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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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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楚成就到了武都,早年经商的时候他倒是经常来往这里,后来将生意发展到西域,也就逐渐淡出了中原,其实楚成一直很注意与其他相同行业的商家的竞争关系,尽量在不耽误自己生意的情况下不去损及他人的利益,这么多年倒也相安无事,这次的事情一出,楚成明显感觉到今后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发生,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生意的发展方向。

        楚成是晚上到的武都,在驿站入住后就休息了,准备明日找到孟宁远,整理一下现在知道的消息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第二日清晨,楚成起身后到院子中就看到了正在练武的孟宁远,孟宁远转身也见到了楚成,楞了一下,随即立刻行了礼:“父亲,您怎么会在武都。”

        楚成拍了拍孟宁远的肩膀,笑道:“些许日子不见,又壮实了许多,我得知你来了武都,正好滇池的事差不多办好了,也要来一趟武都,我就过来了,也好与你一起把这边的事情解决。”

        孟宁远点头,对楚成说道:“父亲,我刚练武,一身的汗,待我收拾妥当,再找您商量此事。”

        “好,去吧,我就在院子中等你。”

        “小婿去去就来。”说罢就急忙回了屋子,不敢让楚成等候过久。

        过了一刻钟左右,孟宁远来到了院子中,看见楚成在亭子中乘凉,便走了过去,行了礼,“让父亲久等了。”

        楚成毫不在意这一刻钟的功夫,“坐吧,我与你说些事情。”

        孟宁远坐下后,楚成将这几日奔走查探的结果一一告诉了他,并说了自己的想法:“宁远,这件事的导火索就是去都护府索要货物,孟家去,恐怕见不到人,我楚家去,就真的上了他们的当了。”

        孟宁远仔细听着这些消息,想着自己查到的,自然有些不解,“父亲,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是林威从中作梗,利用儿子林铭的权利扣押货物并带到林铭好友西域看管,只是这样如何陷害楚家呢。”

        “你可知去西域出关时需要严格的检查,个人没有特殊命令不得擅出,你我若想去,就不得不借用生意的渠道,你去了无用,而我去的话,接下来,就应该是他们设下的局了。”

        “父亲可知是什么陷阱。”

        楚成摇了摇头,“不知,现在只能想到这里,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我已经放出消息,你们的货是由于货品来源文书不翼而飞导致被扣押,因为百姓的压力,他们不敢再拿这批货说事,只要我不去西域,一切还有转机。”

        “父亲请说,是什么转机。”

        “林家没有选择武都下手,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西域的局虽然可行,可是不定因素过多,如果是我,武都是首选,可是他们立刻将货运到了西域,那只能说明武都有他们控制不了甚至忌讳的人,只要我们找到这个突破点,就能扳回这一局。”楚成最擅长的便是推断,这应该感谢张越,张越曾让他熟读一本书之后,然后问他一些表面无法直接得到的问题,以此作为引导,才有了如今的楚成。

        孟宁远自然不如楚成,毕竟年岁历练都有所不及,“依父亲所言,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近日来我一直在想此事,武都乃武都郡郡治,职责重大,像这种没有货品来源文书的事情一般交给县令就好,就算事情有些特殊,也会知会县令,既然你我皆没有头绪,那就从县令开始吧。”

        “是,父亲,我们现在去拜访吗?”

        楚成也不想耽搁,就点点头:“嗯,现在就走。”

        就在二人走出驿站大门之际,董安与这二人碰了面,“孟掌柜这是要去何地?”

        孟宁远一见董安,便忆起他帮忙的事情,随即谢道:“董掌柜,还未来得及感谢,林威的事情多谢了。”说完转向楚成,稍作介绍:“父亲,这位是小婿在武都的生意好友,清瓷斋的东家董安,董掌柜,这位是宁远的后父,楚成。”

        董安闻言向楚成作揖,“楚公,董安有礼。”

        楚成见他仪表非凡,心中稍有不解,面上倒也不失礼数:“董掌柜多礼了,小婿还烦你多照顾。”

        董安爽朗的笑了笑,回道:“我们是互相照顾,既然在我这个地方出了事情,我自然要多帮一些,你们这是要出门?”

        “嗯,我与父亲要去一趟官寺,拜访一下县令。”孟宁远说道。

        董安一听,也有些兴趣,“哦?县令,我倒与这刘县令有过交道,不如我与你们一道,官寺对生人较为严格,有我熟悉的人在,对你们也方便。”

        孟宁远并没有异议,但也尊重楚成的想法,随即看向楚成,见楚成也微微向他点了头,孟宁远才对董安说道:“那就有劳董掌柜了。”

        董安笑笑,前头带路,三人便前往官寺去了。

        很快就到了官寺,把守的官兵见是董安,知此人与县令关系甚好,对这三人的态度也还算不错,“董公子,前来何事。”

        “不知刘县令此时可在官寺。”

        “县令正在堂内,董公子请,这几位。。。”

        董安并不在意他人的怀疑,反而耐着性子说道:“此二位皆是我的朋友,不可吗?”

        官兵马上抱拳作揖:“并无不可,三位请。”

        当三人进到堂前时,刘县令早已得到通报,见人已进来,对董安笑道:“董老弟,今日怎有时间与我一叙啊。”说话的男子四十岁左右,长相很普通,却有一种逼人的贵气。

        “今日来找刘县令,自是有事,不过是我一位好友的事情,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二位均是滇池人,因生意上生了事端,特意赶来武都,请刘县令做主。”

        楚成及孟宁远向刘县令行了礼,楚成恭敬地向他阐明了来意:“刘县令,我等有一批货在武都被扣,现已移交西域都护府,我等收到消息,此事是由于货品来源文书丢失,如果我等去西域处理此事,过关实在困难,这才向刘县令请求,能否宽限,在武都将此事了结。”

        刘县令听罢眉头紧皱,他从未知晓此事,若眼前之人所言非虚,那肯定就是有人不想让他知晓了。“此事我并不知情,何时发生的。”

        “约半月之前。”

        “何人扣押。”

        “武都郡门下督贼。”

        “你说货物运往了西域?”

        “是的,原因是陶瓷花纹与西域有关,不知来源,只好运往西域。”

        “荒唐。”刘县令怒极,“荒唐至极,此事竟然瞒着我过了这么久,二位先回,后日,我会给二位一个交代。”说罢又对董安说道:“董老弟,今日我便不留你,此事我定会查出原委。”

        “有劳刘县令了,董某告辞了。”

        楚成及孟宁远也随之退出,看来这个官寺是来对了。

        孟宁远还是感激董安的,便又谢了董安。而董安却笑笑,对二人说:“你们在武都早已被人跟着了,若我与刘县令没交情,你们恐怕入不了官寺大门,此事与我无关,我只负责传达消息,刘县令是长安派来的,他的职责远超于太守,所以那些人不敢让他陷入此事,至于林威,听我一劝,事成便罢。”说完就向二次告辞了。

        回到驿站,孟宁远先开了口:“父亲,董安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事情了了之后不再追究其他,那么说,此事刘县令能够做主解决?”孟宁远倒也是聪明的,虽阅历不深,却也能理解话中之话。

        楚成点头认同,“是,这个董安绝非等闲之辈,既然他如此说,那我们便等事情结束之后就回滇池吧。”

        “是,父亲。”

        一晃两日,第三日午时,官寺派人来驿站寻楚成及孟宁远,与他二人说:“二位,刘县令已查明此事,是本地商家林威从中陷害,货物不日将会运往滇池,此事给二位带来的损失林威一力承担。”

        楚成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结果,着实一惊,想起董安的话,也不打算现在去追究其他,就对官兵说:“替我二人多谢刘县令,明日我二人就启程回滇池了,若有机会,定然登门拜访。”

        送走了送信的官兵,楚成与孟宁远收拾妥当准备明日启程,孟宁远在离开之前去见了董安,说了些客套话,董安又下了订单,孟宁远答应回去之后尽快准备交付。

        次日,二人离开了武都这个是非之地,滇池还有他们的家人在等着他们回去,今后的事定要好好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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