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三
“你看看你,又倒下了。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为啥当初会觉得你很有意思而跟了你呢?”昏睡中的靖坪又再梦见了那团黑影,是黑葫芦对自己发出质疑声。
“再不彻底的解放你内心那真实的自己,迟早会变得越来越弱的。”黑葫芦的声音继续蛊惑到:“回想一下你战斗时的感觉吧!不是想直接将对手的胳膊直接扯断吗?这才是你的厉害之处呀,狠起来,和恨起来!别再压抑了,快将我的力量和你的力量一起释放,让所有人都感受痛苦吧!”
靖坪在黑葫芦略显诡异的迷惑声中惊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有点沉重地呼吸着,同时在理清自己的思绪。若有所思了几秒之后,看了看周围便意识到自己在熟悉的房间里。
靖坪缓慢地下了床,打开了门后便看见阿炳就在外头,一副等了靖坪很久的表情。
“哎呀,你可终于起来了!”
“语缘呢?她情况怎样了?伤好了没有?”
“她比你早恢复得多,不用担心。快先坐下来喝杯水,我赶紧给你拿吃的,你已经躺了两天了,再不吃不喝就没命咯!”
靖坪确实感觉到身体比较使不出劲,迟缓地坐了下来。不一会又担心道:“那葫芦呢?我没弄丢吧?”
“两个都好好的在这呢!那天你整个人都疯狂地在战斗,人人都怕了你呢!谁还敢抢呢?最后被你拿回来了你不记得了吗?”
听到阿炳的话,靖坪也才稍微放松了下来,然后去卫生间进行了一番洗漱。
小丁此时正好带着些食物回来,正是为靖坪所准备的。
接着三人就坐下来,靖坪一边吃着,另一边两人就给他复述他和语缘都昏迷后的情况。
听完全部情况之后,靖坪还是暗自感到愤恨,认为语缘的受伤有自己的过错,假若自己没有脱离大伙,大家一起行动的话,或许就不会遭受这些罪了。如果自己有更大的力量,更凶狠决绝的心,早日消灭了马至珩乃至黑衣团伙的话,语缘就不会遭受那些皮肉之苦了。
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电视上的新闻再次播放他们行动当天的事情,报导着工地和孤儿院两处冲突的状况。
该新闻总结道,同一天内两处的冲突都已被警方和城维部分别化解,并且逮捕了一定数量的作案团伙,仅在工地有部分的人受伤,结尾就是一些伤者现场治疗和访问的画面。
他们从被牵涉的人访问中能够感受得到,民众已经积累了大量愤怒,对黑衣团伙都有着不同的骂声。但与之前不太一样的是,受害的民众更多地将矛头指向黑衣团伙传闻中的头领,不少人都开始道听途说,相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当初对付违法交警的黑葫芦恶魔,以为他要带着黑衣团伙进行更的示威,诸如此类的看法。
看完报道后,靖坪也更加仇恨这一切事端背后的幕后黑手马至珩,背后有更大权力的南守庭也有嫌疑,还是说两人有其他共同阴谋等等。虽然现在真相还不明朗,但对于靖坪眼中这些在躲在背后的人,利用和损害无辜民众却还养尊处优,制造灰色地带来遮掩作恶行为,他认为自己必须亲手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
片刻之后,贾哥带着温琰回到了队伍的基地中,也让在场的三人有点意外。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温琰跟着贾哥进门后主动先说到。
阿炳之前见过温琰,相互问候了一下,小丁也和温琰各自介绍认识了彼此。
“她怎么会上来?让她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合适呢?”靖坪则是略显不悦。
“之前她刚好也在工地,这次是想来当面感谢大家的!”
“那也不该这么随意的,现在形势难道不该谨慎一些吗?”看似冷静的语气也掩盖不住靖坪内心的情绪波动。
“你老毛病又犯了呀?人家怎么说也已经算是自己人了,上来表达下感谢不是正常的吗?”阿炳说着,同时接过了温琰手中的一些伴手礼。
“对嘛!而且来都来了,现在也没法对人家掖着藏着了吧!都快来坐吧!”小丁也补充到。
“这不是咱的据点吗?不该有第七个人知道的才是”靖坪依旧低声得和阿炳嘀咕到。
“啊?她压根就不是第七个呀”阿炳小声答之后,靖坪的表情瞬间讶异。他们唯独忘了告诉靖坪,大黄也来过。
“那天真的要好好感谢各位,不然的话我现在可能都没法好好坐在这里了。”
“哪里的话,我们本来就是为了阻止这些事情才构成了这个特别的团队的。”
“你不是还说,除了当面答谢,还有些疑问要请教大家的么?”贾哥问温琰。
温琰若有所思一小会后,说:“对的。其实就算托了各位的福,让我们从纷争中获救后,我们也还是处在高度的紧张和恐慌之中”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都露出了关注和疑惑。唯独靖坪依旧是一脸严肃和不满,也许是因为之前看新闻以及觉得温琰上来并没有什么好事,让他产生了双倍的气愤。
“虽然警方和城维部逮捕了好些闹事的人,集团内部也努力的安抚员工,但不久后又发生了让大家都感觉相当不好的事情。我听说到有其他分部的同事收到了那群暴徒的恐吓,威胁说会对集团各个部分都会进行打击报复之类的。集团底下也开始人心惶惶了”
“真没想到呀!才经历一次失败的大动作,他们那么快又开始行动了?真的都既不休息,也不收敛的呀?”阿炳不由得吐槽到。”
“可以说他们是完全要和我们集团开战了”
“那你可千万要注意呀,必要的话也可以随时联系我,反正我们现在也是在盯着黑衣团伙的。”贾哥交代温琰。
“那南守庭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也已经早有一手了,又怎么会怕黑衣团伙的宣战呢?”靖坪不屑地说。
“瞧你这话说的!”温琰开始有所不悦:“人家起码是付出了很多力气去建设城维部的!你看城维部给警察减轻了多少压力呀?”
“城维部在工地的时候不还是用那个机器不分好歹地攻击了好多的人嘛?当时的混乱也有他们一点责任不是吗?”
温琰听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而语塞了一小会,便转变话锋反攻道:“你又有什么权力说这些呀?还有资格批判别人吗?我看你这样过去也没赚到过几个钱,一副从来都不努力的德性,倒是让人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呀?”
靖坪也开始恼怒,声音逐渐升高:“在那天的孤儿院和工地都是我们几个赌命去战斗才化解下来的!你知道个什么?他们当初能将务鸿帮一锅端,都是我们在背后拿命去拼才给他们带来机会的!”
“说的好像你拯救了谁一样。现在治安变差,还不是因为你而搞出了这些什么恶棍团伙才导致的?”
“其实我们还真调查到了,黑衣团伙背后是另有其人而且他也可能躲在南守庭背后密谋着什么糟糕事情呢。”阿炳帮腔起来说到。
“我们找到了线索且有理由相信,幕后黑手是个叫马至珩的人,并且他也在南守庭手下做事。”贾哥补充到,试图让谈话回到理性的状况。
“那到目前为止,种种事端也和他免不了干系啊!如果不是他连交警都敢动,先做了罪恶的榜样,那些人又怎么会像恐怖分子一样集结起来闹事呢?我倒是想看看他们口中的‘黑衣英雄’能做点啥来解决这一切问题。”
温琰不屑地反问,使得靖坪被挑衅到情绪上升到高点,这是靖坪过往行动时常在的愤怒状态。一番剧烈的争吵已经无可避免。
“当初的知名的黑社会务鸿帮都被我们成功扳倒了,这么一个胡乱编凑,借题发挥的作恶团伙还会比务鸿帮难搞吗?收拾掉他们是迟早的事,等找到他们真正的头领了,我第一个就亲自灭了他!”
“以暴易暴这就叫做解决吗?你说的难道不是和他们的所作所为差不多吗?就算你将所谓的幕后黑手毒打一顿之后,所有事端就都没事了吗?多亏了你的这些‘英勇事迹’,我现在上班都得提心吊胆,连孩子我都不敢让他去幼儿园了!”
“逮住了幕后黑手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一切!擒贼先擒王,这么浅显的你都不懂吗?当初我们就是这样扳倒务鸿帮的!你现在不过就是为了找个人来谴责而谴责,这就是你面对问题的方式了!就这样你还能有什么能化解事端的办法?”
“很简单呀,你自首不就解决所有问题了吗?去告诉城维部你就是传闻中攻击交警的黑葫芦恶魔!所谓的领袖都投降了,下面的人还能有作乱的底气吗?”伙伴们听见后都瞪大了些眼睛,纷纷露出了对温琰的话难以置信的神情。
靖坪虽然也被这样突然的言论震惊,但更多是忍耐着被刺激上升到顶峰的愤怒。他不由得回想起远在获得葫芦之前,曾经被温琰的全方位否定和打压,因此靖坪曾经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之中,如今再回想起那时对靖坪来说更是一种羞辱。
“你明白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阿炳难以理解地问到。
“我说的是有用且高效的解决方式,哪里说的不对吗?”
“没做过的事情,又为何要主动去承担莫须有的罪名呢?”
“那交警挂灯事件这理由足够充分了吧,这件事情总没冤枉他吧?为了大众的平安做出点牺牲,顺便当作是赎罪不是很好嘛,为什么就不行呢?既然他都被捧到‘英雄’的高度了,这不就真正当了回英雄了吗?”
靖坪用力地拍在桌子上,猛地起身喊道:“然后就让我蒙冤地呆在牢里,眼睁睁地看着真正的始作恶的人躲在背后逍遥自在,继续害人嘛?凭什么他们做了那么多罪恶的事,却能逃之夭夭将代价让更多无关的人来承受?”
贾哥和小丁被靖坪的剧烈反应所牵动,赶紧按住了靖坪,生怕他进入到之前行动里的那种狂暴状态。“好了啦,别激动呀!你们两个都好好说话!”
然而温琰似乎也没有打算停火,继续反击道:“起码我不会像你那样怨天尤人,也绝对不会做任何违法捣乱的事情!就算真的把你换成是我,这情况我也绝对会承担起责任!”
“你能承担个什么责任?不过就是掩耳盗铃,任由那些人躲在灰暗的不被看见的夹缝里继续作恶继续害人!”
“那就应该像你那样到处传播暴力吗?我看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你闹的事,才会让伙伴和其他人都受伤的吧!”
温琰这句话似乎彻底刺痛了靖坪,直戳弱点让靖坪不想再理论,而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说话。“你就尽管嘴上逞能吧!反正我待会就会去亲自灭掉马至珩,彻底的解决这些事端,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地承担起责任!”
“你指的是什么?”阿炳问到,“等一下!你说的灭掉,听起来很不对劲呀!是想干嘛?”
眼见靖坪对阿炳的话不为所动,小丁也感觉到靖坪所指的事情很不对劲:“伍靖坪!你就真的和名字叫的一样,这么无法心静气平吗?”她也跟着站了起来,补充道:“你才醒过来,能不能清醒点,等恢复好了再考虑做别的?”
贾哥眼看形势不太妙,觉得必须赶紧平息这状况:“好了,都别说了!各自都先去冷静一下,什么都先别再说了!”
“谁想和他说那么多?简直浪费人口舌!”温琰埋怨着,同时自己走出了阳台缓和情绪。
阿炳也把靖坪赶进了屋子的无人角落,之后就和另外两人一起一筹莫展地进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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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琰在阳台透着气。过了一会她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她顺手拿出了手机准备给谁发送信息。这条信息的收信人栏目上写着的名字,是南守庭。
然而她信息写了一半,就忽然停了下来,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该条信息写完发出去。
刚才的激烈争论实在让温琰感到气愤,让她很想按照原来的想法行动。她本想着透过贾哥的带领确认到黑葫芦持有者也就是靖坪的所在位置,再告知南守庭。
现在稍微平复了情绪,打着字途中又想到这样也会牵连到贾哥等人,而自己又才被他们所救。加上之前她碰上黑炭那回,就被救了两次。
想到这点,这才使得温琰开始犹豫是否要将信息发送给南守庭。她觉得之前都是借着贾哥才让自己发现些蛛丝马迹,现在这样又好像是对他以怨报德,感觉不太好。
当初在靖坪等人对务鸿帮作出行动时,温琰就是从贾哥的提醒中察觉到他们将会有动作,借着自己也尝试提供情报给城维部看看有没有用。南守庭收到信息后,才有了郭哥所谓的收到情报回到了当时被包围执法的仓库。
除此之外,在靖坪准备出院却刚好碰到城维部追查的那一次,也是温琰间接导致。同样是贾哥的信任不设防,从而温琰得知并匿名报料给南守庭,声称黑葫芦持有者很可能躲在那一家医院。
只是两次报信温琰都没有透露持有者的真实身份是靖坪。她得知南守庭对被城维部逮捕的人都表示过理解和同情,所以往往都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选项,且尤其希望葫芦持有者能弃暗投明。
因此温琰认为至少这样靖坪落网时不会太过难堪,并且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所以才没有透露靖坪就是黑葫芦持有者。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眼中一时误入歧途的靖坪,不仅没被逮捕反而还在混乱局面中更加活跃,人又变得那么偏执。这才让她气愤到忍不住和靖坪用力争吵。
这场争吵暂时结束了良久之后,语缘和以寒带着队伍的服装回到了基地的楼下。两人已经离开了超过一天时间,一起找到她们那个应聘城维部研发人员但却落选的朋友,并给其打下手完成服装的修理和升级加工。
两人将车子开到了楼下,通知了贾哥阿炳下来帮忙,顺便也得知靖坪苏醒了过来。
阿炳回过头去找靖坪,打算让他也下楼帮忙将装备都带上来。可是他没看到靖坪在房间里,便以为靖坪已经先行一步下去帮忙了,没有多想就也下去了。
之后众人都完成了搬运的体力活,整个过程中似乎都没有见到靖坪,语缘就才开始埋怨靖坪为何都躲着不出来帮忙。
贾哥则是告诉语缘,温琰的做客到来,并且和靖坪发生了激烈的争论,解释说靖坪也许是想自己一个人清净着整理情绪。
语缘听了便回想起来,这个做客的人应该就是之前听贾哥提起过的靖坪的学姐,那个在她自己看来对靖坪的误解和偏见都颇深的学姐。这使得语缘忽然觉得担心,便赶紧进入到了基地。
此时的温琰还在阳台处做着心理挣扎,感觉无法下决定就回到室内想看看情况转移下注意力。
她一从阳台门走进室内,就看见阿炳已经在到处找靖坪的踪影。与此同时,语缘等人也刚好从正门走了进来。
在场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彼此打招呼,就似乎都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
阿炳找遍了全屋子都没看见靖坪,不情愿地猜测到:“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想自己去做些什么更加偏激的事情吧?”
“这是什么意思呀?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吗?”语缘困惑到。
“之前他们稍微吵了一架,我听他说要灭了那个黑衣团伙真正的头目,说话的表情好像真的要去杀人似的”
此时小丁发现了验证阿炳所猜测的事:“他的黑色旧风衣不见了,还有黑葫芦也是”
“这下糟了,才恢复过来的人现在又马上跑出去疯了!我的天,真的是个无法平静的人”
“而且不仅黑葫芦,好像连‘敏锐’珠子也被他拿去了。”小丁面露难堪地补充到。
“拿了这颗珠子的话,说明他是真的要用来搜寻目标,情况似乎和阿炳所担心的一样啊!”贾哥想到这点,也开始焦急了起来。
“厨房里有几把刀子也都不见了呀!”以寒的发现又让伙伴们感觉心里发凉。
“看来他是来真的”
靖坪悄无声息地拿了他需要用的一些东西后,便毫不引人注意地离开了基地。他去到了某栋楼房的天台上,打算再次同时用分身和强化感官的力量找寻马至珩的踪影。
盛怒之下,他也完全忘了上一次这样胡来给身体所带来的巨大负担,只想着要将幕后黑手了结,贯彻自己擒贼先擒王的办法,觉得这样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当下一切纷争才会渐渐平息。
他释放出五个分身同时远眺搜寻,疲劳感快速地积累了起来。他感觉珠子时效应该快要结束,偏偏在自己感觉到要落空之际,他终于看见了和马至珩极其相似的人影。顾不上休息缓和一下体力便立刻起身,他绝不能浪费行动的时机!
所幸他发现了目标之后,对方是没有在移动的状态中,反而是待在一个较为豪华的别墅内,想必是马至珩攀龙附凤所得到的优待了。
靖坪就此向那个区域移动,执意要终结马至珩生命的想法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乌黑的天色,甚至出现了几声吓人的闷雷都没有引起靖坪过多的反应,无法改变他步伐中附带的杀气。黑夜般的雷暴雨再过不久就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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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会这样,你们当初为何不劝他自首或直接制服他呢?”温琰听见大伙们的对话后,情绪开始焦躁地质询道:“现在可好了,随时又有人有生命危险了”
温琰话才说完,心里就想到还是得将情况告知南守庭才合适,便开始输入她想写的话:“他正要去杀害马至珩了。”
然而温琰的话被站在稍远处的语缘听见,一时间让她感觉相当的刺耳。加上之前耳闻了对方和靖坪有了争吵,语缘也有不满被点着了,想走近看清楚这个学姐到底什么来头。
“原来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学姐!曾被靖坪所救,却还是只会诋毁和贬低他的学姐!”语缘来势汹汹地走到温琰面前并说道。
温琰一下子被怼到了正面,放下了手机稍显失措地向后调整了一小步。
她看清楚了面前的语缘之后,有点惊慌错愕但却还是不虚地想反击:“该不会就是你邀请他搞所谓的合作吧?当初听贾哥提起时我就十分地不理解,现在看到你反而更加觉得难以置信!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是在纵容一名惯犯,助纣为虐吗?”
“这只是你和外界对他的欲加之罪,他根本没做过的事何来的惯犯?”
“外头那些黑衣服的为啥到处搞破坏而且还称他是领袖是英雄?这不就说明是他自身本来就有问题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这种话完全就是将他人所遭受的不公,反过来当成是他们自身的过错一般来谴责!被侵害的人反而才是有罪的论调,不是吗?”
“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为了你们好以及他自己好,要他承认有罪多背一点责任有什么问题?别像他一样那么怨天尤人嘛!一个好人是怎样变成坏人的,就是当他开始觉得不公平的时候!可是世界本来就是充满各种不公平的!”
“真是他妈的够了!别再说这些不分青红皂白,乱七八糟的话了!”阿炳开始气愤起来,用力的打断两人对话。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一小会。
此时小丁则发现温琰拿着手机的手,虽然自然放下手指却还在按着。
“你这边是在干什么?”她觉得很不对劲,便顾不上尊重,突然一把抢过温琰的手机。
小丁看了手机显示的内容后,愤怒地将信息递给伙伴们看。
“她居然是南守庭的情报人员!”以寒率先惊叹到。
“看来你是真的想靖坪出事吧?来这里挑衅他还给人通风报信!真的想害死人是吗?”阿炳赶紧说到:“这下不能让她离开这里了!快先将她绑起来!”
阿炳正要走向温琰,便被语缘举起手阻拦。她也感到气愤,但还有话要讲。
接着语缘就控制住自己情绪,缓和了下来转回身面向温琰说:“你刚说的那几句好像很有道理的话我也在网上看到过,也许事实就是你所说的那样。但若如果,这个人会为他人被伤害而感到不公平,为他人遭受到的不公而愤怒呢?”
也许是因为自己前来此处的目的暴露了,温琰感到有所恐慌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语缘继续说道:“可是据我们的了解,那个明明你认识他更久,理应比我们更加了解的伍靖坪,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阿炳听了用力地点头,其他伙伴也似乎默认语缘的话。贾哥则是深沉着脸不发一言,在疑惑着温琰是否一直以来都在利用自己。
“那你们又是根据什么了解到的呢?万一都是演你们看”温琰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
“他曾经替被欺凌的门卫出头而从此和马至珩结下梁子;不怕受伤地给被抢劫的老人家追回公道;帮忙救我身后的朋友只身冒险潜入黑帮;我被城维部的那个老外刺伤他拼了命的去报仇结果透支了自己。眼睁睁发生在我们眼前的种种事情,所受的伤,全能演得好吗?就凭这些事,他为守护别人的正义所承担的还不够多吗?”
“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谈什么正义不正义啊?”温琰说完自觉底气不足,音量很低地侧过头嘀咕到:“这世道的正义哪有这么简单呢?况且,他不也都到处暴力生事吗”
“他过去确实攻击过不少人,防止他继续那样做也是我们和他组队的理由!为了带领他做出真正正确的转变!引导他把他所有的力量用对来,才可能使他真正地像个‘英雄’那样!”阿炳也忍不住补充自己的看法。
“我并不是,也并不会为他过去的攻击行为做辩解。但我更清楚的是,他每一次行动都没有跨越波及人命的底线。并且我知道,他一直都在下杀手的冲动里拼命挣扎着,抵抗着一股把他往下拉的阴暗。他随时都有越过那底线的危险。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就真的成为了外界所说的恶魔,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温琰心里还想着说,既然如语缘自己所说他都是这么危险的人,还有必要这样维护吗?可是还没开口,语缘的话就接踵而至,这是语缘难得一见的带着点气愤去争论。
“倘若我们来不及阻止,他最后真的成为了杀手,所谓的恶魔诞生了,这就有我的一份责任和过错!但你也别忘了,这背后也有你或者说和你类似的人的一份功劳!”
“你说什么?”温琰对这话感到难以置信。
“正是你们这类人,仅凭一点表面就认定自己看清了一个人的一切,强硬地用他没有做过的事情来不断指责和定义本就蒙冤的他。结果就是你们跟风,强行用偏见将他抨击打压成了你们偏见中的样子,却还骄傲地以为自己的判断很正确!”
“胡说什么八道呀这是”温琰开始被气急,但还是被语缘冷淡却带有愤怒的话打断。
“事实我已经阐述得清楚明白,你的看法还是那样的话我们也管不着,更不在乎。不过那也说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你们从来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站在了真正的善意或正确的一方。”
随后语缘摆手向门,示意温琰离开:“走好不送!”
“不能就这么放她走呀,至少留个人在这里守着不让她通风报信吧?”阿炳提到。
“我们现在得赶紧去找到那个家伙,拦住他去杀人才是呀!”小丁开始焦躁地反驳。
语缘随即回应道:“让她走,我们绝不会限制她人生自由。毕竟我们和黑衣团伙完全不一样,和她所以为的我们更加不一样!”
“可是”阿炳想说温琰已经认得小队的所有人,又曾经供出情报,会让大伙很危险。
语缘仍旧摆手阻止了阿炳:“就算她去把我们所有人都抖出去了,也阻止不了我们和那个被污蔑的恶魔一起,去对抗真正罪恶的人和事。如果真的有人在了解到真相之后也还是秉持偏见去以怨报德的话,也还是继续双重标准加上选择性失明的话,那到底谁才更加像是所谓的恶魔呢?”
阿炳听了也只能接受自己辩不过语缘,另外三人也都明白认可了语缘的话,打开了门放温琰自行离开。
温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话可以再争论,也不打算再自讨没趣,二话不说就迈开了腿。
刚走出门外,温琰稍微停了下来,回头说:“我只是怎样都想不到,也想不明白,为何你会跟着偏执成这样,开始变得跟他一样疯狂继续以英雄自居下去的话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眼见五个人皆表情冷漠毫无回应,温琰便气愤不平又一脸无奈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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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该赶紧做正事啦!”大伙都稍微沉默了一会,平静回来后,语缘说到。
“目前我们也只能先各自出去寻找靖坪的踪影了,既然‘敏锐’被他不声不响借走了的话。”
“对!同时我们也时刻紧盯着白葫芦,一旦他使用珠子时效过了之后,我们就赶紧也把珠子用起来,最快速度找到他!”语缘现在也才露出她内心早就存在的担忧。
“只是,一旦他用过了珠子,如果搜寻到了目标敌人的位置所在,那说明留给我们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呀!”贾哥担忧到。
“但现在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吗?这时候打手机他也一定不会理睬我们的”
“当下真的只有先出去找着了,只能寄希望于他用珠子的过程中都没有找到那个人吧!”贾哥黯然地说到。
“好了,都别自责了!谁能预料的到这样的事情呢?”阿炳看出了贾哥心思,搭了搭他肩膀说到。
“就是啊!那个女士其实看上去对你印象很好,就是被自己的偏见蒙蔽了才借着你来套话的吧。你也是受害者!”以寒安抚到。
“我明白,没事!赶紧出发吧!”贾哥嘴巴上虽回应无事,但内心还是相当冲击。一方面纠结着温琰对自己是真的理解关心还是利用自己,另一方面又开始觉得温琰的话也存在有道理的部分,只是当下情况让他先将困惑放下。
接着伙伴们就都出去找寻靖坪的行踪,同时也关注着有没有警员出动调查案件,生怕一旦发现了警察出动调查命案的话就代表他们可能已经晚了。天色也渐渐地乌云密布,五人的内心都开始悬着,在忧虑地奔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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