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休斯微笑着用他的刀切开了那个无助的人的喉咙。血从锯齿状的伤口涌出，顺着他的胸膛流了下来。那人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但是大妖精让它保持不动。几秒钟后，他四肢无力，休斯让他的身体倒下。
大妖精懊恼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开始把尸体滚到附近的灌木丛中，藏在那里。完成后，他用靴子摩擦泥土来掩盖血迹。收拾自己的残局总是如此痛苦。
这是他今天干掉的第二个哨兵，而且很可能不是最后一个。毫无疑问，在敌营周围还有一些。
许多人似乎认为，如果他们只是到处都有很多守卫，就可以弥补他们都不称职的事实。事情不是这样的。
休斯周围的森林充满了茂密的绿色植被，小山丘散落在各个方向。这使得发现人变得困难，隐藏变得容易。为了领先他的猎物一步，大妖精需要更好的视野。
休斯迅速脱下靴子和袜子。他花了一秒钟扭动脚趾和手指，然后把爪子伸进旁边一棵大树的树皮里。然后，他开始爬上更高的树枝寻找有利位置。
一旦他爬得更高，树就会在风中微微摇摆，但这并不影响他。在树叶丛中，休斯舒服地四处张望。他灵活轻巧的身体给了他极好的平衡。
休斯伟大而致命的首领赫拉德已经命令大妖精前往沃里克的人建立的基地周围侦察。另一个强盗首领对她领地的侵犯将会遭到血与火的打击。
休斯花了两天时间独自在森林里潜行，以获取他的女主人想要的所有信息。他被告知要不惜一切代价避免被人看见，甚至不允许他杀人！
这是北方！谁会注意到一两个失踪的人？有上百种方法可以让他们被杀或者消失。大多数人类是如此的愚蠢，以至于休斯经常惊讶于他们能活到繁衍后代的年龄。
但不是他的人类。他们非常聪明，真的几乎像大妖精一样。当然，休斯只见过另一个大妖精，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后几分钟，他就把他刺死了。尽管如此，这意味着他见过的一半妖怪都非常聪明和英俊。他不能对人类说同样的话。
那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当然有权杀人了。侦察的时间结束了。赫拉德的攻击正在进行中。
休斯在一根长树枝上保持平衡，研究着他下面的地形。从高处，他可以看到隐藏着敌人营地的陡峭的小山。看起来道路畅通无阻。然而，一对沃里克的人站在他左边不远处。
“嗯，很难，”休斯沉思道。
对于一个人来说，不发出任何声音就放倒两个哨兵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意味着即使对休斯来说也有点困难。不过，大妖精更喜欢容易的目标。为什么要努力？
考虑到这一点，休斯荡到他正坐的树枝下面，爬下了树。一落地，他就把手指举到唇边，吹了声口哨。当他吹气时，一只鸟尖锐的叫声在森林里回荡。
过了一会儿，他周围的野地里响起了回应的鸟叫声。当艾克溜出森林走过来时，休斯笑了。
老侦察兵穿着棕色的皮衣，披着一件肮脏的绿色斗篷。他手里拿着弓，背上背着满满的箭囊。
“我们都清楚了吗？”艾克问。
“是的——党卫军，在我们靠近他们的营地之前——党卫军周围没有敌人，”休斯急切地回答。
“好，那我们一起去吧，万一碰上更大的群体，”他的主人建议道。
休斯张开嘴表示同意，但他被另一只鸟的哨声打断了。他惊讶地合上了嘴。那是他们的信号！
“什么？现在不是真正的灰莺发出那种叫声的季节……”艾克评论道。"...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用它。”
“我不知道，”休斯紧张地回答。“也许——ss这是个埋伏。”
两人一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往森林里看去。慢慢地，艾克抽出一支箭，挂在弓上。他们面前什么也没有动。
相反，他们身后有扑腾的噪音。休斯吃惊地退缩着，跳来跳去。他的长刀在一个平稳的动作中从鞘中滑出。在他旁边，艾克也动了。
大妖精的心怦怦直跳，他扫视着森林寻找声音的来源。那里什么也没有，或者至少他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有东西发出了声音。
突然，移动使休斯抬头看着树干的一边。一只鹰身女妖栖息在那里。它那张人类般的脸饶有兴趣地俯视着休斯和艾克。它闪了他们一个露齿的微笑，然后一个熟悉的模仿鸟叫声从它的嘴唇发出。
“射它，”休斯惊慌地嘶嘶叫道。
女妖很危险。这种大鸟状生物的脚上和翅膀尖上有长长的爪子。他们也非常狡猾。
艾克举起弓准备射击。然而，在他做任何事情之前，从他们刚刚离开的方向又传来了一阵骚动。
“开枪吧，”有人或什么东西说。
休斯的头猛地转过来，他举起匕首自卫。第二个鹰身女妖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
“我们后面还有一个鹰身女妖，是不是？”艾克淡淡地问。
老侦察兵没有回头。他的箭一直对准第一只鹰身女妖。
“是的，但是两只鸟身女妖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我拿一个，你可以拿另一个，”休斯一边回答一边向第二个生物走去。
然而，在他靠近它之前，野兽发出一声微弱的尖叫，拍打着翅膀。休斯愣住了。他们仍然在敌营附近。引起骚动会引起注意，那就不好了。
“别让它闹了！”艾克发出嘘声。
“好吧，你把他们两个都打死，”休斯生气地回答。
他的主人希望他做什么？这个可怕的生物会飞！
“我不能同时得到他们两个，”艾克不耐烦地嘟囔着。
“这么大的噪音！”第一只鹰身女妖欢快地叫道。
“你给我闭嘴，”艾克对它说。
“是啊，没人问你，”休斯生气地补充道。
艾克和休斯静静地站在那里几秒钟，考虑着他们的下一步。大妖精一边警惕地看着女妖，一边挠着鼻子。他们似乎什么也没做...
“我们该怎么办？”休斯问他的主人。
“我不知道。那些该死的东西可能只是在扰乱我们。我认为他们不会攻击我们，”艾克谨慎地回答。
第一只鹰身女妖，仍然被艾克的箭指着，慢慢地从树上跳下来。它落在地上，然后眼睛大妖精和他的主人。休斯认为它看起来自鸣得意。
“我想踢它的脸，”大妖精喃喃自语。
鹰身女妖不理他，开始用翅膀上的爪子作为另一组腿在地上爬行。当它走向熟悉的灌木丛时，它的动作平稳而有目的。
“哦，”休斯吃惊地看着他说。
鹰身女妖溜进了灌木丛，当它撕扯进里面的尸体时，发出了撕裂的声音。当意识到野兽在做什么时，艾克瞪大了眼睛。他转过身，把箭指向第二只鸟身女妖，它仍然坐在树上。
“打脸！”野兽一边舔着翅膀上的羽毛，一边愉快地笑着。
它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弓箭。相反，它只是继续清洁自己，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它们。
“该死的混蛋！”艾克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低声咆哮着。
休斯的眼睛眯了起来，因为他和他的主人达成了共识。那些生物在勒索他们！
鸟身女妖想要休斯在他身后留下的人类尸体，如果他试图阻止他们，他们会制造足够的噪音来引起敌人的警觉！
大妖精做了个鬼脸，弯曲了他的手指。人类的尸体对他来说毫无价值，但他仍然不喜欢被一群鸟人智取和欺负！
“我们杀了他们吧！”他愤怒地向主人发出嘘声。
“不，住手，休斯，”艾克冷冷地命令他。“别管他们。他们对我们没有威胁，我们有工作要做。”
大妖精盯着树上长着灰色羽毛的生物。它似乎已经完全把它们当作威胁而不予理会，正忙着清理自己。
“呃，好吧。让我们离开这里，”休斯沉思地回答。
艾克点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大吃大喝的女妖。老侦察兵让他的弓保持在弦上，但他让线松开了。
“工作要做！”当他走开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他身后嘲弄地低声说道。
休斯握紧拳头，但继续往前走。他以前杀过鹰身女妖，他还会再杀一次。不过，下一次，他会享受其中的每一刻。
很快，他们就远离了会飞的害虫。休斯和他的主人扫视森林，寻找进一步的威胁。虽然鸟身女妖没有制造太多的噪音，但它们还是制造了一些噪音。他们可能已经通知了某人。他在树上看到的那对哨兵可能不是附近唯一的哨兵。
“我们很好，”过了一会儿，艾克平静地说，同时示意休斯前进。
大妖精咬牙切齿地大步穿过森林。沃里克的人建造的基地就在他面前，他完全想把他的沮丧发泄在基地的居住者身上。哦，是的，会有血！他甚至会在尸体上设置陷阱，给贪婪的女妖一个惊喜。
休斯走向一棵坐落在山顶上的又老又粗的树。从那里，树枝把他藏了起来，他可以俯视敌营。一秒钟后，艾克加入了他。
基地坐落在一大片空地上。森林中高大黝黑的树木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它。下面的地面稍微向一个小嘎吱声倾斜，穿过空地的中间，消失在森林中。
营地本身主要是一大堆蓝色帐篷。他们填满了林间空地的中心。在一边有一个栓柱，拴着几十匹马，到处都可以看到人在走动。
“嗯，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帐篷。它们看起来很新。韦瑞克买下他们都只是为了这次袭击吗？”艾克沉思着。
“这有关系吗？让我们找到哨兵并干掉他们，”休斯嘶嘶地说。
担心这种事情不是大妖精的工作。她可以以后再处理。他只是想发泄他的坏情绪。
艾克转过身来，用批评的眼光看了休斯一眼。
“控制你的情绪，否则你会搞砸的，我们会是被杀的那个，”老侦察兵告诉他。
“很好，对不起，”休斯酸溜溜地嘟囔了一句。
大妖精知道他让自己的愤怒失控了。让鸟身女妖偷走他的战利品简直令人愤怒。他其实并不想要一堆人类的尸体，这并不重要。他们仍然是他的！
“那根木头旁边有个哨兵，”艾克指着下面说。
“我去把他带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溜得更近了，”休斯小声回答。
当大妖精转向他的目的地时，他在精神上练习了一些基本的剑法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在他的剑术训练中，他的师傅向他灌输了纪律。
突然，下面传来一声大叫，这让大妖精向后退缩。
“入侵者！拿起武器。我们受到攻击！”营地里有人大喊。
很快，一片回答的喊声也加入了进来。就在休斯沮丧地看着的时候，敌人的营地活跃起来，几十个人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下面的哨兵很快得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匪徒的增援，他们一起消失在森林中。哦，这可不好。
“我们需要离开。让我们走备用路线，”艾克一边转身一边宣布。
“什么？不要！他们不可能看到我们！”休斯恼怒地哀嚎着。
他想打猎！这不公平。刚刚发生了什么？
“少废话，多奔跑，”艾克一边开始移动一边回答。
休斯在跟随主人回到森林前沮丧地咆哮着。当两人穿过树林时，休斯设法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怎么回事——党卫军在干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休斯问他的主人。
“他们可能不会，我们不是这里唯一的人，记住，”艾克边跑边吼道。
哦，对了。休斯实际上已经忘记了这一点。她派出了几队侦察兵。休斯只是想当然地认为，当他和艾克做所有真正的工作时，他们都会退缩。
当休斯和他的主人穿过树林回到他们的集合点时，可以听到他们身后的叫喊声。大妖精又长又尖的耳朵也察觉到了一些更近的声音。
“这都是你的错！”一个女声在休斯的左边愤怒地低声说道。
“我？怎么可能是我的？我是这里的侦察兵，不是你！”一个更低沉的男声回答。
当休斯认出这些声音时，他叹了口气。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敌人处于戒备状态了:无能的人。
艾克显然听到了附近的人在森林里跋涉的声音，但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因为他转向大妖精并询问他。
“是谁？仇人？”老侦察兵问。
休斯在回答之前厌恶地做了个鬼脸。他想答应。
“不，他们...盟友，”大妖精迟疑地回答。
艾克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向左躲开了。休斯跳过一棵倒下的树，跟着他，他们一起转向新来的人。几秒钟后，这两个人溜出了绿化带，遇到了他们的同志。
跑在前面的是童子军。他的宠物小妖精小淘气在他旁边爬着，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年轻的红发女孩希塔。当艾克和休斯出现时，瓦尔斯看起来震惊了一秒钟，但当他认出他们时，他很快平静下来。
“啊，艾克！别这样让我吃惊，”年轻的侦察兵一边继续移动一边喊道。
“哦，老板来了，”斯坎普兴奋地说。小妖精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到来。
休斯眯起眼睛看着他面前的三个奔跑的身影。他非常确定自己知道这场混乱该归咎于谁，是谁惊动了敌人。瓦尔斯是一名优秀的护林员，在森林中如鱼得水。斯坎普很烦人，但他至少可以藏起来，尤其是有工作要做的时候。那就剩下希塔了，最没用的一个。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侦察兵，”休斯问她。
“我说服了瓦尔斯让我来，”希塔回答。"呆在营地周围很无聊。"
大妖精向瓦尔斯投去疑问的目光。他对他很失望。瓦尔斯看起来像一个半体面的游骑兵，但他一直周围都是白痴。
“她说她能跟上，”瓦尔斯咕哝着回答。
艾克冷冷地瞪了另一个侦察员一眼。
“下次不要让漂亮的脸蛋左右你，”他告诉他。“不过现在，继续跑，跟我来。听起来好像有人在跟踪你。”
果然，休斯可以听到追逐的声音。几个人大喊大叫，穿过他们身后的灌木丛。大妖精确保自己跑在最前面靠近主人的地方，那里最安全。
“我们要去哪里？”希塔问。
“集合点。就慢一秒钟，”艾克一边大口吸气一边回答。
老侦察兵开始显得疲惫不堪了。他的步伐慢了下来，气喘吁吁。休斯为他的主人担忧地皱起了眉头。他们并没有跑得那么快...
"这么多人在追我们，这是个好主意吗？"瓦尔斯回头看时问道。
“别担心，我有个计划。一个好的游骑兵总是准备好逃跑路线，”艾克解释说。“只要确保你完全按照我的步骤。”
前方，森林展现出一片阳光明媚的空地。老侦察兵径直朝它走去。
“哦，这个计划……”休斯不安地说。
他记得这个计划，太可怕了。他真希望他的主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在这里放了陷阱还是什么？"希塔边跑边问休斯。
这个年轻的女人怀疑地研究着他们面前的长草。他们会在几秒钟内到达并离开森林。
“或者别的什么——ss，”大妖精嘶嘶地回答。
他忙着跑，没时间更清楚地回答她，也不在乎。虽然，如果她迷路了，她会毁了一切...比她已经拥有的还要多。
“紧跟在我后面，你会没事的，”休斯不情愿地补充道。
“好的，谢谢，”年轻女子回答道。
不匹配的那群人冲出了森林。休斯把一根多叶的树枝从脸上推开，当阳光照射到他时，他退缩了。
艾克在他前面，已经在草地上跺脚了。休斯皱起眉头，紧张地环顾四周，跟着他的主人。他身后跟着希塔。令大妖精恼怒的是，她似乎在做一个只踩他脚印的游戏。
瓦尔斯和斯坎普殿后。另一个侦察兵没有质疑艾克的计划，但是他已经拉好了弓，正在仔细观察有没有追兵。“小淘气”跟在主人身边蹦蹦跳跳地走着。这个妖精看起来非常害怕，犹豫着要不要进入空地。
“危险无处不在！”他回头看着。
这群人一起走进了空地。他们被长长的绿草和茂密的植物包围着。丛生的高灌木和小树发现了林中空地，但艾克带领他们远离这些。
他们刚走过空地的一半，敌人就追上来了。当20多个男人冲出森林，走进草地时，人们大声喊叫。首领立刻发现了休斯的团队。
“他们在那里。草地让他们慢了下来。他们逃不掉的！”他指着他们喊道。
不幸的是，休斯不得不同意。大妖精感到他的胃紧张地扭动着。艾克移动得不够快，在空地上开出一条路减慢了他们的速度。他们不可能不战而逃。�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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