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Y国奇遇

Y国街头，霍泽抱着久久丧着脸从医院出来。记不清这是第几家了，每位医生的答案都不尽相同，他紧了紧手臂。紧锁的眉头暴露了他的担忧，久久伸出小手帮他熨平额头，软糯的声音响起：“爸爸，久久现在很开心，小时候跟妈咪在国外都没机会好好玩，现在有爸爸带着重来国外，好有趣啊！”

        霍泽心头一颤，用满是胡茬的脸在她小脸上蹭了蹭，逗得她咯咯直笑。

        小家伙从他怀里挣脱，坚持要自己走。一大一小手牵手穿梭在Y国的大街小巷，不像是寻医倒像是度假。玩得正高兴时，一位少年横冲直撞，在即将要撞到久久时，霍泽揽了孩子滚到一边。

        少年衣衫褴褛，手里端了冒着热气的汤。为了躲避，汤尽数洒出，浓香的奶油味在空气中弥漫。霍泽还未责备，少年倒先蹲着哭了起来，“汤洒了，爷爷怎么办？”

        透过破旧的帽檐，他看清男孩儿乌黑的发丝，他是……亚裔？

        久久扯了下霍泽的衣角，“爸爸，别怪他。他好可怜啊，为什么要哭呢？”在得到霍泽的同意后，久久粉嫩的小手戳了下少年，小声道：“哥哥，你别哭了。”

        男孩儿身子微怔，缓缓抬头。漆黑深沉的眸子露出亮光，他顺着久久看到霍泽。突然爬到他脚边，哭喊着：“叔叔，救救我爷爷吧！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原来是中国人，扶起男孩儿问了情况才知道。两人是被拐卖来的，在平民窟勉强度日，以前都是老人外出乞讨。近来他染了风寒，年纪一大毛病也多。仅有的钱全用来买药，爷孙俩已经三日没吃饭了。

        那碗汤是他偷来的，霍泽牵起他被烫的通红的手，心里不是滋味儿。抽了一摞钱欧元放在他掌心，抱起久久消失在路的尽头。

        自此那个如天使般的女孩儿，那个高大冷峻的男人成为少年心中的神。缘，妙不可言。分别后的第三日，久久为了追一只松鼠牵着霍泽一路跑，待两人回神才发现误入一贫民窟。

        此时已临近傍晚，霍泽脱下外套将久久裹紧。Y国的贫民窟极为凶险，尤其是晚上，不少人专门劫过路的人。况且他们人人都有枪，若真的有麻烦，他讨不到一点好处。

        “爸爸，我们在玩捉迷藏吗？”小家伙探出脑袋好奇道。

        霍泽把她的头按回去，小声道：“对，谁出声谁就输了。”久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缩了回去。

        暮色渐浓，寂静无人的街道危机四伏。他努力寻找出路，可Y国的街道错综复杂，绕了好几圈却总能看到相同的建筑。突然，他耳朵动了动，角落里窸窣的声音像极了子弹上膛，霍泽浑身紧绷。下意识的护紧怀中人，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倏地，另一侧传来不合时宜的虫鸣，借着月光他认出那双漆黑的眸。在他的掩护下，钻进一布帘内，寂静无声的街道有风吹过，月光渐明，只少了人影。

        跟着少年一路逃，躲进一棚子里。临时搭建的棚房狭窄且拥挤，胡子花白的老人迎了出来，少年对着他比划后，他上前握住霍泽的手，浑浊的眼里含泪。

        “抱歉，我爷爷不会说话，他很感激你。”

        棚内被老人家收拾的很干净，两人的衣服虽破旧但却很干净。霍泽难得露出微笑回应，并放慢语速，用唇语告诉他：“不用谢，国人相帮应该的。”

        听到动静久久露出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霍泽：“爸爸，游戏结束了吗？我可以说话了没？”瞧见少年，她眼前一亮，“咦！这不是那天的小哥哥嘛！”

        霍泽将久久放下，向她介绍，“这是哥哥的爷爷。”

        “爷爷好。”奶声奶气的语调敲在老人心上，他干瘦的手指了下久久的眼睛似在询问。

        “意外受伤，跑了很多医院都说没法治。”

        老人冲少年做了几个动作，“我爷爷以前是医生，他想帮妹妹看眼睛。”

        虽每日都换药，但纱布下那只眼睛仍十分可怖。受伤的眼球有明显的创口，甚至不时流出粘稠的液体。少年看久久的眼神多了钦佩，伤势如此重她年纪小却也不哭不闹。老人时而摇头时而点头，让霍泽的心悬在空中。

        “爷爷说形势危急，得尽快治疗。他认识一位巫医，在Y国小有名气，这病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你们可以去那儿看看。”

        “巫医？”以前也听过这号人物，他们不同于一般医生用科学的方法进行治疗。总能用稀奇古怪的法子让人痊愈，因治疗方式奇特甚至类似于古时的巫术，所以被叫作巫医。

        老人将写有地址的字条塞给他，少年补充道：“这人性格古怪，据说只为有缘人治病。而且从不收诊金，却喜欢让人答应他一个要求。”

        霍泽收起地址谢过老人后带久久离开，他派人查过了那位巫医名叫瑞安，他极少为人治病，但治愈率却是百分之百，这更加坚定了霍泽去找他的决心。

        一路顺着地址前往，越走越偏。久久怀里抱着一盆仙人掌，黑色夹克配上黑色的裤子使得娇小的躯体了散发出酷酷的味道。同她一样，霍泽一身黑色长风衣，头戴圆顶黑色针织帽，甚至留了一圈胡子。

        他本不愿这样穿，可久久非要cos《这个杀手不太冷》的主角，他只得顺从。她的说辞是：“找巫医这么酷的事儿得隐蔽，我们穿成这样能降低存在感。”

        可事实上，两人这样走在大街上惹得众人频频侧目，好像下一秒霍泽就要掏出一把枪来似的。“没关系，爸爸。就当反其道而行！”

        霍泽扶额，这丫头到底从哪儿学到这么多词儿。

        “还要多久能到？”小家伙捶打着酸痛的腿，唉声叹气。却在霍泽伸出援手时义正言辞的拒绝，“我是个大人了，总被你抱着像什么话。”

        “转一个街区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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