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哪只禽兽还不是他爹妈生的呢
“求求您了！求求先生放过我女儿吧！！您要什么我都答应您！！求求您了！！”
“哈哈哈哈！哈啊……”
百十步外，以zero的听觉，就足以识别事发地的语音信息。女人的惨叫声哀求声，以及男人放浪形骸之外的夸张笑声，基本已经说明清楚了案件的起因经过。毫不犹豫的，zero运内力撇下已经有些落后于她的小卡，先行抵达了案发现场——同时掷出的短匕从后方正中男人心脏，让他笑着笑着，就给自己笑死了。
“啊……这……啧。给他死太轻松了。”
受害者妇女还没有认清电光石火间的变故，她的哭告声还在吵嚷，zero已经把匕首擦干，把尸体翻了过来。直接受害人是一个比现在的zero还要小的女孩，已经因为失血和疼痛而休克过去，伤处惨不忍睹。还好，她们母女俩幸运的遇到了大善人zero和回复术士卡尔萨斯，区区致命伤，不足为虑。
zero行善不求回报，也不爱听没本事的人的奉承。虽然造七级浮屠一座，但她对这个过程并不上心。三言两语不耐烦的把两位活过来的受害者打发走，她终于可以把注意力，放在恶霸男人的尸体上——吉尔上。
“怎么了小卡？精力透支了？”
下一步动作前，zero发现小卡的气息有点沉，缺乏活力。这说明他心不在焉，整个人处于毫无威胁也毫无防备的梦游态。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他用自己的才能，拯救了一位本该在今晚或者明天就因出血或者感染而死去的女孩。
“我是没想到，恩师竟如此信赖于我。”
小卡展示自己从教导国带回的蛇杖饰品，腼腆的笑，
“我在见习阶段用的储存圣力的蛇杖，只有两次机会，能修复器官衰竭那种程度的内伤。再然后就要去有圣象的教堂祈愿补充圣力，才能继续使用。而我现在用的这一枚，是带我的恩师赠予我的，我虽然一开始就从其中充沛的圣力中，感受到其容量的不一般之处。但它比我预计的，还要大的多得多。再修复20次这种程度的致命伤，也绰绰有余。”
“听起来是件不得了的宝贝。但好像不是女友级魔具？”
“‘圣力’和‘魔力元素’的性质并不相仿。所以它并不会影响我使用魔具。”
“我也能用吗？”
“每一位在教导国接受洗礼的人都可以用，无论性别年龄种族贵贱。但相对的，没有受过洗礼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使用圣力。”
“这么玄乎？”
zero抢过小卡的饰品，发现自己确实无法从中阅读到任何有效信息。甚至无法感受出自己手掌的全力一捏，能否将其破碎。
“我之前在一本书里看到设定，说森国是世界上最强的国家。”
“当之无愧。在帝国以外的世界，教导国的地位已经相当于主宰者了，甚至可以调停国家之间的战争。但教导国的顶尖战力，十位大骑士的实力，也就仅仅和zero姐相当……我不是那个意思！”
区区幺徒，还敢嫌弃师父水平低了？敢用“仅仅”来形容自己师父？小卡真是胆子大，就算他反应过来改口，也要先打一顿在说。打完再听辩词，在她凶巴巴的注视下，小卡揉着后脑勺，委委屈屈：
“师父，你能打赢200个甲士吗？”
“不能。有意见？”
200个甲士是帝都大师的考核标准。zero自忖是没有一区大师水平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在典籍中阅读过一位大骑士的事迹，仅仅以一敌百，就使他在装备圣器的前提下，力竭而亡了……”
“那确实挺菜的。200个我打不过，100个应该绰绰有余。”
“也就是说，教导国的‘超凡大师’，只有最多十个出头。‘最强王者’至多两位。而森国……仅武学门派‘皇拳寺’的十位师范，就个个都是帝都大师了。皇拳寺内还有更强的高人呢？还有其他武学门派呢？还有各位王公大臣的近侍呢？还有师父这样的散仙呢？这些加在一起，大师数量，恐怕200都不止。王者就不用说了，48件帝具，个个都象征着王者（作者注：这并不是真的）。还有高阶臣具。这些魔法道具每次被使用后，都需要从空气中大量吞吐魔力元素来补充自己。这样使得整个世界的魔力元素，在森国形成一个低气压中心，进一步促进了妖精妖王诞生的概率，睿智的妖王们大概率都会选择和朝廷合作……”
“这虽然只是顶尖战斗力的情况，但也基本上就反映了国家的综合国力了。巅峰武者的诞生是随机的，巅峰武者多，说明武者的基数多。习武纯粹是因为吃饱了撑的，如果不是因为经济繁荣，百姓生活水平高，又怎么能供养的起那么多的武者呢——就算森国朝廷和公国分家，拆成9份，那每一份拎到别的大陆上去，也是在教导国之上的绝对霸主。”
“还有这种设定啊……”
zero点头，若有所思。过去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对森国的处境她看起来有些一无所知，还是留过洋的人真懂。她一直以为森国气数已尽了……是想太简单了。看起来森国有点东周的样子，而东周持续了有五百多年。也许森国的寿命，比她还是要长的多的……
zero有点小尴尬的搓了搓拇指。她好像就在十几分钟前，自信满满的告诉小卡这朝廷气数已尽了。你只要能活到壮年，必能报家里的血仇。不过既然小卡给她这个面子，没再提这事，她也还是忘了为好。跟国家作对，没有好果汁吃的。
“zero姐……你……？”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害羞。”
zero把男人的第一性征割下，在小卡面前稍微晃了下，搞得小卡十万分不好意思，娇羞的背过脸去。拿吉尔逗伪娘玩并不是zero的爱好和目的，只是顺带为之。她的真实意图，是把它缝进男人的嘴里。
“把它吊在城门口的话，我觉得效果应该不错吧。”
小卡身上有针，zero从自己袖口取点线下来，正好可以把罪犯尸体的嘴缝好。再把他吊树上，他脖子上戴个“我是强碱犯/我淫入妻女/我罪有应得”的牌子，场面看起来颇为血腥残暴下流，足以震慑住任何意图犯同样罪行的人——反正zero是这么认为的。
“……”
犯人有没有被震慑住，是不得而知了。反正曾失礼于zero的小卡，是怕的不行，下身仿佛有列车正在朝他进行猛烈的撞击，他不得不弯下腰稍微缓解那种神经性的疼痛。在zero看来，这是对自己处理得当的肯定，她给自己鼓掌，却同时也意外的感受到，有轻微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对方是奔着这个方向来的，但移动速度并不算快，轻微的步伐说明对方体重较轻，不是女人就是小孩……会是谁呢？难道是之前的那对母女觉得道个谢不够有诚意，回来给她送锦旗了吗？
那这具丑陋黄暴的尸体要怎么办？藏起来吗？虽然她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少儿不宜的部分……但会不会ptsd呢？
不很长的一会儿后，谜底揭晓了，赶到案发现场的，是一位比之前的母亲看起来苍老许多的中年妇女。不知道什么来路，但她的眼中没有zero和伏地不起的小卡，而是径直踉跄向尸体，眼睛里是泪，嘴巴却是咧的很大。应该这就是所谓的又哭又笑——这代表了什么？
“这位大婶……”
中年女性不顾尸体下面还在不断淌血，直接就抱住了他的双腿开起了自言自语模式，对zero的好心相劝充耳不闻。她喃喃的声音很小，地上的小卡听不明白，不过瞒不过zero的耳朵。她轻松了好久的脸，这下子凝重了起来。她拎起小卡想要离开。同时，大婶也终于总出了自己给自己营造的幻境，重重向她们的方向跪下，磕头：
“是，是两位女侠，替我们双夏镇，铲除了这匹魔头的吗？”
现在不是计较终于有第二位明目之人能认错小卡的性别的时候。zero望天，难得，她也有傻傻不知该怎么说话的时候。
“他……罪有应得。”
“女侠仁义！！女侠仁义！！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母子。三十来岁的大婶——树上吊的那具尸体的生母，发出了和尸体生前同样的，天地灭绝般的狂笑声。向zero三叩九拜后，她大笑而去，丝毫没有想替恶霸收尸的意图。小卡全程被蒙在鼓里，但zero做主没说话，他也不敢多问。直到对方的笑声传远，他才看向在揉自己肚子的zero，期望能得到解惑。
“一个……万分不幸的女人。”
中年妇女没有在跟zero解说自己的身世，但zero从她的言语中，拼凑出了她所理解的真相：
“她出身名门望族，因为雌性，她同情并爱上了一位被火焰烧伤了半边脸的穷小子，跟他私奔了。那个穷小子怎么待她的不知道，反正死的挺早，她一个人把他们的孩子拉扯大……但是这个孩子，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非凡的邪恶之处了，但她怎么可能忍心扼杀自己的孩子呢？后来，他成长成了这个无恶不作的恶霸。而她，除了以泪洗面之外，无能为力。最后的结果，她才三十多岁，就已经苍老的像五十岁大妈了。”
zero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小腹，神情看来是有些庆幸的样子：
“我没听到她提起太多她早逝的丈夫。猜测，应该不是个混账。但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却是这般模样。就像你看到这个男人根被割下来，你会下肢幻痛。我现在看到这具尸体，会想到我自己也有可能生出来这样奇异的杂种……也是后怕不已。说起来，小卡，万一你以后的孩子长成这样，你会怎么办——你的孙子长成这样呢？”
正常人谁tm会咒别人子孙不肖啊。小卡人都傻了，他耳濡目染的文化里，从来就没有过关于这种问题的探讨，哪怕是虚构故事中也完全不存在。但是这世界上坏人多啊，哪只衣冠禽兽还不是他爹妈生的呢。倘若仁义无双开国皇帝能活上200年，看看他的儿子孙子到底是怎么治理他留下的国家的，他会如何反应？
——我要有这样的孩子，我能扭转他们的三观吗？如果不行，我应该杀了他吗？还是对他严加约束……那我身后呢？
zero的问题确实哲学，小卡愣是半天都回答不上来。
“我家里收养了大概十四个失去了双亲的孤儿，在我看来，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好孩子。”
“zero姐的意思是……收养个已经确定的好孩子，来代替生养一个不确定性格的新生儿吗？”
“我倒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好在我看起来也不像有生育能力的样子……而你，你已经有儿子了。嗯……对你来说的好消息是，阿狸我看她的样子，是完全不想让她的儿子知道你的存在。我会监督她们的，如果那是个好孩子，我再通知你来认领。”
“哈……哈。啊zero姐，这个稻草人，要挂到城门口示众吗？”
“嗯。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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