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穆秋水的条件
醉云山巅，老者魁梧的身躯立在这山顶坪地上，月白色长袍的下摆在寒风吹拂之中却是顺服地贴着双足，一动不动。
“醉云山！”他没有急于找出穆秋水，但只要穆秋水还在城内，东离掌门便丝毫不担心他能逃掉！于是望着这山巅景致，老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千年之前，我眼看着他一剑削平这醉云山，败我东离两位先贤，扬长而去，却无力阻他，如今千年时间匆匆而过，想不到又有人来离京城挑衅我东离国威……只是现在的我，却是不似当年了！”
“无胆鼠辈，既敢挑衅我东离，如今却畏缩城中，是何道理！”似滚雷响彻天际一般，这声音的力量一如天威，足以让心性不坚之人未战而先胆寒！
“这老家伙，真当我怕了你！”穆秋水虽嘴上这么说却没想和东离至境交手，他可不是那种受不得激的人，这些年的隐忍让他早就习惯了处下下之地而拥上势！
穆秋水脚不沾地，运起气道功力带着风齐御空而行，虽然不敢飞得太高，但以至境之能，纵然只离地三尺亦有大鹏乘风于九天之速！而他们的方向，乃是北城！如今来的至境应当都在离京上空加持阵法，无论哪个方向都不会一出城就碰到他们，反倒是东离门所在的北面或许更不会有防备，所谓兵者诡道，若无半点心思谋划，穆秋水也进不得这离京城。
离京城再大，穆秋水赶到城北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风齐真能破阵，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掌门！”当东离掌门在醉云山巅显露出至境之威后，城中两位至境立刻赶了过来。
“嗯！”老者点点头，道，“你们两人去城西、城南搜索那人行迹，我去城北和城东看看！找到后先别动手，这家伙身上似乎有件了不得的宝贝，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只要不出手，他也不一定发现得了你们，到时候通知我，让我去会会这小子！”
“是！”流火二人没有迟疑，立刻离了此地。
“掌门！”当这个声音在东离掌门耳朵里响起，他转头望向了皇宫方向。
“你可知道那人的位置？”
“不知，不过……我将皇宫大阵交由你手，两阵合一，或可发现此人！”
“好！”老者眼中满是怒火，“小子，我看你逃得了几次！”
……
穆秋水带着风齐往城北去，却在短短数息之间又挨了两刀，东离掌门无法用阵法找到他，却生生凭着感觉追溯着穆秋水的气息，挥出了一刀又一刀……
“哼！若不是他得了整座离京城护国大阵的加持，我便是与他一战又如何……”穆秋水皱着眉头道，“不过好在这老家伙狂妄得很，明知流火真人也在城内，却只自己来追我，也不通知那个天下六大极速！不然，我们早就完蛋了！”
“穆兄，待会我要你解开隐藏行迹的宝物，和那个老家伙交手，最好让他无暇分心控制阵法！”
“风兄，这阵法乃经数位至境加持而成，虽然让他分心的确会使威力减弱，可如此浩荡之力，纵然威力稍减，一击也足以让你我形神俱灭！”
“穆兄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风齐心中虽是忐忑，却很清楚，控制阵法的至境越是分心，他破阵的把握就越大！
风在耳边吹过，风齐只觉两边景象飞快地倒退，可还未到城北，却听到穆秋水身上似乎传来一阵“咔嚓”声，于是，穆秋水停下了脚步。
“穆兄？”风齐疑道。
只见穆秋水脸上是无比凝重的神情，风齐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大阵的压力突然变强了，我掩盖身形气息的宝物时限大大缩短，就在刚刚，它碎了……现在不可动用半点气道功力，否则会被发现的！”
风齐望了一眼天穹之上，他从穆秋水口中得知那里有数位至境正俯瞰着离京城，而城中至少有两位至境，内外夹击之下，穆秋水却能坚持这么长世间不被揪出来，几次提前发现流火真人的到来，于千钧一发之际逃脱，恐怕就是依靠身上的这件宝物，但如今……
“快走！”两人向北城飞奔，在无法动用气道功力的情况下，即使是以炼体流强悍的躯体，若无罡气外放，也无力御空而行，他们只能依靠双脚，原本无形无象的两人，脚下带起一阵风，却让城中不少百姓为之惊叹了几句。
“穆兄，不能走城中大道，太容易被发现了，跟我来！”风齐猫着腰，往一旁的一个小巷子里一躲，穆秋水半步不落地跟了上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这种紧张感让风齐头上渐渐凝出几滴汗水……
“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风齐念咒似地嘀咕个不停，脚下拼了命地加力……
“你们真以为隐去气道功力我便找不到你们？”这声音似一道霹雳将风齐惊住了，“即使你身上的那件宝物还在，我也一样很快就能找到你！”
那魁梧的老者在两人面前显出身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穆秋水，道：“年不过三旬而悟通玄，如此天赋，举世无双啊！”
“哈哈，阁下过誉了！”穆秋水竟谦虚了起来，“以在下所知，自炼气之道传世，六千余年以来，炼体、炼气修士之中，尚有几个比我更快！”
老者眯起了眼睛，他怎么也不相信，敢闯皇宫、刺杀太子的家伙，会是个软骨头！
“不过……”穆秋水笑道，“炼气之道于今愈发鼎盛，但比我更快晋入至境的，都已经死了，所以，我便是这普天之下的第一天才！哈哈哈哈……”
风齐此刻已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直至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竟帮助当今天下的第一天才治好了强悟通玄的反噬之伤，助他成就至境！
自己这位穆兄，当真深不可测！
未及三十岁便成就至境！单论破境速度，穆秋水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常有人言，二十归元乃是至境之资，但这天下能于二十岁达到归元境的还是有几个的，其中一路高歌踏入至境者有之，终老于归元境而一生无力通玄之人亦有之，纵使真个成了至境，风齐却从没听说过有谁能在三十岁前悟得通玄……
天才，真正的天才！风齐忘了掩饰自己与穆秋水的关系，只一心赞叹起来……
天才有很多种，有像穆秋水这样年纪轻轻便连连破境，二十多岁就感悟通玄的；有像罗真人、陆炎师徒这般修行速度不快，却根基扎实无比，每每都能越境而战的；有像莫源这样气境与道境感悟齐驱并进，还能时时领悟出更为厉害的道的；有像云汐、风齐这样先天或是后天所得异于常人，在某些领域上有过人之处的；也有像双叶这样不紧不慢地破境，却能在至境之前便手掌七剑而享誉天下的；更有小灵这样的神兽，血脉之力便让他们生而超凡……
风齐赞叹穆秋水的天赋时，自然不会知道穆秋水经过多少挫折砥砺方有今日成就，他看到的，只是一个风光无限的少年天才，一个初入至境便敢独闯王朝皇宫的狂人！
“比起穆兄这样的天才，自己却是差得太远了……”风齐摇摇头，苦笑不已。
他总感觉自己的天赋不如人，实则也是因为他身边的和他见到的天才太多了，从东离门到瀚海宫、人世府再到天府山，哪里不是天下英才云集之处，有了比较，风齐自然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也因为比较，让风齐永远不会因狂傲而目中无人。
其实，就算他的气道天赋和这些天才比起来不怎么样，但他身上有些东西的宝贵却是丝毫不输穆秋水的破境速度，亦不弱神兽灵体的血脉之力
“你便是那个平南侯府的小子，青裳的弟子？”这声音打断了风齐的念想，也让他顿觉心头一颤。
“该死！忘了！”风齐眼珠一转，发现穆秋水也在看着自己，两人没说话，都在苦思对策。
“哼！食我东离之禄，却助人坏我东离储君性命，平南侯府的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风齐的胆子的确不小，但他此刻却全没了半点反抗的想法，只是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闭嘴！”老者一声怒喝，然后转眼望向了穆秋水。
眼光在穆秋水身上数度徘徊，老者忽然收敛了些许杀气，道：
“我给你一个机会！”
风齐瞪大了眼睛，只听老者道：“你若能入我东离门，改头换面，自此一心为我东离效力，此事我便既往不咎！”
风齐没想到，这似是东离掌门的老者竟对穆秋水起了惜才之心，想招他入东离门下。风齐不停地给穆秋水使眼色，现在情势比人强，就算这老者没叫帮手，光他身上这连同一城的气息就绝不是他们两个能抗衡的了的，所以，无论是虚与委蛇还是真心实意，决不能立刻拒绝他，这样，好歹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以！”穆秋水答得很是爽快，“不过我有两个条件！”（昨天码到半夜，脑袋有点不清醒了，放错卷了，今天重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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