开交。

        这卖汤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她知道了很多不认识的地名,然后知道广信府城有哪些好玩的,提到最多的地方,还是之江府,富甲天下。陛下为了感谢支持起义的商贾们,对一些商贸往来也放开了政策,并且废除了前朝不许渔民下海捕鱼的禁令。

        结束了春忙的夏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想去之江府看看。”

        把这个事情跟大家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同意,都说距离太远了不安全,大壮还说要去就让他一起跟着,都被夏黍一一否决了。

        她向来就是有主意的人,决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她想去看看这个地方,想去看看一个有着天下美食,繁华热闹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其他人见她心意已决,宁大哥又考验了一下她的拳脚功夫;刘大娘桂花姐给她又缝了两件替换的短褐;春香姐给她准备了干粮,大壮哭唧唧的给她塞了五两银,让她出去别饿着自己,夏黍只收了二两,说到时候双倍还给他。

        又把两亩地嘱托给大家,她只有一亩粮地一亩菜地。

        “没有我在家折腾吃的,你们也别饿着自己!等我从之江回来,给你们做更多好吃的!”

        就这样在众人的目送中,她踏上了一条决定了之后人生走向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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