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到家时还没到下班时间，李秀花出门买菜，她和姜卫国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儿子家吃饭，一家人关系越来越好。想着乖孙俩还在长身体，李秀花买了肉和鸡蛋，又买了一斤排骨，琢磨着晚上用土豆炖排骨。
然然和小兴口味都偏辣，可以稍微多放点辣椒。
“奶，你跟我签个员工合同呗。”姜书然见李秀花提着菜回来，凑过去，眼眸弯弯：“到时候，我每个月都给奶奶发工资，就跟爸妈一样~”
李秀花愣了一下，问道：“你还要卖花啊？”
姜书然回：“花随便织点就成，我打算卖衣服，就是今天买回来的那些衣服，我想改一下……但我不会，还得拜托奶奶来啦，奶奶太厉害了，我根本离不开奶。”
李秀花被孙女的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一口应下：“成啊，你奶奶我做衣服的手艺也不错！那啥合同就算了，咱都是一家人，搞那玩意儿干啥？”
“那不行，亲兄弟都得明算账。”姜书然摇摇头，指腹按在唇瓣中央轻轻搓了搓，说：“工资的话，改一件衣服算一块钱，织一朵花1毛钱，等以后我赚得钱多了，再给奶涨工资！”
她已经想好了衣服的定价，八块钱一件，这价格不低，但也不算太高。要知道之前流行的喇叭裤一条也得七八块呢。
只要好看，一定会有人花钱买，毕竟爱美是人之天性。
姜书然收回思绪，就听见奶奶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要那么多干啥，随便给点就成，你今天花了这么多钱，身上应该没剩多少了吧？奶这还有钱呢，你之前给的钱奶都攒着的，钱不能乱花，要花在刀刃上……”
她笑了笑，小脸贴在李秀花胳膊上：“奶奶，我知道，您放心吧，我还有钱呢。再说啦，您可是我奶，怎么能亏待您？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写一份员工合同！”说完，跟一阵小旋风似的回到房间，拿出纸和笔认认真真写了一份员工合同。
写完拿出来，李秀花看都没看一眼，在上面签下名字。
李秀花签完合同还乐呵呢，说：“哎呀，没想到奶奶也是有工作的人了，还是给咱们然然打工，然然可真厉害，十岁就是小老板咯。”她这孙女鬼灵精，主意多得很，还很会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也不知道像谁。
她儿子可没这么聪明。
儿媳妇倒是挺聪明的，就是嘴没那么会说……不过儿媳的弟弟嘴巴很会说，这姐弟俩的嘴估计都是随了他们小舅舅。
【叮！恭喜宿主招收一名员工，获得奖励：《服装入门设计》】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姜书然有些期待，问道：那本书在哪儿？
【在宿主书包里。】
她立马又跑回房间，打开书包一看，里面果然躺着本陌生的书。姜书然看了眼一回家就瘫在床上睡熟的弟弟，拿出书翻开看了看，一看就入了迷。
这本书应该是后世的，里面很多元素现在都没出现过，而且通俗易懂，正好适合姜书然现在的情况。
“系统，你真棒！”
【多谢宿主夸奖，宿主努力做任务，奖励会越来越好。】
姜书然胡乱点头：“嗯嗯嗯。”
然后一头扎进书里，顺便拿了几件从批发市场买回来的衣服，思考着如何改造，能变得更好看些。有想法了就画在图纸上，微微蹙着眉，一脸认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陈如的声音：“然然，小兴，出来吃饭了。”
“好！”姜书然应了一声，放下笔活动手腕和脖子，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弟弟，拉着迷迷糊糊的他往外走。
“才睡醒啊？”姜学前看见儿子这茫然的模样，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着问：“市里好玩不？”
姜书兴坐在桌边打了个呵欠，人也清醒过来，高兴地回：“好玩！市里面好大啊，人也好多，中午吃了好吃的馄饨，还去大楼里面看了！那个大楼有这——么高，里面特别特别大特别特别亮，还有好多卖东西的……”
他很激动，手舞足蹈比划着，小嘴嘚吧嘚吧，“姐姐还买了一个蛋糕，说带回来一起尝尝，嘿嘿。”他吸了吸口水，一副馋猫模样。
“吃完饭才能吃。”姜书然睨了弟弟一眼。
姜书兴撅着嘴：“哦，好吧。”
“这肯定很贵吧？”陈如看了眼那精美的盒子一眼，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念叨了两句：“有钱了也得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赚钱不容易。”
“然然心里有数，她啊，就是想让我们尝尝。”李秀花出声维护孙女儿，“你们是不晓得然然有多会讲价哦……”她把孙女在批发市场里的表现告诉大伙儿，面上有些许得意，“然然这讲价的功夫深得我真传。”
姜卫国看着老婆子得意洋洋的模样，撇撇嘴，小声说了一句臭不要脸。这句话被李秀花听到，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疼得姜卫国面色扭曲。
“哼！本来我还想说给你买了套中山装，我看还是明天去市里退掉得了，糟老头子穿啥新衣服，以前的凑合凑合穿呗。”
“哎哟老婆子，我不要脸、我不要脸，你把衣服拿出来给我看看？”
“看啥看，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啊？”
“相信相信，我就是好奇……”
陈如几人憋笑，扭头当作没看到。
今天的晚饭特别丰盛，姜书然吃得很快乐，因为饭菜偏辣，特别合她口味。吃得感觉肚子快要塞不下了才放下筷子，拍拍小肚子，瘫在椅子上休息。
休息一会儿，姜书然起身拆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蛋糕，用刀子划成六份，把稍微多点的那一份放在弟弟身前。
一家人拿起勺子慢慢吃着蛋糕。
唔，奶油口感不如后世那样好，但也还不错。
“好甜哦！软绵绵的！”姜书兴双眼亮晶晶，“好好吃！”
李秀花和姜卫国也觉得不错，年纪大了就喜欢吃甜的，陈如夫妻俩则觉得一般般，感觉太甜了。吃饱喝足，一家人又出去散散步消食，然后回家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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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你能看懂我画的不？”姜书然拿着自己画好的服装改造图给奶奶看。
李秀花眯起眼睛，仔细瞅了好几眼：“看是看得懂，不过然然啊，这样的衣服有人买不？你看看这件，两条宽带带，衣袖这个位置，只能到这儿吧？这样能穿不？”她拍拍自己上部分的臂膀，一脸疑惑。
这些衣服的样式都挺奇怪，她看都没看过哩。
“这是半袖吊带啦奶奶，袖子正好可以遮住手臂上的拜拜肉……”姜书然下意识就想解释，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奶奶可能听不懂又闭上了嘴，笑眯眯地回道：“反正肯定能卖出去，奶奶您放心好啦。”
李秀花点点头：“成，看起来也不难，奶先试试。”
她拿起一件老式单衣比划了几下，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开始剪。
姜书然蹲在旁边瞧，说自己也想学裁衣服。
她其实会，但总得找个由头才行，不然突然就会这个技能，未免有些奇怪。
李秀花特意放慢速度，好让孙女能看得更清楚些。
这衣服并不复杂，做好一件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左右，这还是在放慢速度的情况下。
姜书然拿起改好的衣服仔细看了看。
很好，跟她想的一样。
“奶！你太厉害啦，就是这样，咱们继续，我帮奶奶剪。”姜书然很高兴，叫上弟弟一块儿帮忙。姐弟俩负责剪衣服，这一步很简单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奶你缝就好啦，这样速度更快些。”
李秀花踩着缝纫机：“好嘞。”
这台缝纫机是姜家给陈如的彩礼。
那会儿姜家还比较富裕，彩礼有一台缝纫机和一台自行车，出手非常大方。但陈如没让他们把缝纫机和自行车送到陈家，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送过去就肯定要不回来了。
祖孙三忙活一个上午，才改完二十件单衣。
改完之后剩下许多布料，姜书然便想着用来做衣服的搭配，比如当作丝巾系在脖子上。嗯，还能缝一朵玫瑰或者铃兰花挂在上面。
单衣改完，剩下老式衬衫连衣裙半身长裙……
姜书然揉揉酸胀的手腕，心想这还真是个大工程，可比织花难得多。
花了整整三个白天时间祖孙三才把衣服全部改造完成。她们都很兴奋，因为晚上就能去夜市摆摊卖衣服赚钱了！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总得看到收获才行！
姜书然也有点兴奋，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吃完饭后收拾东西和奶奶弟弟一块儿出门。
谭雪知道她们晚上要去摆摊，在胡同口等着，跟着一起去夜市。
这个时间点夜市早就摆满了摊位，好位置基本没有了，只剩下几个旮旯角落，基本上没啥人会走到那边去。没办法，她们来得晚，只能选择相对来说更好一点的角落，把准备好的干净袋子铺在地上，又将衣服倒出来折叠好。
每个类型的衣服只拿出一件摆开，这样占不了多少位置。
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
姜书然没干坐着，站在摊位边上吆喝：“卖衣服啦，好看的衣服，漂亮姐姐要不要过来看一下，我这里的衣服可好看了！”
有人被声音吸引走过来看，看到摊子上摆的衣服后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啥衣服啊？咋看起来这么奇怪，这样能穿吗？”
那人皱着眉头看着半袖吊带，心想这衣服咋看也不像能穿的样子，袖子在这个地方，穿上去不得掉下来？算了算了，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于是不等解释，说完扭头就走。
后面陆续来了几个顾客也是这样，看到摊子上摆的衣服后就走了，还有人问姜书然是不是被骗了，这些衣服一看就是残次品，没做好的那种。
这么一会儿下来，李秀花和姜书兴的神情都不大好看。
谭雪也小心翼翼看向姜书然，开口说：“书然，我觉得你这些衣服挺好看的，你别太难过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卖出去！”
“我没事。”姜书然确实有些挫败，但也还好，回道：“今天先不卖了，明天再来，等我想想办法。”
“成。”
她们收拾着摊子，把衣服全都装进口袋里往家走。
姜书然一边走一边蹙着眉思考，手按在唇瓣上捏了捏，这是她思考时的小习惯。这些衣服或许是太前卫了，导致现在的人有点没法接受，说到底就是不相信穿在身上会好看。
所以，想要她们相信，就得先让她们看到。
……那找个人把衣服穿身上，站在摊子旁边当模特不就得了？
不过，找谁呢？
“回来了？衣服没卖出去啊？”陈如见姐弟俩一个皱着眉头，一个低着头神情恹恹，很快反应过来，柔声安慰：“没事儿啊，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姜书然抬眼看过来，目光落在陈如身上。
不得不说，陈如和姜学前长相都不错，姜学前浓眉大眼，而陈如模样更是标志好看。姐弟俩遗传了两人的全部优点，脸上五官很优越，小时候没张开看着只是可爱，张开后任谁看到都要夸一句漂亮。
上辈子，姜书然因为自己那张脸也不缺乏追求者，即便那些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后也不肯放弃。只是她一心赚钱，对感情没有半点兴趣，也不相信那些男人能接受自己带着残废弟弟嫁过去，所以全都拒绝了。
……
话说得有点远，姜书然收回跑远的思绪，看着陈如，扬起一抹甜笑：“妈，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呀？”
“嗯？咋的啦？”陈如扭头看过来。
姜书然从袋子里挑出衣服递过去：“妈，您穿一下这几套衣服成不？”
不就是试几件衣服，陈如一口应下：“行。”接过女儿递来的几套衣服进房间换。
姜学前洗完澡出来，看见女儿和儿子眼巴巴盯着夫妻俩紧闭的卧室看，有些奇怪：“你们看啥呢？咋了，惹妈妈生气了？”
话音落下，便听到门嘎吱一声被打开，接着陈如的身影从房里走出来。
陈如上身穿着半袖吊带，下身是一条浅色半身裙，那条半身裙的版型被修改过，能很好的遮住胯部修饰腿型。这两个搭配穿在一起也很好看，让陈如看上去更加纤细几分，而她天天在厂里上班晒不到太阳，肌肤也白，穿着就更好看了。
姜学前看呆了，像个木桩子似的傻乎乎站在原地看着媳妇儿，好半天没反应。
“爸，妈好看不？”姜书然注意到了，憋着笑促狭地问了一句。
姜学前一个激灵，大声喊道：“好看！可太好看了！比下凡的仙女儿还好看！”
“……说啥呢，也不害臊。”陈如脸一红，瞪了姜学前一眼。
姜学前感觉自己被瞪得骨头都酥了，咧着嘴傻乐。
姜书然想笑，又不能笑出声，憋得有些辛苦，干脆转回正题上说：“妈，明天晚上我们出去摆摊的时候，你穿着这一身跟我们一起去成不？别人看妈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过来买。”
“……这能行吗？”陈如有些犹豫，一想到自己要穿着这身去夜市，有点局促和害羞，摇摇头说：“妈不行，要不你们找别人试试吧？”
姜书然跑过去拉着陈如的手，不要钱的夸赞从嘴里冒出来：“别人哪有我妈好看呀，我妈是最最最好看的！妈妈，你就帮帮我们叭，不然我们辛辛苦苦做的衣服就卖不出去啦。”她可怜巴巴地撇着嘴。
“是呀妈妈，你穿着一身可好看了，别人看到肯定以为妈妈是仙女！我和姐姐有个仙女妈妈！”姜书兴也嘴甜道。
陈如无奈：“你俩这张嘴到底是跟谁学的？好吧，明晚我就跟你们去一趟。”
“耶！妈妈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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