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大妖精披上斗篷，去找埃利斯。在他离开去执行最后一个任务之前，休斯给了他的仆人一张要完成的杂务清单。
休斯在达格点救了伊利亚的命。他已经忘记了细节，但重要的是他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的爪牙。所有其他重要的强盗都有爪牙，所以休斯至少需要一个。
最终，休斯在一个兵营外找到了伊利亚斯。那个金发年轻人站在离一群玩骰子的人几英尺远的地方。运动员周围有一小群人在看他们比赛。伊利亚斯在最后。
“你——党卫军在干什么？”大妖精走到年轻人身后问道。
伊利亚斯没有看到他来了。他恐惧地抽搐着，几乎升到了半英尺高的空中。在他控制住自己之前，他脸上出现了一瞬间无拘无束的恐惧表情。
“啊，什么鬼东西？”他震惊地喘着气。“你！你不应该回来的。”
其他几个强盗注意到了休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但他们很快又回到了游戏中。他们已经习惯了他。
“一些敌人出现了，所以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休斯高兴地解释道。
“该死，我的运气怎么了？我永远也不能停下来，”伊利亚斯低声自言自语，休斯完全听得见。
"你有没有做好我交给你的工作？"大妖精问他。
休斯知道让你的手下有事做很重要。他的主人肯定让他一直很忙。你还必须坚定而公平地对待奴才。
“呃，雅。“是的，休斯子，”年轻人回答。"你的柴火已经换过了，而且我确保没人靠近你的帐篷。"
“那所有的陷阱呢？你清空了它们？”休斯盯着那人的眼睛，冷冷地问道。
“啊，不...我本来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当我出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已经把它们大部分撕碎了，”伊利亚斯不确定地回答。
休斯怒视着那个人，盯着他看。他对他的宠臣感到失望。这个年轻的土匪在他的注视下畏缩了。
“那你搞定他们——党卫军！”休斯突然愤怒地发出嘘声解释。"我知道你能制作绳子并设置陷阱！"
大妖精说话的时候，他的长舌从牙缝里蠕动出来。埃利阿斯脸色苍白，偷偷扫视着周围，寻找任何能帮助他或分散大妖精注意力的东西。他没找到。
与此同时，休斯不得不努力忍住傻笑。他其实没那么生气。他是那个破坏陷阱的人，他知道伊利亚不会修理它们。这是教学过程的一部分。
“我发誓，我马上就去做，”金发年轻人害怕地喊道。“让我拿上我的装备。”
“好吧，但我今晚要检查陷阱，如果他们没有完成……”大妖精威胁地拖着长音。
休斯然后轻蔑地哼了一声，带着过度夸张的愤怒跺着脚走了。他能感觉到伊利亚在看着他离开。
几秒钟后，大妖精走到了一座建筑的拐角处。一旦他看不见了，休斯就停下来，迅速转身。然后，他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埃利阿斯周围的人群，偷听他们说话。他很确定伊丽娅会变坏变得懒散。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甩掉那个家伙，”年轻人向他旁边的强盗抱怨道。
他的同胞是个高个子，大腹便便，留着长长的黑胡子。他穿着粗糙的皮衣。不像伊利亚斯，他在休斯加入之前就已经是赫拉德乐队的一员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尝试，”那个大个子男人不友好地笑着回答。“照他说的做，别惹他生气。让我告诉你，一些额外的工作不算什么。像你这样的鲜肉通常会经历更糟糕的事情。”
“没错，”一个脸上有一道恶毒伤疤的秃头女人补充道。“我见过像你这样的漂亮男孩被迫做各种事情。不过，也许你是那种不介意有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在晚上照顾你、让你温暖的人。”
“不，谢谢，”埃利斯回应道，他厌恶地做了个鬼脸。
“哈，那就开始工作吧，”大胡子强盗笑道。
“我会的，就在这一回合结束后。我想看看谁赢了，这样我就知道以后加入时和谁一起玩，”伊利亚斯看着面前的赌徒，心烦意乱地回答道。
随着一名选手掷得好，人群中响起了木制骰子的当啷声和赞赏的低语声。
“你不玩会好得多。即使你最终赢了，对你来说也比输了更糟糕，”大胡子强盗告诉他。
埃利亚斯含糊地咕哝着回应，并走近一些，以便更好地看着球员。他似乎太专注于比赛，没有太注意另一个人。
从藏身处，休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埃利斯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他显然没那么聪明。幸好他有休斯子照顾他！
嗯，这是一个问题，或者说是一种娱乐。休斯现在不想再骚扰伊利亚斯了。当他没有及时修好陷阱时，再惩罚他会更有教育意义，也更有趣。
大妖精转身回到他的帐篷。他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吃饱了，所以他又饿了。当你玩得开心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
回来的路上，休斯又路过了玛丽安的家。赫拉德和玛丽安都已经走了很久，但大女人的宠臣和配偶杰拉尔德现在在外面。这个瘦小的人靠在大楼的入口处，和红狗以及另一个人说话。
红狗和杰拉赫德说话时，他的手在使劲地移动，他们的谈话声音很大，很喧闹，引起了休斯的注意。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他妈的，我正打算马上去镇上。我想我再也不会喝得酩酊大醉，去逛妓院了，”红狗咒骂道。
“在营地里给自己找个爱人。它更便宜，而且你不会独自度过这么多寒冷的夜晚，”杰拉尔德告诉他。
“不用了，谢谢。我更喜欢我的女人...没那么脏也没那么全副武装。“随便哪一天，给我一个比这个营地的女人更有花香的妓女，”红狗畏缩地回答。
“我发现这个评论不仅仅是有点侮辱，”杰拉尔德回答道，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被冒犯的表情。
“哈，谁在乎？所有人都知道你只是为了保护才和伏夏同居的。不过，我不介意自己摸一两次她的大胸，”第三个强盗笑着打断了她，并做了几个粗鲁的手势。
演讲者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人，但他看起来相当胖。他的胳膊和腿很粗，看上去有些柔软，而不是肌肉发达。他的圆脸上长着短短的、零零碎碎的棕色胡须。
杰拉尔德愤怒地瞪着强盗。他们差不多一样高，但是杰拉尔德要轻得多，他的脸刮得很干净。他是营地里为数不多的定期刮胡子的强盗之一。
“我会让你收回那句话，尤里克。你不应该这样谈论我或伏夏，”杰拉尔德愤怒地喊道。
“你要逼我吗，漂亮男孩？因为我觉得你不行，”乌里克不屑地冷笑着回答。
从他看着的地方，休斯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杰拉尔德总是和比他块头大的人打架？太愚蠢了。他应该从背后捅他们。
“别打架，尤里克。如果你让我干预，我会非常生气，”红狗告诉另一个人。
“呸，我什么都没开始，”尤里克啐了一口。"这个漂亮的男孩是一个越来越自大的人."
“如果他不道歉，我们就有麻烦了，”杰拉尔德告诉红狗。
强盗中尉只是看起来被他的评论逗乐了。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让人们说对不起不是我的工作，”红狗不屑地回答。“如果你想要一个漂亮华丽的道歉，那是你的事。我对此并不太担心，或者是尤里克。”
“听到了吗？这是你的问题，漂亮男孩，”尤里克骄傲地宣布。“你没有意识到，除了和你同居的那个女孩，没有人喜欢你或者对你有任何用处。”
大妖精悄无声息地走到尤里克身后，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触摸让这个大个子震惊地向后退缩，转过头去看是谁。
“我喜欢杰拉德。他喂我吃东西，这样我就不会饿了，”休斯盯着尤里克的眼睛，露齿一笑，意味深长地插话道。
这个没有洗澡的人的绿色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他的嘴微微张开，不理解地盯着休斯。当尤里克的大脑试图跟上时，大妖精转过身，冲红狗露齿一笑。
“你好！”休斯高兴地宣布。
“道歉，尤里克，”红狗眯起眼睛，怒视着休斯，冷酷地说道。
“我不想……”尤里克开始说。
“闭上你的嘴，道歉！”红狗发出嘶嘶声。
强盗犹豫了一秒钟，困惑地看了红狗一眼，然后答应了。休斯只是保持微笑。
“我收回我说过的话，”尤里克不情愿地嘀咕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杰拉尔德高兴地咧嘴笑着，感激地回答道。
另外两个匪徒审视着他的脸，看他有没有装模作样的迹象，但没有发现任何迹象。他似乎真的很高兴冲突得到了解决。
休斯微笑着友好地拍了拍尤里克的肩膀。他们现在都是这里的朋友！强盗看起来很困惑；他仍然没有完全闭上他的嘴。
“来吧，我们走，”红狗一边拉着另一个人，一边对尤里克说。
“回头见，”杰拉德告诉他们。
“看，只要我们努力，我们都能相处！”休斯高兴地宣布。
“我不知道那个白痴是怎么熬过这么久的。他一定是整个北方最幸运的傻瓜，”红狗一边走开一边喃喃自语。
休斯认为这有点卑鄙。红狗需要更多的放松。
“你为什么让我道歉？”尤里克气恼地问另一个人。
这个大个子看上去很恼火，他的手攥成了拳头。红狗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杰拉德是无害的，但你不应该给大妖精一个不喜欢你的理由。那个怪物会因为你傻笑而杀了你，而你看不到他的到来。它也会安然无恙地逃脱惩罚。它很聪明，不会留下证据，还能让自己对她有用，”红狗平静地解释道。
大妖精再也听不见了，因为喜气洋洋的杰拉哈德从门口走下来，大声说话了。
“谢谢你的支持，休斯。“你真好，为我辩护，让尤里克知道我有很多朋友，”这个不寻常的强盗告诉他。
“没问题，”大妖精一边期待着一边回答。
“来，吃点东西，”杰拉哈德说着把手伸进了口袋。
那人取出一块蜜饯肉，扔给了休斯。
“谢谢，”大妖精得意地笑着回答，并接住了它。
他非常确定杰拉尔德会款待他，而他的出现会让他有所收获。他把这个人训练得很好，所以他不可能让某个又大又笨的人伤害他。
“尤里克真是个混蛋。我不知道红狗怎么能忍受和他在一起。应该有人在他背上插一刀，”杰拉哈德阴郁地自言自语道。
“当然，”休斯边嚼边心烦意乱地回答。
尤里克现在在名单上，这意味着大妖精最终会找到他。休斯不介意为了杰拉尔德杀了他，但他为什么这么嗜血？不管怎样，人类很奇怪。
"既然你在这里，你介意为我跑跑腿吗？"杰拉德问道。“我有几封信需要投递。马赫迪姆经常发包裹，你能把我的给他吗？”
“没问题，”休斯一边嚼完口香糖，一边在衬衫上擦手，开心地回答。
像这样的杂务肯定会为他赢得另一种享受，而且只需要一秒钟。当大妖精拿到几张折叠的纸时，他咧嘴笑了。
“这些是干什么用的？”休斯好奇地问。
他从未真正理解写作的意义。记东西和给人发信息对他来说很好。大多数人一定有可怕的记忆，如果他们觉得有必要写下这么多。
“我和我的一些家人保持联系。我可能会被流放，但我希望有一天当我的赏金到期时，我会回来。谁知道在公平的决斗中杀死一个傻瓜会给别人带来这么多麻烦？”杰拉尔德皱着眉头解释道。“还有，我把一些衣服和其他东西留给了我的朋友。我必须不断提醒他们我还活着，这样他们才不会卖掉它。”
对休斯来说，这听起来非常复杂。为什么杰拉哈德不把他的东西埋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好吧，我会把这些交给迈赫迪姆，”大妖精告诉年轻的强盗。
如果他让杰拉赫德说得太多，这个人永远不会停止。
“回头见，”杰拉德一边回答，一边向休斯挥手告别，然后走回自己的家。
休斯很高兴能有所帮助和食物，他穿过营地走向马赫迪姆的实验室。这座小木屋与其他所有的木屋分开，大多数强盗都避开它。
许多人类迷信并警惕法师。有很多关于在他的小屋里进行的黑魔法的谣言，但大多数都因为爆炸而避开了这个区域。马赫迪姆实验室的屋顶已经着火三次了。
在确定马赫迪姆没有在做任何危险的实验后，休斯走到小屋门前，走了进去。如果他敲门，可能会惊动法师，所以他就走进去了。
房子的第一个房间是起居室。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散落着一些家具。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书架占据了整个房间。散纸和打开的书放在所有的表面上。
休斯没有理会这一切，从他进来的地方向对面墙上的门走去。那就是马赫迪姆会在的地方，在他的实验室里。当他移动时，一股熟悉而又意想不到的气味扑鼻而来。
这味道真的不属于这里。休斯的嘴唇蜷缩成一个鬼脸，他的手指微微卷曲，因为他考虑的气味。
很快，大妖精推门进入了实验室。它看起来像往常一样；只有几件物品被重新摆放在里面。
房间里摆满了桌子和架子。玻璃烧杯、金属管和水晶随处可见。没有窗户，光线是由悬挂在天花板上或安装在台灯上的发光水晶提供的。马赫迪姆自己做的。
法师本人正靠在一张桌子上，盯着一个装满冒泡液体的玻璃罐。在烧杯下面，一堆小火在不停地燃烧。
大妖精无视这一切，继续四处寻找气味的来源。从门口快速看没有用，所以他向房间里走了几步。
“休斯，你在这里做什么？”马赫迪姆问，他站起来，摘下他一直戴着的眼镜。
法师眨了几下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大妖精。他长相普通，留着棕色短发。马赫迪姆甚至没有显得特别老或年轻，只是一般。
他穿着厚重的裤子，棕色长袖衬衫，系着厚厚的皮围裙。围裙上布满了烧伤的痕迹和几处无法辨认的各种颜色的污渍。
休斯走过去，把杰拉赫德的信交给了法师。在拿走之前，他粗略地看了一下。
“来自杰拉赫德，”休斯心烦意乱地解释道。
大妖精瞥了一眼法师，继续扫视周围寻找他的目标。
“啊，当然。我跟他说过，我要把一堆信送到达格点和其他地方，他说他可能会把我自己的几封信塞进去，”马赫迪姆自言自语道。
休斯没理他，继续在房间里张望。法师注意到他奇怪的行为，皱起了眉头。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法师问。
“是的，我闻到了，”休斯冷酷地回答，他又嗅了嗅空气。
玛希迪姆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理解的表情。他把目光从休斯身上移开，朝房间的一个角落瞥了一眼。大妖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小笼子。
“啊，我让瓦尔斯给我抓了一只，”马赫迪姆告诉大妖精。“我想在斯坎普身上做些实验，但他不让。所以，我让他捕捉了一些野生的，测试它们的法师天赋。”
休斯凝视着隐藏在笼子里的黑暗。有东西移动时，里面传来拖拖拉拉的声音。大妖精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小生物的形状变得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妖精！这是不可接受的！
为什么人们不问他就一直把妖精带进营地？这太粗鲁了！如果他随便找来一群人类，让他们散播气味，四处游荡，到处撒尿，他们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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