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勤

　　陈一醒来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他百无聊赖，林清也不出现跟他说说话。

　　他看了一下时间，四点多，此时正值深春，天还黑着。他没有去开房间的灯，而是换了一身休闲短袖，就着月光去卫生间洗漱好，便出门溜达了。

　　他在庭院里逛了一圈，夜光下的花圃有着别样的韵味，炽红和纯白在夜晚中，显得婉约了，月光也给他们镀上一层神秘的光泽，幽雅，朦胧。

　　陈一从一楼冰箱里拿了瓶冰镇饮料，又回到了天台。天狗坐的那把椅子还在，他惬意地躺了下去，喝着饮料，看着月亮渐渐落下地平线。

　　然后太阳又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把天边都染上了金色，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洗刷掉了他凌晨起来的疲惫。

　　陈一没发现自己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过了不久，当天空全都亮起来后，一个穿着蓝黑色作战服的纤瘦身影打开了房门，拿着水壶往庭院走去。

　　“沈茹，早上好。”陈一挥手向楼下打了个招呼。大概是因为周一，需要出勤，所以她换了衣服吧。

　　“啊，早上好陈哥，怎么起这么早呀？”沈茹闻声向天台看去，小脸上满是惊讶。

　　穿着作战服的她，不复昨天的柔和，反而多出了一股飒爽的英气。

　　“起来了就睡不着了，来天台看看日出。”陈一笑着道。沈茹还是这般开朗，好像昨晚的哭泣声根本不存在一样。

　　“好嘞，那我去浇花了～”她向陈一挥了挥手，然后低头浇花去了，还哼着轻松的小调。

　　陈一默默看了她一小会，然后回自己房间换上了那套蓝黑色玻璃纤维作战服，戴好小胸针，拿好太刀和手枪。

　　他想不到，天狗竟然还是名大厨，当他下楼时，就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天狗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向陈一，笑着打招呼道:“诶，陈哥起来了啊。”

　　“嗯，早上好，我是万万没想到啊。”

　　“我以前在部队的炊事班待过，手艺还算说得过去，只要大家不嫌弃就好。”天狗摸了摸后脑勺道。

　　“那怎么可能，谦虚了啊天狗，能有吃的就相当不错了。对了，那这些食材.....”

　　“警卫厅每隔一两天都会给我们送新鲜食材的。”

　　......

　　没过多久他就招呼着大家来吃早餐。

　　大家都换好了作战服，佩戴好了胸针和武器，洛伊珺.....应该也换好了吧。他们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夸赞着天狗的好手艺，说得天狗直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笑容都快兜不住了。

　　吃完过后，一番收拾，时间已是接近上班时刻八点整了。他们关好公寓的大门，一路小跑着去警卫厅。

　　小冉女警问道:“你们好啊，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吃了早饭再出去执勤？”

　　陈一摆摆手谢过，说已经吃过了。

　　今天是他们特清小队第一次执勤。他们小队在每人领取了一把普通手枪和一些子弹后，在警卫厅的会议室开始安排执勤方案。

　　张一明从作战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正方体仪器，捣鼓了几下，仪器在会议室里投影出了一片大区域来。

　　“这是不夜城南城区的整张地图，这两天我整理了一下，从总部调来了几乎所有的信息，连仿生人巡逻路线，小帮派驻扎地，监控安放的位置等都有。”张一明划着投影，将信息一一展现给队员们。

　　“我门把整个南城区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新城区，一部分是旧城区，因为开发程度的不一样，旧城区的综合设备要落后于新城区，其摄像头和仿生人也少于新城区。”

　　“这就意味着旧城区治安更加混乱，变异污染更有可能出现。”

　　变异污染，主要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变异者精神失控引发的连锁性污染，污染速度快，且强度高。

　　第二种是变异者主动制造精神污染，即同化一部分人，给予他们自己的一部分能力，代价是被给予者精神失控。

　　张一明看向陈一，示意陈一规划。陈一考虑了一下，道:“整个南城区的范围相当大，我觉得应该分组执勤，总共分为两组，一组负责新城区，一组负责旧城区，张一明留在警卫厅，你负责对监控和仿生人情况进行即时把握，同时和总部保持联络畅通，另外也需要你护卫警卫厅。”

　　他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我建议天狗和沈茹负责新城区，我和洛伊珺负责旧城区，伊珺的感知强，隐蔽强，更方便进行执勤。”陈一还考虑了沈茹，他觉得对她而言，或许接触的负面影响越少，就越轻松吧。

　　分工好之后，大家便自成小组开始执勤。

　　警卫厅位于新城区，这意味着离旧城区比较远，而且为了方便，陈一和洛伊珺需要自己开警车去旧城区，无人自动汽车，不够灵活和方便。

　　陈一看着停在警卫厅车库的流线型蓝黑色警车，上面还有星源独有标志。

　　我上个世界都没考过驾照，更别说这种他完全看不懂操作的汽车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是坐驾驶位还是副驾驶位。

　　气氛尴尬了起来，他和黑色小皮鞋站在警车前快一分钟了。

　　忽然他旁边浮现出一张纸，那张纸凑到他眼前，上面写着:“队长，我会开车，我来开吧。”

　　只见黑色小皮鞋来到驾驶位门前，门咔嚓一声，“自动”开了，小皮鞋上去后，门又“自动”关了。

　　.....

　　陈一默默坐上了副驾驶，他看着车上的仪器莫名其妙亮了几下，接着方向盘开始转动起来，接着，警车传出引擎发动成功的低沉轰鸣声，然后平稳地开出了车库，行驶在了高速公路上。

　　所以说，现在我到底是在坐自动驾驶车呢？还是在坐“自动”驾驶车呢？陈一腹诽道。

　　而且她到底需不需要系安全带呢？陈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想着。

　　反正他说话也没人能回答他，林清也不在车上，而且在别人看去，这车就是无人驾驶，那就无人驾驶呗。

　　老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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