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巫医安瑞
他揉了下久久跟马蒂尔达一样的短发，宠溺的望向她。
宽敞的空地上一座黑漆漆的古堡平地而起，它与周遭落败的街区融为一体。时不时有乌鸦从天空掠过，久久吞了下口水，“爸爸，你确定是这儿吗？”
霍泽点头。
“这儿好像巫婆住的地方啊！”小家伙撇撇嘴，身子不觉向霍泽身边靠了靠。
霍泽干脆将她抱起，按响门铃。陈旧的大门摇摇欲坠，积灰昭示着它许久无人问津。门铃声在城堡上空久久盘旋，一刻钟过去了仍没人来开门。
“爸爸，好像没人……”
大门自动打开，两人对视一眼，露出惊讶的神色。霍泽小心翼翼进门，“吧嗒”大门瞬间上锁，他心里一紧。叩响宅子的大门一身着黑色制服的老人用沙哑的声音道：“进来吧！”
久久瞥见他的脸皮松松垮垮耷拉着，可与蒜头媲美的鼻子横在眯成缝的眼睛中间，吓得往霍泽怀里缩了缩。霍泽轻抚她的背，“您好，我找瑞安先生。”
“跟我来。”仍旧是破锣般的嗓音，他走路时身子佝偻着，动作极慢。霍泽借机环顾四周，古老的家具依旧是沉闷的黑色。整个房间找不到一点亮色，悬在空中的吊灯是唯一的光源。尽管外面阳光正好，但屋里门窗紧闭，甚至用木板从里面将窗户钉死，不留一点缝隙。
湿气给房间更添阴森的气氛，年久失修的楼梯踩上去吱吱呀呀响个不停，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老人把他带到房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离开。
门虚掩着，“请进，门没锁！”清朗的声音夹杂这冷意，屋里最醒目的要数窗前那一排悬在空中倒置的红酒瓶，而瑞安就坐在红酒瓶下摇晃着手里猩红的液体。
“冒昧登门，打扰了。我是来求医的。”霍泽颔首说明来意，瑞安转身，身下的轮椅与木地板接触发出“隆隆”的声响。他不能行走？雪白的发遮住湛蓝的眸子，连同睫毛也是白色的，白里透红的皮肤透着诡异的气。愣神间，一杯猩红的液体被递到面前，“喝了它再说话。”
霍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接过酒杯，但刺鼻的血腥味冲得他一阵恶心。残留在嘴角的殷红吓得久久噤声，小手跃跃欲试想帮霍泽蹭掉残留，但来自心底的恐惧让她放弃。
瑞安湛蓝的眸子露出赏识，“为她而来？”
“嗯，我女儿的眼睛受了重伤……”
“倒也不重，一周便可痊愈。”男人回到红酒瓶下，继续倒酒。
霍泽情绪激动，“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血！”
“什么？”
“我要你的血。”
一丝凉意从心底升起，想起方才喝得那无名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恐惧与身体不适衬得霍泽脸色煞白。
“怎么？害怕了？”
“哼！你这个骗子，我爸爸才不会上当呢。”久久叫嚣着，“爸爸，他自己都生病了，医术肯定不怎么样。千万别答应他！”
小小的身体挡在他面前，霍泽心中一暖。他还未回应，久久却放声大哭，吵嚷着要回家。她平时不是这般不讲理的人，看来为了阻止他煞费苦心啊！
“好，回家，现在就回家。”霍泽俯身想抱她，她却朝瑞安的方向跑去，小腿晃得极快，“叔叔，这个送给你，作为我们打扰你的补偿。但是你就别打我爸爸血的主意了，我可不愿意你伤害他。”
瑞安看看仙人掌又看看久久，忽的放声大笑。普通孩子见他这样早被吓哭了，可她却敢靠近，真是有趣。
望着一大一小手牵手离开的背影，瑞安勾了唇角笑道：“你会回来的。”
“爸爸？爸爸？”小家伙顺着霍泽的大腿一路向上爬，最后落在他肩头，凑到他耳边，“是不是又想妈妈了，怎么都不理我？”
霍泽回神捏了下她肉嘟嘟的小脸，“对不起啊，想事情太入迷。”
“好吧，原谅你了。”坐在他肩头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随意指了间奶茶店，“作为惩罚请我喝奶茶吧！”
是夜，哄久久睡着后，他沉声吩咐：“看好小姐。”自己则套上黑风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再次来到城堡，一切异常顺利。瑞安仍坐在窗前，听到脚步声轻语：“你来了。”
“是，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能救我女儿。”
“呵呵，可憎又可爱的亲情。”他捏碎高脚杯，碎片锲入血肉仍浑然不觉。鲜红的血液顺着桌子滴落，声音似水流。
“你……”
“不碍事。”他将受伤的手横在扶手上，任其发展。“跟我来。”
这间屋子与别的不同，镶嵌在天花板的无数灯盏将房间照的富丽堂皇，专业的医疗器械或堆砌在墙角，或整齐的陈列。
“开始吧！”
霍泽躺下后伸出手臂，他眯着眼睛问，“怎么不问问需要多少？”
“中国有句老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哈哈，我喜欢。”瑞安动作利落，手起刀落，血从口子里滴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让霍泽脸色惨白，霍老便是如此死去的……
他生前干瘦的身子时不时浮现，他的眼皮愈来愈重，意识涣散。“少爷，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感受到霍泽的身子逐渐冰凉，仆人大叫。
瑞安却未停下收集血液的动作，“放心，他能扛的住。”
从冷冰冰的医疗室醒来，霍泽来不及查看伤口，瞥见挂钟凌晨四点。“还有时间赶回去，太好了！”
“少爷，歇会儿吧，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循声而去，透过门缝霍泽望见安瑞正往一管血里加试剂。血液瞬间变得浑浊，有黑气从中冒出。安瑞目光如炬，盯着试剂像是盯着一件伟大的发明似的。
“既然醒了，为何不进来？”
安瑞并不避讳，一边忙活一边道：“这药需要连续服用半个月，你的血也不能停。”他将黑漆漆的液体塞给他，“这是第一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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