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九章他可真会装
疼你个祖宗十八代!
郑大屠户在身后气得头顶冒烟。
那小子竟敢嘲讽他!
“爹,那人没事吧?”郑小屠户关切地询问自家老爹,生怕金兄弟的腿真出了什么差错。
“能有什么事?我就问你他能有什么事?人家输了这局,但赢了美人归,就你,就你如此蠢笨,还担心着别人,天天就是个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货色,蠢笨、蠢笨如猪!”郑大屠户有气无处发,又给上儿子一脚,“快把猪肉挂上去吧,现下可没人再去挂了。”郑大屠户想了又想,又骂上一句:“我怎生了你这样笨的。”
郑小屠户左耳听右耳出,反正已经被自家老爹骂习惯了。
看热闹的村民都在哄堂大笑,郑小屠户也不知道他爹究竟在生什么气,只得按爹说的行事,只是不知道小叶子送了金兄弟送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出来,小叶子还说给他端茶呢。
这厢木叶刚将假王爷送进了小房间。
入了门,身后无人,木叶用脚将门带上,将假王爷的手一丢,把他推到窄小的床上,假王爷哎呦一声,像是撞到了腿一般。
木叶秀美的眉头紧蹙着,无端显出火气来:“别装了!”
金渊朔怔愣了一下,继续躺在床上哎呦着。
“你就看着郑家哥哥老实,欺负他看不出来!”木叶缩在门边,手拍在农具上,簌簌的灰尘落下。
“哪有啊~”假王爷按住踢猪的那只腿,在床上扭捏着,“我的腿好疼的!”他对着木叶眨眼睛,以期增加言语的可信度。
“金渊朔!”木叶大力拍农具,灰尘又被拍得扬起来。
“到!”假王爷一个晃神从床上弹起,从军时留下的习惯已深入骨髓。
反倒是木叶被假王爷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贴在门上,撞得门哐当直响。
木叶收敛好表情,垂下眸,些许不自在地说:“我利用你是我的错,当时我以为你睡着,所以借你名声一用,只要时间长久,总归、总归……”
“总归会被人忘掉?”
木叶抬眸,假王爷就站在小房间窗户口那唯一的亮光中,他站得宛若青松,却仿似被皑皑白雪侵袭过一般,眼眸低垂,长发都散在身侧,黑灰的罩衣将他显得那般弱小可怜。
“忘掉,然后你就可以欢欢喜喜成为他人新妇吗?”
木叶不住往后退着,又撞上了门。
她摇摇头,心中不住抽搐着,她问自己会嫁吗?嫁给郑家哥哥?又或者其他的任何谁都好。
“谁不是这样?”谁都是这样。木叶眼底微红,眼眶湿润,心中戚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能抵抗的了?
假王爷半晌没说话,只站在光里,直直盯着木叶,希冀从她身上看到半分不舍。
木叶咬着唇,手指止不住地扣在身后的门上:“或是不嫁人了,绞了头发,上山当姑子也行。”
“只想和我撇清关系,嗯?”
金渊朔右手置于木叶颌下,将木叶娇嫩的小脸捧在手心,拇指在下颌处反复摩挲。
木叶也不知假王爷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他的步伐悄无声息,她被迫抬起脸眼中印满金渊朔的面容。
他抿着薄唇,眼中含着泪光,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些惑人的痒意。
木叶想逃过那磨人的手指,第三次撞到了房门。
“别……”那手似乎带着魔力,越发凉了起来,木叶不知道是自己脸热还是那手指的温度弱了些,在她的脸上一次又一次,缓慢划过,“唔,别、摸了……”
她的嗓子发干、发痒,声音闷在喉中,显得愈发娇软起来,明明她的脸没有再受过伤了,但那曾经被她亲手划伤的地方竟在他的手下发起痒来,叫她无端想起那时的疼痛。
她偏过脸,试图躲避这作乱的手,大喘着气,将手抵在胸前,紧紧抓在假王爷的门襟上:“不要……”
假王爷的门襟被她揪得乱成一团,她的眼泪就此决堤,顺着脸颊簌簌落下,沾满金渊朔的手指。
刀划过脸的疼痛叫她再也站不住,她不住喊着:“我好疼……我好疼……”双腿发软,她只好倚在假王爷的胸口。
金渊朔停下手,看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晕在他怀中的娇软女子,拢了拢散在她耳边的头发,轻轻在她的头顶印下一个吻,在心里小声问着,“你为什么疼?”
金渊朔单手从木叶的腿下穿过,将人抱起,因着没注意,不小心手肘撞到了门上,他皱了皱眉,往后退两步将人抱到了小床上。
为她揩去脸颊的泪水,掖好被子,金渊朔走到小房间的窗户口,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仍紧闭双眼的木叶,这才回头在窗柩上敲了三长一短四下。
只见窗户顶上突然冒出一个头来,满头的黑发扑他而来。
他往后一让,险些叫出声来。
要不是这青天白日,怕是要吓死个人。
“胡闹!”金渊朔压低声音,急急地撩开头发。
“老大叫我作甚?”来人面嫩,看着不过十二、三,像是比木叶还要小上一番。他绽开一笑,吊在屋檐下,荡来荡去。
“你是脸嫩,不是年纪也嫩,总这般没有定性!”金渊朔一巴掌将人推远。
那人也便停了动作,不再摇摆。
“去查查相国府和这姑娘的关系。”
那人落了下来,撑在窗柩上,伸长个脖子往里看:“老大,这是我们嫂子吗?”说完,这人将手捧在脸边,一脸揶揄。
金渊朔翻了个白眼,一掌将人撑在窗柩上的手肘击落,让人摔了下去。“者华,你再废话,就换秉文来替你!”
“啊……才不要!老大难道不是最宠我了吗?像对待儿子一样宠我?秉文哥哥有什么好,才不要秉文哥哥!”者华赶紧爬起来,抱着老大的手晃悠。
金渊朔甩开者华黏糊的手,咬牙切齿道:“我才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快去你的!”
“好嘞,那我这便去了哦!”者华一撩衣摆,准备出发。
“等等……”金渊朔指关节敲了敲窗,思索半晌:“这毒有消息了吗?”
者华摇了摇头,这时方才露出一点正经模样:“未曾,辰安那边还没消息。”
“我哥哥……”金渊朔欲言又止。
“秉文在那,断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金渊朔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
者华嗖的一下蹿上了屋檐,随后又吊下来,笑嘻嘻开口:“老大,你不能始乱终弃,我看见你亲人家小姑娘了!”
金渊朔脑门青筋直蹦,撸了袖子,差点爬了出去:“再不走,下次就你去皇宫!”
者华扮了个鬼脸,蹭一下不见了。
金渊朔扶了下额,也不知将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降得住者华这样跳脱如稚子的性格。
他又回了床边,半蹲在木叶身边,手背轻轻贴在木叶脸边,眼神温柔:“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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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渊朔刚关上房门,一个反勾手就将他拖离。
“小叶子睡了?”这位王大哥他曾见过,就是那个给他一包号称“好东西”的热心村民王大哥。
怎么说呢,药不错,只可惜对他没得用,让他转手丢给者华了。
他垂着眸,嘴角带着点笑意,点头道:“嗯,已经睡下了。”
“兄弟,不错啊,挺猛啊,身子骨也撑得住?”王大哥一脸八卦。
金渊朔满心迷茫,但面上不显,只微笑着点头。
夸他的话他一百个点头,都承下。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你现下这脸不红气不喘,刚才哐哐撞门可把我们吓到了,小叶子爹娘拿着柴刀差点冲进去砍了你!”王大哥面目不忍,以手做刀横在颈间。
“幸好我们拦下了,大家本想都劝劝,不想在门下听见小叶子哼唧了,咳咳……”王大哥不自在地咳嗽两声,万年黝黑的脸上都红了,“对不住了,兄弟,咱们也不是故意偷听你们嗯嗯嗯的,你就全当我们是闹洞房。”
金渊朔愣住了,这事呢,好像那么回事,但是呢又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毕竟门他和小叶子也确实都撞了,还撞上那么好几回了。
他现下也确实是脸不红气不喘。
小叶子也确实晕倒睡下了。
所有事实都能对上。
也不好解释。
毕竟怎么解释都有些欲盖拟彰的意味。
这可怪不了他!
金渊朔抓住王大哥的手,露出满脸焦急:“大哥,你们可千万别上叶叶面前说道,她面皮薄,到时候回来房中是要罚我的!”
他撩开裤腿,露出之前从树上摔落跌青的膝盖。
“这小丫头怎生得这么凶!还敢凶自家官人?”王大哥一脸愤懑,“待她出来我得好生说道说道她!怎么能罚跪呢!”
“可不能!”金渊朔面皮透出粉色,“我就喜欢我们叶叶这样,对我一个人凶,大哥,闺房,咳,之乐,你懂得。”他朝着王大哥递过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王大哥甩开他的手,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痛心疾首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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