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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两败俱伤——占星术PK推理


  第八章两败俱伤——占星术PK推理
    “我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关于十二星座杀人的凶手排行榜。”我怀疑池淼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这种八卦东两都能用来推断凶手,莫不如我们几个人举手投票选一个凶手来得简单。
    “池淼,我知道你对占星术很痴迷也很有研究,你昨天对我的性格分析也着实让我佩服,但是我们毕竟不能用网络上的那些娱乐的东西来判断现在的事情。”我没有把话说得很难听。
    “我知道那都是比较八卦的内容,但是其中也蕴涵着很多道理,结合我们这里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分析,对于掌握个体的性格和行为方式,并推断出凶手肯定是有帮助的。”池淼也能把占星术说得很有分量。
    齐思贤有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表示异议,也许他也发觉想让这个小女巫闭上嘴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我记得杀人榜上说双鱼座的人是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池淼开始了她的占星术推理,“虽然双鱼座性情温柔,爱好浪漫,拥有其他十一个星座没有的优点,但是他(她)异常的敏感、脆弱与神秘,有时候可以说是无端的神经质。先从双鱼座的象征符号说起,两条鱼分别代表着希腊神话中美神维纳斯和她的儿子丘比特,维纳斯不想和儿子失散,于是用一条绳子将两个人的脚绑在一起,然后变成两条鱼,一同逃离那个怪物袭来的宴席。虽然这是个很美的神话,但是我们可以引申出另一种观点,两条鱼各自朝向一个不同的方向,预示着一个人的生活在受到强烈的刺激之后,往往同时存在两个极端的思维并可能实施两个极端的行为,在一忍再忍之后所爆发出的杀伤力是毫无顾忌的屠戮。”
    “别胡说……”夏炎姐也可能是觉得池淼的那一番话有点不妥。
    可我多多少少有点相信她这番有点无边无际的胡说,只是这种相信是对她分析人物性格的能力。而说到那个早早回到房间的梅雨薇,也不能不让人起疑,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怀疑的原因是什么。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大家也不要胡思乱想,就按照刚才说的,我们都聚集在一起,不要再单独行动了。”夏炎姐再一次想让大家团结在一起。
    “我同意夏炎姐的提议。”于文鹏附和着,但是这个提议好像是齐思贤最先提出来的吧,这小子还真他妈的会来事啊。
    “第二个最有可能的凶手是天蝎座,这个星座的人做事强悍且从不喜欢妥协……”居然连夏炎姐也被她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池淼现在应该还是有点理智的吧,她这么说下去那是会得罪很多人的,而且会不断冲击所有人的凝聚力。
    “池淼,我知道你也想快点揪出那个危险分子,虽然你对这些什么星座命理的东西颇有研究,但是如果仅靠你的这番说辞是根本无法让我们信服的。昨天你在评价沈海的时候自己也说过,就算是同一个星座的人也会存在个性差异,全球六十亿人,你能说某个星座的人都是同一种性格,或者同一种人生轨迹吗?那些犯罪的人都是某一个特定星座的人吗?那是不是说要把在这个星座时间段出生的人统统抓起来送进集中营,然后判个无期徒刑以防止暴力犯罪?那我们还要那些研究犯罪的学者做什么,还开设刑侦这种科目做什么?”齐思贤对池淼有点反感的意味,同时也好像把自己定位在了一个比较高的层次上。
    路遥和夏炎姐仍旧在一旁劝解池淼,不让她胡乱猜测。
    “同一个星座的人的确会因为出生日期、出生时间、出生地点,还有性别等多种因素而造成他后天的命运产生不同的走向。但是我说过,占星术也是涵盖了天文学、数学、哲学、人文学的智慧。我们学过的马克思主义哲学里就说过,矛盾的普遍性与矛盾的特殊性是辩证统一的关系,矛盾的普遍性指的是矛盾的共性,矛盾的特殊性指的是矛盾的个性。矛盾的共性是无条件的、绝对的,矛盾的个性是有条件的、相对的。任何现实存在的事物和人都是共性和个性的统一,共性寓于个性之中。我把某一个星座的共性先拿出来告诉你们,然后将它运用到对某个具体的个性分析上,难道说这有什么错误吗?”池淼毫不示弱,一下子就把齐思贤驳得哑口无言。
    我怀疑池淼是为了研究占星术而认真学习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也可能是为了考研才有了上面的深刻认识,我可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用这种纯哲学理论的东西来证明占星术的权威,而且还是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我感觉我的表情一定很僵硬,心里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好像所有人都被她的这番解释给弄懵了,而池淼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得意。
    齐思贤的脸有点微微泛红,我看他是被池淼的“歪理邪说”给气的。
    “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池淼,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去过林童的房间?”这个问题令我们所有人都为之惊讶,在所有人都存在犯罪嫌疑的情况下,况且刚才池淼说过她昨晚回到房间后就没有再出去过,齐思贤如此突然地询问池淼是否进过林童的房间,难道他掌握了什么重要的证据?还是单单为了报复一下池淼?
    “你现在怀疑我是杀人凶手?”池淼猛然从刚才的洋洋得意中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
    “不,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想知道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去过林童的房间。”齐思贤的眼睛紧紧盯着池淼,嘴上说不怀疑,可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怀疑的神色。
    “可你的表情很诚实地告诉我,你现在分明把我当成了头号嫌疑人,我能读出你内心的想法。”池淼的本事好像越来越玄乎了。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而这种沉默只维持了片刻而已。
    “没有,当然没有。我跟他又不熟,我去他的房间干什么?你都说他是今天早上被火烧死的,可我今天早上和其他人一样坐在餐厅吃饭,根本没有离开过半步。你怀疑我就是凶手,可我告诉你,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池淼似乎是被激怒了,声音也大了很多。
    “这个东西你看一下。”齐思贤把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好像是睫毛一样的东西,毛茸茸的,“这是你的吧!在这里的其他女生好像都没有这种化妆用的假睫毛,而且我在你的房间里看到你的床头柜上放着安装这种假眉毛的小工具。”
    “你去过我的房间?这,就算这个睫毛是我的又能说明什么?”池淼沉默了片刻,“我不小心弄丢了,碰巧被你捡到而已,你别怀疑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
    “是啊,碰巧在林童房间的窗帘上被我捡到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齐思贤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我,我……”池淼开始结结巴巴,面对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辩解开脱。
    一个侦探怀疑另一个侦探,现在是不是连以破案为己任的“公务员”都不能相信了?
    包括池淼在内的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我们把目光聚焦在池淼一个人身上,等待着她开口讲述她想隐瞒的事实。
    “我在学校的时候,偶然间听说林童的电脑里有一些女生的那种不雅的照片,好像其中就有我的,于是我想趁昨晚他喝醉了,到他房里看看他的手机上有没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算没找到,我也可以看看他的身份证、学生证,还有笔记本什么的,然后记下一些数字和可能有用的线索,等回到学校找机会登录他在机房里的电脑,到时候可能会查到些什么。在我翻看林童的书包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我就立刻躲到了窗帘后面,过了一会儿等那个人出去了,我也由于紧张害怕,一直等到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池淼的解释令人出乎意料,但她的表情和语言又不像是在撒谎,最后她又对我们说,“就算我非常讨厌这个人,但是还没有到要杀死他的地步啊!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相信我!”
    “池淼,你冷静点,没说你就是凶手,只是对于每一个疑点我们都要弄清楚,你说出来除了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还可以让我们掌握更多有用的线索。再说你早上一直和夏炎姐她们待在厨房,你应该不存在杀人的机会。”我安慰了她一句。
    “沈海,谢谢你!”池淼的感谢让我浑身不自在,只希望齐思贤可别再借题发挥把我给扯进去。
    “林童这个人平时也的确喜欢上色情网站,我是说一般其他男生上色情网站仅仅是出于好奇、好玩的话,那林童就是属于中毒的类型,有时候的确不招人喜欢。”于文鹏和林童是同班同学,由他证实林童平时的行为,那池淼刚才所说的就有比较大的可信度了。
    “无耻之徒!”路遥用一种鄙夷的口气咒骂已经死去的林童。
    齐思贤倒是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手里的那个证据根本无法说明什么。也许对他这个侦探而言,相信池淼这番解释还为时过早吧,也许他正在懊恼,因为一番调查与询问之后所有的情况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调查进展得过于缓慢了。
    “天神乌拉诺斯是大地之母盖亚的儿子,也是盖亚的丈夫,还是希腊神话中十二提坦神、独眼巨人与百臂巨人的父亲。乌拉诺斯是躺着的,躺卧在生下他的大地母亲身上,他和盖亚完全叠合在一起,每一块土地都有一片天空与之黏附。强大的神灵、大地母亲,也就是盖亚,她生出了乌拉诺斯。乌拉诺斯是她的翻版,是盖亚自己的系统性复制。可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一组对立物:雄性和雌性。乌拉诺斯是阳性的天空,而盖亚是雌性的大地。乌拉诺斯一旦出现,爱发挥的作用就不同了。不再是盖亚仅仅生育自己体内的东西,也不是乌拉诺斯仅仅生育他自己体内的东西,而是这两个强大力量结合产生出许多各不相同的生命体。乌拉诺斯不停地在盖亚的怀抱中发泄淫威,原始的乌拉诺斯没有太多的思想,他除了**之外什么都不想做,也好像什么都不会做。”池淼没头没脑地开始讲起希腊神话故事,而故事中那关于**的描述也好像让在座的几个女生倍感不适,撇着小嘴,一个个莫名其妙地盯着池淼。
    我倒是觉得池淼讲这么一大段神话故事肯定有什么目的,极有可能是想拐个弯羞辱一下齐思贤,但是我也拿不准,或许她是想分析一下凶手的思想和行为特征?
    “天空和大地紧密地联结在一起,看不到一丝的缝隙,这就使得乌拉诺斯和盖亚孕育的孩子们,也就是后来的众神都无法得见天日。而且由于乌拉诺斯贪恋权力,害怕自己的地位被推翻,他把盖亚与他的孩子们全都束缚在盖亚的体内,不让他们成为个体化的生命。最终地神盖亚再也无法忍受了,她对她的孩子们,也就是提坦们说:‘你们的父亲侮辱我们,他让我们忍受他的可怕力量,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你们应该起来反抗你们的父亲。’听到这些激烈的话,在盖亚的肚子里的提坦们都吓坏了。乌拉诺斯一直都压在他们母亲的身上,要想打败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最小的儿子克罗诺斯答应帮助母亲推翻父亲。盖亚和奸诈的克罗诺斯制订了一个极其狡诈的计划。为了实施该计划,盖亚在自己的体内用白钢制作了一件工具,这是一个弯刀状的东西,非常的锋利。她把这柄弯刀放在小克罗诺斯的手中,让他在母亲的肚子里,在乌拉诺斯和她交合的地方,埋伏着,窥伺着机会。就在乌拉诺斯在盖亚身上发泄淫威的时刻,克罗诺斯用左手抓住父亲的性器官,紧紧一握,然后右手挥动弯刀,将它割了下来。紧接着,为了避免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的麻烦,克罗诺斯顺势把乌拉诺斯的生殖器往上扔了出去。许多血从这个割断后被抛出的器官里滴到地球的土地上,而那个生殖器却被抛得很远很远,一直落到一望无际的大海里,再也无从寻找。而乌拉诺斯在自己被阉割的那一瞬间,疼痛得吼叫一声,轰然与盖亚分离,从此永远固定在世界的最高处,再也不能动弹。乌拉诺斯的身体同盖亚同样高大,有多少块土地就有多少块天空,当我们仰头遥望时,头顶是同样大小的一块天空。”
    池淼很流利地讲完了她的故事,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没能听懂这个神话的意思,之后池淼又补充了一句,她说:“在天文学里,乌拉诺斯是天王星的名字。”
    我笑了,但是没有出声,只是浅浅地流于颜面,因为这是池淼在用神话故事来讽刺、侮辱齐思贤,作为一个小小的报复。我看着池淼,她也看着我,之后她流露出一种满意的微笑,我之所以认为那是一种满意的微笑,是因为我觉得池淼已经从我的笑容里了解到我已经听懂了故事背后的那层意思。
    如果单单是没头没脑地讲一个古希腊的神话故事,那倒不会让我联想到什么,可是池淼最后那句“在天文学里,乌拉诺斯是天王星的名字”就足以点醒我的思维了。在一番怀疑之后,突如其来的古希腊神话故事,接着是天王星,加上池淼酷爱占星术这个特点,应该是说天王星和水瓶座有关,用占星术里的话讲,天王星是水瓶座的守护星,那么作为住在水瓶座房间里的齐思贤必然与故事中的那个乌拉诺斯是挂钩的。
    在我看来,池淼并不是讽刺齐思贤是那个被阉割的乌拉诺斯,而是暗示齐思贤这个人有点狂妄与孤傲,主观情绪上喜欢掌控局面,但是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来驾驭局面的走势,到最后极有可能像乌拉诺斯被阉割一样,遭受什么无法预知的伤害。
    齐思贤也笑了,但是他的笑容里更多的是对池淼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的无奈与不解,如果他听得懂那个神话的意思应该是大发雷霆才对,我是说如果有人用那种故事来嘲讽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他玩儿命。
    我觉得用“小女巫”这个词来形容池淼是再恰当不过了,算是半褒半贬吧。
    “我再重申一遍,在文哥带警察回来之前,我们都要集中在一起,千万不要单独行动,至少也要两个人待在一起。”这句话就算齐思贤不说,估计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况且已经有好几个人反复强调过了。
    由于早上基本没吃什么东西,我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乱叫了,坐在众人当中,那种声音让我觉得有些尴尬。看了一眼手机,忙活了这么久,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想找点东西吃,可还是觉得忍着点好,免得吃错了东西不明不白就死了,那可就太冤了。
    桌子上还有多半盒袋装的雀巢咖啡,就连砂糖都是小包袋装的,我想这样的原厂包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况且都是随机从盒子里拿出来的,这么多人都喝过了,想必是安全的。于是我起身去厨房想烧些水泡一杯咖啡喝,至少也能垫垫肚子。
    “你去哪儿?”齐思贤现在好像比于文鹏还要负责,很关心这里的每一个人。
    “我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午饭的时间又已经过了,现在肚子有点饿了,想去厨房烧水回来泡杯咖啡喝。”我回答。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还没等我做出回应,齐思贤就站了起来,跟我去了厨房。
    我往水壶里添水,放到灶上,点火,把烧好水的水壶再拿回客厅,齐思贤一直待在我身边。我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他这是在监视我,他怀疑这里的每一个人,所有有可能发生杀人的情况他都要进行监督,而我却在心里暗暗地骂他,难道他自己就不可能是凶手吗?难道我们这些人就应该相信你这么一个临时上岗的业余侦探吗?折腾了半天不也是和上楼之前一样,毫无头绪地围坐在客厅等待警察!
    水是我自己烧的,咖啡和砂糖是原厂小袋包装的,我随机拿了一包泡上。我没有抬头看他们的面部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如果我没有被毒死,他们自然也会安心地来一杯。
    不出我所料,等我喝了两口自己泡的咖啡之后,齐思贤他们几个也自己动手泡起了咖啡。
    我在心里苦笑,“信任”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特别是当“信任”两个字面对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时,也许只能用生死来验证吧。
    如果白雪和林童没有被害,也许我们这些人还是能够相互信任、没有猜忌地生活在一起的。可是现在谁又能毫无条件地相信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学和朋友?我怀疑此时大家能集中在一起只不过是短暂的无奈之举,谁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这份团结会不会因为恐惧和猜忌而分崩离析。
    虽然齐思贤刚才的那些推理有几分道理,可我现在逐渐对他产生了一些反感,也对现在众人之间的关系和气氛感到些许遗憾。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外的雨也没有停歇的意思,偶尔还夹杂着电闪雷鸣,好像是上天有意增加我们内心的恐慌。为了打发时间,为了不去想楼上那些恐怖的场景,为了忘记刚才我们发生的略带敌意的小口角,我们就重新开了牌局。
    我手中握着纸牌,可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今天的杀人案件。一朵血色的梅花,四个阿拉伯数字,究竟隐含着什么信息?齐思贤和于文鹏当时在楼上的反应到现在也没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看着坐在周围的这几个人,一种恐惧和不信任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强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越来越相信那种“凶手就在我们当中”的定论,偶尔用余光去瞄他们的表情、他们的一举一动,期望流逝着的时间能突然从他们身上擦出一丝火花。
    “池淼,你能帮我占卜一下吗?看看我会不会有事?”说话的是舒馨,也许她还在为池淼的那番按照十二星座的顺序杀人的论断感到恐惧,想得到我们这位‘占卜大师’的安慰,也许在这种生死难料的时候,占卜给予人的心灵宽慰要比简单的语言更有力量。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出生时间,还有出生地都告诉我。”池淼立刻应允舒馨的请求。
    “我的生日是5月26号,我是1987年出生的,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不知道,也没有问过我父母,我在武汉出生,双子座。”舒馨给出的信息比较详细。
    “信息有点缺失,不过我可以给你大概算一下!”不知道池淼是不是真的有这种本事,可我奇怪的是在占星术里占卜具体事情的话,那不是要用到塔罗牌吗?难道池淼她真的学会了某种高级的占卜技术,凭空就能得出结论?我不想把这个疑问说出来,还是不要没事找事了,让池淼安慰一下舒馨也不是什么坏事。
    池淼自顾自地轻声念叨了一番,或者是计算了一番吧,她对舒馨说:“你是双子座,你的幸运日是星期三,而今天也正好是星期三,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你是不会有事的。双子座的幸运宝石有玛瑙和橄榄石,你身上有没有这两种宝石?”
    “没有啊,那怎么办?”舒馨好像很认同池淼的那番占卜。
    池淼犹豫了片刻,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条吊坠递给舒馨,“这上面的东西是天然玛瑙石,也是水晶的一类。不要小看它,玛瑙有沉静、安定的特性,能帮助你驱散邪恶的东西,还能帮你平复紧张的情绪,你拿去戴吧!”
    “那你呢?我拿走了你怎么办?”舒馨对此深表感激,但也担心起池淼来。
    “你放心,我是不可能出事的,再说我的手腕上还有自己独有的链子,楼上的背包里也有护身用的宝石。我还要再叮嘱你,虽然今天是你的幸运日,虽然你有玛瑙石的庇佑,可你在主观意识上不要去注意让你感到恐惧和不安的事情,努力克服自己的不安全感,把心态放平和。”
    舒馨听了连连点头,并再次感谢池淼的关照。
    我总觉得池淼是在糊弄舒馨,说得好听点其实就是宽慰一下而已。再就是池淼刚才说自己是不可能出事的,她是什么意思?好像她对自己的安全很有信心,星座占卜能有如此大的力量吗?还是我现在太多疑了?
    “你们其他人要不要我给占卜一下?”池淼似乎又来了兴致。
    几个男生都不在乎池淼刚才的那番占卜说辞,都不愿意在这种骗女生的玩意儿上浪费情绪。
    路遥倒是颇感兴趣,她直截了当地说:“今晚你和我一起睡,没有比跟你这个占卜师待在一起更安全的了。”
    池淼也欣然同意,表示愿意给她系统地进行占卜。
    路遥似乎也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就提议和池淼立刻上楼去研究这些东西。
    “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和我们待在一起比较安全,不要上楼了。”齐思贤劝了一句。
    “我做什么决定你都要管啊!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能出什么事啊!你不要婆婆妈妈的好不好!”路遥这种对齐思贤说话口气真不像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样子,真不明白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我也怀疑路遥怎么那么强势,那么大的胆子,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她还真的敢回到三楼去?有时候真的搞不懂现代人的思维是如何运转的,就像网络上有一则新闻,说一个初中女生为了和两个男孩**,居然掐死了自己的奶奶。悲哀啊!真是匪夷所思!
    “那好吧,我送你们俩上去吧!”齐思贤迟疑了片刻,居然同意了路遥的做法,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要不舒馨你也跟她们一起上楼去吧,晚上你们三个女生睡在一个房间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于文鹏对依偎在小裴身边的舒馨说。
    “不用了,床太小,我和池淼两个人足够了。”路遥说话的语气有点横,难道她和舒馨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无法调和的矛盾?
    舒馨坐在小裴的身边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仇视的目光注视着路遥的背影。
    我还是装做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比较好。女生之间的事情比我们这些男生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再说又不是我的女朋友,犯不着管那么多。
    “我也上楼去看看雨薇吧,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说着夏炎姐也上了楼。
    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就坐在客厅里聊天,其实就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可连续换了好几个话题,每个话题都说不上十句话就聊不下去了,看来其他几个人的内心也都没有他们的外在表现那么平静。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齐思贤也从楼上下来了,反正现在所有人都不想说话,我们四个男生就重新凑了一个牌局。
    五点多的时候,夏炎姐和梅雨薇从楼上下来,问我们文哥回来了没有,得知还没有回来就开始担心起来,但是自己目前又没有其他办法,说着就和梅雨薇要去准备晚饭,舒馨可能看我们几个打牌也没什么意思,也可能心情好了一些,就跟着去了厨房帮忙。
    路遥和池淼也从楼上下来了,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就一同去厨房帮夏炎姐她们做饭。
    “文哥出去都一天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不仅仅是于文鹏一个人的疑惑。
    “外面雨这么大,现在的山路肯定积了很多雨水,走路的时候如果不小心一点,说不定就会发生危险,说不定过会儿就回来了。”小裴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文哥会不会就是凶手,明着说是去找警察,而自己趁这个机会逃跑了?”也许是怕被夏炎姐听见,于文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转过脸问齐思贤。
    “说实话,我希望他是,因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说我们安全了。可如果文哥他不是凶手呢?现在什么都还不好说。”齐思贤长叹了一口气。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几个别再说这些事情,虽然厨房离我们还有段距离,可谁也不敢担保哪句话会传到那几个女生的耳朵里。
    他们三个人也领会了我的意思,老老实实地打牌,我们就这么一直玩到女生们做完晚饭。
    九个人沉默地围坐在餐桌旁边,虽然桌子上摆放着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可谁也没有了昨天那种兴奋劲,一个个像泄了气的气球,沉默而沮丧。
    也许晚饭是几个女生一起做的,其中一个是齐思贤的女朋友,还有一个是小裴的女朋友,他们这回倒也放心地动起了筷子。只是我看到池淼还是先环顾了四座,看到别人都开始吃饭了,才慢慢拿起自己面前的碗筷,一脸的疑神疑鬼。
    我饿了一整天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一门心思只想填饱自己的肚子。我一边吃饭还一边在想,也许吃完这一顿,明天还能不能有命活下去都是问题,在这种自危的意识下,我自己好像连吃了五六碗饭,我之所以记不得到底吃了几碗,是因为只顾着吃饭,直到自己的肚皮已经胀得令我迈不出脚步了。我并不清楚其他人在极端的情况下是否会产生这种绝望的想法,之后又做出某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就是这种人。
    正当我们各顾各地吃饭的时候,池淼突然间一声尖叫再一次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瞬间撕破死寂的空气,撞破碗筷的“叮当”声,池淼瞪着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伸出右手臂直直地指向坐在她对面的齐思贤。
    所有人都被她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特别是齐思贤,看到池淼直勾勾瞪着的双眼,还指着自己,手里的筷子没拿稳就一下子滑到了桌子上。
    大家顺着池淼手指的方向都纷纷看向齐思贤,齐思贤一时间手足无措,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池淼,完全没有推理小说中那些神探的沉着与冷静。
    坐在池淼旁边的路遥起初也是吓得一愣,紧接着就安慰池淼,不要一惊一乍的。
    “脸……人脸,我看到一张人脸。”池淼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她刚才见到的东西,她的表情很好地印证了她内心的恐惧。
    齐思贤僵持了良久才觉得池淼并不是在针对自己,于是回头看了一眼,指着他身后的那扇小窗户问池淼,“你是指这扇窗户后面有人脸?”
    池淼猛地点点头。
    齐思贤看了看我们,然后起身慢慢走向那扇窗户,他小心地把脸凑在窗户前面,上上下下地观察了一番。我们这些人也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敢眨眼。
    几十秒的沉默之后,齐思贤长出了一口气,他转过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看到他的表情舒缓了很多。
    “没什么,都别害怕,就是两只死蛾子,可能是看到屋里有灯光想飞进来。”齐思贤带着一丝僵硬的笑容对我们说。
    大家听了这番话才把刚才提起来的心稳稳地放了下去,众人纷纷安慰池淼。人家毕竟是个女生,比我们这些男孩子的神经还是稍显脆弱了一些,只是希望不要再发生这种折磨人身心的事情,人的神经都是有承受极限的。
    我的额头上也惊出不少冷汗,一心想着赶快吃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躲起来。
    吃完晚饭,我们几个男生就回到了客厅。小裴可能实在是觉得无聊,就打开电视,可电视依旧没有任何图像,只发出“嗤嗤”的嘈杂声,小裴还低声用英语骂了一句“motherfucker”。
    几个女生收拾完碗筷,也陆续回到了客厅。一帮人打牌的打牌,发呆的发呆,就是没有人说话。
    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憋不住开口说话了。
    “我们今天晚上怎么安排?该不会是九个人都坐在这里熬通宵吧!”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路遥。
    “当然不能都坐在这里熬通宵,既然你提出了这个问题,具体怎么安排,我们现在就商量下吧。夏炎姐,你怎么看?”于文鹏的语气很像领导。
    “我觉得最好是待在一起,至少不能落单。”夏炎姐接过于文鹏的话。
    “我看你们几个女生能不能都住到一间房里?”齐思贤说。
    几个女生都互相看了看,我们也不知道她们几个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一张床挤挤也最多睡三个人,要是我们五个睡到一个房间的话,那你们得从别的房间再搬一张床进来。”夏炎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也不能分配成三个人睡床,剩下的两个人睡地板啊。
    “那夏炎姐和梅雨薇住一个房间,路遥和池淼住一个房间。”四个人都没有表示异议,还是比较爽快地答应了。
    “那我和舒馨住一个房间好了。”小裴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一只胳膊搭在舒馨的肩上。
    “那剩下我们三个住一个房间好了,晚上还能一起做一下安保的工作。”齐思贤指了指我和于文鹏。
    “我们三个人睡一张床是不是太挤了?我还是一个人回我的房间睡好了。”我坚决反对齐思贤的这个提议。
    不是我觉得三个人睡一张床有点挤,而是在现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卧榻之侧”再睡个人,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对于我来说是万万行不通的,况且我在高中三年都是一个人单独坐在最后一排,习惯了独立的生活方式。同时我也发觉我对其他人的信任度在经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思想斗争之后正在急剧下滑。
    “你一个人待在一个房间是不是太危险了,况且……”齐思贤的况且可能是想说钥匙的事情,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想刺激其他几个女生。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回自己的房间睡好了,我晚上有打呼噜的习惯,你们跟我睡在一起会非常难受的。”于文鹏也提出要一个人睡在自己的房间。
    齐思贤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表示了同意,而他也只能回自己的房间了。
    差不多就这样安排妥当之后,大家也纷纷上楼进了房间,因为待在一楼也没什么话说,更没有心情开展什么娱乐活动。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之后,我回到房间并没有立刻睡觉,因为下午喝了好几杯咖啡,大脑神经还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
    我打开笔记本,一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翻了一会儿昨天照的那些照片,看着看着心里就觉得酸酸的,就关掉了相册,转而看电影。
    我就这么无聊地打发着时间,也许晚上吃得太多了,有点口渴,但是又担心一个人走出去会发生什么危险,就忍了下来。
    到了十点多,我也确实有点困了,可是想要喝水的想法一直都没消除,做了两分钟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下了楼。
    二楼过道的灯一直都开着,这让我那胆怯的心稍稍感到了一丝安全。我把脚步压得很轻,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再把其他人吸引过来。一楼里的灯也是亮着的,我每走一步都会小心地四下张望一番,这时候要是有谁看到我,估计都不会相信我是去厨房找水喝,反倒像个想要犯事的坏人。
    我进入厨房,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没有打开过的矿泉水。
    我朝四周看了看,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也许我现在变得太疑神疑鬼了。我把手里的那瓶矿泉水凑到眼前,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半天,再用手捏了捏瓶身,确定没有什么针孔之后才放心地扭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然后,我就拿着那半瓶矿泉水往厨房外走,刚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地板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其中夹带着一点泥土,但是不那么清晰,我蹲下去仔细看了一遍,发觉这串脚印是从这栋别墅的门口方向走来的,一直延续到厨房,而且越来越不明显。
    我重新环顾了一遍厨房,并没有其他人影,难道是文哥回来了?可转念一想,外面天冷路滑,文哥不大可能半夜回来,再说就算他回来了,那也应该带着警察一起回来才对。
    难道说有人在大半夜出去闲逛?可谁又会有这份闲心呢?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好奇心驱使我走到门口,我屏住呼吸四处看了两眼,没什么异常的情况。扭了一下门把,发现门还没有上锁,虽然这荒郊野外的不大可能有什么陌生人,可也不一定,说不定还存在什么野兽之类的东西。最后,出于个人习惯,还是把门锁给扣了下去。
    有时候一个人置身于比较开阔的空间会令人不寒而栗,就算是光线明朗,可空气中的那种死寂也会逐渐吞噬人的神经。
    我拿着剩下不到半瓶的矿泉水上了楼,在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我还特意朝文哥住的射手座房间看了两眼,房门紧闭着,除了外面稀里哗啦的雨声也没有其他什么动静。
    我不再多想,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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