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明灯
“小艾，如果是这样的话，资金沉淀应该会比较大吧。”丁亮总算在这类业务上看到了一点曙光：“你终于把我们从几千几万笔的业务当中解救出来了，如果真做你之前想要做的那些商户，还有个人的消费资金，那得做到猴年马月去？我看那我们跟着你要喝好几年的西北风。”
许小艾叹了口气：“你呀，就看着眼前利益，其实那个消费信托才是有一个巨大的市场，你想想看像现在的某宝，某程，某东，这不都是类似于这样的一种机构吗？搭建一个平台只要有人，也有商户，这个平台以后的运作不会差，只是在前期，我们没有名气也没有给双方有相应的利益，那我们只能从某一个行业，某一个场景作为切入点，现在只是一个思路，是不是真正的能做成还不一定。”
丁亮给许小艾竖了一个大拇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佩服你的，佩服你这种执着的精神，创新也不怕困难，总是在一些很困难的事情当中给你杀出一条血路，小艾，这个公司我最服的就是你。”
许小艾给他说得都不太好意思：“你先别吹了，你跟我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做成了，我们俩都有名，做不成咱俩又是瞎忙活。”
“也不能说是瞎忙活，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归是又搞清楚了一件事情，理顺了一个业务方向，不管能不能成功，反正我们尽力了。”
就在许小艾沉浸在她运营的业务创新当中时，出楚瑜的工作迎来了最关键的时刻。
“楚医生，您看一下，这个数据好像还有些问题。”
楚瑜拿过了旁边同事递给他的数据，他发现其中有几个指标确实不太好，他们研究的这种病毒的抗体实验数据来看，并不是特别理想，如果这么下去的话，很可能他们最早的研究方向就是错误的。
“先开会吧，在会上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整个会议气氛非常地低沉，楚瑜和几个同事一起介绍了他们研究的结果，而最终汇总起来之后果然发现他们前期的方向搞错了。
楚瑜郑重地说道：“如果我们还纠结在原有的思路当中，那到最后只能做出一个半成品来，我的意见是推到重来。”
立刻有人反对：“楚医生，推倒重来意味着我们前期的工作全部都作废，而且我们的研究经费也基本上花的差不多了，你让我们推倒重来，哪来的钱又哪来的时间呢？”
楚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们都是医生，都为了想要把病彻底治好，现在只有50%的疗效，那就相当于病人要碰点吃糖，运气好，他可能就能好，运气不好那根本不见效，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后果，这样的药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至少还能救50%的人呢。”
楚瑜的声音大了一些：“这50%人还得确保他们没有任何的并发症和其他的疾病才有可能真正的被治愈，其实这50%也是含了水分的，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很清楚吧。”
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语，失败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楚瑜认真地说道：“这么长时间，我们每个人的努力其实都是想交一份完美的答卷，我比你们更想回家，我也想和我的家人团聚，可是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除了如实上报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我们要承认我们无能吗？”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这么长时间，虽然大家都是同事的关系，共同研究一个课题，但是楚瑜的专业能力和组织能力尤其突出，在这里已经是隐隐的一个牵头人。
有一个人低声说道：“就算我们可以推倒重来，那经费呢，没有经费，连实验的基础都没有。”
“我刚才看了，我们大概还有20%的经费，我们可以把前期的一些材料省下来，最主要的过程我已经分析过了，就在这中间的节点试验了多少次都不成功，需要进行细菌的培养以及抗病毒的试验，这个是最需要时间而且是最少的钱。”
“现在我希望大家来举手投票，愿意重新做的举手，如果非要离开的我们不反对。”
手稀稀拉拉的举了几个，从一个两个一直举到了5个，他们现在一共有12个人，连半数都没到。
“既然有大部分人不同意，那愿意离开的可以直接离开。”
真的有好几个人离开了这里，他们决定就以现在50%的成果上报。
“楚医生，你不走吗？”
楚瑜摇摇头：“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没有那么多人我就自己来做，还有20%的经费，我觉得够了。”
“楚医生，我愿意留下来陪你。”
那5个举手的人和楚瑜一样留了下来，整个小组为一分为二。
原本的研究结果报了上去，50%的成功几率。
上面很失望：“这就是你们研究了快一年多的结果？给到我的就是这个？如果这种病大规模的流行起来，你们就用这50%的可能性来敷衍我们？”
离开的医生都回到了原来的医院，项目的总负责人惆怅地来到了他们的研究室。
“你们怎么不走？不是都已经研究完了吗？”
楚瑜抬起头：“秦部长，我觉得还没有完，大家的意见上报之后我们几个人还想继续研究。”
“你们成功的把握能有多大？”
“我们没有把握，不一定我们还能研究出比50%更好的结果，但是我们还想再努力一把。”
秦部长看着他们几个人穿着长长的白大褂，手上在忙碌着各种各样的研究器材。
“你们知道吗？上面愿意投入的经费已经没有了，你们还愿意留在这儿吗？”
“没有经费我们知道，我们只是为了心中的一个理想，为了能拯救更多人的性命，还剩一点经费，我们想把它用完，如果实在是努力之后还是失败的话，我们也不后悔了。”
秦部长上前拍了拍楚瑜的肩膀：“好，就冲你们这句话，我从精神上支持你，实验室你们还可以继续用，但只会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也不会再有多余的经费，后面的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了。”
楚瑜点点头，神色讳莫如深，其他的几个人也是，只知道埋头做事，不再关心时间和经费的问题。
许小艾知道楚瑜回不来的时候，心中有一些难受：“你看看你都已经走了多久了，我上一次见你还是三个月以前，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模样了。”
“怎么会？小艾，我们俩经常视频，你怎么也不会把我忘了，顶多你是忘记摸着我的手感了吧。”
许小艾在视频中轻啐一声：“你看你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到底是去研究病毒的还是研究谈情说爱的？”
“我白天在研究病毒，在梦里研究怎么谈情说爱。”楚瑜的这张嘴越来越甜，说出来的话，像嘴上抹了蜜，直接甜到了许小艾的心里。
“我昨天让人给你寄了一点这里的特产，就是上次你来的时候喜欢吃的那个梅花糕，等到了的时候，你放在微波炉里面热一热，是我今天下班的时候路过那个摊子特意买的。”
“估计明天一早就会记到，记得趁热吃，叫阿姨再给你煮点粥，里面放点核桃，花生和黑米。你现在的工作也有些忙，很伤脑，千万别回来之后变成了一头的白发。”
楚瑜说着说着就有些不对味儿，许小艾柳眉一竖：“说什么呢？我才这么年轻，哪来的白头发？”
“你看看我。”楚瑜凑近了视频，果真在他的头顶上看见了，有好几根白发。
许小艾突然心疼了起来：“你在那里研究很辛苦吧？”
“还好吧，现在研究组已经走了一半的人，也没什么研究经费了，最后的成果能不能弄出来，还要看我们关键三个月。这三个月可能要闭关了，手机也会被没收，暂时联系不上你，小艾，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楚瑜越说越让许小艾担心起来：“没有钱没有人，你这项目还怎么研究啊？人家都走了，你干嘛还要留在那里？”
“小艾，这是我的事业，也是我的理想，想要救助更多的人，就和你的一样呀，你不是也要为这个社会更加的美好在努力嘛。你现在做的事情很伟大，虽然没有钱赚，但是你要知道你是在重建整个社会的信用，如果你真的能把这块做起来，那你就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信托经理了。
而我也是一样，如果我能把这个病毒的抗体研究出来，那我就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医生，不在乎我的职位有多高，而在乎我为这个社会的进步做了多大的贡献。”
许小艾整晚都在思考楚瑜说的话，他的话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她一直在努力，可是努力的道路上障碍重重，她也想过要放弃，可如果她和其他人一样总是放弃的话，她想要做的事就永远做不下去。
就像楚瑜一样，在这种关键节点上，楚瑜选择的是继续坚守，克服一切困难实现他的梦想。
可能也就是因为有了他这样的人，社会才能奋力的向前奔跑，许小艾觉得自己越来越被楚瑜所感动，有了他都带着自己更加敬业了。
她也找到了人生更多的目标，一定要想办法和楚瑜一样，把这第一单服务信托给做成功。
第二天，许小艾找到业务部门拿到了房管局相关领导的名片，她直接上门陌生拜访。
对于这个陌生拜访的信托经理，房管局的一位处长根本就不愿意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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