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一起爆炸
1
二楼的大厅里原本为了让人看清舞者，行动方便，在正中间留了一盏天灯。既给他们处于世界中心的感觉，又不会影响其他人看风景。但等白昴再次上来时，上面几乎是全黑的，除了有些指示牌的灯还可以勉强提醒用餐的人吃的是乳鸽而不是蟹粉。只有音乐声还是原来那般。
白昴一上来就有点懵，如果是在光线冲足的情况下他还可以找到季衡，但现在，他当然不记得之前的位置，只得低着头一个位置一个位置的看。一连碰到几对男女在舌吻。他慌忙走了过去，有一对碰巧看到了他，那个男人吼道：“你不干活在这做什么！小心我投诉你！”
旁边的女人见白昴俊美，笑着说算了。
男人见状更生气了：“把你们经理叫来！”
白昴忙说：“抱歉。但我并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马上走。”
“不在这工作！你以为我会信！要么你的票就是偷的。你知道我是谁吗！凭偷盗罪我可以把你关十年！”
白昴解释道：“票不是偷的，您即使叫来警察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但错在我，您想怎么解决都可以。”
男人闻言愈发生气了：“老子会稀罕你的东西！现在要么你给我跪下道歉，要么我就让你在布里斯无法……”
“昴。又迷路了吗？”男人正在气头上，又有人打断他，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恶狠狠的盯着那个人。但当他看清来人后，火瞬间就消了，来人正是季衡。
季衡揉了揉白昴的头发对男人说：“抱歉。您刚刚说什么？”
男人忙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是季医生的人那就算了。算了。”
季衡对他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他说完就搂着白昴的肩把他拉走了。
白昴看向季衡：“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季衡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下面好玩吗？”
白昴摇摇头：“不好玩。”
季衡把他带到了他们的座位前，桌上多了一碗山药芙蓉汤，季衡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他嘴里：“来。把这个喝了。”
“我自己来吧。”
季衡把勺子靠近白昴的嘴巴：“烫。我来。”
“哦。”白昴说着就喝了，喝完又说道，“他喜欢老虎。就是很大……的动物。我第一次见……”
季衡又舀起一勺吹了吹：“喝完再说。”
“哦。”
伽玛号继续行驶在平静的湖面上，谁都没有注意，在光线昏暗的二楼的一角，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观察着楼上的一切。
2
办公室里堆满了文件，电话不停的响，每个人都忙的焦头烂额。
一个漂亮的女警察接通了电话，用平静又温和甜美的声音说：“您好。”
“我们正在进一步调查。”
“不会。”
“等时机成熟我们会开新闻发布会的。”
“我还有事。再见。”
她说着就极快的挂断了电话，才松了一口气，电话就又开始响了，她大吼道：“受不了了！这群记者要凑热闹去那边啊！打到这来做什么！”
李治正在看看桌上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在布里斯医院的监控里截的，还有一张是市二医。
两张照片都对准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宽大外套的人。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通过身形，走路的姿势习惯，不难看出是同一个人。
就在昨天的下午五点，市二医的三楼重症室发生了爆炸。尽管他们的动作已经很快了，记者们还是提前知道了消息，市二医当天就被记者围满。
李治忍不住揉着太阳穴：“第二例了。”
他一时又想起白昴的话，他当时说过不一定是布里斯医院，
其实白昴的意见他不是没想过，但布里斯有一定规模的医院有十几家。如果对每间医院都进行严密的监视，光警力资源就让他们够呛，何况如此大规模的武装保卫，很难不让人们产生恐慌。
这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他选择了上报。
另外，他又派遣了大量的警员保卫布里斯医院，又严加调查当时层楼的医生和病人，结果一无所获。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目的的恐怖分子。
他又拿起了手头的资料，右撇子，左臂有伤，这些信息太抽象了，很难找到。
女警员见李治半天没有说话知道他也在烦，只得又接起了电话。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另一个记者，她终于能坐下喘一口气了，这时却见李治拿起外套站了起来。
女警员问道：“警督，您要出去吗？现在外面都是记者，您要不晚点再出去。”
李治对她温和的笑了笑：“我们不能总将这种事交给我们漂亮温柔的雅连小妹妹啊。”
林雅连红着脸反驳道：“我已经很大了。”
李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就走了出去。
她忙说：“等等警督。万一他们问您那些问题”
李治闻言定住。
她忙说：“抱歉警督。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治摇摇头：“我明白。但总要有人应付他们吧。”
警视厅的大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李治的出现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记者们都相互簇拥。
李治洪亮的声音响起，周围瞬间就安静了：“各位安静。一个一个来。”
一名记者率先说：“在前天，也就是六月八号下午五点，布里斯医院就发生过一起爆炸案，只是当时的爆炸案并未造成人员伤亡。而市二医的爆炸案就发生在第二天。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警方明明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而不加阻止？”
记者们的问题犀利让气氛更加凝重。
李治想了一会才说：“第一场爆炸案发生时，警方立即出动，但因为受到了一些干扰导致罪犯逃跑。之后警方立即对布里斯医院进行保护并对医院的相关人员进行调查。现在仍在调查中。”
“在第一起爆炸发生后，警方逮捕了一个人。请问他是凶手吗？为什么警方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李治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问这个问题：“那个人是距离凶手与爆炸案最近的人，警方并非将他当做凶手，只是为了让他协助调查。”
“既然是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人，他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为了保险起见，警方调查了他的身份，没有问题。而且第二次爆炸案发生时他有不在场证明，已经可以完全排除他为凶手的可能。”
“凶手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恐怖组织吗？那我们的安全你们可以负责吗！”
“警方目前正在调查，并不一定是恐怖组织。医院方警局已派出大量警力，保护每一家医院的安全，市民们可放心就医。我在此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次发生，警方也会尽快抓住凶手，给市民们一个交代。”
一个记者上前一步：“作为“开拓者”的儿子，您对此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此言一出，警视厅前重归寂静，所有人都盯着李治和那个敢抛出这个问题的记者。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李治突然打他一拳，他们都觉得很正常。但李治却很平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抱歉。他们的想法我并不清楚。”
那个记者不依不饶：“您可是从小就生活在“自由区”，怎么可能会对他们一无所知？”
李治紧握拳头，尽量平静的回答：“抱歉。”
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大楼门口。小车的价值不菲，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从车上走下个人，他的头发被剃的很短，身材高大，眼眸深邃，嘴角流了细碎的胡须，把他显得更为成熟。
他一见外面的架势就冷笑了一声：“各位。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那没用的家伙能知道什么！”
众人闻言忙冲了上去：“斯帕罗警官，关于这次的爆炸案你有什么想法？”
斯帕罗绕过众人看向李治：“你还站在这做什么？还嫌不够恶心我么！”
众人惊讶的看着他们，警局的明争暗斗并不算稀奇，但这样摆在明面上的还是第一次。斯帕罗的态度不只是粗鲁，甚至还带侮辱性质。但李治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回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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