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殊色锦鸡
又说了一会话，木叶的爹娘便去做午饭了。
“这小黄我带着上村里绕上一圈吧，该是让它出去露露面的时候了。”赵清言捧起小黄，放在脸前。
只见这小黄满面眩晕，直直往赵家哥哥脸边靠去。
“这小黄见着你总是有些激动。”木叶笑。
“无妨，现下我便去了，绕上一圈后回去吃个午饭，过会带着我娘亲来找你们。”赵清言任这鸡蹭到他脸边。
“在这吃吧。”
“不了，元宵节我还是回去陪我娘吧，过不了几日我便要上京了，还是多陪陪她。”
“不是嫌婶婶念叨你念叨得狠吗？”木叶一脸戏谑。
“怎么，还敢嘲笑起你哥哥我来了？”赵清言拍了拍木叶的脑袋，木叶赶紧缩了脖子。
“那这鸡我便带走了。”
“这布袋子我拿来装鸡的，你用吗？”木叶将身侧的布袋子下下来，递出去。
赵清言摇了摇头：“你留着便好，若是放在布袋里又如何能显露它的与众不同呢？”
木叶点点头，心想还是赵家哥哥说得在理。
“对了，我早上刚给它喂过吃食，想是一时半会不会饿，但今日里它还没拉…如过厕，怕是会想要……，若是一会它叫得急促，怎么都不停歇，一心往下扑的话，那便是想要如厕了，你放它去地上。”
“叽叽叽！”怎可在美人面前随意说出这么下作的事！小黄焦急。
赵清言点头，说好，和灶屋里的婶婶伯伯打了个招呼便往外去。
踏出院门的那一刻，院门外的姑娘皆围上来，看着赵清言手中拿着的穿着衣服的小鸡，皆觉得新奇，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甚至有人想要动手。
赵清言好脾气地避过，只脸上疏离的笑意更加冷了些。
“且别上手，这殊色锦鸡脾气倔，可不喜人随意碰它。”赵清言抬高手。
小黄听到美人念它的美名，昂头挺胸，好不得意。
“赵家哥哥可别眼拙，这不就是山上的野鸡崽子嘛，年前我爹还在山上捡到了一窝，就和这鸡崽子一模一样，什么殊色锦鸡，怕不是被什么迷了眼。”李家姑娘指出。
“是呀是呀，我们都见过……赵家哥哥，你……”姑娘们面上皆是困惑。
“你们都不信？”赵清言捧起小黄，这鸡在元宵的日头下，一身红衣，倒显得格外精神奕奕，甚至有些与众不同来。
众姑娘都摇头。
赵清言一笑，左手食指点了点小黄的头：“便让你们瞧上一瞧，也不平白污了我赵某的名声。”
“没有，没有，我们是信你的。”姑娘们看赵家哥哥说得这般严重，顿时犹豫了，总不能叫赵家哥哥厌烦她们，也许这鸡当真有什么特殊之处。
赵清言可不管这些姑娘再说些什么，只自顾自凑到小鸡面前，悄声说了几句，随后便将这鸡对着这些姑娘们。
首先便递于那质疑小黄的李家姑娘面前。
只见带着红色帽子的小黄伸长着脖子，往前看了一眼。
李家姑娘被只鸡看着，目光与那鸡的视线相碰，竟觉得这鸡真的在打量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小黄看了一会，便在赵清言手中调换了个位置，将头埋进他的手心，将屁股高高撅起对着李家姑娘的方向，像是在说，你只配看见我的屁股。
身旁响起了笑声，李家姑娘脸色青白。
“你，你竟这般欺辱我！”
“不可妄言，”赵清言摇头，更是退了一步，不敢接这脏水，“我只是问它是否喜欢眼前的姑娘，谁知它不喜欢也就罢了还会将这尾巴对着你。”
身旁的其他姑娘们笑声更大了。
“你……”李家姑娘咬牙切齿，“你不过是让它第一个对着我，它不熟悉我的气息才会掉头，我才不信一只鸡会有什么喜不喜欢，更何况一只羽毛都没长齐的小野鸡！”
“好像是哎……”其他姑娘听了李家姑娘的话，皆觉得有道理。
赵清言莞尔一笑：“你既不信，那便多来上几回又如何，也便叫你多开开眼，什么是殊色锦鸡。”
说着赵清言又将手中的小黄调换了个位置，将它往外朝着另一个姑娘递了出去。
这姑娘年岁很小，不过七八岁的模样，是被她家姐姐拉了出来看热闹，此时看到个穿衣服的小野鸡，极是感兴趣，眼巴巴的看小黄好几眼了，此时小黄正对着它，她心中激动，面上便红润起来。
她捧着脸凑上去，仔细看着眼前的小野鸡，抬头小心询问：“赵哥哥，我可以摸摸吗？”
赵清言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指了指手中的小黄：“我说可无甚用处，看它。”
小黄看着眼前这红扑扑的小脸蛋，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它，它昂了昂头，头上大红色的小帽子都跟着动了动。
这小姑娘等了好半晌，眼前的小野鸡也没有转过头去，而且仰着头的模样，像是等她摸摸，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允许了！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去，轻轻抚在小野鸡背上的绒毛上，软软滑滑的，好舒服！
她摸了一下，这小野鸡竟闭上眼睛，好像个人。
她伸出手想再摸一下，这小野鸡竟感应到了似的睁开眼伸出左边的小翅膀，往后退上几步，她将手递的更远些想摸摸，赵家哥哥再次避开了手。
“不可再贪。”
说完，赵清言便盯着李家姑娘。像是在说，这下你可服。
李家姑娘自然是不服气，贝齿咬着红唇，恨不得要骂出来。
赵清言可不给这姑娘说话的时间，又将小黄递出去对着下一个姑娘。
小黄伸着头，皆先看着那些姑娘一眼，有些还让摸上那么一下两下，却不曾再拿屁股对着人过。
“莫再说些不熟悉气息的话。”赵清言对着李家姑娘，将手中的小黄再一次递出去，小黄再一次看向眼前的姑娘，仔细盯上两眼。
正当李家姑娘以为这小野鸡就是不熟悉自己的气息，现下熟悉了以后还不是正面朝着她，等着她摸摸的时候，这小野鸡竟再一次背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她。
“哈哈哈……”身旁的姑娘们都掩面笑起来。
李家姑娘气的眼都红了，眼眶里都积蓄起了金豆豆。
“如何？”赵清言逼问。
李家姑娘彻底憋不住了，金豆子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落。
“莫哭，”赵清言颠了一下仍旧埋头的小黄，“便让她摸上一摸吧。”
小黄听见美人开口，眨巴了下眼睛，嫩粉色的眼皮覆上豆大的眼，好像再问美人为何。
赵清言没说话，只含笑着用手戳了戳小黄的脖颈。
小黄转身朝着眼前的姑娘扬了扬头，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
李家姑娘的金豆子止住了，不仅止住了，手指尖还微痒。
这真的是什么殊色锦鸡吗？
她伸手戳了下小野鸡的帽子，将帽子戳歪了些。
小野鸡摆了摆脑袋，将这帽子更抖歪了，它回头朝着美人“叽叽”两声，赵清言便帮它把帽子扶正了。
小黄又转过身去，等眼前这个哭相丑陋的女子摸一下，等她摸完回去它便要在美人的手中多滚上几圈，在美人的脸上多蹭上一会，万一以后长丑了可怎么办！
将这些年少无知又幼稚天真的姑娘们打发走以后，赵清言便带着小黄回了家。
王爷从京中开始做局是没错，但也得有人亲眼见识过这鸡的独特，否则真到了那日，怕不得有好多“殊色锦鸡”冒出。
而这些姑娘们便是最好的点，而那身处其中感受最深的李家姑娘则会更费劲心思去宣传，毕竟她可是那中心人物。
一传二，二传四。传话的过程中又多些添油加醋，这事情便以不可预知的方向飞速发展起来。
向来什么东西都是真假互相掺合才能引人兴趣，若是全然是编出来的，便叫人打心眼里不信，当得是其中夹着真才叫人能够再三被吸引。
赵清言坐在饭桌前，娘亲已经烧好了午饭，他将小鸡至于桌角，去灶屋洗了手出来。
小黄依旧坐在桌角，一动不动像是假的一般，看到他来了，才站起来挥舞着小翅膀。
“去哪弄来只奇怪的小野鸡？”赵母问。
赵清言夹了些菜，眼中含笑：“木家的，娘亲不用挂念，明日我便会还回去。”
“是不是又是小叶子弄回来的，自从她一个多月前生了癔症之后，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赵母边吃饭边随口一说。
赵清言夹菜的手一顿，抬起头，好半晌才敢继续下筷。
“她那夫君，是否也是一个多月前来的？”
“可不，也不知道木家看上那小子什么，身子看着虽魁梧，却是个药罐子，你说说那郑家小子多能干，小叶子竟选了这么个夫婿，即使是上门女婿也不行啊！”
“叽叽！叽叽叽叽！”不许你这么说我爹，小黄举起小翅膀，豆大的眼睛都成三角形了。
赵清言伸手抚摸了一下小黄，轻生说了句抱歉，才开口对娘亲说道：“娘亲不可妄言，今后还需您多与木家来往，别管小叶子那夫君，但也千万别在其他任何人面前谈论他那夫君，若是听见了有人在议论他，不论是好话还是腌臜话，不需赞同也不虚辩解。”
赵母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儿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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