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掌控粮谷
郑庆义和地户的协议是交粮租,下打租,一般为土地常产的百分之四十。这样,郑庆义两千多晌地,正常交租,年可收租粮六千多石。
条子河的胡凤山,为三个儿子娶媳妇欠下不少债,那能一下还清。特别是还有抬的钱,比在义和顺钱庄的利还高。就这样年年开春向钱庄借钱,到秋后还粮谷。一但遭灾,就断了还钱道,不得不举新债。佃户靠天吃饭,天老爷不长眼,不填活穷人。这一年,胡凤山的地遭了大灾,王贵去催收借款,胡凤山说啥也还不上钱。王贵也做不了主,只好把哭哭啼啼的胡凤山领到义和顺。见着郑庆义,胡凤山就磕头作揖的哭叽叽地说:“郑掌柜的,我这老脸没法见人了,您抬抬手,宽限我一年吧。要不就把地典给你。”
郑庆义忙起身让坐说:“老哥这是怎么了,这几年过的不是挺好吗?有啥难处你就说。是不是王贵他们……。”
胡凤山急说:“没!他们对我没咋地,只是我自己还不上钱有点不好意思。地里遭灾。现在日子挺难的,所以我来求你宽限宽限。”
郑庆义说:“钱晚点还就晚点还。”
胡凤山说:“有不少地户还不上钱,就拿地顶的,要不这样钱我咋还呀。”
郑庆义说:“老哥你别担心慢慢还吧。我不让他们催你要。”
胡凤山又着急地说:“那可不行,还有利呢,越滚越多不是?不如把地给你,一下子就还清啦。”
郑庆义听胡凤山说得有道理就说:“好吧,这规矩还得有,光给你免了好说也不好听。这样吧。就按你说的办,地你还种着。说不定明年闹个好收成,把钱还了也说不定。”
胡凤山一听说高兴得不得了,就要跪下磕头。
郑庆义忙上前拦住说:“这可使不得,你这么做不是折我的寿吗。安心种你的地吧。”
胡凤山说:“谢谢你,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东家了,我这不是做梦吧?”
郑庆义说:“看你说的。我记得你那有点地能种菜?”
胡凤山说:“嗯哪,我种有半晌地,吃不了还能卖点。”
郑庆义说:“我看你明年你多开点菜地,反正我这伙食上也吃菜。帅哥你去把吴老善他们叫来。”
胡凤山走后。吴善宝和朱瑞卿、林语轩,才都晃晃荡荡过来。吴善宝进来说:“东家,你知道这两千多晌地花了多少钱?”
郑庆义:“我不管花多少钱,只管买了多少地。”
吴善宝见郑庆义发脾气了,都不吱声了。
现在,郑庆义瞅他仨人就别扭,而且心烦,想想当初要不是迫不得已,能吸收他们入股吗?这些年赚了钱,个个腰包鼓起来了,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正经事啥事也干不明白,一到合计事时,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竟打破头楔。总有一天我……。
郑庆义见他们都来了,心里想的也不能往外唠。
郑庆义见仨人不出声,就调整了态度。因他想到的是自己有了地,就能掌握大量的粮食。于是说:“好了,不要说了,有了这两千多晌地,我成大地主了。这是高兴的事,我来关东就盼着有自个儿的土地,现在有了。花点钱算啥。我两千多晌地,按四成收一年能收租粮六千多石。这不好吗?”
吴善宝:“没有地,粮也没少收。”
郑庆义又翻了:“屁话!有本图利,自个的地本钱小,收的粮不得用钱吗?”
朱瑞卿:“粮价得看咱义和顺的。”
林语轩:“东家,有这么多粮,光五站不行,销的是外地,要让外地的看咱义和顺,那才够劲。”
吴善宝:“林老轩,你挺能扯。”
林语轩:“朱老瑞先说的,我不过是说大了点。”
郑庆义:“朱老瑞说的这还不够。林老轩你提醒了我。想让越来越多的地场看我的脸色,就得把当地粮食购销存的情况就得了然于胸,知道啥时多,啥时缺,由我去调剂,到时候的时候,不就得看我的脸色了吗?”
郑庆义左手一挥:“明个儿把满徒的都招上来开个大会,包括新进号的都集中起来速成培训。把他们都派出去。我亲自为他们讲课,你们也准备准备给他们讲讲。咋进行市场调查,咋了解各地粮食购销存。”
吴善宝:“叫来就这个事呀。”
郑庆义说:“话赶话赶上了。朱老瑞和林老轩说的提醒了我。义和顺就得向这个方向发展。我是说你们几个合计合计,是自个儿种菜合算,还是买菜合算。”
吴善宝说:“那还用说,当然是自个种合算呗。”
朱瑞卿说:“种菜那来的地呀。”
林语轩:“朱老瑞,东家有那么地,选哪块不知?”
郑庆义说:“地有现成的,就是条子河胡凤山的。都种啥菜好,找你们商量商量。”
吴善宝说:“他的地都是大田,改种菜得费多大劲呀。”
郑庆义不满意地说:“你除了吃还能干啥,那地都是荒地还种庄稼了呢。不费点事能整出啥来。就知道干炕头那点事。”
吴善宝说:“是不是替钱庄平账呀,那可不行。咱要钱不要地。”
吴善宝说到点子上了,要地种菜,怕的是减少分红的钱。朱瑞卿光低头不吱声,
郑庆义听吴善宝这么一说,再也听不下去了,“啪”地一拍桌子说:“就这么办了,地钱算我的,从份子里扣。瞧你们几个德性,这事就这么办了。朱瑞卿这事你就管起来吧。不过,抽大烟拔豆根,一码是一码,吃我地里的菜必须得算钱。”
林语轩:“瞅瞅,你俩大掌柜,说话就没谱。那能用多点钱。东家,这事就归我管了。几处餐厅用菜,不上外买,得省多少钱呀。活钱不算尽算死钱。”
郑庆义笑道:“林老轩会说话。那些外柜都管起来。别让他们当二地主。”
从此,条子河的地开辟成了菜园子,年年都种不少菜,种的菜有黄瓜、青椒、西红柿、菠菜、白瓜、茄子、韭菜等十多种菜,量最大的还是土豆和白菜。这些菜主要是供应义和顺的几个餐厅用。除了自用外,剩余的也外买,每年蔬菜收入也不少。
第二天,就召开有关人员的大会,在大会上,郑庆义把派他们出去的目的意义进行了强调:“你们在义和顺不少年了,都是我想重用的人。到那儿后,必须遵守义和顺的规矩。至于让你们干的事,不管用啥方法,都要把当地的粮食搞清楚。比如说,买卖粮的铺子有多少;存粮有多少;每天能消耗多少粮食;上市量及其价格。能摸清这些情况并非易事,用啥着你们自个儿到时候的时候去那儿想。你们都是我郑老寒信得过的人,精明强干,头脑灵活。会把这些情况搞清楚的。干的好的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情况清楚,销就不成问题。存多的,粮价自然低,存少的,粮价自然高。掌握了这些情况,就相当于天下粮仓就是我赵老翰的粮仓。到时候的时候,从低处买,往高处卖。如果那个地方青黄不接,或存粮消耗差不多了,就可以把手中的粮食向那儿卖。到时候的时候,粮价自然高,自然有钱赚。你们出去的人,只跟我汇报,有条件的要天天与我联系。不管用啥法,要及时把信传给我。”
郑庆义把人派出去,每天都查看来往信件、电报,打电话寻问当地粮食生产经营情况。
从此,郑庆义掌控的范围已经不局限于五站了,他走出了五站。开辟了更广阔天地。
郑庆义用大半年的时间关注土地,成了属一属二的大地主,可他每天还要掌盘粮谷信托交易,注意钱币动向,而且更加注意了,因为一九二七年以后,物价飞涨,上年张作霖整顿金融的成果,让他这一出关都整没了。奉天省发行的纸币奉票币值,对日本金票比价暴跌。自己把自己的奉票别得一钱不值。
郑庆义还时刻关心、掌控站内所属铺子的经营情况。同时,作为站内商会会长,每天还要抽出一定的时间,到商会处理日常琐事。他太忙了。只有闲暇下来才想起玉花。在离开玉花的日子里,郑庆义每每反思自己,想到这些,又增加了对玉花的思念。可是一但忙起来,所有这些又都丢到脑后了。
陈士中五月初到的五站,马上就投入到筹备之中,杂货铺的一应用具,各类商品采购,店员的招聘与培训等等,都一手进行操办。
郑庆义看陈士中如此能干,决定让陈士中当领东掌柜。义和厚是郑庆义独资铺子,为了调动陈士中全身心地管理铺子,他和陈士中签立了红契,协议东伙六四分成。开业之初领东掌柜暂拿一俸,以后再行加减。其它人的身股由陈士中到账期时提名决定。和义和顺一样,每年都有账期。
刚刚开张的铺子,东家就给自己拿一俸的身股,这让陈士中非常满意,觉得没有白来五站。义和厚分红的优厚,吸引了有经验、有能力的店员加盟,经过筛选分别委以重任。此外,也招了不少学徒,除供食宿外,规定第一年每月给两元;第二年三元;第三年四元。到账期时,酌情给点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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