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十章他的脸皮
自那日杀完猪后,木叶是彻底不再理睬假王爷了。
反倒是木叶的爹娘对金渊朔的态度愈发好起来,毕竟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的女儿都和人家在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有了肌肤之亲,这个女婿他们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前几日,木叶可算将那个肥兔子给料理了,做了盘令人垂涎三尺的麻辣兔子。至少某位假王爷端着碗补身粥,在旁边看得垂涎三尺。
如今家中的年猪也杀了,肉一部分用盐腌制了,一部分存着,也灌了些香肠;扫尘的事也日赶日每天都在清扫;晒霉的活计也是趁着天好日日都做了。
今日木叶才得空收拾了东西准备上山。
木叶所在的村子临山,唯有一条路可以进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相国府来人李家小子能赶在他们之前到,也正因如此,村民们才能一路随着相国府的人来这。
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前几日木叶的爹和娘上了山去,挖了一些冬笋回来,就着大排骨炖了汤,给假王爷喝得日日念叨。
今日木叶上山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下些补兔子的套子,二是去山上挖些笋子。
她背上个篓子,篓子里放上一把锄头,这锄头比在田地里翻地用得锄头小些。毕竟以她的气力,挖笋对她来说算是一件十分费力的活计,再用上大锄头,怕是拿都拿不动。
况且冬笋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她今日的重心更多是给兔子下套。
她爹能在田埂上捡到兔子,证明深山里的兔子大约是缺了吃食,下山寻食来了,但兔子总归要回洞,只要在兔子回洞的路线上布上陷阱,不怕它们不进。
木叶从厨房的木柜下方找到红绳,估量了大约十五米的长度,拿剪刀绞了,又将剪下来的红绳裁得长短差不多,束了,丢进筐中。
又找了一些比较牢固的粗麻绳,放进去。
拿上灶门前的柴刀,卡进她爹用竹子做的刀具装置中。
这刀具装置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一根手腕粗细、两端带节的竹筒,将竹筒分成四面,在上下两面掏两个合适大小的空面,在两端的节上各自掏上一个孔,用麻绳穿过,在孔的那边将麻绳拧上,再用火将麻绳的余处烧一下趁热拧在一起,使之不容易散开。
这样麻绳穿出的部分就可以系在腰上,将刀具轻松挎在腰上。
除了这些必备的工具以外,木叶又从地窖里掏出两个个拳头大小的红薯,洗净放入篓子中。
又从灶膛中掏出两个黑不溜秋的烤红薯,木叶比较了一下留下一个稍大些的,将那个小一些的用纸包上,又掀了锅盖,从锅里拿出几个蒸好的土豆,一并用纸包好放入了篓子里。
一天的食粮备好之后,木叶闭上眼回忆了一下有无忘记带什么东西,片刻出了厨房在廊中的柴火堆上拿了双破手套。
一切准备就绪,木叶穿上厚罩衣,准备出门。
“你去哪啊?”假王爷手中拿着那个大的红薯,挡在木叶面前。
他一把揪下红薯的头,剥开外面黑乎乎的外皮,露出黄澄澄的内里。
这种直接丢进火中闷出的红薯与直接烤出来的红薯又有些不同,这样的红薯虽然不会流出如油一般的汁液来,却在口感方面更加甜软、细密一些。
假王爷一口咬上红薯,进口的第一感觉就是甜,不是用白糖堆出来的齁甜,而是因为时间沉淀,红薯中糖分的浓缩。
第二个感觉就是软、密,留在唇齿之间的香。
“好好吃!”
木叶就看着假王爷一口接一口啃在红薯上,白了他一眼错过去。
“还不和我说话呢?”木叶被钉在了当场,不是她不想走,这个天杀的穷酸公子假王爷一手拿着红薯,一手还扯着她的竹篓。
“放开!”木叶摆了一下肩膀,试图将竹篓从假王爷的手中挣开。
金渊朔看着木叶这么孩子气的动作,不自觉笑出了声:“姑娘家家的,不能老生气。”他摇了两下手臂,连带着手下的竹篓也跟着摇晃起来,“你去哪啊?”
木叶都懒得瞧上他一眼,从腰间抽出砍刀,举起来作势要砍下去:“再不放,我就叫你血溅当场!”
金渊朔继续边摇边吃红薯,丝毫不将这丝丝威胁放在心上。
木叶砍了下去,刀背敲在假王爷的手臂上,假王爷顺势一松,一条腿跪在地上。
他舔干净红薯皮上最后几口,丢开红薯皮,捂在心上,虚弱地朝着木叶看着,眼眶微湿:“你好狠的心!”
木叶扶了扶额,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刀插回去,翻了个白眼朝院门外走去。
待得木叶身影都看不分明的时候,金渊朔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哟吼,大嫂干得漂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者华站在他身边调笑着。
“这辈子不看热闹你是活不下去了?”金渊朔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却发现越拍越脏,看着胸前因为吃红薯、捂胸口而留下的黑色掌印,一时间无语了。
者华可没空管他那心伤的老大,掀开锅盖,掏出两个土豆双手揉搓一下就往嘴里送。
“好好吃!”他边吃边说着,“天天呆在外面快冻死我了,还没东西吃,老大你可就爽了,能当上门女婿!”
这下轮到金渊朔扶额了,好好的人啊,可惜长了张嘴。
“稍微吃点得了,也不是为你烧得。”金渊朔在厨房找了个小叶子爹的罩衣,往身上套,他得赶紧跟上去,哄好小叶子才是大事。
“老大你也太过分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吃两个土豆你都说我!一点都不像大嫂,就两个烤红薯还给你留个大的!”者华又从锅里掏出两个土豆来,“以后我就跟大嫂混了,哼!”
“边去,我都还没混上呢!”金渊朔嫌弃道,“着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如您所想,大嫂和相国府确实有关系,而且这里面的道道有些错综复杂。”说到正事,者华总归是正经了起来。
他低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老大面前:“您细看。”
金渊朔接过纸,仔细端详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这么说来,这是他们相国府的嫡女来着?”这是他早已知道的事,只不过这次事情怕是更严重了些,那个恶毒的女人眼疾提前犯了。
“可不!谁能想到相国府的嫡女竟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以前可从没听说过相国府丢了嫡女。”者华义愤填膺,他们家大嫂简直太可怜了!
“家里出了内贼,竟也不收拾,还想拿自己家的亲生女儿去救那外姓的表小姐?”金渊朔扬起半边眉头,语义嘲讽。
“也不知道这相国府的表小姐到底是使了什么样的法子,竟让相国府的当家主母亲自来这里找人。”
“……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得提防着些,我的身份他们应当也在怀疑……”金渊朔按了按脸,这张皮下面的脸暂时还不能暴露,“到时候放些莫须有的消息出去,让他们放松警惕。”
者华点点头,继续啃土豆。
“辰安还无消息传来?”金渊朔系好罩衣的绳子,找了双手套。
“无。”
“行了,你万事小心,稳当些。”金渊朔说完就出了去,关上院门。
追着木叶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者华看着老大追妻的模样,笑得如同偷了油的老鼠,这下又有话头同他们说道了。想着又从锅里掏出几个土豆塞进怀里,又摸到地窖里拿上几个小红薯洗了跳上了屋顶。
远离沙场的安逸日子总是让人颇为惫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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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木叶已经走上了山路,她走一路回看一路,假王爷没跟来。
她的心中既有些落寞又觉得这就是应当的。
那个狗男人只是拿她做个逗乐子的玩意罢了,既轻浮又体弱,即使嫁了他……木叶摇了摇头,不,她才不会嫁给他呢!
就算上山做个姑子,也绝不嫁他!
做梦去吧!
木叶边走边看,手中拿着锄头不时掏上一下,掏掉落叶,看是否有冒尖的冬笋。
可惜近村边的山里都已经被翻了一遍,只留下其他村民已经翻过的红土。
木叶收起锄头,往山中走去,离开了近村边。
走到不太识得的地方就取出竹篓中的红绳将之系到路边的竹子上,留下一个显眼的标识,扯了几下确认不会被鸟啄掉或者被风吹掉后,她才继续向前。
天色仍早着,她还能进得更深一些,里面的冬笋被挖掉的少,她还可以带上一些回去。
也正是因为这些红绳的存在,晚木叶几步出发的金渊朔才能辨识木叶往林中的方向,否则他还得再废上一番功夫。
他才不会做一些摘掉红绳的傻事,他可不认识这山中的路,这红绳除了给他指引小叶子的方向,也是要带他回村里的。
路边挖笋的痕迹他也看见了,只不过在这痕迹之下似是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不太敢确定,只得先跟在小叶子身后看着,到时候再问问小叶子这些痕迹的事。
怕是这个年要过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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