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铁甲钢拳4
在人群的欢呼里，清脆的钟声响起。
比赛正式开始了。
红蓝交替的地铁先是嘶吼着冲了过来，renee谨慎地让原子避开。
人群在尖叫，查理抱着手臂一脸淡然地站在renee旁边，时不时地发表点专业人士的看法。
“看着你的对手，别老盯着你的原子。”
“注意它的腿，躲开躲开，它这是要踩你。”
红蓝相间的地铁有条黄色的金属，下一瞬就踩住了原子的脚。
查理无奈地摇了摇头，凉凉地说：“唉，叫你不听我的劝。”
renee没空理这个说风凉话的人，想要操纵着原子后退躲开地铁。
地铁卡住了原子的腿，按住了它的脑袋，开始一拳一拳冲着它的胸口打。
金属碰撞的剧烈声响像是催化剂一样点燃了整个人群。
所有人开始狂乱地尖叫。
地铁给了原子胸前重重的几锤，又把原子的脑袋按下去，用机械的手肘对着它的背打了下去，砰的几声巨响，原子被打趴在了地上。
地铁一脚踩着原子的背，双臂向上挥舞，发出金属的嘶吼。
人群回应着，也开始欢呼，还有人对着renee他们发出巨大的嘘声。
renee握着手柄的手里全是汗，她抿着唇让原子抬起了手臂卡住了地铁的腿，然后借着出拳的力道把地铁甩到了一边，然后趁着地铁的反攻还没来，赶紧让原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地铁的反攻来势汹汹，硕大的铁块带着千钧的力道冲了过来。
“向左闪。”
renee下意识地按了左边的手柄。
“后退一步。”
renee下意识地往后一拉手柄。
“蹲下。”
renee下意识地按钮。
“不用谢。”
“闭嘴！”renee盯着地铁的动作，操纵着原子躲过了一拳，气呼呼地吼。
地铁的速度太快，攻击迅猛，让renee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她到底是低估了对手。
而且没有实战经验是她的硬伤，打手游是乱按技能键的人实战真的是太难为她了。
renee操纵着原子躲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渐渐手上的动作流畅起来。
周围的人群发出不满的嘘声，他们喜欢看钢铁火花的碰撞，而不是猫和老鼠的打闹。
renee瞥了眼一边转动的时钟，离两分钟只有三十秒了。
熬过三十秒，一千刀就归她了。
杀马特小哥显然也想到了，他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手柄一转，地铁的攻击又徒然快了起来，力道更猛，动作更迅速，显然之前他是把renee当猎物在戏耍。
原子的速度跟不上，转眼又挨了几拳。
“啧啧，没想到这机子还真耐揍。”
查理对着一直在挨打的原子啧啧称奇，一旁的renee烦得只想把他也揍一顿。
原子踉跄地往后退，地铁逼近，抬腿一扫，猛烈的力道直接把原子扫到了地上，地铁直起身，迅速地又补上了一跤，将原子踢出了几米远。
“小心！”
原子摔过来的方向是renee和查理站的地方，巨大的铁疙瘩撞了过来，查理迅速地带开了renee。
木质的栅栏被撞断了一片，尘土飞扬。
renee还没回过神来，握着手柄的手就被身后的人握住了，“你他妈是摔成傻逼了嘛？！”
浑厚的男声在她耳边炸开，查理已经握着renee的手操纵着手柄让原子躲过了地铁的又一次猛攻。
还有二十秒。
renee没有说话，操纵着原子往右躲开地铁砸过来的铁拳，却发现握着她手的男人意图跟她一样，她轻轻一拨手柄就转了过去。
“我可以的。”renee的声音很轻，在一片喧闹中几不可闻。
可是查理听见了。
于是他松开了她的手，恢复到了之前作壁上观的状态，却不再说话。
renee再次投入到比赛里去。
这种熬时间的比赛，对renee来说，唯一的策略就是躲。
只要比赛结束原子还站着。
她就赢了。
动作逐渐娴熟起来，原子闪躲的姿势开始流畅了起来。
这不仅激怒了观众，还嫉妒了站在高石上嘶吼的杀马特。
还有十五秒。
地铁终于要放大招了，一声充满金属质感的吼叫后，朝着原子扑了过去，巨大的铁块迎面扑来，原子往旁边一挪，没有被砸中。
谁知道地铁速度飞快地伸手握住了原子的两条腿猛地一拉，原子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紧接而来的就是地铁狂风骤雨般的厮打。
地铁最后一击后就从原子身上爬了起来，原子这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人群开始倒计时。
十、九、八、七……
renee紧张地握着手柄，心里拼命地在吼原子站起来。
三、二……
银灰色的铁块缓缓地动了起来，以一种不协调地姿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绿色的椭圆眼睛明明灭灭闪烁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亮了。
丁，时间到。
在巨大的嘘声和咒骂声里，杀马特的脸青了，他暴躁地冲到了renee的面前，拿着厚厚的一卷钱冲着她咆哮，“这是一千刀，改为两局两千，输赢全拿！”
“不用了。”这是伸手拿钱的查理。
“成交！”这是冷笑的renee。
杀马特才不管查理的拒绝，转身对着人群吼叫：“她同意了！比赛继续！”
查理想要拉住杀马特却没成功，冲着renee吼，“你是不是傻！一千刀不要，你看看你的机器人，它站都快站不起来了！”
renee笑得很开心，她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匹野兽在嘶吼，在叫嚣，她把查理推到原来的位置，“我们开工吧！”
查理目瞪口呆地看着重新投入战斗的renee，深深叹了口气。
来吧，让我们光明正大地正面肛！
梯纵就是干！
renee操纵着原子走回了赛场中央，这一次她不再闪躲，开始正面硬肛地铁。
第一句靠着闪躲练出来的反应派上了大用场，renee干净利落地躲开了地铁的几次攻击，站到了地铁的面前，然后迅速的举起双手向上一跃，铜皮铁骨猛地砸在了地铁的下巴。
地铁往后一仰，闪出一片火花。
然后地铁开始像傻x一样挥舞着双手原地打转，一副晕头转向的样子。
“系统故障！快！快！快！攻击它！”
不用查理说renee也是会这么做的，趁它病，要它命！
雄起的原子抡起铁拳把第一场里挨的打全都还了回去。
第二场比赛很快就在倒数声中结束。
地铁躺在地上，胸腔里的电线冒着火花。
人群欢呼起来。
renee松开遥控器兴奋地开始尖叫，给了一旁的查理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冲进了场地抱着原子的手给了它一个香吻。
杀马特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把两卷钱塞进了renee手里扭头就走。
拿了钱赢了比赛的renee开心到飞起，直接打开了原子的影子模式。
她冲着人群飞吻，原子也冲着人群飞吻，围观人群传来大声的哄笑和叫好，兴奋过度的renee现场即兴来了一段hiphop。
摆腰挺胯，几个简单帅气的动作她做充满着性感，原子来做又是一翻风味。
气氛被她带至顶点，人们挥舞着手里的酒瓶，液体飞溅，整齐地喊着：“原子！原子！原子！”
她的眼睛里落满了细碎的阳光，笑容烈得简直醉人。
查理站在原地，怔愣了还一会儿，才慢慢地扯出了一抹笑意。
renee和查理带着原子往外走的时候，一个经纪人靠了过来。
“我安排你们下一场的比赛，周六下午四点，奖金四千，赢了七千，来不来？”
renee抽出墨镜戴上，冲经纪人弯唇一笑，利落地扯过了他手里的票子，留下一句“一定。”转眼就和查理消失在绿色的树荫里。
晚上仓库里。
renee举着酒瓶兴奋地还在欢呼，“原子真是太棒了！原子我爱你！”
查理蹲在原子的身边，拎着扳手锤子敲敲打打，恍若未闻。
这货回来以后就开始发疯，他决定保持沉默，街头赛而已，业余都谈不上。
renee自嗨了一会儿，拿出赢的两卷钱，蹲在了查理的旁边。
她把一卷钱塞进他的口袋，还贴心的拍拍口袋上并不存在的灰，“这是你的。”
查理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renee脂粉未施，露出傻兮兮的笑容，两颊带着些醉意，“今天是我轻敌了，最后赢也是靠着巧劲，要不是你我第一局就挂了，而且我的实战经验完全不足，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查理把原子胸前的小盖子一盖，站了起来，还没开口，又听到她说：“还有原子的维修和保养现在也暂时要靠你，我不太懂机械，学得又慢……”
查理拎着扳手回到工作桌前，身后的小尾巴也跟了过来。
他刚想开口，又被打断。
“肯顿先生我能叫你查理么？”
查理几次三番被打断，头也不回，“随你。”
renee乖巧地点头，“那查理，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比赛的时候我发现遥控器手柄操作会影响反应速度，所以我想把超恶男子的声控系统安装到原子身上。”
查理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看着renee，“你要知道原子的系统并不能支持超恶男子的全部语音指令。”
超恶男子再中二也是第n代机器人了，还拿过联赛的名次，原子和它比大概就是win/286和win10的区别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指令。”
“我的指令？”
“我需要你教原子拳击，你的动作，从头开始，我要重新植入原子的动作程序。”
查理沉默，转身想要离开，“别做梦了，洗洗睡吧。”
renee转到他的面前，抬头看进他的眼里，握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你是一个拳击手，优秀的拳击手，别急着否认，我看了你比赛的所有视频和报道，今天在动物园，你可以准确的预测对手的动作，我需要你的经验。”
查理拂开她的手，脸上有些许的笑意，语调却是平淡：“你知道我多少年没打拳了？而且我也不会再打了。”
renee拉住他，“你答应帮我的，我们签了合同的。”
查理无奈地转过身，“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只是觉得这是无用功，我的动作那都已经是古董了，人类拳击赛和机器人拳击赛是不同的，更何况，要是我也从来不是一个优秀的拳击手，如果你真的看过报道的话，你要知道我是一个连热身赛都会输的选手。”
“如果你指的是2007年费城的那场和夺冠热门世界排名第二的尼克·坦顿的那场热身赛的话，我看过报道，你打得很棒，把对手耍的团团转还一直保持着领先。”
“第十二回合他把我打倒两次，他赢了，然后保持了三年的不败纪录。”
“可是你有24胜19败的记录——”
查理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那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记录。”
“可是每次都是击倒分胜负！”
查理被她那副样子都逗笑了，他叉着腰低声笑了会儿，才抬头看她，“你不会放弃的是不是？”
renee点头。
“对了，你动物园比赛后那段舞跳的不错，你周六应该在比赛前跳一跳。”
“不要转移话题！”
“我是说真的，”查理挑了挑眉，“你享受那种受众人瞩目的感觉不是么？”
renee摇头，“我并不想在一堆机器人和拳击迷面前跳舞。”
“机器人拳击赛也是一场表演，相信我，人们喜欢新奇的东西，你想想历史上的有名的拳击手，阿里、甜蜜射线、拉吉姆王子，他们都有自己的昵称和特色。虽然你的原子破破烂烂的，但是你也要有自己的特色。”
renee表示怀疑。
“女人、机器人、拳击、舞蹈，你不觉得很有卖点么，有卖点就有比赛，相信我，观众绝对喜欢看你这种漂亮的小姑娘抱着机器人相亲相爱的。”
“那这样，”renee轻笑，“我负责跳舞，你负责编程，怎么样？”
查理无奈地摇着头笑了，“老天，你还真是——”
“你这是答应了？”
查理摇头低笑，拍了拍她的肩，“记得选一支好看一点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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