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分化并不意味着omega会立刻进入发热期,而没有进入过发热期的omega连信息素都分泌不了,没有一个alpha会选择在这时候标记omega,因为没有乐趣。
但符减想要标记姜周从来不是因为乐趣,实际上,自姜周分化成为omega后他就陷入了患得患失的奇异境地。
一方面,他自然是相信姜周,知道她与他一样,向来有精神洁癖和身体洁癖,一直都看不惯那些浪惯了的alpha的所作所为;可另一方面,他又实在不能相信作为omega的姜周,毕竟从母亲到江父,他见过太多被信息素操控得跟变了个人似的omega。
为此,那天在书房,他还试探了姜周一把。
他自来知道姜周是把他当作兄长看待,从来没有情爱的心思,可是他只是略微放出了信息素勾了勾她,她便软了骨头般任他欺负。
虽然姜周的唇很甜,可那时符减的心还是沉到了底。
还没有进入过发热期就这样把持不住了,要是真开始分泌信息素了该怎么办?
绝不能让任何alpha靠近姜周。
他一厢情愿地致力给姜周打造一个没有alpha的真空环境,符减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可今晚不过这么几分钟,就出了纰漏。
符减就不明白了,既然出了事,他就在楼上,为何不来找他?赵想是什么好人吗?就敢这样大胆地和他在一起。
符减真的难以想象如果在姜周的腺体处嗅到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被他压在座椅上的姜周散乱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挣扎间,珠花都不知掉到了哪里去。路灯斜斜洒进车窗里,将她的眼尾照得水润,圆翘的鼻尖略微发红,她用失措的颤音问道:“你在说什么?”
符减从脚垫上捡起珠花,把姜周扶起抱到身上坐,然后一如少时,他挽起姜周的长发,手指从发丝间篦过,穿过指间的青丝袅娜,仿佛情丝缠绵。
他没有回答姜周的话,把司机叫来,吩咐回家。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等到车子停在洋房前,符减打开车门下车,姜周却仍坐着,手放在膝头,攥着光滑的布料。
符减单手扶着车门,将手递了进来:“周周。”
在并不短暂的沉默后,姜周忽然打开车门,往另一侧跑了下去,不知何时,她已经踢掉了累赘的细高跟,一手抓着同样碍事的裙摆,赤脚在街上奔跑。
路灯的光如水,照得她的双足亦如珍珠般白。
符减没料到姜周会这样做,她这样跑,又能跑出多远呢,最后还不是要遂了他的愿。这样浅显的事实,符减相信姜周也看得分明,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这般做了,不过是要以行动告诉他,她有多不情愿。
符减追上了她,一句话都不跟她多说,拽着她的手腕抄起她往房里走去。西装布料挺括,姜周的脸颊擦在衣料上只觉冷硬,她在挣扎间,才刚挽好的长发又都散了,珠花坠到地上,被符减无情地踩过。
她被扔在了床上,床榻尚在震颤,姜周就势翻滚,抓起枕头,床头灯,茶杯等等一切能抓得到的东西往符减身上砸去,符减几乎不躲避,任她砸了个痛快,那副模样倒弄得姜周不知该如何对待他,只好停下了,便跳下床,往外跑去。
此时符减才有了动静,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过身前,道:“只是标记,其他的若你还没做好准备,我们可以再缓缓。”
姜周说得也决绝:“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标记我。”
两人看着彼此,都从双方眼眸里看出了陌生的情绪,他们靠的那样近,身体紧挨着彼此,呼吸撩动着彼此,可眼眸里所蕴含的决绝又分明把双方推又得那么远。
符减极力忍耐着情绪,问她:“为什么?每一个omega都是要被标记的。”
姜周道:“标记了,然后就成为了你的所有物了,是吗?我就可以任由你处置,宠爱也好,冷落也罢,就是你手里的玩物,随你高兴,反正被标记了的omega不会违抗alpha,你连费力讨好都不用,多省心。”
她的话语里浸透着嘲讽与刻薄,符减气到浑身发抖:“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姜周,你没有心。”
姜周道:“傅玉延,是你先这么看我的,所以我以天下alpha的心来度你又有何不对!”
她回得太快,几乎是脱口而出,而有谁说过,脱口而出的话语最能见真心,要不是今日姜周开了口,符减还不知道原来在她心里他竟是这样的。
符减道:“我从未有过omega,你是知道的,我被人嘲笑了那么多年的处男,你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我和其他alpha是不同,我绝不会做出那种喜新厌旧的事来。”
姜周道:“你说了不算数,你的信息素才算数。况且,我这些年除了小洋房,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学校,身边认识的也是你的心腹,我怎么知道外头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你就是想来个一夜情,也骗得过他们,不然,这些年易感期的时候,你为什么从不回来?有抑制剂不是吗?”
符减道:“我那是怕伤着你,易感期的时候我随时都会失控,万一做出悔不当初的事来,你该怎么办?”
姜周摊手,微抬的眼尾俱是嘲笑:“你看,你也说,你控制不了自己。”
符减的颌线因为咬紧了牙关而显得格外冷硬,他过了好会儿才道:“没关系,等到往后我带你在身边,你就知道我每次易感期是怎么度过的了。”
姜周路过不可置信的目光来,而符减的手已经下滑到她的腰线,手掌滚烫,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到在床上,脸埋进被褥的伏趴姿势。
姜周慌张地要爬起,就被符减一手摁住摁住肩头,让她埋进被褥中,然后熟悉的气息与怀抱又从身后拥了她满怀,姜周因为看不见,只能感受牙齿咬开后脖颈的衣领,肌肤暴露在空中,并为此不安。
“傅玉延。”她大叫,“傅玉延,你别这样……”她的尾音轻颤,因为符减埋头舔过了后脖颈的那处腺体,它仿佛料到了即将要被侵犯,战栗起来。
符减亲了亲她的耳垂:“周周,你很久没有叫我哥哥了。”
姜周顿了下,那脸埋在被褥之中所以看不清分明的神色,只是能听到轻轻的啜泣声,符减眸色微暗,就听到那小声的叫唤:“哥哥。”
生嫩得像还是个孩子。
符减按着姜周的手微松,姜周便趁机翻坐了起来,他就要再次去控制姜周,姜周却先他一步扑入他的怀中,软绵绵地抱住他,滚烫的眼泪不会儿就将他的衣裳淋湿。
她紧紧地抱着符减道:“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很怕。”
其实这么多天的不安也是在等着这样一个怀抱去治愈安抚,符减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搂住他腰际的手收得更紧,姜周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符减享受着她对他全然的依赖,如回抱毒/品般回抱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发出满足的喟叹。
符减道:“周周,哥哥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姜周仰起头来看他,眼尾泛红,鼻尖也红,哭得泪水涟涟,我见犹怜,符减望着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偏她还软软地道:“可是,我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啊,没了哥哥,我哪儿还有家呢,哥哥早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她真会咬字,腔调软糯,将每个字都贴在符减的胸口,让他只觉暖烘烘的。
“所以哥哥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姜周低声哀求道,“让我做好准备,也让哥哥给我证明……你在外面真的没有其他人,不然,我真的要嫉妒死了。”
见她说自己吃醋,符减眉眼都愉悦地弯了起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给你时间慢慢查去,你要能在我身边发生其他omega的一根头发丝,都是我输。”
姜周没接话,只又往符减的怀里钻去,符减顺势打开怀抱,让她抱个高兴。
后半夜,乌云遮月。
姜周赤足踩在地板上,侧耳听符减平稳的呼吸声,她松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地进了衣帽间,也不敢点灯,只能凭借记忆从收纳内衣的柜子底下摸出一个小包裹。
那里面是她早就收拾出来的录取通知书,银行卡,身份证明还有一点现金。
这个决定做的不容易,她从天暗坐到天明才想明白,可是这么多天了,到底因为心软,所以始终没下去手,直到现在,她还留有一丝侥幸,觉得她和符减还是可以一别两欢,各生欢喜。
可是等到她出了衣帽间,骤然大亮的屋子和坐在床上盘腿看她的符减都让她大惊,慌张中,那包裹也落了地。
符减的目光随之下移,落到了那包裹上,声音带着凉意:“周周这是跟着谁学坏了,嗯?都知道该怎么样骗哥哥了。”
他说完,等不到姜周的回答,掀起眼皮,寒冷的锋芒拉至眼尾,削出锋利来,这是符减从未在姜周面前袒露过的一面,她从不知原来他不笑的时候,那双狐狸眼竟是这般冷酷。
姜周没答话,她只觉得自不量力,她一个连人都不怎么样的孤僻孩子,怎么可能骗得过符减这种统治一方的军阀呢。
他杀掉的人都比她见过的人多。
就在她冷漠应对的时候,符减已经走到她的身前,高大挺拔的身躯不能再给她安全感,反而像高山般压迫着她,连灯光都遮掩去大半,好似她一辈子都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被他豢养。
符减掐住她的下巴,强势地令她抬起头来,因为用力,姜周只觉两侧颌骨都有些疼。
符减低下头来逼视着她:“怎么现在不肯叫哥哥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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